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走了不少,有人說來參加宴席的有一個自稱是花從筠的女子,還會醫術,現在正在幫那個來找六少夫人的醫治、但被六少夫人拒絕的老婦的孫子看病……”


    聽到這話,花如煙臉色一變,“你說那個人是叫花從筠?還會醫術?”


    “是,是的……”


    “這件事,清風居其餘人知道嗎?”花如煙心頭發慌,本來簫北乾認出她就已經很令她犯愁了,如果花從筠真的能重新再活過來,那以後自己豈不是就要徹底讓位了?


    畢竟花從筠有著她這樣的皮囊,還有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有本事,大家肯定會偏向花從筠的。


    “這……奴婢不知。”丫鬟搖頭。


    聞言,花如煙垂眸,雙手緊緊攥著帕子,心底發虛,“這樣吧,你去那個老婦那裏打聽一下,看看是怎麽一迴事。還有便是,看看能否看到那女子的麵容,看……是否與我相似。”


    “是!”丫鬟領命離開。


    在房間中的花如煙怎樣都沒辦法平靜下來,她現在真的很擔心好不容易得到又失去。


    如果花從筠迴來跟自己爭,自己根本就爭不過。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爹娘,讓爹娘作證她才是真正的花從筠,是那個嫁給簫北乾的人……


    想到這裏,花如煙寫了一封信,讓下人送去白鬆城那邊給花家人。


    殊不知,這一封信根本就出不了清風居,早就被簫北乾給攔住了。


    如果花如煙識趣的話,簫北乾願意給大一筆錢給花如煙生活,畢竟她還是清白身,有一大筆錢財的話,也能重新尋個好人家。


    但要是不識趣,非要占著花從筠努力得到的一切的話,那就不能怪他們不留情麵了!


    跟大家有感情的是花從筠,而不是花如煙。


    就算是共用一個身體,芯子不一樣,那也不會是一個人!


    所以他們這樣做,也像是變相的逼迫花如煙主動退出,這樣不會導致大家鬧得很尷尬。


    在房間中的花如煙忐忑不安,時辰到了的時候,她才匆匆去自己的及笄禮上。


    親娘不在,而自己又嫁人了,所以現在幫自己梳頭的是婆母木沛嵐。


    “北乾,東西呢?”木沛嵐小聲問道。


    “什麽?”簫北乾麵色冷淡。


    木沛嵐皺眉:“筠筠是你妻子,現在她及笄了,你不該給她買發簪嗎?你別跟我說,你並沒有買?”


    “……”花如煙咬了咬後槽牙,指甲緊緊扣入手心。


    簫北乾連個正眼都不給花如煙,“忘了。”


    “你!你這孩子……”木沛嵐臉上不悅。


    最後還是花如煙一副體貼人的模樣,“娘,沒事的,他忘了就忘了吧,還有琬琬她們送的,用琬琬的也行。”


    “唉,苦了你了……”木沛嵐歎息。


    然而,在看到簫南琬送的簪子的時候,木沛嵐臉色也變了一下。


    木簪子?


    清風居現在誰手上不是有個上百兩銀子防身?為何琬琬跟她嫂嫂這麽好,卻隻買了一個木簪子?


    這木簪子估計也就是幾文錢!


    “沒事的,娘,用這個吧!”花如煙強忍著,臉上扯出生硬的笑容。


    看到這裏,她哪裏還不明白?


    簫北乾肯定是將她不是真正花從筠的事情說給簫南琬她們聽了,若不然她們也不會疏遠她,更不會在這個重要的日子送給她木簪子。


    “唉!”木沛嵐實在是不知道這些小輩在搞什麽,現在大家都在等著,不能中斷,隻能用木簪子挽發了。


    台下的人都是明眼人,看到這個之後,都在議論。


    尤其是現在又出了一個‘花從筠’的事情,紛紛在懷疑是不是蕭家人發現花如煙是假冒的之類的。


    這不,在及笄禮結束、大家吃好喝好的時候,當即就有人提出了質疑。


    “筠娘子,我聽說剛才有人來找你看病,你卻拒絕了,為什麽呢?”


    而此時,給老婦人孫子看病的花從筠也迴到清風居這邊,並沒有入席,而是站在後麵,目不斜視地看著台上:小筠啊……你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將將身體拿迴去,還將所得當成是理所應當,那現在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花如煙臉上一白,本來就顯得白皙的水粉將她的臉顯得更白,“今日是我及笄的日子,按理說,這種事不該提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啊?之前的你,都是以治病救人為先的。”


    “這……人都是會變的!”


    “哦?是人會變,還是人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聽到這話,大家唏噓一聲。


    木沛嵐看了花如煙一眼,極其護犢子的她擰眉上前,“你在說什麽呢?今日是筠筠及笄的大喜日子,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木掌櫃,我隻是在懷疑這個人並非是你的兒媳花從筠。因為剛才宴席上就出現一個花從筠,還是會醫術的,在得知十九婆的孫子的事情後,二話不說就去看病了。”


    聽完男子的話,木沛嵐一怔,看向一側的簫年:“有這迴事?”


    簫年也是一頭霧水,“我當時也在忙著,我也不知道。”


    直到簫北乾這個時候站出來,“父親,母親,確實是這樣,剛才有一個也叫花從筠的人出現了。”


    這一下,連木沛嵐都懵了,她看了看看熱鬧的眾人,又看了看低著頭一直不說話的花如煙。


    “這怎麽可能?筠筠就在這裏啊!她這張臉,別人或許不知道,那咱們還能不清楚嗎?”


    “可是母親,她不是嫂嫂,她是花如煙啊……”簫南琬就在這個時候也上台,“嫂嫂叫花從筠,好端端的為何要改名呢?這一點,母親就沒有想過嗎?而且,嫂嫂對我和張蓉她們這麽好,但這幾個月,嫂嫂從未關心過我們,也沒有管過生意……母親,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與此同時,花從筠看著簫南琬等人,眼裏都是濕熱:這幾個丫頭,她還真是沒有白疼她們!


    現在,就是得讓大家知道清風居的花如煙,不是真正的花從筠,而是有著花從筠一樣皮囊的。


    隻要花如煙願意妥協,這輩子花如煙需要的錢財,她都不介意給她。


    畢竟若是算起來,如果不是她改變了開始的劇情,花如煙按照書中的劇情來看,會死得很慘,死在這涼州中!


    “呐!”


    “那位姑娘就是自稱花從筠的!”


    有人看到在眾人身後、仍舊戴著麵紗的花從筠,大聲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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