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個月的時間,靡霂幫又來了,他們總是喜歡故地重遊,每來一次就要換一個boss,各種千奇百怪的妖獸duka都放過,可他們越戰越勇。duka似乎已經煩了,他們在下麵遊蕩了很久,它都沒有任何表示。


    “這一次是墨蘭,也太美了吧!”說著,望月不由得蹲下身子摘起花來。


    勞傲邊警惕的看著四周邊問道“老大,我們為什麽不去新域?聽說那裏的視效比這裏還好。”


    老大總是喜歡往這跑,自從風寂雪山那件事後,他總是想在不同的boss中尋找她。單言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並不清楚事情的過程,但也沒人再提起過,事情就這樣翻過去。


    “新域現在一定擠著不少幫派,老大不喜歡和別人分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蘭譜燦伸出手習慣性的推了推鏡框,才記起自己在創世不戴眼鏡,忙放下手,繼續說道“來這不是挺好的,景物和boss每次都不一樣。”


    聽了他的話,靡霂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他一直往這來的真正原因,是根據自己的某種感覺,並不是嫌新域的人多。


    靡霂抬頭看著前方的瀑布,不管這裏的景物怎麽變化,它總是在那裏,似乎有什麽透過流水望著他們,有這種感覺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去去就來。”靡霂說著,喚出麒麟朝瀑布的方向飛去。


    “duka,他似乎發現我們了。”看到越靠越近的某人,單言緊張的後退兩步。


    “封妖劍他都拿到了,怎麽還這麽折騰!”duka無奈的吐著小舌,估計先生已經開始了,它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


    眼看著靡霂就要進來了,duka幻化出無數隻鬼蜂組成一條黑色的巨龍,張著大口朝停在瀑布前的靡霂飛去。


    看到從瀑布裏飛出來的巨龍時,靡霂不屑的冷哼,拔出封妖劍朝它揮去,光束如利刃般發出,整個龍頭消失了,鬼蜂屍體刷刷掉落,很快蜂群又重新補上,但封妖劍在吸了它們的妖力後更顯強大。


    失算,當初就不該給他拿到封妖劍。duka難得後悔一次,它控製著蜂群,讓它們分散開來,化成巨鷹從不同方向同時朝他攻擊。


    還在花穀下麵的人察覺到動靜後,紛紛喚出騎寵加入戰鬥。


    單言站在洞口前,緊張的看著戰局,靡霂手中的封妖劍過於無敵,殺的妖獸越多越強大,蜂群已經處於弱勢。


    突然,她的腦袋被千萬支針紮入般,刺痛一陣陣傳來,似乎想從她的身體抽走什麽,單言難耐的捂頭尖叫出聲。


    終於開始了!看到單言就要撐不住的樣子,duka安慰道“很快就沒事了。”期間不忘操控蜂群。


    流水與巨石撞擊和他們與蜂群作戰的嘈雜都掩不住從瀑布中傳來的聲音,靡霂看著不遠處的瀑布和被什麽操控的蜂群,他雙眼一眯,瞄準瀑布的方向把手中的劍擲出去,封妖劍如願穿過瀑布。


    正忍受著巨大痛苦的單言又加了一道,她驚愕的低頭,才看到穩穩穿過自己腹部的封妖劍,在duka無法控製的情況下,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洞。


    ‘嘀嘀嘀……’機器發出刺耳且快速的短音,連接著頭盔的機器開始變得不穩定,科學家們開始緊張的操作儀器。


    紀沅離站在一旁雙拳緊握,心髒合著短音跳動,唿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就在大家都十分緊張的時刻,助手拿著透明光板遞到紀沅離麵前,duka的聲音傳出來“先生,她消失在創世了。”


    紀沅離靜靜地看著躺在那的人,隨後撇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機器,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他勾起意味不明的嘴角,轉身向門口走去。


    秋風中有一棵枯樹,上麵隻有一片葉子在風中搖搖欲墜,隻是一瞬,紀沅離看著那片葉子飄落卻無力阻止。紀沅離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在走到門口的那一刻,他倒了下去。


    蜂群在duka離開的那一刻消失,靡霂穿過瀑布,一個洞口顯現在他麵前。進去就看到封妖劍安靜的躺在地上,他撿起吹了吹收迴去,接而在山洞四周逛了一圈,什麽都沒有。


    不久後,其他人也跟著進來,看到這個隱蔽的山洞後都表現出驚訝。


    勞傲開玩笑的說道“不要告訴我一直有人在這裏偷窺我們。”


    靡霂皺眉說道“也許。”看來他一直以來的直覺都是對的,隻是每次他們都爆了boss,那在山洞裏的不是boss還能是什麽人?


    正疑惑之際,他的腦海裏蹦出一道聲音“係統公告:遊戲將在十分鍾後進行全麵更新,更新時長12小時,請所有玩家在十分鍾內離開遊戲,否則後果自負!”


    創世的每個玩家都能聽到這道聲音。


    勞傲不滿的說“搞屁,這時候更新?”他還想說去新主域逛逛呢,這遊戲真是會給人‘驚喜’。


    仗劍妖女率先向洞口走去“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她可不想成為腦癱。


    在一個神秘無垠的黑暗中,單言抱著手臂漫無邊際的孤獨中徘徊,醒來時她就在這了,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在這裏唯一的感受就是冷,代表死亡的寒冷……


    其實在穿過黑暗的那一邊有一束光,讓人感覺很溫暖的光,就像一艘在海上迷失了方向的孤輪,在寒冷的黑夜裏見到的指路燈塔,是黑暗中的另一種希望,可是她不能。


    聽說人死後總會見到一束白光,隨著那道白光走到盡頭,所達之處便是極樂,可是沒有他的地方怎能稱之為極樂?所以,她不願,不願過去接觸那抹溫暖。


    “單言,我們一起走吧!”有道熟悉的聲音這樣說道。那是紀沅離,他就站在那束光的前方看著她,隨後,他微笑的伸出手。


    這裏的時間讓人感覺很漫長,漫長的根本看不見一絲別的希望,漫長的就要消磨掉她的意誌和堅持,紀沅離所帶來的溫暖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他過去。


    “乖。”紀沅離微笑著看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來。走到他麵前時,她在他溫柔的目光下,伸出了手。


    “方向錯了。”突然,另一道聲音響起。


    “係統君?”本來打算放棄的單言在聽到熟悉的機器音後重新燃起鬥誌,她驚喜的看向四周,依然黑暗可怕。


    “方向錯了。”那道聲音重複了一遍。


    單言收手,紀沅離的臉色沉了下去“它在欺騙你,想讓你走上一條不歸路。”


    “係統君不會。”


    “我更不會不是?我這麽愛你,單言,我不會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一臉乞求的看著她“跟我走好嗎?”


    係統君突然說道“什麽都不要想,轉身快跑。”


    如果跟他離開,那才是一條真正的不歸路,單言一直明白這一點。她對他搖了搖頭,如係統君所說的那樣,什麽都不想的轉身就跑,慢慢的她感覺有股吸力包圍著她,很快被吸入黑暗中。


    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單言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周圍是機器發出的‘嘀嘀’聲,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白熾燈的光刺痛她的眼。單言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手腕上的奶白色串珠閃過透亮的光芒。


    ‘哐當’的一聲響,針筒落地發出響亮的迴聲。


    單言看過去,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那驚訝的看著她。突然,他猶如瘋癲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成功了,她醒了,教授……”


    隨著聲音的漸行漸遠,四周恢複平靜,單言伸手撫摸著手腕上的蓮存,感受它圓潤的觸感,在活動頸部期間,難以忽略那個戴在她頭上的頭盔。


    此時,一群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正瞪大眼看著他們的單言,都楞了一下,可能他們沒想過她會醒過來,應該說,沒人想過她還會醒來。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讓人幫她把頭盔摘下來,待單言起身後,他拿出光板,手指在上麵滑了幾下調查她這具身體之前的資料後,遲疑了一下,才問道“姓名。”


    “單言。”她邊說著,不忘打量周圍的環境,各種複雜的機器還有一群似乎很久沒見過太陽的白臉怪男人,這是個實驗室。


    聽到她的名字後,科學家們疑惑的問道“要複活的人叫什麽?”


    “他沒說過。但,是她沒錯。”隻要名字與這具身體的不一樣就沒錯。


    “要不要通知…”


    “先不用。”教授不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他對單言笑了笑“感覺怎樣,頭暈嗎?”


    “有點。”


    教授轉而對身旁的助手說道“準備一下。”


    助手了然的點了點頭。


    努力忽視那些科學家看著自己激動不已的目光,單言向教授問道“能了解一下,我這是什麽情況嗎?”


    他笑得一臉神秘。“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單言帶著疑惑乖乖的做了一套身體檢查,最後,助手把她送上了電梯。


    看到電梯牆上映出那張熟悉的臉,單言捏了捏臉頰上的肉,與她在現實的長相一模一樣,她到底穿到哪了?


    電梯到達,直對著電梯口的是一個開著門的房間,她站在門外探頭看了看,裏麵有些昏暗,隻有屏幕上帶著亮光,如果沒看錯,上麵放的人是她?


    單言抬腳剛走了兩步就踢到了滾在地上的酒瓶。滿屋子的酒味,她捂著鼻子把燈打開,才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很熟悉的輪廓。


    “沅離。”看到他,單言對陌生環境的不安而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她在沙發前的地上坐下,貪婪的看著他。


    紀沅離睜開迷離的雙眼,睡轉一刻就看到她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抬手,修長的手指從她臉頰拂過,紀沅離喃喃道“很久沒有夢到你了。”


    “不用被噩夢侵擾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噩夢,隻要是你,就不是噩夢。”說到這紀沅離的黑眸已經淌出了淚水“可是什麽都沒有了,現在就連一場夢都是奢侈。我太自信,從來沒想過失敗帶來的後果,duka在創世找不到你,我也找不到你……”


    他說了很多,說著說著又睡了過去,單言心疼的幫他擦掉臉頰上的淚水。很難見到他這麽狼狽的一麵,她卻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這時,放在一旁的光板亮起,duka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是在做夢吧?”


    單言拿起光板,腳步放輕的走出房間“你是做夢啊!”


    “我是人工智能,不會做夢。”


    “嗯哼。”單言應得很敷衍,她在房子裏逛了一圈,房間很多,她一一打開房門看了幾眼,都是畫室書房健身房等,偏偏沒有最重要的廚房“有沒有吃的?”


    duka非常敬業的調出一張房子示意圖“一樓廚房,二樓功能室,三樓臥室,地下三層……”


    “宅的最高境界不過如此。”單言走進電梯摁了一樓後如此說道。紀沅離把自己的所有生活都放在這座房子裏,長期足不出戶,活脫脫的超級宅男。


    房間再次恢複昏暗,正在睡覺的紀沅離打了一個噴嚏,前方的大屏幕‘嘀’的一聲響,他應聲坐起,教授那張老臉顯示在上麵,他笑嗬嗬的說道“先生,您應該已經見到單言小姐了,驚喜?高興?哈哈哈,這個成功來得太突然……”


    他已經分不清夢與現實了是嗎?紀沅離抹了一把臉,想起剛才的夢,沒等教授說完,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口。


    “……多虧係統君及時出現,不然我真的會放棄。話說,你怎麽會想到讓他們把蓮存給我戴上的?”說話期間,單言不忘把蛋糕送進嘴裏。


    “死馬當活馬醫。先生每天以淚洗麵,智商已經降到冰點,而作為管家的我就要發揮最重要的作用。”


    “以淚洗麵?”單言咬著叉子想象紀沅離懷抱抽紙盒流淚的樣子,總結道“他真的愛慘我了。”


    “先生那天暈過去了。”


    單言趕忙放下手中的碟子,坐正身子說道“具體什麽情況,快給我說說。”


    “先生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嚇,在得知…”


    “duka。”身後傳來紀沅離的一聲喝,成功打斷‘兩人’的對話。


    “我先走了。”duka話音正落,單言架在茶幾上的光板也暗了下去。


    它走後,客廳裏隻剩下兩人,單言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看著他朝自己一步步靠近。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所以見到他的那一刻,單言腦海裏蹦出的就是這個字“嗨!”


    “紀沅離。”他心照不宣的自我介紹,任何字詞已經不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他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平靜。


    “單言。”


    紀沅離又走了幾步,直到緊貼著她,“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單言把頭抵在他的胸口笑了笑,他們似乎經常提到這四個字,隨後她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紀沅離揚起好看的嘴角,把她抱起與自己平視,隨後吻上那散發著蛋糕般香甜的唇。


    他的夢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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