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哦……”簫南琬走下車,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的哥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裏冷著臉的哥哥會說這樣的話,這怎麽看都像是妻管嚴啊!”


    簫北乾板著臉,輕咳一下,“皮又癢了?”


    “略略。”簫南琬吐了吐舌頭,“有嫂嫂保護我。”


    說罷,她一下子竄到花從筠身後。


    見狀,簫北乾臉上的嚴肅消失,無奈地搖搖頭。


    有村長和村民的幫忙,山頂的屋子已經在拆了,如今那屋子所用的木頭泥磚之類的都在開始陸續運下來。


    “喲?你們來這裏做什麽?”花從筠看到錢氏李氏等人,嗤笑一下。


    李氏見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簫北乾牽著的馬車,“你們……你們剛才是去鎮上了吧?你們買什麽好東西迴來了?”


    “關你什麽事呢?”花從筠白了一眼。


    “這天色不早了,那三輛馬車都在你們家,我們也沒辦法去鎮上,所以問問你們買了什麽,分我們一點,等日後我們再還。”李氏收迴貪婪的目光,諂笑著看向花從筠。


    聽聞此言,花從筠冷笑道:“要借東西?那可是要收利息的!既如此,你們誰來跟我簽字據?”


    “簽什麽字句?”李氏臉上的諂媚僵住。


    “借東西肯定是要寫欠條啊,萬一你們不還的話,我不就虧了?”


    “瞧你說這話!我們都是蕭家人,是一家子,怎麽可能會不還呢?二嫂你說是吧?”李氏哈哈幹笑。


    二嫂錢氏點頭:“是是是,我們都是一家人,借了後,以後會還的。”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不是親兄弟?”花從筠淡淡地掃了一眼,“你們想借可以,但是要寫欠條,並且要交保證金,以免你們到時候不還迴來。”


    “你你你……花從筠,你至於要這麽小氣嗎?我們可都是一家人啊!”李氏氣急敗壞地說道。


    “分家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是一家人?分家的時候將我表哥給我的東西給分走,那個時候你們怎麽不說是一家人?在剛才分房子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大家是一家人?現在才來說一家人,未免太諷刺了吧?”


    花從筠這一番話直接讓二老夫人等人麵色難看,眼底隱隱含著怒氣。


    “簫木氏,現在任由她一個孫輩媳婦以下犯上,你都不教育一下的嗎?”二老夫人狠狠地杵了杵拐杖。


    木沛嵐聽到後,二十年來的不滿暴瀉出來,“母親,兒媳不認為筠筠說的有錯!並且方才兒媳與琬琬她爹商量好了,以後這個家由筠筠當家,不管是收入還是支出,都有筠筠來管。我們與三姨娘、四姨娘和五姨娘他們都住在一塊,他們也都同意。所以母親若是有意見,可以直接跟筠筠提。”


    二老夫人瞪大眼睛:“讓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來當家?你們是腦子生鏽了嗎?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懂什麽?更何況,就算要管家,也是簫豐簫年,哪裏輪到一個丫頭當家的?”


    簫瑞等人也都詫異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一個多時辰,簫年他們就已經確定好讓花從筠來當家了。


    讓兒媳當家,這可真是……令人費解!


    “母親,這是我們大家商議後的決定。筠筠的能力,我們都是清楚的,如今可不是還在定北王府,如今是在鄉下,無論是哪裏的鄉下,都是筠筠最熟悉的地方,交給筠筠最合適不過了。”簫年語重心長地說道。


    “一個鄉下土包子能懂什麽!”二嫂錢氏不悅地諷刺。


    簫南琬聽到後,氣得指著錢氏說道:“我嫂嫂雖是鄉下長大,但嫂嫂懂的可比你這種隻知道吃喝的人多!二嫂你也就是有一張嘴巴在這裏說,讓你去買葷菜素菜,你知道講價嗎?讓你去買家禽牲畜,你知道如何買嗎?這些,我嫂嫂都知道!”


    錢氏不以為意地挑眉:“會這些有什麽了不起的?”


    “總比某些人什麽都不會要好。”花從筠上前說道,隨後伸手安撫一下簫南琬,“別動怒,沒必要為不想幹的人生氣。”


    簫南琬聽到後,語氣軟了下來,心疼地說道:“嫂嫂,我就是見不得她們這樣說你……你多好啊,這一路上幫了多少,要不是你心地善良,他們怎麽可能平安活到這涼州啊!”


    被小姑子這般關心疼惜,花從筠心中愈發溫暖。


    她覺得,這簫北乾極其親血脈的家人,並非書中寫的那樣不堪。


    “沒事的,隻言片語影響不了我的心情。”花從筠伸手摸了摸簫南琬的腦袋,“你和銀杏,還有五哥五嫂,以及七弟八弟他們將馬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吧!”


    “好!”簫南琬眯著眼睛,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花從筠的手,“嫂嫂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喊我,我來幫你罵人!”


    “好好好。”花從筠哭笑不得地說道。


    之後,被她點到名的人都跟著簫南琬走到馬車那邊。


    簫北乾上車將東西拿下來遞給他們,他們則幫忙搬進到屋子門口放著。


    看著吃的喝的用的都從馬車上搬下來,二嫂錢氏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這麽多東西,那得多多少銀子啊……


    花從筠麵無表情地看向二老夫人,“二祖母,還是那句話,想要東西可以,先寫欠條,再交押金。等你們將東西還迴來,押金自然就退給你們。”


    二老夫人聽到後,剛想要動怒,就被大兒子簫雪給攔住,“娘,我來跟她說,您別動氣。”


    “還是你孝順,知道心疼娘,不像別的白眼狼……”二老夫人眼裏泛著了淚花,心中的怒氣消失。


    簫豐&簫年:“……”


    這白眼狼指的是誰,他們兄弟倆自然是清楚的。


    但是,為何他們會成為白眼狼,難道當娘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從小,他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大哥用剩的,從來不被娘關心,就連爹也忙於打仗,更是沒空管他們,他們這幾十年的心酸和艱苦要找誰訴?


    與其說他們是白眼狼,還不如說是當娘的太偏心了!


    “六侄媳,你方才說寫欠條,這個可以,我們寫欠條,但既然已經有欠條了,為何還要什麽保證金?有欠條的話,我們必然不會賴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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