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搭配著紅綠燈的聲音,馬達的轟鳴由遠及近的傳來,還有三秒鍾就是綠燈了,馬路上沒有任何人影,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快接近斑馬線時,一個人影躥了出來,他猛地刹住,車身劇烈地搖晃著,車輪與柏油路麵劇烈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仍是撞上了,一聲撞擊的悶響後,人影飛起而後快速墜落。


    心髒在那一刻猶如停止了一般,他臉色煞白的看過去,女人顫抖著身子趴在血泊裏,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接而化成一道紅色光芒把他吞噬……


    紀沅離猛然驚醒,額頭冒出細汗。看著頂上的石壁愣了片刻,才察覺身上有一股重量,低眼看到單言正趴在他身上直勾勾的盯著他,下意識的一把推開。


    紀沅離狼狽的坐起來,往後靠在石壁上,自從撞到她,他的夢都是相同的場景,就像循環播放一樣,他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直到他戴上那串手鏈才變得不同,可仍然是她。


    他似乎不太習慣她的存在,每天噩夢連連的。單言歎了一口氣,在他的身旁坐下,沒有說話。


    他們現在在一個隱蔽的山洞裏,如果不是紀沅離把她帶上來,她還不知道瀑布後麵有這麽一個地方,石桌石椅石chuang一應俱全,角落一處還種著與花海的一樣的小白花,山洞裏滿是那淡淡的香味。


    紀沅離冷靜了一會兒後,手上憑空出現一個黑色手環,拿過她的手徑直戴上,說道“這是還你的。”


    涼涼軟軟的,單言撫摸著手環,感覺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條黑色的小蛇,她疑惑的看著他“這?”他說過她在風寂拿到的蓮存是他仿造的,隻具有避毒作用,沒了並不可惜,隻是現在送一條蛇代替也太那啥了。


    “它叫duka,可以保護你。”時機一到,他自然會把屬於她的還迴去,現在隻能用duka先墊著。


    duka不僅是他的私人管家,還是創世的管理者,不管是他還是誰,它都可以輕鬆應付。再者他不能一直在這裏陪她,duka可以。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單言摸著它小小的腦袋,眼睛黑溜溜的,越看越可愛。


    duka吐出分叉的小舌,打招唿道“單言,你好。”


    紀沅離眼睛一眯,命令道“叫夫人。”


    “先生,容我提醒,她還沒有成為您的合法妻子。”


    紀沅離嘴一抿,抓過單言的手腕把它拿下來,直接朝洞口丟去,讓它隨著瀑布往下墜。


    “……”單言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朝她笑了笑,解釋道“換一個,這個不聽話。”


    單言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頰,正準備說他任性時,紀沅離抓住她的手,表情嚴肅道“我不喜歡這樣。”與她甜蜜默契的那個男人不是他,他不喜歡她像對‘他’一樣對他,


    單言看著被他抓住的那隻手,雙眉緊蹙。以前他都不會這麽抵觸的,難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做著他不喜歡的事?


    他到底在做什麽?紀沅離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可能還沒睡醒。”說完,他化成一條大蛇快速的滑出山洞。


    “喜怒無常,習慣就好。”duka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迴到單言的手上。


    單言看著洞口的水霧,說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能再以‘以前’這兩個字看待一切了。”duka調出一個屏幕,開始播放視頻。


    她的智商不行,估計費口舌解釋她仍一知半解,它之前趁紀沅離神誌不清的時候黑了他的記憶庫,現在終於有機會讓她知道一切了。


    視頻的開始是一輛銀色的跑車在馬路上飛馳,而開車的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紀沅離在創世的模樣是根據他的真實樣貌來的,隻是左邊臉帶著鱗紋,所以單言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少年是紀沅離。


    看到被撞飛的人時,單言才反應過來,那是她靈魂出竅前發生的那場車禍,沒想到撞她的人是他“怎麽會…”


    “認真看別說話。”


    紀沅離坐在車上,久久沒有迴神,直到人群圍了上去,直到救護車來臨。紀沅離下車跟在醫護人員後麵走過去,一道紅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手腕上的串珠從奶白色變成紅色再迅速恢複,他疑惑的皺眉。


    這時,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紀沅離身旁,對他說了幾句話後,帶他坐上另一輛車離開。


    由於紀父派人解決了車禍一事,紀沅離生活依然,隻是晚上會經常做惡夢。當時的紀沅離畢竟隻有十八歲,就算他想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潛意識裏的心虛與愧疚一直折磨著他。


    再次從夢中驚醒,他想到什麽似的急忙起身,找到那天處理這件事的紀父手下,了解她的後事。


    單言在世間沒有親朋,屍體沒人處理,隻能放在醫院的太平間,過一段時間後才送至殯儀館進行火化。


    安靜躺著的她失去了活力,紀沅離居然變.態的覺得她很美。他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裏作祟。他伸出手,緩緩地朝她的臉過去。


    突然,她的手從狹窄的chuang滑下,手腕上的串珠跟著掉了下來,‘啪’的一聲響,在安靜滲人的太平間裏迴蕩。紀沅離嚇得收迴手。


    夢裏就是它發出的紅光。紀沅離撿起手鏈,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隻是一條普通的玻璃珠鏈。想起車禍那天的詭異,紀沅離把手鏈拿迴了家,抱著試試的心態拿刀子在手上劃開一道口子,把血滴在手鏈上,如他所料,手鏈瞬間變成血紅色然後又恢複為原來的樣子。


    他無法控製的夢,開始了……


    係統君出現是在單言車禍的三天後,原來是因為紀沅離的血。說什麽對上了口號,係統君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一切都顛覆了,透過手鏈裏的係統君,她穿書,他遊夢,但他是抵觸的,現實中的他不愛她,反而厭惡,怪不得一見她就要置她於死地,單言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捂著眼,不想看到屏幕上那個對著她的照片發瘋的男人。


    “他抵觸的不是夢到你,而是親手造成了你的死亡後又愛上你,他厭惡的是他自己。這十年來他天天如此,漸漸地,他在自我厭棄中變成一個喜怒無常,性格偏.執的人。


    先生的這些在夢裏都有表現,尤其是偏.執這一點,簡直到了極致。可以說夢裏的他就是他的潛意識,可是他卻覺得那個人不是他。所以不喜歡你習慣的‘以前’。”


    怪不得他的性格會如此,她說呢,那些小說世界裏的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特別大的刺激,怎麽能把人變成那樣。duka的解釋化解了單言長久以來的疑惑。


    隻是,仍有一件事困惑著她“duka,你知道蓮存是怎麽迴事嗎?為什麽它能同時操控著我們?”


    “先生查過,但無頭緒。”


    這時,種在角落的小白花發出‘刷刷’的聲音,duka說道“有玩家來了。”看來它把骷髏蟻換成大黑蛭更容易讓他們過關,下次要設個什麽妖怪得費點心了。


    難道是靡霂他們?單言急忙走下石chuang,透過水簾看出去,一大幫子人正站在花海裏四處張望,對這裏充滿了讚歎,他們並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危險正等著他們。


    “是七星幫的人,你不要出去。”與此同時,duka匿名向某人發了一條消息。


    單言點點頭,繼續觀察下麵的情況。


    另一邊,靡霂幫的人正坐在院子裏等人。氣氛有些低迷,尤其是靡霂,等不齊人的他一直都在沉默。


    仗劍妖女意有所指的說道“現在愛遲到的不止我了吧?”看誰以後還敢拿她的遲到說事兒。


    望月辯解“單言一定是有事不能及時上線。”現在才發現,他們沒有一人有單言的聯係方式,現在隻能傻等。


    仗劍妖女冷嗤了一聲,道“喲,我遲到就是耍大小姐脾氣,她遲到就說有事兒,你真是夠牽強的呀?”


    ‘嘀’的一聲,蘭譜燦打開剛收到的消息,看完後對靡霂說道“老大,七星幫的人在我們之前去了鬼林。”


    聽到他的話後,靡霂起身說道“我們去風寂。”


    已經決定了的事靡霂從來不會突然改變,這是他第一次變卦,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


    勞傲說道“與七星幫硬搶我們不一定會輸。”反正上次他們與七星幫已經結下了梁子,再來一次也沒什麽。


    “去風寂也一樣。”單言在那天可能出事了,他需要了解情況。隻是靡霂並沒有向大家解釋的意思。


    蘭譜燦點點頭,附和道“老大說的對,九尾狐我們不是沒爆?”


    勞傲煩躁的撓頭“不管去哪兒都見不到boss的麵,我們的運氣真心差到爆。”


    “這次一定能見到。”靡霂肯定的說道,帶著眾人往鬼林的反方向而去。


    ……


    觀察了一陣子後,單言發現七星幫的人沒有像靡霂幫那樣陷入迷幻之境,可能他們來之前就知道花香不對勁。隨著他們的靠近,大黑蛇不緊不慢的從水潭出來,向他們蜿蜒而去。


    單言擔心的說道“他們人很多。”


    “不給他們爆爆boss,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遊戲是什麽?是刺激,先給他們一些刺激再給他們一些甜頭,很容易讓人欲罷不能。這麽多人喜歡沉浸在創世不是擺假的,記得創世剛推出時,不少人因為沉迷過度不肯脫離耗盡體力而亡就是因為刺激、有成就感。


    “你的意思是,沅離一定會被爆?”


    “那個可不是先生。”紀沅離在離開山洞的時候就下線了,現在正在做更重要的事。


    “早說。”單言舒了一口氣,一直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以看戲的心態看著花海裏的纏鬥。


    透過遊戲監視,duka知道靡霂幫已經去風寂了,它借此時間重新設置了風寂的布局,順便贈送一些小boss,以免他們覺得乏味。


    每個主域在被爆後就會重新刷新,隻要是第二次去的就會遇到不同的妖獸,就像它把骷髏蟻群換成大黑蛭一樣。隻是,這次的九尾狐不換會不會好玩些?


    duka是紀沅離設計出來的,或多或少的具有一些他的個人色彩,尤其是在心.機這一點。紀沅離怎麽就不擔心duka突然想不開了會像天網一樣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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