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他的衣服,“我怕我一醒來又不知道在哪裏,發生了什麽,我又做了什麽。”


    封謹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知道。我知道。”


    “你的傷……”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他現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飛長途。


    “沒事,快要好了。”封謹撒著小謊,“不用擔心。”


    “對不起。”她看著他。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封謹搖頭,“如果我隱瞞不說,就不會刺激到你,如果不是我……”


    意笙扯了扯嘴角,她不是傻,她隻是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最愛的媽媽,會撒那樣的一個大謊。


    隻是為了……報複嗎?


    她又是哪來的自信,認為她的女兒能做到那樣的事情?雖然最後的確成功了。


    而現在,她難過之餘還加傷心的是,她的雙重人格一事,她媽媽一定是知道的吧?


    那麽……對媽媽來說,要的是哪一個她?


    她突然害怕這個答案。她不想再往下深想,卻忍不住不想。


    腦海裏有個諷刺的聲音在提醒著她,“想要的當然不是你,不然怎麽會叫你做那種蠢事。”


    “意笙,你是多餘的那一個,沒有誰想要你存在。”


    “意笙,你睡過去吧,睡過去就沒有這些煩惱的事了。”


    “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愛我……”


    “我愛你。”耳邊忽地傳來深情的告白,將意笙從混亂的思緒著拉迴來。


    意笙抬起眼,看著封謹,俊帥的臉上是一派認真,她眼神的焦距又開始煥散,封謹看著十分的擔心,“我愛你,我在乎你。”


    “你也隻是因為我們的交易,不,不僅僅是這樣,是因為你的病……”


    “我愛你。”封謹捧著她的臉,“我承認我們的開始不是那麽的如意,但是,我現在控製不了我在乎你的心。”這樣說,她還不明白嗎?


    意笙呆呆地看著他,腦海一直有聲音在否定她。


    “夠了。”她尖叫的用手捂著腦袋,“你給我滾開,我不相信你說的。”


    封謹拉住她的手,“意笙。”


    意笙很痛苦的看著他,“我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封謹,她一直在否定我,媽媽騙我,你也騙我……”


    “我沒有騙你。”封謹急得都快冒汗了,“你聽我說好嗎?堅定你的意誌,不要胡思亂想。”


    意笙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可是她也不想被替代,她不想沉睡,這一信念支撐著她。


    終於,她腦袋平靜下來,她自己也平靜下來。


    看著她不再激動,封謹才暗鬆了一口氣,“你感覺怎麽樣?”


    “很糟糕。”她老實地說道,“我覺得我要瘋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封謹,我……”


    也許下一次醒來就不再是自己,也許哪一天突然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意笙還是說出了答案,“我們的婚禮做廢吧。”


    婚禮就在過些時候了,這個時候本應該忙碌的籌備婚禮的事宜,可是不管是她還是他,兩人都沒有這個時間來籌備這個婚禮。


    雖然有管家負責這事,也有婚慶公司全程籌劃,但是做為新人,兩人都算是甩手掌櫃了。


    “不行。”封謹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多想,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封謹。”


    “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妻子。”他看著她的眼睛,“不準你有一絲退卻的想法!”


    “可是我……”她的動機從一開始就不純的啊。


    “我願意你做那個,因為我的錢,而愛上我的人。”他一本正經的說道,“而不是因為我的人。”


    他是在開玩笑嗎?還是在諷刺著她?


    然而封謹這話卻是再正經不過,“因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你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我都知道,我不在乎,意笙,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因為他選擇了她。


    她曾自以為是瞞得很好的小心機,他……都看穿了?


    “你,都知道?”她有些傻眼了,是她太笨了是嗎?


    “是。”


    “你為什麽還……還幫我?”


    “因為我說了,我不在乎。”他從頭至尾關注的重點就不是那些,他對她的要求隻有一個,呆在他的身邊。


    不待意笙說什麽,封謹接著說道,“我在乎的隻有你。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在意,除了離開。”


    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白嗎?”他正經八百的凝望著她,可是她卻像靈魂離體一般的沒有反應。


    “封謹……”良久她隻能輕聲地低喃著他的名字。


    “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他深邃的眼神無比認真,“失去你,我的人生將沒有任何意義。”


    “我……”


    “不要放棄,就算全世界都拋下你,你還有我。”如果話語的溝通才能夠讓她有安全感,那麽他現在恨不得把心裏麵所想的全部說出來。


    他隻求她,不要放棄。


    因為雙重人格,有一個最大的變數就是,因為刺激,鬆懈,放棄才會導致第二人格的占領。


    她會被替代,就是因為被她媽媽欺騙的事打擊得太大,一時無法承受。


    而現在,他需要給她一個更重要的信念。他希望他能成為她留下的信念。


    意笙從來都沒有發現封謹原來會說這麽多的話,還這麽多肉麻兮兮的話。


    就算全世界都拋下你,你還有我……連媽媽都欺騙她,可是相處幾個月的他卻這樣的鼓勵她。


    “對不起。”她忽地上前抱住他,“對不起,一直都撒著謊欺騙你,其實那個組織我根本就沒有想要退出……”


    “我知道。”封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我都知道。”她撒的那些小謊,他其實一看就知道了。


    但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去計較,又或是刻意的與她說什麽。


    “你媽媽的事我已經派人在查了,你不要擔心。”


    “謝謝你。”


    “你是我的妻子。”他輕聲地低喃,“我們是要共走一生的人。”他早已做好了這樣的一個準備,隻等她的迴應。


    意笙心下十分的感動,“謝謝。”謝謝他將心聲說出來。


    “嗯?”還在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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