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將疑之間,簫南琬將‘刀刃’給放到嘴裏。


    “琬琬……”木沛嵐擔憂地喚了一聲,但很快就將懷疑給摒棄,畢竟這麽多人在這裏,花從筠也不敢真的給刀刃。


    喀嚓。


    “好吃,脆的。”簫南琬笑眯了眼睛,欣喜地說道,“我第一次吃到這樣脆脆甜甜的東西,嫂嫂這是什麽?”


    “這個啊……這是我養父母他們族人的手藝。”


    撒起謊來,花從筠麵不改色,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其餘人看來,也都沒有多疑。


    她之所以說是養父母一族的手藝,是因為在原書中,養父母已經病逝,而剩下的族人也都定居別的地方,想要找還很難找。


    “這麽說來,嫂嫂你會下廚?”簫南琬瞪大眼睛,閃亮的眸子都是驚疑。


    花從筠點頭,“這還隻是我會的其中一個本事。”


    為了防止簫南琬這個好奇的小姑娘越問越多,她趕忙將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嚐嚐。


    隨後,她從旁邊拿出一個大大的竹筒,從座椅下方抽出櫃子,將茶杯給拿出來,把水一一倒給大家喝。


    隻有這樣,才能壓製住這車廂的氣氛,不至於大家那麽尷尬。


    唯一麻煩的一點是,他們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動一動就叮鈴咣當的,很是刺耳。


    望著手中的鐐銬,花從筠疑惑地問簫北乾:“如果我們私下將這鐐銬給打開,但我們安分跟隨隊伍去涼州,這樣會算有罪嗎?”


    “會。”簫北乾頷首,解釋道:“這鐐銬隻有到流放的地方才會被解開,若中途私自解開,解差有資格懷疑你是否要逃,從而懲罰你。”


    “原來是這樣啊……可戴著鐐銬好麻煩啊……”花從筠低頭打量手中的鐐銬,臉上都是無奈和鬱悶。


    簫北乾見狀,抿了抿嘴,“怪我。”


    “怪你幹啥?”花從筠抬頭,不顧其餘人都在,字字句句,認真地說道:“不是你做的,那就並非一道聖旨就能認定是你。別忘了我跟你說過,別人不信你,我還是信你的。”


    車廂中其餘的人臉色難堪,都下意識地垂眸低頭。


    在她的口中,他們就是那不信簫北乾的‘別人’。


    可這聖旨都下來了,若不是真的犯事,天子怎會不顧悠悠眾口而將定北王府治罪呢?


    所以,他們就先入為主,不聽任何解釋,以為應當如此。


    究根結底,他們還是缺乏對簫北乾的信任。


    這個剛嫁給簫北乾沒兩日的妻子都對他這般信任,而他們這些跟他相處了二十年的人,卻毫無信任。


    既慚愧,又羞愧。


    簫北乾微微低頭,側眸凝視她那明媚的笑臉,心口一滯,隻覺得心中有火,來勢洶洶,像夏日燃起的篝火,莫名炙熱。


    四目相對。


    曖昧的氣氛將四周的一切摒棄不剩,仿若車廂隻有他們二人。


    “咳咳。”


    簫年輕咳一聲,打破這黏膩的氣息。


    “北乾啊……”


    “父親。”簫北乾抬眸,第一次正視這個在自己二十年來不曾有過多交集的親人,“您說。”


    簫年收斂目光,麵露慈意,“筠筠是個好姑娘,你日後要好好珍惜。既然有些事情已經沒辦法迴轉,那以後的日子還是要好好過的。”


    “會的。”簫北乾頷首,左手搭在花從筠的手背上,溫柔地說道:“我會好好待她的。”


    接觸的那一瞬間,花從筠身子一顫,有一道電流流過手背,穿過掌心,沿著筋脈,直至心髒。


    真是……撩得她有點情難自禁啊!


    不過,她很膚淺,就是喜歡長得帥的男人。


    “哈哈哈!”三伯簫豐摸著小胡子笑道:“看到老六能娶到這麽好的媳婦,我這個當三伯的看到也很開心,三伯和你三嬸都祝福你們倆。”


    “我們倆也是。”五哥簫北朝牽著妻子,真摯地說道。


    “謝謝三伯三嬸、五哥五嫂。”簫北乾嘴角輕揚,表情沒有以往那樣平淡。


    車廂中的氣氛也因為這一聲聲祝福和笑意而緩解不少。


    她花從筠,就是一個氣氛達人。


    一個時辰後,馬車忽然停下來,外麵還傳來爭吵聲。


    簫北乾起身,下車去查看。


    在這個時候,木沛嵐身子往前傾,隔著簫南琬,伸手握住花從筠的手,歉疚道:“筠筠,先前母親對你有些許意見,是母親的不是。阿乾是個好孩子,自幼跟在他祖父身邊長大,與我們夫妻倆關係不是很親近,且性子又比較寡淡清冷,我們想彌補也沒辦法,日後他若有什麽不對的,希望你能多擔待他一下。”


    聽到這番話,花從筠淺笑道:“誰說沒有辦法彌補?母親,等去到涼州後,我們一家子就要一起生活了。他不再是將軍王爺,不用時常去軍營,我們一家就能過上普通百姓的生活,到時候你和父親也能和夫君好好修複關係,咱們一家人肯定能和和睦睦的。”


    從未設想過會有這個結果的木沛嵐聽到後,眸色木然,喃喃道:“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花從筠雙手反握木沛嵐的手,語氣輕鬆,“有誌者事竟成。關係一直冷淡,是因為相處少了,等以後相處多了,隔閡也就沒了。”


    其實原書裏,這夫妻倆還是可以的。


    木沛嵐雖然不喜歡原主,但也隻是嘴上說兩句,之後沒有理。


    而簫豐作為男人,自然沒有女人這麽細膩的心思,隻是覺得兒子喜歡,那他也接受,兒子不喜歡,那他也不會在意。


    他們夫妻倆一直都想跟簫北乾修複親子關係,但始終失敗,直至簫北乾黑化,還是沒能好好相處。


    最後他們的結局也不好過……


    車簾被掀開,簫北乾看向花從筠:“祖母暈倒了,他們正在爭辯誰背祖母前行。”


    “什麽?!”


    簫豐和簫年一驚,紛紛起身。


    “我去背。”


    “我來。”


    他們知道他們二哥簫雪的性子,肯定是不會願意背母親的,所以不如他們來。


    花從筠眉頭垂下,眼裏多了幾分思考。


    其實,那二祖母是假裝暈倒的。


    原劇情裏,二祖母不想走路,就聽蠱惑,裝暈倒,讓人輪流背著走。


    原主也背了,隻不過原主是最後一個背的,也是唯一一個背著二祖母走到涼州的。


    也是這樣,大家才發現原主很好拿捏。


    “三伯,父親,你們不如去將二祖母給攙扶到馬車裏吧!”


    “筠筠,你說真的?”簫豐問道。


    “嗯。”花從筠點頭,“為了省點麻煩。”


    老太婆裝暈,肯定不止是想要背這麽簡單,肯定也想坐馬車。


    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肯定會有一直跟屁蟲跟著,非要跟上車,說要照顧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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