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從筠沒有迴答。


    看到這一幕,賀子壽也知道她並不想說這麽多。


    其實她應該也知道,如果他問鎮上的人,認真調查的話,還是能知道她的姓名,甚至是知道她是否來自上京的。


    不過她不說,可能是等著他自己去尋找答案,她方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應當是指點他,希望他能好好讀書,有朝一日去到上京。


    就好似她有未卜先知一般,能預料到他會去上京,也會知道答案……


    賀子壽下車後,馬車就轉頭離開,他默默地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內心堅定一定要好好讀書。


    既然在杏花鎮的宅子已經賣出去了,所得的錢也拿迴來了,那他和家人可以換一個地方生活,他也能專心好好讀書考學。


    那賭坊老大不知道是否會被放出來,安全起見,還是得和家人離開杏花鎮比較好!


    此時,賀父和家人站在前廳,焦急地看著門口。


    簫北乾來跟賀父談過,今晚會將賀子壽平安送迴來,作為交換,賀父不得告訴賀子壽關於簫北乾夫妻倆的事情,自然也就包括宅子賣給他們夫妻倆的事。


    賀父答應了,他不僅不會跟賀子壽說這個,還會在賀子壽平安迴來後就收拾東西,盡快離開杏花鎮。


    那賭坊老大可不是什麽好人,以前就出過這賭坊老大好幾樁事,可最後這賭坊老大都平安離開牢房,聽說是因為這賭坊老大有人在縣衙中。


    避免禍臨己身,還是趁早離開,去別的地方避一避,等日後安全了再迴來。


    “老爺,咱們家子壽真的能在今晚平安迴來嗎?”賀母在一側緊張地揪著帕子,目光不斷來迴賀父臉上和門口方向。


    賀父背著手,語重心長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選擇相信那位簫公子了!對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子壽迴來後咱們就可以啟程離開。”


    “嗯。”


    夫妻二人剛說完話,管家就跑進來,“老爺夫人,少爺迴來了!”


    果不其然,最後進前院的正是賀子壽,雖然狼狽,但沒有缺胳膊斷腿,這是好事。


    賀母快步迎過去,“子壽,讓娘看看,可有受傷?”


    賀子壽搖頭:“母親放心,孩兒沒事。”


    說完後,他轉身朝賀父問好。


    “平安迴來就好。”賀父說道,抬手搭在賀子壽肩膀上,“你迴來前,我們正好已經將東西都給收拾完了,你再去你的書房看看可有什麽遺漏的,帶上之後,咱們連夜離開,去你外祖那個鎮子生活。”


    賀子壽聽完後,眉頭微微皺起:“父親,咱們要走這麽趕嗎?”


    “以防出現什麽意外,咱們還是趁早離開。”賀父說道,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


    他其實也能從今日跟簫公子的對話中察覺出來,簫公子的意思是想讓他們一家能趁早離開杏花鎮,這樣就不會讓子壽知道是簫公子夫妻倆買了宅子,還救了子壽。


    賀子壽向來孝順,如今聽到父親這麽說,也點點頭:“孩兒去書房看看可有什麽沒收拾進來的。”


    “去吧去吧……”


    半個時辰後。


    一輛簡陋的馬車和兩輛拉貨的馬車離開杏花鎮鎮外。


    這一幕,被站在高處的花從筠三人納入眼底。


    “筠筠,你說這賀子壽以後肯定能有成就,這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我有上帝視角。”花從筠漫不經心地迴道。


    簫北乾一愣:“什麽角?那是什麽?”


    “哈哈。”花從筠扭頭幹笑一笑,“我從哪裏得出結論的倒是無關緊要,咱們期待日後在上京與賀子壽重遇吧!”


    聞言,簫北乾微微歎息,抬頭看了一眼炎炎夏日,“我們還有可能迴到上京嗎?”


    “隻要查清楚,給你伸冤,就能迴去。”


    “可是我為眼中釘的人不計其數,又會有誰願意去查這件事呢?”


    見他這麽消極,花從筠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擔心什麽?你才二十歲,三年迴不去,那就等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總會迴去的!你是個有價值的人,雖然恨你的人不少,但想要收攏你,讓你發揮價值的人也不少!”


    雖然這話很糙,但理並不糙。


    簫北乾聽得真切,點點頭,眼裏都是愛意,“信筠筠的。”


    “你該信你自己,黑的不能說白的,白的再怎麽被抹黑,也會有褪色的那天。”


    “啊?”


    她這一番話不僅讓簫北乾震驚,還讓花雲詔詫異。


    這……她說的確定不是歪理嗎?


    雖然有點狡辯了,但這話聽起來,確實很入耳,令人心情大好。


    “好了,迴去吧!”


    花從筠也沒有和二人繼續說什麽,隻是轉身迴到馬車上。


    如今宅子已經買了,接下來就是琢磨著搬家的事情了。


    不過在迴村子之前,她需要再去一趟縣衙,跟蔡盛說一下關於那賭坊老大的事情。


    為了建設杏花鎮,賭坊老大的錢財都充入公庫,讓蔡盛來支配,救濟百姓和修橋補路,以及擴大鎮子之類的。


    她就打算以杏花鎮為起點,然後一步步往外擴,至於是哪方麵,要看接下來的時態如何發展了。


    花雲詔撕掉人皮麵具後就重新戴上銀質麵具,但去縣衙用不到他,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跟在花從筠夫妻倆身邊。


    等從縣衙出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賭坊被查封,賭坊老大做的壞事人盡皆知,接下來就是一直被關在牢房中,隻要查出有傷害過人性命,那就判刑。


    這一個消息一經流出,杏花鎮周遭百姓無不鼓掌說好。


    蔡盛這個縣令在百姓心裏的地方又崇高幾分,畢竟百姓要的就是這樣的父母官。


    就在馬車往村子迴的時候,花從筠覺得馬車有點悶,就掀開車窗簾子,想要看看沿途的風景。


    結果卻發現途經某處的時候,地上出現好幾個躺著的人。


    之所以說是人,而非屍體,是因為那幾個人躺在地上還在左右翻滾。


    隻是因為有點距離,她也看不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就在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時候,簫北乾卻開口了:“筠筠,我看到那邊地上躺著幾個人。”


    花從筠:“……”不是哥們,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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