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半月過去。


    北疆。


    寒風唿嘯,霧霾彌漫,環境惡劣。


    在疆外空闊的平地中,有一支軍隊駐紮,隨風擺動的旗幟印著‘簫’字。


    這正是定北王簫年帶領的蕭家軍。


    他們已經鎮守在北疆一月有餘,光是迎接大大小小的突襲就已經是不下十次。


    現在大家都精疲力盡的在營中養精蓄銳,等著下一次敵襲。


    打仗不是最煎熬的,最煎熬的是朝廷撥的糧草已經過了定好的時間,最多還有三日,他們就要斷糧了。


    若是朝廷的糧草還不來的的話,那他們怕是撐不住了……


    主將營帳中。


    簫年沉著臉一言不發,而同坐在營帳中的部將也都將愁容寫滿臉上。


    他們現在就是在等糧草的消息,可至今都沒有消息。


    派去查探的人至今未歸。


    “這樣下去不行……王爺,不如我們撤軍吧?不撤太多,就往後撤一撤……”


    聞言,簫年抬起頭,麵色嚴峻:“不能退。若是退的話,身後的百姓要如何?”


    “可我們沒有糧草,將士們都吃不飽,這……這還如何談打仗啊!”


    “糧草之事,派人再去打探。”簫年站起身,狠狠拂袖,“總之,不能退!”


    說罷,他頭也不迴地離開營帳,留下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都無奈地歎氣。


    說實在的,糧草至今沒有送來,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啊,也擔心是上邊那一位授意。


    若是這樣的話,蕭家軍真的就隻能是走上絕路了!


    ……


    此時。


    花從筠和簫北乾等人還在路上。


    在中途,花從筠就收到天機閣的來信。


    在她去找簫北乾之前,就已經吩咐人去北疆那邊打探了,現在正好收到消息。


    當看到信上的消息後,花從筠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簫北乾見狀,關心地問道:“何事?”


    “派去北疆的人有迴信了,說本來是半個月前就要到的糧草,至今都沒到。”


    “什麽?”簫北乾臉色一變,“在戰場上,什麽血雨腥風都沒關係,但要是糧草沒有的話,那不僅會讓士氣大減,還很容易動搖軍心的,吃不飽的話,將士要如何賣力?”


    “不用怕,我已經派人就近支援了,兩天內肯定將補給運過去。”花從筠捏了捏手中的信,眼睛微微眯起。


    幸好當初創建天機閣的時候,她就先一步跟花雲詔提議,在上京那邊開個分閣,方便掌握上京的消息。


    而且隨著天機閣勢力越來也大,在江湖中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短短兩日湊夠糧草來給蕭家軍送去還是可以的。


    北疆的天氣縱使再惡劣,如果不是遇到山匪打劫,運送糧草的隊伍就算再晚,也不會半個月還沒送到,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拖延,為的就是讓蕭家軍覆滅在北疆!


    想到這裏,花從筠一口吃掉手中的燒餅,起身說道:“走,咱們抓緊趕路。”


    雖然已經派人將糧草運送過去,但敵襲可不會斷,現在蕭家軍早就精疲力乏了,必須要得到更好的休整。


    現在他們就算是快馬加鞭日夜趕路,也需要七天。


    除非在靠近北疆的時候,利用空間將人給暈過去,但這太冒險了,她還不打算這樣做。


    實在不行,最後為了保住簫年等人,隻能讓天機閣出手,找江湖人來參與了!


    ……


    一晃兩日過去。


    北疆,蕭家軍駐地。


    將士們饑寒交迫,精神都不集中,就連站哨的士兵都餓暈好幾個。


    不過慶幸的是,這兩日沒有敵襲,他們也能好好的休息。


    可軍營中早已糧絕,就連簫年這個定北王,每日也是跟著將士一塊啃草皮充饑。


    “王爺,不好了,探子來報,說有一群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是敵人?”


    “不是。”報信的士兵搖頭,“探子說那些人大車小車的,似乎在運送什麽。”


    “是運送糧草的?”


    “不是。那些人都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麵具,很神秘。”


    聞言,簫年垂眸皺了皺眉頭。


    黑色衣服,戴麵具……總覺得這形容很耳熟。


    “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副將這個時候也站起來,眼裏都是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士兵進來傳報。


    “王爺!那群人已經來到軍營前,說要見您!”


    簫年聞聲,沉默了一下,“帶路。”


    “王爺!”副將伸手阻攔,“還是讓屬下先去探探怎麽一迴事吧!這莫名出現的人,萬一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這……您可是我們蕭家軍的主心骨啊,若是您出事,那我們蕭家軍可就是群龍無首了!”


    雖然副將說的沒錯,但簫年想著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有壞心的,那也沒必要說要見他了,直接就可以將他們蕭家軍給拿下了。


    畢竟現在的蕭家軍,每個人都餓得頭昏眼花,連柴火都快用完了,到時候不僅要餓了,還要凍死。


    “無礙。”


    說罷,簫年走了出去。


    沒辦法,副將等人隻好跟上,以免簫年出事。


    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簫年來到軍營柵欄處。


    為首的戴麵具的黑衣人聽到聲響後抬頭,看了看麵前等人的服飾,說道:“在下東風,受人所托,給定北王送一批糧草,還請定北王查收。”


    “受人之托?何人所托?”簫年擰眉,眸中神色晦暗。


    這糧草,該不會是敵人自導自演,其實在裏麵放了毒藥。


    “此人姓君。”黑衣人聲音溫和,將手中一卷卷軸扔向簫年,“此乃此次糧草的清單,王爺可尋人來檢查。”


    聽到這個姓氏,簫年瞳孔一縮,眼裏都是震驚,內心更多是驚喜。


    君……他認識的姓君的,不就當初的‘君從花’,他的兒媳花從筠嗎!


    果然,她並沒有尋死,也沒有出事,她一直在暗中守護大家!


    怪不得在迴上京的路上一直都有人保護,原來是她……


    簫年眼睛濕潤,內心都是感動。


    “我親自來檢查。”


    “王爺!”副將等人驚唿。


    簫年搖頭,“沒事,此人是我信得過的。”


    如果是別人,他不一定信得過,但如果是花從筠,他絕對會相信。


    黑衣人聽到後,將身子讓開,讓人都站在兩側。


    簫年過去一一檢查,發現確實是和清單上的對得上。


    “有勞諸位了。”


    “王爺,托付之人還有幾句話讓我同您說。”


    “請說。”


    “還請王爺稍微靠我近一點。”


    聽到這個,簫年將腦袋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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