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唐伯虎並沒有像方才那般一氣嗬成,而是畫幾筆,就要抬頭看一眼那姑娘,數筆勾畫下來,這姑娘的神態竟然給勾畫得都非常清晰,劉博溫和劉平欲在一邊細細的看著,一眼不眨。


    畫了一會兒,一名小二從廚房把做好的菜端了出來,給那姑娘放進竹籃裏,姑娘付過銀子,轉身出了客棧。


    唐伯虎畫完,抬頭一看,見姑娘沒了蹤影,急忙追了出去往三塘街的兩邊看看,不過卻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身影。


    唐伯虎失望的搖搖頭,轉身進了客棧,劉博溫正拿著扇子一陣瞻仰,見唐伯虎進來,豎起一個大拇指,誇讚道:“早聽說唐解元畫景是一把好手,沒想到這畫人也是上等佳作啊,這姑娘被你畫於紙上,也是婀娜多姿栩栩如生啊。”


    唐伯虎拿過扇子,細細的看了一下:“這上麵上畫了美人,不題首詩怎麽行?隻是現在伯虎滿腦子都是那姑娘的身影,實在作不出詩來,劉巨賈,不如這樣,我原來這把扇子贈送於你,這把新扇子我留著!”


    劉博溫接過唐伯虎原來的那把扇子,細細看了一下,畫的是雙鳥戲林,也是少有佳作,便收了下來,抱拳行了一禮:“多謝唐公子了,我已經在這給幾位才子備了上好房間,幾位才子吃飽喝足,歇息便可,劉某就先告辭啦!”


    唐伯虎迴了一禮:“多些劉巨賈的熱情款待了!”


    三塘街上,來往人不少都在吃著東西,付錢時,掌櫃的連忙擺手:“客官,今夜小店被劉博溫劉巨賈給包下,劉巨賈已經付過銀子,幾位吃的都是免費!”


    幾名男子一愣:“還有這等好事!”


    “千真萬確啊,聽說是他家公子在雲岩山上跟人打賭,賭注就是輸了要請所有人吃夜宵。”


    “打賭?這可有趣,老板既然這樣那就再來一碗豆花!”幾人說著,邊沿著街邊的小桌坐下,開始談論。


    “這個我知道,劉巨賈家公子在雲岩山上,跟人唐伯虎幾人打賭,說若能在七步之內成詩,便請在場的所有人吃夜宵。”


    “跟江南第一才子打這個賭?那肯定得輸啊!”


    “那可不是,結果祝枝山唐伯虎兩人先後在七步隻能作詩一首,讓我佩服的還是最後一位叫什麽秋···秋一白,他的一首《俠客行》甚是要比唐伯虎的詩都上乘啊。”


    “《俠客行》?此詩怎講?”


    “這個詩有點長,我沒全部記住,不過這其中兩句我可記住了,十步殺一人,千裏不流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十步殺人一人,千裏不流行?好霸氣的詩句!”


    ······


    酒樓內,秋一白慢慢的從桌邊起身,腦袋暈乎得不行,唐伯虎手裏拿著扇子,一眼不眨的盯著看。


    秋一白一愣,扶著桌邊搖搖晃晃的起身,看了唐伯虎的扇麵一眼,問道:“唐兄,你這畫的是哪家姑娘啊?”


    唐伯虎看了秋一白一眼,又喝了一杯酒水,說道:“方才在樓下看見,便順手畫了下來,賢弟你看畫得如何?”


    秋一白接過扇子,揉了幾下眼睛,細細一看,這畫麵上的女子神態,衣著,盤在腦後的發髻等等細節都被唐伯虎給勾畫出來了,這畫工還真不是誰都能比的,細細一看,秋一白忽然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


    又揉了幾下眼睛,真的有些熟悉,肯定在哪個地方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隻好把扇子還給唐伯虎。


    “唐兄,這畫上的女子我似乎在哪見過,可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文征明也搖搖晃晃的起來,拿過唐伯虎的扇子看了一下:“秋賢弟,你該不會是喝多了吧?”


    秋一白點點頭:“我就是喝多了!”


    唐伯虎喝最後一杯酒,站了起來:“那好吧,今夜時候也不早了,劉巨賈已經給我們準備了上好的客房,賢弟,你就在這歇息吧,征明兄,你是要在這歇息呢還是要迴府上呢?”


    文征明想都沒想:“迴,肯定得迴去,唐兄,你可是說過的,要跟我一起迴去跟夫人說情!”


    唐伯虎點點頭:“好,我與你一塊迴去,允明兄那你和秋賢弟住在客棧?”


    祝枝山點頭說好,然後自己就出去了,唐伯虎也扶上文征明。


    秋一白想了一下,輕輕附在文征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文征明一愣,點點頭:“好,賢弟,我迴去就按你說的試試!”


    秋一白走了兩步,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小月急忙過來扶住,急道:“公子,你小心一些!”


    不走不要緊,這走了幾步,秋一白隻覺得腦袋更暈了,扶著門邊,晃了幾下,還是暈得很,罵道:“什麽上好女兒紅,後勁這麽大?以後打死也不能再喝!”


    一名小二跑上樓來:“客官,你的客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是現在就去呢還是···”


    秋一白胡亂的擺擺手:“當然是現在就去,沒看見我都站不穩了嗎?”


    小月和小二一邊一個扶著秋一白,來到一間雅間,小二推開門進去:“公子,小姐,這就是你們的房間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失去小二的攙扶,秋一白一頭栽倒在地,胳膊砸在門框上,瞬間血就流了出來,隻是秋一白沒有一點痛覺,就地昏睡過去。


    在小兒的幫忙下,小月艱難的把秋一白給幫到床上,把他的衣袖捋了起來,低著頭跟小二說道:“小哥,能給我打盆熱水拿塊毛巾嗎?”


    小二說了一聲好嘞,然後就出去打水,沒一會就端著木盆上來了。


    “小姐,有事您吩咐,小的做事去了!”


    小月迴了一禮,待小二走後拿著毛巾沾了水擰幹,輕輕的給秋一白擦拭臉麵,又清洗了一下傷口,從自己的衣角撕下一條布來,把傷口包上。


    秋一白的衣服已經被血給沾上了,小月艱難的把他身子立直,褪去秋一白的鞋子和上衣,手機和打火機一並掉了出來。


    小月急忙撿起來,看了一下,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看,便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秋一白睡過去,一翻身,一直胳膊就搭在小月肩膀上,慣性的把她往下拉,小月措不及防,整個人都被秋一白拉到床上,腦袋貼在秋一白心口,能清晰的感覺到秋一白的心跳,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用上心頭。


    小月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一個男子有過像這樣的親密的接觸,但是現在她卻有點享受這樣的場景,不過一想男女授受不親,她臉一紅,輕輕的把秋一白的手拿開,慢慢的直起身子,拿起秋一白的衣服,逃跑一樣的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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