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有關富士山的傳說,田欣的眼裏就有點濕。抬頭望了望山峰,山峰高聳入雲,山巔上白雪皚皚,形同一頂帽子。

    但越往山上走,寒氣越發逼人。雖然是初夏,卻山高氣寒。田欣隻好穿上了裘皮大衣。大衣雪白,裙子火紅。田欣在他龔破夭眼裏,便形同雪野裏躍動的一團火苗。

    爬到山頂,已近傍晚。

    山頂上有兩座聖廟──久須誌神社和淺間神社。

    也像朝聖者一樣,龔破夭和田欣先直奔聖廟,在廟裏燒上香,拜了拜神,然後再出來望風景。

    朝聖的人不多。龔破夭一眼望去,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

    走到廟外,龔破夭挽著田欣的手臂,放目遼望。

    富士山的四周有劍峰、白山嶽、久須誌嶽、大日嶽、伊豆嶽、成就嶽、駒嶽和三嶽等“富士八峰”,每一峰都各顯其異。

    東望是太平洋。

    西望是日本海。

    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從東向西分別為山中湖、河口湖、西湖、精進湖和本棲湖。山中湖最大,麵積為6.75平方公裏。湖畔有許多運動設施,可以打網球、滑水、垂釣、露營和劃船等。湖東南的忍野村,有湧池、鏡池等8個池塘,總稱“忍野八海”,與山中湖相通。河口湖是五湖中開發最早的,這裏交通十分便利,已成為五湖觀光的中心。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稱作富士山奇景之一。 西湖是五湖中環境最安靜的一個湖。

    嗬嗬,也叫西湖。望向富士山的南麓,那裏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牛羊成群。

    夕陽。山峰。五湖。遠海。還有滿天的晚霞。

    這都是挺令人詩意的。

    而龔破夭卻詩意不起來。心裏就像壓著一塊石頭似的。而田欣的手臂,也是堅實有力的,處於獵人的狩獵狀態。顯然,她的心情和他的一樣。

    但目標在哪?

    應該是有目標的。

    難道香奈子也會跑來這裏?

    腦中一閃出這個念頭,龔破夭的目光就靈了、亮了,馬上又掃視山峰上周圍的情況。當龔破夭的目光射向東北麵的一塊岩石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即刻闖入了龔破夭的眼簾一一

    香奈子。

    龔破夭差點沒驚喊出來。

    龔破夭挽著田欣的手動了一動,田欣馬上就接收到“有情況”的信息,二話不說,就沿著龔破夭目光的方向,朝香奈子追了過去……

    田欣的身手如豹,眨眼,龔破夭還沒說出一句提醒的話,她已經飛出了數十米。當龔破夭的目光再射向那塊岩石,香奈子身穿紅風衣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龔破夭一邊往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一邊急切地想一一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要不,為什麽會這麽巧,不遲不早,等龔破夭和田欣望風景了,她香奈子才出現?

    但思來想去,龔破夭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香奈子的出現,純屬巧合。或者說,香奈子昨天就隱藏在這山間的聖廟,借助廟裏的神佛,掩蓋她的行蹤。

    龔破夭發現,香奈子正朝火山口那裏飄去。

    田欣緊緊追著。

    龔破夭也一提氣,雙腳便像生了風。

    倒可憐了夢特嬌,遠遠的落在了後麵。

    田欣略停了一下,龔破夭便趕到了她身邊,悄聲對她道,“老婆,要小心。”

    田欣“嗯”了一聲。

    他們又分開追去。

    火山口四周都是一些亂石,難以藏身。

    但剛飛到火山口旁邊,槍聲就響了。

    一聽槍聲,就知道對方用的是手槍,而非機槍、自動步槍。顯然,這不是預先設好的陷阱。隻是香奈子的同伴。

    而且,聽槍聲,對方也就是兩到三個人。

    二對三,龔破夭的神情便為之一振。

    龔破夭的心念一動,田欣就像接收以龔破夭的信息似的,身子一騰一閃,就朝藏在亂石後的槍手撲過去,而讓他去追香奈子。

    不知為何,想到去追香奈子,龔破夭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是因為她的美麗?

    應該不是。

    她給龔破夭的印象隻是妖媚。

    突然紅光一閃,香奈子已經婷婷玉立在他龔破夭的麵前。

    鵝蛋臉,妖媚的眼睛,性感的唇……

    妖媚的雙眼,本該是黑葡萄似的春水盈盈,春波柔媚的,此刻卻充滿一種野性,一股殺氣。

    香奈子冷哼一聲,“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

    龔破夭笑了笑,“是啊,可惜這不是假麵舞會了。”

    “哼,廢話少說。”

    說罷,香奈子的

    那神態,兇而狠。

    盡管她的膚色是白嫩,且白得雪光閃閃,很有質感。說是熟透的桃子,甜汁飽滿,望著就令人垂涎欲滴,也一點不為過。

    可想為她欲滴都不可能了。她伸出五指,那五指就像了虎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她一爪,絕對是一把肉一把骨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的手指也是很美的啊。豐腴而又渾圓得十分勻稱,不短不長,恰到好處。這是拈花的手,愛撫心上人的手,誰被它輕撫一下,都會怦然心動的。可此刻,卻是奪人性命的利爪。

    龔破夭無言。

    龔破夭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傷。

    但這能怪誰呢?

    她妖媚的雙眼,盯著他龔破夭的時候,已經不是秋水盈盈了,而是噴吐著怒火。兩隻眼睛,就像兩座火山。熊熊燃燒著,不是愛得欲生欲死的燃燒,而是吞噬生命的狂燒。

    絕對是毫不留情的。

    麵對她的雙爪,龔破夭哪敢大意?

    雙腳紮成弓步,迅速朝她推出一掌。

    “篷”的相碰,龔破夭也感到手臂微麻。

    那力,有若千鈞。

    要不是龔破夭在與她的手掌相碰的瞬間,已經借勢卸了她五成的勁,他龔破夭的手臂恐怕會更麻。

    龔破夭知道,她的力度,是硬練出來的力度。

    有這力度在身,她的手掌就不是玉掌,而是鐵掌、鋼掌、魔掌。

    這魔掌在要他龔破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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