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還那麽做?”瞳瞳背對著他,幽幽不悅地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尊少倚到車門上,抱著兩手,踢著腳低頭說道。


    “我隻知道你一向就愛欺負我,你哥哥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就因為我以前做過你家的傭人,所以都愛欺負我!”瞳瞳說這樣有點無理取鬧了,但她心裏不輸服,就有點蠻不講理起來,心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很想宣泄出來,但又怎麽也沒法宣泄似的,堵得好難受。


    “我,一開始是有一點點,可是,早就不是那樣了。我,心裏早已沒有一分想要欺負你的心,我隻想要你開心,快樂,幸福。如果我現在還存有一分欺負你的心,就教我,教我不得——”他有點不知所措,想說教我不得好死,好死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瞳瞳喝住了。


    瞳瞳聽他說得語無倫次的,還想發什麽毒誓,心裏沒來由地一軟,打斷了他的話道:“誰要你隨隨便便發什麽誓?我才不相信誓言。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誓言了。”她想到了爵跟她說過的許許多多的話,很美好,美好得讓她沒法相信那是真的,結果,轉眼成空。就象夜晚的煙花,美麗的瞬間,讓人目炫,才想相信它是真實的,它就灰飛煙滅了。也許那確是真實的,誰也沒法否定煙花的存過過,燦爛過,隻可惜愛情若如煙花,美麗得也太短暫了。


    尊少聽她這麽說,也猜得出她定是想到了哥哥,哥哥一定跟她發過誓,所以她才會說出“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誓言”這樣的話來,這麽一想,他又為她感到心疼了!如果她一開始愛上的就是他,而不是哥哥,他想他不會讓她這麽的難過。但是,現在要怎麽讓她真正地開心起來?他想給她,他的愛,他想寵她,如果她想要的話,可是,她要嗎?她要他的愛嗎?還是,她隻要哥哥?哥哥,又會迴來嗎?於是他悶悶不樂地說道:“我跟哥哥解釋清楚了,我想,他會向你道歉的。”


    “是嗎?從前,我怎麽就不知道歐陽尊原來是這麽的三八,這麽的愛管閑事呢?你最近很閑,很無聊嗎?”她語帶譏諷,聽上去有點尖酸刻薄。這不太象她的作風,但她就是這麽說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提起爵,她隻感覺得到痛,除了痛,還有什麽?她都不敢去碰觸了。


    尊少一聽,有點愕然,有點呆,說道:“我最近很忙,可是,那不是你想要的嗎?我知道,你愛的是爵。”


    瞳瞳一聽更難過了,聲音不知不覺地又大聲起來道:“是!我愛的是爵。但他不愛我,你現在是要取笑我嗎?既然知道我愛的是你哥哥,你要發誓就發誓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抱我吻我!”


    “我不想發這個誓。”尊少拒絕得很快,被瞳瞳吼得很是委曲。最近瞳瞳都對他很兇,可他自己忍不住去抱她吻她,是他自己侵犯她在先,她兇他,他也不敢多說什麽了。


    “你不是希望我跟爵和好,然後祝我幸福快樂的嗎?”瞳瞳依然是背對著他的。


    “原則上是。”尊少也沒瞧著瞳瞳,隻望著自己的腳。


    “原則上是?”這迴答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瞳瞳也說不出自己的心緒,雜亂得就如她的發絲,在夜風中被吹得淩亂不堪。


    “但我不知道會不會管不住我自己的心。”他踢著腳,低低地說著,卻是最誠實的迴答。


    “你管不住你的心,至少管住你的嘴巴。”瞳瞳也不知為什麽,就是氣得對他兇兇地吼叫著,卻又始終沒迴過頭來瞧他。


    “是!我以後絕不再強吻你!除非你——願意。”歐陽尊真的來氣了,話也突然說的很大聲。


    “你那麽大聲做什麽?你難道還做對了?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


    “不然,我再也不相信你,你叫我出來我也不出來,再也不理你了。”


    “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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