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賓館的意大利餐廳,龔破夭瞅了一眼手表,還不到九點鍾。他剛在一個座位坐下,眼前忽閃一團金色的火苗,熊熊燃燒得他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一一----

    隻見克裏斯蒂絲如一枝綠柳、一泓秋水地向他嫋嫋而來。嗯,就像夢中的秋水伊人,伊人秋水。既如秋的爽朗,又不失春的明媚;既像水的嫋娜,又不失垂柳依依的神態。身子的線條曲折有致,美而富於彈性。一雙大而明亮的美目流盼,就像流淌著月色的皎潔,月華的晶瑩。長長的眼睫毛,仿佛一對彩蝶,撲翅撲翅的,將我扇向遠天,扇入一種欲仙欲死的境地。鵝蛋形的臉,潔白而紅潤,無比的亮麗。精致的鼻子下,一雙紅唇就像含露凝珠的玫瑰花瓣,閃動的光芒。

    她掛著微笑,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近了,潔白而豐滿的胸脯,從低低的v字形領口裸露出來,幾乎接近一半。就像兩輪彎月,將他龔破夭彎入醉人的港灣。

    短而緊身的衣服,也將一小節腰身露了出來,嫋嫋娜娜的,仿佛在唿喚別人的手去摟抱。

    但沒露肚臍。

    似乎知道他龔破夭的的愛好似的。他雖然唯美,但有個底線,就是含而不露,不能太直接。像肚臍,雖然給人一種神秘感,但神秘的背後,卻有一種直接的指向,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女人神秘的三角地帶,直接和性打上了熱線電話。

    所以,克裏斯蒂絲露胸、露腰,卻沒露肚臍,連手臂也沒露,也被長衣袖遮住。可克裏斯蒂絲修長而渾圓的手臂,卻透過衣袖,三月的青藤一樣,柔柔軟軟地爬滿春光,散發出清新的氣息。

    手背膩白。

    手指仍是修長又不失豐腴,讓人瞧著就想吻,就希望被她撫摸。

    “龍先生早啊。”克裏斯蒂絲笑盈盈地落座,笑盈盈的道,仿佛他們早就是一對熟人一樣。

    “你也早,小姐你一一”龔破夭感到自己有點遲鈍了,自己剛露麵,別人已對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對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克裏斯蒂絲微晃了一頭金發,目光熱辣辣地望著龔破夭,“我叫克裏斯蒂絲,是意大利《國民報》的記者。”

    克裏斯蒂斯報上了家門。

    龔破夭迎著克裏斯蒂絲火辣辣的目光,也情滿意溢地道讚道,“克裏斯蒂絲真是太漂亮了。”

    邊說邊拿起克裏斯蒂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中指還在她的掌心輕輕而又不失親熱地劃了一下。

    克裏斯蒂絲咯咯地開心笑道,“都說中國人死板,不懂浪漫,看來那是錯的了。想不到我遇到的第一個中國人,就這麽懂風情。”

    “關鍵是你風情萬種,望著你,我就不由想到你們意大利的美神。”龔破夭裝出十分由衷地說。

    “行了,龍先生,別再誇了。什麽美神喲?我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中上姿色的人,還比不上你那個芷若小姐。”克裏斯蒂絲自謙的笑說,但謙詞後麵卻是一種自信。

    噢,她連芷若都知道。

    她還知道我什麽呢?

    龔破夭表麵上仍是很公子爺地多情於克裏斯蒂絲,心裏卻憂道。

    正想引誘克裏斯蒂絲往下說,看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東西,一聲粗獷的聲音卻從他龔破夭的身後傳了過來,“克裏斯蒂小姐,你可真早啊。”

    克裏斯蒂絲忽忽瞥了一眼龔破夭,便抬頭望向龔破夭的後麵,笑道,“沃特先生,你也不晚啊。”

    一陣水牛的腳步聲走近,龔破夭即刻想到美國西部的牛仔。

    高大的沃特坐在克裏斯蒂斯身邊,克裏斯蒂絲苗條的身子顯得更加苗條。

    沃特的牛眼望著龔破夭,流露出一縷不屑的神色。

    克裏斯蒂絲趕緊向沃特介紹,“沃特先生,他是龍共榮,來自中國。據說喝酒是海量,你這個美國牛仔未必是他的對手。是了,龍先生,他叫沃特,是美國《自由日報》的記者。”

    聽音辨色,龔破夭感到克裏斯蒂絲是向著自己的。但克裏斯蒂絲為什麽要向著自己呢?

    克裏斯蒂絲剛才對他匆匆的一瞥,也分明含著一種憂慮。

    她為我憂慮什麽?

    她不能說,隻能用眼神來暗示。而且是很隱蔽的,一閃即過的。是否因為他們都在日本特工的嚴密監視之下,一言一語,都逃不過對方的竊聽;一舉一動,也避不開對方的目光?

    如果,她使用了靈魂,當然就沒有問題。

    但她懂靈異麽?

    龔破夭的目光雖然親切地落在克裏斯蒂斯的身上,但他的心,他的靈魂,卻已行動了起來。

    靈魂緊摟著她,無言地,隻以萬分熱烈的靈體語言來感謝她的一番好意。但在他熱烈的靈體語言的燃燒之下,克裏斯蒂絲的眼裏雖然閃著火辣辣的目光,卻沒有閃動著幸福的淚光。

    她也沒有迴抱著我。

    嗯,她不懂靈異。

    龔破夭多少感到有點失望。

    進一步靈異一一

    “親愛的,我們該換衣服了。”克裏斯蒂絲輕聲道。

    “不用我穿西裝了吧?”他問。

    “不用穿了,不用穿了。”克裏斯蒂絲笑道,“看你昨晚穿著西裝,顯得多麽的別扭。”

    克裏斯蒂絲說得一點沒錯。穿著西裝,他感覺自己就像上班的白領,一點寬鬆自由都沒有。便進入臥室,打開衣櫥,拿出一條休閑褲子穿上,再拿出一件暗紅色的t恤穿上。

    “還是紅的。”克裏斯蒂絲走進來,笑說。

    “是呀。我媽說紅的能劈邪。”我道。

    克裏斯蒂絲也換上了一條休閑褲,上身則穿上一件薄薄的毛絲衣。質地挺好,鵝黃的顏色,既顯出克裏斯蒂絲的美麗,又顯出一種純純的溫柔。

    “但不性感,是吧?”她笑說。

    “老是性感,就等於不性感了。”他道。

    “你呀,就是花心。最好我每天一個樣。”

    “那樣當然最好啦。”他直言不諱。

    這個他是我麽?

    龔破夭差點失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克裏斯蒂絲笑問。

    龔破夭笑答,“我在笑,想如果有一天能摟著你漫步在羅馬街頭,那該是多麽開心的事情。”

    “算了吧你,你怎麽會想到我?你想到的是芷若小姐。”克裏斯蒂絲帶點醋意地說。

    媽噢,這也吃醋?

    龔破夭心道。

    沃特沒好氣的問,“誰是芷若小姐?”

    克裏斯蒂絲扭頭剜了他一眼,“是人家龍先生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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