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張阿公帶著一臉疲倦的張蓉來到山坳這邊。


    可以說昨夜張蓉都沒有睡,一直到早晨,她知道自己阿公不再心疼自己,這才妥協,同意阿公所說,過來當花從筠的徒弟三個月。


    這還是阿公第一次這樣對待她,她就不明白阿公為什麽一定要讓她當花從筠的徒弟,所以與其僵持,還不如看看花從筠究竟有什麽值得阿公執著讓她當徒弟的點。


    “咚咚咚。”


    院門被敲響。


    銀杏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過來開門,“您是?”


    “小姑娘,村裏人都叫我張阿公,我現在來是為了帶孫女來拜師的。”


    聽到這個,銀杏就想起昨晚花從筠所說的,連忙笑道:“請進。我叫銀杏,你們的事情,姐姐昨天已經跟我們說了。”


    聞言,張阿公點點頭,說了句有勞,便帶著張蓉走進來。


    本以為在這裏住的人不少,結果進來才發現,十幾人住在這裏。


    “不知道花姑娘在哪裏?”張阿公疑惑地問道。


    銀杏解釋:“姐姐和姐夫一大早下地去了……不過應該也快迴來了。張阿公,你先進來坐,其他人也快起來了。”


    聽到這話,張阿公有些拘謹地搓了搓手,跟著走進客廳。


    不一會兒,蕭家人都睡醒了,得知客廳的事情,紛紛湊過來。


    簫豐和簫年昨日是見過張阿公的,為了緩解這尷尬,兄弟二人和張阿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張蓉被晾在一旁站著,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不過,簫南琬和簫安他們都坐在旁邊盯著張蓉看,尤其是簫南琬,那目光尤為打量。


    最後張蓉受不了了,不滿地嘟囔:“一直盯著幹啥,好煩啊……”


    簫南琬聽到後,撅了噘嘴,“那天我就不應該出手,也不該讓哥哥出手幫你,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白狼眼。”


    “你,你……我才不是白眼狼!”張蓉氣得怒瞪簫南琬。


    “你不是白眼狼的話,幹嘛要這樣害我嫂嫂?”簫南琬有理有序地反問。


    “我,我,我……”張蓉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簫南琬見狀,輕蔑道:“以前在上京的時候,喜歡我哥哥的人多了去了,你這樣的,就算沒有我嫂嫂,也入不了我哥哥的眼。所以啊,我勸你還是打消你的想法吧!”


    聽到這話,張蓉漲紅了臉,眼睛酸酸的,被氣得羞愧:“我昨天都說了,我不會對你哥哥有想法!”


    “最好是!”簫南琬哼哼道,“一點用處都沒有,真不知道嫂嫂為什麽要收你為徒弟……不過估計,你也撐不了三個月,就哭著迴家。”


    “不可能!”張蓉氣唿唿地說道,“不過是三個月,我怕啥!”


    本來是千般百般不願意的,現在被簫南琬這麽一刺激,她就決定,無論如何,這三個月硬著頭皮也要跟那個花從筠相處下去。


    “嗬嗬。”簫南琬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笑得意味不明。


    這樣張蓉有氣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說。


    若是換做以前,張阿公看到有人這樣對自己的孫女,早就開口維護了。


    但是經過昨日和花從筠談論的一番話後,張阿公忽然發現,有時候就應該讓自己孫女遭受一點挫折才行,要不然這性子真的就無法無天了。


    所以,在簫南琬對蓉兒出言不遜的時候,他才沒有理會。


    眾人等了一會兒,在吃早飯之前,簫北乾和花從筠身著樸素衣裳從地裏迴來,二人都是滿頭大汗,但臉上洋溢著笑容。


    發現張阿公已經來了,花從筠看了一眼張蓉,笑道:“現在先吃早飯吧!”


    “我們已經吃過了,我們去外麵等吧!”張阿公說罷便起身。


    然而張蓉看到桌子上的早飯,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道:“可是我還沒吃……”


    張阿公聽到了,但卻沒有理會,徑直朝外麵走。


    花從筠見狀,笑了笑,並沒有邀請張蓉坐下來吃。


    看到這一幕,張蓉發現被忽略的感覺真難受,煞白著臉轉身走出去。


    吃早飯的時候,簫南琬再次問道:“嫂嫂,真的要收那個丫頭為徒弟嗎?我感覺她什麽都不會,還會給你惹麻煩哎……”


    木沛嵐聽到後,說道:“什麽這丫頭那丫頭的,張蓉比你大呢,有禮貌點!”


    簫南琬撇了撇嘴,“是她先不禮貌的,我才不要跟她有禮貌的。”


    “你這孩子……”木沛嵐一臉無奈。


    眾人見狀,都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等吃過早飯後,花從筠說可以拜師了,之後張阿公帶著張蓉去準備拜師用的茶水。


    雖說隻有三個月,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一晚上一早上沒吃的張蓉已經是暈乎乎的了,就連拜師的時候都是被催著進行的,根本就沒有誠意。


    但是,花從筠可不理會這麽多,隻要張蓉拜師就行。


    拜師之後,她就能以師父的身份去拷打張蓉了。


    “好餓啊,現在拜完師了,我能吃東西嗎?”張蓉兩眼昏花地摸著肚子問道。


    “你該喊我師父。”花從筠放下茶杯,似笑非笑。


    “你也沒有比我大……”


    “但你已經拜師了。”花從筠提醒道。


    聞言,張蓉糾結了一會兒,小聲且別扭地喊道:“師父……”


    “嗯。”花從筠點頭,“屋裏有吃的,吃飽後跟我去喂雞。”


    “哦……什麽?!喂雞?”張蓉猛地瞪大眼睛,“你收我為徒弟,是為了讓我給你幹活的吧?”


    “不然呢?”花從筠也沒有否認,笑容淺淺。


    張蓉:“……”氣死了氣死了!


    不過再氣,也要先填飽肚子再說。


    等張蓉進去吃早飯的時候,花從筠和張阿公在外麵聊了一會兒,就目送張阿公離開。


    簫北乾湊到她身邊問道:“筠筠,你打算教張蓉什麽?”


    “先磨一下她的性子。”花從筠迴道。


    “喂雞是磨性子?”簫北乾十分不解。


    “差不多吧……因為我想教她東西的話,就得她自願學,但在這之前,她的玩心還沒有收起來。”花從筠摸了摸下巴。


    簫北乾無言以對。


    果然,她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有她自己的一套。


    不過,她做什麽,他都是支持的!


    片刻後,等張蓉吃完東西,花從筠就帶著張蓉去喂雞喂鴨,甚至下地幹活之類的,可以說就是純純的幹苦活。


    一天下來,把張蓉折騰得夠嗆。


    黃昏的時候,張蓉才拖著疲倦的身軀迴家。


    但在路上遇到了她平日裏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張蓉疑惑;“你們怎麽在這裏?”


    “特意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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