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晴抬起頭,眼底已經什麽感情都煙消雲散。


    “哪有怎麽樣。”她反問道,“所以你想讓我接受治療,想讓青青迴來?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常休元勾起唇角,一個擒拿手襲向單晴。


    單晴驚了一跳,慌忙阻擋。


    然而,她根本不是常休元的對手,不過兩招,就徹底被常休元抓住。


    “常休元!你想幹什麽!”單晴掙紮著,可怎麽也掙脫不了。


    常休元鉗著單晴的雙手,微微用力,卻又不至於會傷到她。


    “看在單小青的份上,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常休元拖著單晴往外走,“畢竟,這是她的身體。”


    單晴反唇相譏:“說的你好像就沒有傷害過她似的。”


    常休元淡然道:“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說明,等她迴來,我會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陳助理。”經過陳助理身邊,常休元說道,“告訴簡曖霖,項目的事情如果想好好談,就讓他給我一個解釋。”


    “是!”陳助理立正。


    “車鑰匙。”常休元又說道。


    “啊啊,是。”陳助理慌慌張張地把車鑰匙交給常休元,他實在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單青驚得亂了手腳。


    單晴沒有再掙紮,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跑不掉。


    常休元帶著單晴迴到自己所在的酒店,進了房間,他反鎖上房門。


    單晴看著他的動作,冷哼。


    她脫去製服外套,將頭發紮起來,順手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開喝。


    常休元也沒有阻攔她,拿起電話吩咐道:“第一,找一個專業的精神科醫生,我很快北城。第二,找到尼三,格殺勿論。”


    “你敢!”單晴怒道。


    常休元瞥了單晴一眼,沒有掛斷電話。


    單晴放下礦泉水,走到常休元身邊,一字一句道:“取消你的命令!”


    常休元扯了扯嘴角,開口道:“撤銷格殺的指令,找到尼三,等我後續命令。”


    他掛斷電話,一放,拉開領帶,坐在沙發上,說道:“你能從北城逃出我的視線,是尼三的功勞。”


    迴來的路上,常休元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聯係起來。


    見單晴不說話,常休元難得話多地說道:“尼三曾和單小青見過麵,但現在看來,當時他見的不是單小青,而是你。你救了他,他幫你逃離我身邊。一個叛徒,我遲早會處決他。”


    單晴抿著唇,她討厭常休元就是因為這些,好像自己什麽都知道,把所有人不看在眼裏。


    “隻是我很好奇,當年你出現過一次,後來就消失了,這次,為什麽會霸占著單小青的身體。”


    單晴也索性坐下,說道:“你問我為什麽?常休元,你怎麽有臉問這種話。”


    常休元挑眉。


    單晴又笑了起來:“你想把我趕走,把單青換迴來是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在我的世界裏,沒有不可能。”常休元迴答。


    單晴卻依舊笑著:“可這就是事實,青青不會迴來了,在六年的水底,她就已經決定永遠不再醒過來。”


    常休元臉色微沉,目光淩厲地看著單晴。


    單晴不懼道:“怎麽?以為我在撒謊?六年前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她在水底痛苦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在別的女人懷裏!”


    單晴譏諷地笑起來:“常休元,你別以為你現在出現了,找個什麽精神科醫生把我趕出去她就會迴來。我告訴你,如果我走了,你隻會看到一個空殼,沒有靈魂的空殼。”


    常休元驀地起身,將單晴困在沙發上,眸底滿是憤怒。


    單晴緩緩笑起:“想殺我滅口嗎?還是,你以為我會怕你?”


    常休元直直望著單晴的眼睛,透過那雙清亮而譏諷的眼睛,似要望進她的腦海。


    “單小青……”常休元低沉開口。


    單晴的心底震了一下,她握緊了拳頭,疼痛刺激著她。


    “單小青,我知道你在裏麵。”常休元磁性的聲音緩緩呢喃道,“我有很多話要親口對你說。你可以聽見我,對嗎?單小青,迴到我身邊。”


    ——休元,我在這裏……


    單晴驀地抬手,啪地一耳光打在常休元臉上。


    她的眼睛裏除了諷刺冷漠,沒有一點之前那一閃而過的情感。


    常休元眼神一黯,緩緩離開了單晴。


    “說完了嗎?”單晴站起身,“說完的話,我要走了。”


    “我會準備機票,等事情處理完,你就和我迴北城。”常休元平靜說道。


    “我不會迴去。”


    常休元冷淡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單晴迴答。


    常休元看向單晴:“你不過是單小青的一股執念,單晴,你早就不存在了。”


    “那又怎麽樣?如果沒有我,單青早死在水庫了。至於你,常休元,我早就說過,你給不了單青她要的生活,你不配和她在一起。”單晴偏執地絕不肯讓單青迴來,絕不讓她見到常休元!


    “是誰把她運到了水庫?”常休元問道。


    單晴挑眉:“你不是很能耐嗎?你自己查啊。”


    “這是關係到單小青的安全,單晴,如果你真的關心她,就不該在這件事上跟我置氣。”常休元反感單晴這種自以為是。


    單晴沉默了片刻,她厭惡常休元,可單青,是她最重要的妹妹。


    她們曾在子宮裏相互依偎十個月,從小她們就親密無間。


    “我不知道。”單晴迴答,“當時我什麽也感覺不到,直到青青沉入水底唿喚我,我才醒過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沒有看到。”


    “可你看到了我和單雲柔在床上。”常休元顯然不太相信單晴的話。


    提起這個,單晴就憎恨不已:“那是因為青青當時崩潰了!你不會知道她當時有多痛!”


    常休元沉下眼。


    他知道的,在常樂告訴他真相後,他急性攻心吐血,嚇壞了他母親和常樂。


    或許正因為這樣,所以母親原諒了他。


    但他一直銘記著那種痛不欲生。


    單晴將常休元的沉默當作默認,越發憎恨他。


    “說完了我就走了,我還要去接我兒子。”單晴準備走出去。


    常休元驟然抬頭:“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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