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了啊!”簫南琬點頭,“哥哥說要和二祖母斷絕關係,不再來往。”


    “那你也讚同嗎?”木沛嵐內心複雜地問道,這樣的舉動在她從小到大的認知中是不存在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是否是對的錯的。


    簫南琬繼續點頭:“其實哥哥說的不錯,我們早就應該和二祖母他們斷絕關係了,不然他們就像吸血蟲一樣吸著咱們的血。而且他們都這樣對待嫂嫂了……母親,嫂嫂是咱們的家人啊,要不是有嫂嫂,咱們能活著來到這涼州城嗎?所以母親,不管您和父親如何想不通,我都會堅定站在哥哥嫂嫂這一邊。”


    說罷,她撥開木沛嵐抓著自己的手,走向簫北乾的陣營。


    看到這一幕,簫北乾心裏一陣欣慰,心想可算是沒有白疼這個丫頭!


    “老六。”三老夫人開口,“我也支持你,我和你五叔,還有你七弟八弟也都站在你這邊。”


    緊接著就是四老夫人和被退婚迴來還帶著一個兒子的四姑這母女倆了。


    她們母女倆一直都是樣仗著定北王府來生活,之前是靠老定北王,之後是靠簫北乾這個定北王,她們母女倆不會忘恩的。


    所以,她們母女二人也都站在簫北乾那邊。


    最後就是五老夫人及其自幼生病、一直未婚配的五姑了。


    她們孤女寡母的,無論什麽問題,要找一個人依附,隻能找簫北乾了,所以她們的決定也無需質疑。


    現在還沒有做好決定的是三伯簫豐一家子,以及簫年夫妻倆。


    簫豐和簫年畢竟是二老夫人的親兒子,兄弟二人一直以來都是很孝順的,一下子讓他們跟母親斷絕關係,這樣天打雷劈的舉動,他們還真就做不出決定啊……


    就在這個時候,五嫂王氏攙扶著五哥簫北乾從房間裏出來。


    “爹,娘。”


    簫豐見狀,皺眉:“你這身體還沒養好呢,下床作甚?”


    簫北朝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語重心長地說道:“爹,如果不是老六和他媳婦,我和簫安簫樂也不能平安迴到這個家。他們的夫妻二人對我也有救命之恩。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跟二祖母他們斷了也好,麵對他們總是使喚大家做不想做的事。爹,你都已經在二祖母膝下生活四十多年了,還要替二伯他們一家子做嫁衣到什麽時候啊?”


    “可是……那畢竟是你祖母,我的親母……”簫豐眉頭緊皺,內心很煎熬。


    “既如此,那不如這樣吧!”簫北朝也退讓一步,“咱們以後就不跟老六他們住一塊了,而爹你也不用跟二祖母斷絕關係之類的。更何況,老六和他媳婦能讓咱們有落腳地緩過來這麽多天,已經不錯了。”


    聽到這話的簫北乾一驚,“五哥,我……我其實不是想要逼迫你們的意思……”


    簫北朝一聽,迴頭笑了笑,“放心吧老六,五哥知道你在想什麽。既然我父親割舍不下與二祖母之間的感情,那我作為兒子的,自然隻能跟隨我父親了。你也不用心裏愧疚什麽的,這是我們的想法。”


    “那五哥你的意思是……你想……”簫北乾一言難盡,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嗯。”簫北朝點頭,“到時候我們這一房分出去住。不過我們倆還是兄弟!”


    這樣就可以避免二老夫人來找事兒的時候,不牽扯到簫北乾夫妻倆了。


    簫豐歎氣,“老五,你這不是讓……讓我這個當爹的為難嗎?”


    “不為難。”簫北朝搖頭,“我們一家到時候分出去住。等我恢複好之後,我就去找活兒幹,我有手有腳的,能賺錢養活咱們,咱們不用一直靠著老六夫妻倆。”


    “五哥,你其實不用這——”


    “老六。”簫北朝打斷簫北乾的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五哥還是懂的。這件事就這樣說了,等我恢複,我們一房就分出去住。”


    省得他父親在這裏為難。


    見狀,簫北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有點懷疑自己剛才那一番話,是不是過於偏激了。


    他扭頭看向花從筠,眼裏都是迷茫和無助。


    花從筠對上他那求知的目光,心頭一痛,但想到長痛不如短痛,於是安慰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或許分開住,才是對大家最好的辦法。再說了,隻是分家,又不是和五哥他們斷絕關係。”


    “嗯。”簫北乾聽完後,輕輕點頭。


    那現在,也就剩下遲遲未做決定的簫年夫妻倆了。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兒女,簫年實在是沒辦法做決定選擇其一,他想兩個都選。


    於是,父母跟兒女,麵對麵僵持著。


    最後還是三伯簫豐站出來說話:“好了,你們也別爭辯了。下次二老夫人再來,就閉門不見就行了。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選擇也不是非要二選一的。”


    爭執到這裏,簫北乾看了看花從筠。


    “就這樣吧!”花從筠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迴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當然,她是想徹底不理會那二老夫人一群人,想著一勞永逸。


    但現實很明顯是不可以的。


    既如此,那就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


    人多的時候,是非也就多。


    這一鬧,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許多。


    其實這一切都歸根於大家沒有錢。


    若是有錢的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這一夜,很多人都無眠。


    次日天未亮,急促的敲門聲就將花從筠等人都驚醒。


    大家隻好披著外衣,起床出來看是怎麽一迴事。


    “誰啊?”簫年走到院子,中氣很足地喊了一句。


    “是親家嗎?我是筠筠她娘,我們家出事了,我想找一下筠筠……”花夫人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花從筠揉了揉眼睛,走了出來,跟簫年說道:“爹,我來就好。”


    簫北乾也出來了,跟在她身後,拍了拍簫年的肩膀,“爹,你和娘迴去繼續休息吧!”


    “嗯,有什麽事就喊我們。”


    “好。”


    隨後,其餘人都迴屋繼續睡覺。


    花從筠和簫北乾來到門口開門。


    看著一臉慌張的花夫人,花從筠麵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花夫人,找我什麽事?”


    “筠筠,咱們……畢竟血脈連著,真的要這麽見外嗎?”


    “如果你來隻是說這些的話,那就歇著吧,我不感興趣。”說罷,花從筠就要轉身。


    “不,不是這個。”花夫人連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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