“這就是我們非常疑惑的地方。如果高唐是真正的兇手,他身上很容易被推斷出因為自身性格而導致可能和鄭同義的衝突,這一點,和完美犯罪是矛盾的,我想作為一個研讀心理學的學生,他不會沒考慮到這一點。”


    萬柯琳道:“雖然你們說的這些我聽得有些暈乎。可是基本上是不是可以理解。第一,王雅芝被徹底排除,第二,鄭同義身上的傷勢,極有可能是陳二才所為。第三,造成鄭同義死亡的人物,很可能不是高唐。”


    “錯。”我和楊敏智異口同聲。


    “準確來說,是造成鄭同義死亡的執行人,很可能不是高唐。也就是,鄭同義工廠裏的那把火,應該不是高唐故意為之。可是不意味著,這把火,和高唐真的一點關係沒有。”


    楊敏智毫無疑問和我的思維徹底掛鉤了,我補充道:“高唐,極有可能是策劃者,但他不是執行者,同時,在這起謀殺案中,高唐很可能為了保護自己,還算計了另外一個人。而這人,毫無疑問就是最後被判罪的張蓬生。”


    當我把這話說完的時候,其實,在基於我和楊敏智思維宮殿前提下的假設推理全部呈現了,我們也大致的得到了一個結果,當然,這個結果是完全基於我們思維宮殿下的推理幻想,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要想得到證據支撐,我們還是要迴國內取證,進而一一證明我的推斷。


    不過,至少現在,我們可以給張舒雅一個交代了。第一,鄭同義被殺,真正的主謀,應該不是張蓬生。可是……


    對,就是這個可是。


    程媞已經明白我們要對張舒雅說些什麽。而馬天航更是阻止我們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對張舒雅說謊。”


    “其實,我也覺得可以。”楊敏智同樣覺得應該這麽做,“如果我們說,她父親的嫌疑沒有排除,對她來說絕對是種刺激,我懷疑,她會馬上拒絕和我們合作。我的時間不等人,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


    我並沒有馬上迴答,因為我明白,這個問題,隻有一個人能決定,那便是程媞。程媞比任何人都想把江同勳揪出來,而她也最想馬上迴到國內報仇,同時,她也是我麽這團隊現在的名義上的領導。在這個時候,隻有她才能決定,我們要不要撒這個謊言!


    最終,她看向我,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們事務所的辦事原則,就是為了一個合理的結果,不擇手段?”


    “是的。”我點點頭。“有的時候做事自然不拘一格。因為,太拘泥於一點,很可能讓我們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對,說的很對。但是。嗬嗬。我不願意對張舒雅撒謊。”


    “為什麽?”萬柯琳首先表示了極大的不解。


    實際上,她是真正的局外人,她更加清楚我們這裏每個人想迴到國內的期望,所以更加想不通此刻程媞的決定。


    可是,我似乎能理解了!因為,程媞同樣是個女人,她同樣經曆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欺騙。


    江同勳,曾今她極為信任的人物。而如今,江同勳不僅造成了黃東海的死亡,還將我們逼到了這種境地,這一切,都源於欺騙。


    “張舒雅的內心其實極為敏感,我想,就算我們這時候利用欺騙,讓她得到和我們暫時的合作。可是,一旦中間出了任何岔子,讓她知道我們真正的判斷,那依照我對她心理情況的了解,她會變本加厲,不僅不會跟我們合作,甚至會徹底走向和我們對抗的極端。”


    程媞說的一點沒錯,張舒雅為了自己的父親,已經極端了這麽多年。她甚至做的事情,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所以,欺騙,對她是不可以接受的!


    我們需要像她坦誠,我們需要說服她!


    “你父親張蓬生,很可能被人利用。”當我們再次見到張舒雅的時候,我直言不諱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什麽意思?”張舒雅不解的看著我們。


    楊敏智道:“很抱歉,我們進行了所有推想,在思維宮殿中進行了各種假設,至少你給我們的三個嫌疑人,都不是最大可能直接動手殺了鄭同義。那造成鄭同義真正因為火災死亡原因的,除了意外,隻有一種可能,是在這三者之外,另一人執行的放火。那目前為止,我們的判斷實際上和警方基本一致,你父親,是最大嫌疑。”


    “你們撒謊,你們撒謊。”張舒雅此刻有些激動,正如我們所料的那樣,當知道自己父親依舊不能排除嫌疑後,她絕對會顯得一開始的不理智。


    可是,張舒雅畢竟是一個智商超群的人,她肯定會意識到,我們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什麽?


    我和楊敏智將我們推斷分析的結果一一解釋給張舒雅,並且說的很明白,我們目前隻是懷疑,張蓬生被高唐利用,造成了鄭同義死亡。並且,高唐已經涉及,讓張蓬生故意留下線索,造成將所有調查重點,都放在張蓬生的身上、


    而這一切,我們是無論如何麽辦法在這個地方得到證實的,我們隻能迴國,才能一一給出交代。


    “張舒雅小姐,我希望你能注意到一點,我們雖然不能徹底排除你父親殺人的可能,可是至少,我們給出一個比你父親現在更加有利的推斷。他是被人利用的。”


    我一直相信。除非是刻意製造的冤家錯案,否則,警方真的很難對一件案子做出如此堅決的錯誤判定。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相信,或許,張蓬生的確有罪,隻是其中的過程,會讓人有些聯想。


    我們都看見,張舒雅激動的身體顫抖,她坐在那裏,開始歇斯底裏的說著什麽,我們需要她的發泄,我們也需要她把情感釋放出來,我們也相信,她應該明白我們這麽說的目的。


    “我們相信,你是一個極為理智的人,所以才會對你說實話,我們不希望對你撒謊。”丟下這句話後,我衝著萬柯琳點點頭。


    在這群人中,萬柯琳和張舒雅擁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將她留下來和張舒雅談心,或許能改變一些事情。現在,能夠決定的不是我們,可是張舒雅內心的自己鬥爭的結果。


    我們所有人,除了萬柯琳,都退出了張舒雅的房間,我們需要給她冷靜的思考,我們隻能等待。


    說實話,那一刻,所有人的內心比平時更加激動,因為,當那扇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說不定就是我們可以啟程迴國的時候,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我們徹底的迴不去了。


    我們甚至的不敢提前去想我們這陣子經曆的一切,因為,我們不知道是該提前總結什麽。


    程媞站在那裏,她緊抱著胳膊,一直在思索著,我湊了上去,遞給她一杯水:“你做的很正確。欺騙張舒雅,隻能騙她一時,而我們中途出現任何意外讓她知曉我們真實的想法,都會讓她徹底走向我們的對立麵。”


    程媞將水杯拿在手裏,看著我道:“我隻是知道,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受。特別是被欺騙後,當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是多麽的崩潰……徐俊亮。”


    “嗯,怎麽了?”


    “謝謝你。”


    “謝我?為何。”我嗬嗬一笑。


    程媞有些動情道:“其實,你是受害者,你是被江同勳拖進了這個漩渦中,而我也是你進入漩渦的主要推動者之一。”


    “嗬,我從來不會考慮已經發生的悲催事情,那會讓我覺得更加悲催。行了,你知道欠我的就行。”


    程媞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你的樂觀,真的很影響人,和你做搭檔,真的很好。隻可惜,我們這次的事情結束後,當你們迴國後,即使江同勳的事情被處理了,我們的那個特別行動組,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保留,特別是……“


    “特別是行動組裏的其他人,或許,也不是一般的角色。”我替程媞把話說了出來。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所有的事情都要想的更多一點,也別怪我們多疑,因為,我們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在行動組成立的時候了,程媞,楊敏智和我,被安排去執行人物,在聖光一號上出事。而留下的那幾個人?


    唐琳,是我們唐森事務所的人,我對她無比了解,而且,她也是我要帶進來的,因為,我不想沒有熟悉的夥伴在行動組裏。那剩下的人,舒峰和劇天濤,他們到底站在哪一邊。


    到目前為止,我都不敢和唐琳取得聯係,所以,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這兩人是不是江同勳的棋子?


    “張舒雅被我們引誘抓捕,加上我們刻意製造的那些穿越新聞,肯定會引起江同勳的關注。同時,日本方麵,廣成美子的行動其實一直處於半公開的狀態,在加上廣成童森已經找到,一旦江同勳去調查,必然已經知道,我們還活著。”程媞捏了捏手腕道,“提醒大家小心點吧。或許還沒迴國,我們就要先熱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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