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朝董林點點頭後,就和周晃一起進入洞府。


    裏麵不僅寬敞得猶如宮殿一般,而且還奢華無比,到處都是精美的陳設,令人目不暇接。


    周晃竟然還說了些“寒舍簡陋”之類的話,任無惡心中暗忖,你這裏都算寒舍的話,我那裏豈不是成了狗窩?


    他自然也免不了讚歎幾句,心中暗想,這才是二階煉丹師該有的居所啊,我那裏簡直是慘不忍睹,不堪入目。


    青爐居分為前廳中堂寢室三部分,周晃領著任無惡到了中堂,而這裏已有一人等候。


    見有人在,任無惡並不驚訝,但此人的形象令他意外。


    那人端坐在中堂主位上,說是端坐有些勉強,可以說是蜷縮在了那張椅子上,還是小小的一團,就如一個彩色團子。


    隻見此人身著一襲五彩斑斕的華服,仿若天邊絢麗的雲霞,奪目而耀眼。觀其身形,看似是個十餘歲的童子,卻又無童子之態。


    其麵容蒼老,猶如曆經千年風霜的古木,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使得五官都被深深掩埋,難以分辨。那雙眼睛,如今恰似兩道狹窄的縫隙,偶爾有精光閃爍,卻又轉瞬即逝。


    見到任無惡後,那人目光流轉打量了起來,周晃也沒有向任無惡介紹對方,就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任無惡也沒有詢問,任由那人目光在身上轉了轉去。


    許久後,那人才開口道:“久聞雲瘋子大名,今日一見,我卻沒在你身上見到絲毫癲狂之氣,看起來傳言有誤啊!”


    與外表不同,此人的聲音竟是異常的清脆柔美,宛如少女,原來這看起來仿佛即將老死的人還是個女子。


    任無惡深深一禮道:“晚輩雲朗拜見花大師。”


    那人輕笑道:“你知道我是誰了?”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久聞花前輩大名,亦是仰慕已久,今日能夠拜見前輩,實乃幸事。”


    那人笑道:“不錯我就是花戎,免禮吧。”


    任無惡聞言這才起身,花戎望著他笑道:“見到我是如此模樣,你應該很失望吧?”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不敢。”


    花戎笑笑道:“看起來你應該是知道一些情況了,說來聽聽。”


    任無惡沉聲道:“晚輩不敢妄言。”


    花戎笑道:“無妨,就當是閑聊吧,周晃,還不請客人坐下。”


    周晃答應一聲,隨即就請任無惡落座。


    任無惡忙道:“晚輩還是站著說話的好,在前輩麵前,也沒有晚輩的座位。”


    花戎輕笑道:“你倒是很會說話,在這裏你無需客套,坐下吧。”


    任無惡這才落座,周晃則是站在那裏,擺出一副隨時聽候吩咐的樣子。


    任無惡稍一沉吟後才道:“恕晚輩無禮,前輩似乎是遭受了時間法則的反噬。”


    花戎聞言輕輕歎息道:“你果然清楚我的情況,那是否知曉我是因何遭受時間法則反噬?”


    任無惡搖搖頭道:“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


    花戎目光一閃,徐徐問道:“你是否服用過流光丹?”


    任無惡點頭道:“晚輩確實是服用過一顆小流光丹。”


    花戎又問道:“那你應該也清楚服用流光丹的那些注意事項了。”


    任無惡沉聲道:“晚輩知道。”


    所謂的注意事項就是服用流光丹的諸多限製禁忌,在服用流光丹之前,任無惡對這些情況是一無所知,等得到朱丹遺留的物品後他才知曉。


    修士使用流光丹並非越多越好,通常情況下,每個階段隻能服用一顆大流光丹或者是三顆小流光丹。


    例如任無惡,如今是人仙初期,既然已經服用了一顆小流光丹,就不能再服用大流光丹,隻能可以再服用兩顆小流光丹,而且藥力會依次減半,也就是說他服用第二顆小流光丹後,隻能縮短半元時光,而到了第三顆就是半元的一半。


    其實使用小流光丹的正確方法就是一下子服用三顆小流光丹,如此才能讓藥力盡數發揮,縮短的時間也是整整三元三劫。


    再說大流光丹,每個階段隻能服用一顆,依照各人修煉的功法體質以及諸多因素,可以縮短三到六元的時間,但一般情況下,大部分皆是三元,達到六元的極其罕見少有。


    任無惡將自己知道的這些情況一一說了出來,花戎聽後就輕歎道:“那你可知服用流光丹最最需要注意的一點是什麽嗎?”


    任無惡搖頭道:“晚輩不知。”


    花戎笑道:“你知道隻是不願說罷了。”一頓後,她接著道:“那最為緊要的一點就是,如果在服用流光丹後,又不能順利進階,便會遭受時間法則反噬,而我呢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任無惡聞言默然不語,花戎沒說錯,一見到對方他就已看出花戎的問題,正是服用流光丹引發的時間法則反噬,看花戎現在的樣子,留給她的時間真是不多了。


    花戎繼續道:“我是服用了一顆大流光丹,且還是縮短了整整四元時光,當時我以為自己能夠順利進階至地仙,可結果我居然始終無法渡過那一劫,遲遲無法更上一層樓,然後便是時間法則反噬,現在就成了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且即將老死,你知道那是一副怎樣的場景嗎?”


    任無惡依舊默然,周晃則是甚為惶恐,似乎是怕花戎一怒之下將其擊殺,那種畏懼任無惡能夠感受到!


    花戎幽幽地說道:“我將會如同那凋零的花朵一般,逐漸老朽,便是如今這般模樣,隨後皮肉如秋葉般簌簌飄落,化為一具白骨,最終白骨亦如塵埃般消散,如此,我才算真正地死去。在此期間,我的意識清醒如故,感知依舊敏銳,眼睜睜地見證著自己的死亡,從生到死,自存至滅,這便是時間法則的反噬。”


    說著,她緩緩抬起右手,大袖如輕煙般褪去,露出那手掌和半截手臂,而那隻手已然化為森森白骨,並且沿著手腕向上,還有隱隱的白光閃爍,如毒蛇般一點點地吞噬著手臂。


    望著自己的手掌,花戎輕輕歎道:“我畢生煉丹無數,眼下卻無一種丹藥能讓我皮肉複生,每日裏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化為白骨,雲朗,那種滋味你懂嗎?”


    任無惡不懂也不想懂,雖然他曾修煉過白骨煉魂訣,但白骨法相和花戎的情況完全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但他也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便恭聲道:“不知晚輩能做些什麽,請前輩盡管吩咐。”


    花戎笑道:“你果然聰慧,吩咐不敢當,我是想請你煉丹。”


    任無惡沒問要煉什麽丹,毫不猶豫地道:“晚輩會盡力而為。”


    花戎笑著問道:“雲朗,你師承何人能講嗎?”


    任無惡答道:“晚輩自幼隨先師何不惡修煉,丹道之學也都是先師傳授的。”


    花戎又問道:“可有門派傳承?”


    任無惡搖頭道:“應該沒有,先師也沒對晚輩講過。”


    花戎笑道:“無門無派又能在丹道上有如此高的造詣,令師也必是一位丹道大家了,何不惡,隻是這名字我是甚為陌生,想必是位隱世高人了。”


    任無惡恭聲道:“先師很少在外界走動,畢生心思都在煉丹上,丹道大家不敢當,先師曾言,他隻是稍有成就而已。”


    花戎歎道:“令師自謙了,從你身上便能看到令師的丹道造詣,應該已是達到極高的境界,可惜了,高人隕落,悄然無聲,讓人惋惜啊!”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替先師謝謝前輩。”說著躬身一禮。


    花戎卻道:“是我該謝謝令師才對,若非令師教導有方,我也遇不到你。”頓一頓後,她繼續道:“雲朗,你可知虛法凝光丹?”


    任無惡茫然道:“晚輩從未聽過此丹,請前輩賜教。”


    他並非撒謊,是真的不知道這個虛法凝光丹,但已是猜到此丹的作用,應該是能夠化解或者是緩解時間法則反噬。


    花戎徐徐道:“這虛法玄凝丹是地階三品丹藥,是有抵禦化解時間法則反噬之力,據說此丹是天時門的秘傳丹藥,如今懂得丹方以及煉製之法的人已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任無惡恍然道:“原來是天時門的丹藥,那就難怪了。”


    天時門弟子精通時間法則,自然也會遭受法則反噬,自然也就會有化解法則反噬的丹藥。


    花戎問道:“看起來你對天時門也有所了解。”


    任無惡忙道:“說不上了解,隻是聽先師說起過。”


    花戎歎道:“天時門早已衰敗,天時生滅訣也已失傳,但總算是將虛法凝光丹的煉製之法留了下來,給了我們此類人一些希望曙光。”


    任無惡猶豫一下才問道:“請問前輩,若是服用了虛法凝光丹,是否就能化解法則反噬?”


    花戎笑笑道:“隻是暫時緩解,不能化解,能治標不治本,時間法則乃是本源法則之一,一旦法則反噬隻怕是無法化解,能夠暫時緩解已是極其難得了。如果我服用了虛法凝光丹,應該可以再有一元時光,不過也隻是一元而已,此丹任何人隻能服用一次。”


    任無惡心道,一元時光不少了,想不到這虛法凝光丹竟然有此神效,凝光,流光,原來如此。


    忽然他想到了一點,心中靈光一閃,便是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花戎雖然老朽,但一身神通並未減弱,依舊是人仙後期頂峰,她感知到了任無惡的變化,便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任無惡心頭一凜,也沒有隱瞞,就道:“晚輩鬥膽猜測,這虛法凝光丹的煉製之法是否和流光丹有相通之處。”


    周晃聞言不覺動容,花戎目光一閃,望著任無惡緩緩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竟然立刻就想到了這點,不錯,虛法凝光丹其實就是逆煉流光丹。”


    所謂逆煉,就是將一種丹藥以相反的方法過程煉製出來,任無惡是知道有這種方法,但從未逆煉過某種丹藥。


    而且逆煉之法又是極其兇險複雜,稍有疏忽,就是功虧一簣,也會讓煉丹師遭遇不測,丹毀人亡也是很有可能的。


    並且逆煉時,也有丹劫出現,這種丹劫被稱為逆丹劫,不僅比正常丹劫強悍數倍,更是詭異絕倫,變化多端。可以說。逆煉任何丹藥都要比正常煉丹兇險數倍甚至十數倍,可謂是危機重重。


    任無惡來之前已是想到會見到花戎,也猜到對方會讓他煉丹,但沒想到會是逆煉流光丹,你這個三階煉丹師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隨即他又想到,花戎如此,是不是朱崠化也是如此,但朱崠化看起來並未遭遇法則反噬,也許要服用虛法凝光丹的是其他人,此人應該和孔嶽關係很深。


    現在清楚了花戎的意圖,任無惡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這些三階煉丹師是通過他煉製的丹藥看到了他的實力,覺得他應該能夠幫助他們煉成虛法凝光丹,至於為何不是幾位大師合力煉丹,應該是有所顧忌顧慮,而他現在也無法推辭,在見到花戎後,他就必須要這個虛法凝光丹了!


    繼而他又想到,這些年孔嶽,朱崠化對我是不聞不問,是不是他們已和花戎有了協議,我這算是被被賣了嗎?


    也罷,賣就賣吧,不論是花戎還是朱崠化,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反正都是要煉丹,隻是這丹真的不好煉啊!


    尋思著,他嘴上道:“逆煉之法晚輩隻是聽說過,並未實際運用過,就怕晚輩幫不上前輩,甚至是適得其反,壞了大事。”


    花戎笑道:“我知道你有顧慮,但我更清楚你的實力,你既然能夠煉成陰陽玄元丹,就有了比肩三階煉丹師能力,與我合作便可煉製虛法凝光丹。”


    任無惡忙道:“前輩過獎了,晚輩還隻是人仙初期……”


    花戎截口道:“你雖是人仙初期,但煉丹水平已是不弱於三階煉丹師了,我對你有信心。”


    任無惡隻能道:“多謝前輩信任。”


    花戎笑笑道:“周晃將東西給他。”


    周晃答應一聲,然後將一枚遞給任無惡。


    接過玉簡任無惡凝神一看,不覺微微皺眉,裏麵記錄的是虛法凝光丹的煉製之法,果然是極其複雜,也確實是流光丹的煉製之法截然相反。


    花戎問道:“你煉製過流光丹嗎?”


    任無惡苦笑道:“沒有。”


    花戎笑道:“沒有更好,因為有了煉製流光丹的經驗後,反而會在煉製虛法凝光丹時造成諸多困惑。”


    任無惡聞言頓時醒悟,心道,原來如此,想必是這也是他們選中我的原因,其他三階煉丹師縱然實力在我之上,可因為煉製過流光丹,反而成了問題,也就是說,此次煉丹我才是主角,花戎隻是輔助。


    花戎知道他想到了這點,繼續道:“雲朗此次煉丹,對你也是一次機緣,如果煉丹成功,你的煉丹水平便會大幅提升,今後不論是煉製流光丹還是虛法凝光丹都會輕鬆順利很多。”


    任無惡忙道:“多謝前輩給晚輩這次機會。”心道,但前提是,我要煉成才行。


    花戎笑道:“還是那句話,我對你有信心。煉丹之後,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有重謝。”說著朝著周晃點點頭。


    周晃又走到任無惡麵前,將一個芥子兜遞給他。


    “這裏有些仙玉和一些藥材靈材你先收下。”


    花戎出手也很大方,芥子兜內赫然有五百萬塊仙玉,藥材靈材也是量大質優,令人心動,但任無惡也隻知道這些東西純粹是自己拿命搏來的,而且最後未必是自己的,但他也無法拒絕,隻能老老實實收下。


    說聲謝謝後,任無惡問道:“請問前輩,我們何時煉丹?”


    花戎笑道:“不著急,你先迴去看看丹方,煉丹前我自會通知你。”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遵命。”


    然後花戎讓周晃送任無惡出去,等任無惡走後,她又長長歎息一聲,瘦弱的身軀似乎又小了一些,目光流轉,若有所思。


    忽的,一道身影在花戎前麵數丈外閃現,那是一個紫衣男子,身形挺拔似若玉樹,儀表出眾劍眉星目,不過那俊朗不凡的麵孔上,眼角處魚尾紋清晰可見,也讓那張臉略顯老態。


    見到來人,花戎並不意外,慢悠悠地道:“怎麽樣?這個雲朗你覺得如何?”


    紫衣人笑道:“你看好的人自然不錯了,我無話可說。”


    花戎冷笑道:“蘇越此次煉丹事關重大,如果你也想要一顆虛法凝光丹就不要隻看不出力。”


    蘇越苦笑道:“之前我曾說要幫忙的,可你又不讓,現在居然又怨我不出力了,這還有道理可講嗎?”


    花戎冷哼道:“和我這個老怪物講道理你覺得可以嗎?”


    蘇越無奈地道:“那你說我要做什麽?你盡管吩咐,我全力以赴,絕不敢怠慢。”


    花戎冷笑道:“算你識相,這段時間你替我看好雲朗,還有就是多準備仙玉,再就是我說的那些靈材藥材,也是越多越好。”


    蘇越先說聲遵命,然後道:“東西不都已經全了嗎?還需要準備嗎?”


    花戎冷冷道:“我就喜歡多一些,不行嗎?”


    蘇越攤手道:“行,你說什麽都行,對了,老朱那邊你怎麽說的?”


    花戎冷哼道:“還能說什麽,丹成皆大歡喜,失敗一拍兩散。”


    蘇越皺眉道:“老朱就這麽好說話?那孔嶽呢?”


    花戎冷笑道:“在他們看來,我和雲朗煉丹機會更多一些,我是將死之人,自然會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換作朱崠化和你,敢拚命嗎?”


    蘇越苦笑道:“我是不敢,但你有把握嗎?”


    花戎譏笑道:“蘇越你也是三階煉丹師,你每次煉丹難道都是有十足把握嗎?”


    蘇越歉然道:“是我失言了,抱歉,我也是擔心你。”


    花戎冷笑道:“難得你對著這樣的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枉我們好過幾次,這點我也很佩服你。”


    蘇越有些尷尬地道:“你……還真是……”


    “不可理喻對吧?我向來如此,花戎若是講道理就不是花戎了。”花戎慢悠悠地說道。


    蘇越苦笑道“方才我見你對雲朗和顏悅色,還以為你轉性了,哪知道還是這副臭脾氣。”


    花戎冷笑道:“那是雲朗,他關乎我的生死,我自然對他要溫柔些,如果他願意,我都可以以身相許,隻要他不嫌棄的話。”


    蘇越哭笑不得地道:“你還有心說笑,我真是服了你了。說真的,你幾時煉丹?”


    花戎慢條斯理地道:“時機到了自會煉丹,你少問也少操心,有空就去準備東西,慢走不送。”


    蘇越已是無話可說,搖搖頭苦笑一聲後揮袖而去。


    蘇越走後許久,花戎才喃喃道:“雲朗,你是雲朗嗎?”


    再說任無惡,出了青爐居和周晃又閑聊片刻後便帶著董林告辭離去。


    目送任無惡二人遠去後,周晃才問盧方:“你和董林聊得如何?”


    盧方忙道:“弟子和董林聊了不少,起初他還對弟子有些戒心,不過聊著聊著就放開了。”


    周晃問道:“具體說了什麽?不會都是些廢話吧?”


    盧方忙道:“談論的都和煉丹有關,師父,董林當真是今非昔比,說起煉丹不僅是侃侃而談,並且言之有物,說真的,他說的很多方法手法,讓弟子頗有感悟。”


    周晃沉聲道:“你知道就好,董林還非雲朗的弟子,隻怕連雲朗的一分本領都沒有學到,可他的煉丹水平在一階煉丹師裏已然是出類拔萃了。”


    如果以前聽到此話,盧方定然不服,可現在他是心服口服,便恭聲道:“請師父放心,弟子會和董林搞好關係。”


    周晃點頭道:“那就好。你去忙吧,有事為師自會找你。”


    盧方答應一聲,隨即行禮離去。


    周晃就在洞府外看著遠方,仿佛已然入神。許久後,他聽到花戎召喚才進入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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