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老怎會不知孔嶽的意思,幹笑道:“孔長老說的對,是戚某少見多怪了。”


    修長老輕笑道:“我看仙宮那邊也會有些震動吧,方才這場激戰也稱得上精彩了。”


    仙宮那邊也確實是有些驚訝,不過表現的沒那麽明顯,但對任無惡的印象是又深刻了些。


    再說任無惡,隱匿身形後,先服丹藥後用仙玉補充法力,不過他並未受傷,也不是十分虛弱,但卻有種很強的危機感,他感覺自己是被一雙眼睛盯上了!


    那雙目光不是來自於外麵的那些長老,而是山中,並且距離他很近很近!


    他還確定這雙眼睛不屬於某種妖獸,而是一個人,且並非其他試煉者!


    對方是誰?


    是靈妖還是那位神秘的煉妖師?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靈妖,試煉進程過半,他還不曾遇到靈妖,但又知道靈妖可以無處不在,隨時出現,也無時無刻的影響著試煉中的所有人。


    他相信所有人都覺得靈妖會忽然向自己出手,也一直像是鬼魅似的在自己附近伺機而動!


    恢複精力後,他的那種感覺愈發強烈,那雙眼睛已是近在咫尺,可他明明又感知不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猛地,他心頭一凜,體內莫名升起一股寒意,這種感覺他已多年不曾有過,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殺意死意!


    靈妖來了!


    他所在的山洞極其狹窄,高有丈許,深不過十餘丈,他在洞內最深處,四周皆有陣法, 不過他並未施展無光暗影術。


    在他心生寒意之時,眼前便有一道身影出現,憑空而來,仿佛就是從虛空裏冒了出來!


    見到來人,任無惡微微一怔,對方居然是熟人,正是天芒仙府藥堂弟子鄒箴言!


    隻是那本是甚為熟悉的麵孔,此刻卻流露出了古怪詭異的微笑,再就是那雙眼睛已是變得異常幽暗深邃,就如兩個小小的黑洞,而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又是任無惡極為熟悉的,那是黑暗法則特有的氣息,至暗至強,暗黑無光!


    此人已非鄒箴言,而是一個靈妖,還是黑暗法則孕育生成的靈妖!


    靈妖現身時,這座小小的山洞就被至暗之力所籠罩,一瞬間就成為了一個暗黑而又獨立的空間!


    想不到自己遇到的靈妖居然會是黑暗法則煉製而成,也就是說,那個煉妖師也是掌控領悟了黑暗法則,這還真是巧了!


    靈妖一現身便是占據主動,且同時催動黑暗法則,想將任無惡在短時間內吞噬,被靈妖奪舍後,鄒箴言剩下的隻是這個軀殼,但實力又有增強,比原先是強了三分甚至更多一些!


    靈妖並未祭出法寶,應該是鄒箴言的法寶不適合它,而它本身就是一件堪比混天仙品的法寶,至暗之力湧動,悄然無聲又是無孔不入也是勢不可擋!


    任無惡已是感知到了絲絲至暗之力猶如小蛇似的透入身體,侵蝕著自己的肉身元神,身軀正在逐漸消融,原來這就是被黑暗法則吞噬的感覺!


    靈妖既然現身,那煉妖師又在何處?


    應該也在附近吧!


    一邊抵禦著黑暗法則的侵蝕,他一邊尋找煉妖師的蹤跡位置,身軀也在不斷的變化,時而人形時而白猿,時而又是三頭六臂的人形,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忽的任無惡化為白猿,六臂揮動,作勢欲飛,想要衝破那層束縛,但周圍至暗之力又是大盛,硬生生將白猿壓製籠罩,沒讓白猿移動分毫,不過那六臂還在快速揮動,身上還是白光燦爛,讓至暗之力難以將其快速煉化吞噬!


    靈妖對任無惡的堅韌強悍也有些意外,幽黑的眼睛一直盯著對方,從現身後它並未有過什麽動作,就是靜立在那裏。


    忽然靈妖動了,緩緩移動,朝著任無惡慢慢走去,隨著它的移動,至暗之力不斷增強,白猿的動作還是變得緩慢,散發的光芒也在暗淡。


    隨著靈妖的逼近,靈妖也有了變化,眼睛越來越大,最終那雙眼睛竟然是占據了整個麵孔,也就是說那張臉剩下的隻有那雙眼睛,而它的身體則成為了一個黑影,鄒箴言的身軀已然不見!


    靈妖逐漸接近,白猿的動作愈發遲緩,終於靈妖走到了白猿眼前,此刻它的已是成了一團黑光,再無一絲人樣。


    白猿已是失去了活力,也開始從白猿又向人形轉變,等到任無惡完全恢複人形,黑光已是貼在了他身上,或說是是將他完全籠罩,此刻他已明白,靈妖是想占據自己這副身軀,它還要奪舍!


    無聲無息中,黑光完全進入任無惡體內,數息後,任無惡的眼睛也變得幽黑深邃,宛如黑洞,臉上也流露出了那種古怪的笑容。


    在他顯露古怪笑容時,又有一道身影在洞內出現,那是一個黑衣男子,個子不高,非常瘦弱,臉色蒼白,雙眼黑而明亮,看起來很年輕,站在那裏,有點弱不禁風的味道。


    黑衣人出現後,端詳一陣後才慢慢走到任無惡近前,然後又上下打量片刻,接著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了笑容,就是那種很古怪的微笑。


    他笑著低聲道:“這副身軀才算是完美的,夠結實足可承受黑暗法則,稍加打磨後定能進階至人仙中期,到時候你就是我煉製成的第六個人仙中期靈妖,我想想,該給你起一個什麽樣的名字?”


    稍一思忖後,他又笑道:“就叫黑靈吧,而我就是你的主人,湯渁!”


    黑衣人湯渁笑了笑後,繼續道:“走吧黑靈,和我再去尋找你的同伴,此次試煉我必將滿載而歸。”


    說著他一揮袖子,就欲帶著任無惡離去,隻是袖子雖然揮了,他們並未離去,湯渁身形倒是閃動了一下,應該是離開了又在瞬間迴來了。


    見到任無惡不動,湯渁微微一怔,如此情況他是遇到,本能反應就是呆了呆並未多想。


    也就在他失神發呆的那一瞬間,任無惡笑了,但不是那種古怪的笑,而是很自然的微笑。


    微笑時,任無惡已是到了湯渁眼前,身上黑光陡盛,光芒如水湧動就將湯渁籠罩!


    被黑光籠罩,湯渁才意識到不妙,驚唿一聲,而他還以為是自己駕馭靈妖不當,使得靈妖反噬,雖驚不亂,正欲施法解決。


    忽然,他察覺從靈妖體內發出的黑暗法則竟然是極其的精純渾厚,遠勝於己,並且還有種磅礴無量之勢,沛然不可禦,令他難以招架無法抵禦!


    這不是靈妖反噬,這是……!


    湯渁剛冒出一個念頭,就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心裏響起,“黑靈這個名字我不喜歡,而且黑靈已經有了。它就在你身後。”


    湯渁還想驚唿,還隻是微微張張嘴,然後他就見到了黑靈,那是一柄劍,黑中透紅,紅裏發黑的一柄劍,並且半截劍鋒已是穿透了他的身軀,且還是穿心而過!


    黑靈原來是柄劍!


    可他又是誰?


    黑靈劍一下子瓦解了湯渁的法力神魂,也將其元嬰死死壓製,令元嬰無法遁走逃逸!


    啪的一聲!


    湯渁那瘦弱的身軀應聲粉碎化為齏粉,同時黑靈劍又將湯渁元嬰自下而上穿透,讓其仙脈無光,隱隱欲斷。


    任無惡握住黑靈劍,很快對元嬰完成搜魂,元嬰還在不斷的掙紮呻吟,但不論是動作聲音都是那麽無力微弱。


    那元嬰還想說什麽,隻是他已是無法吐出半個字,嘴唇倒是動了幾下,僅此而已。


    忽然劍爐出現在了任無惡身邊,光芒流轉,顯得有些興奮和饑渴,任無惡便將元嬰扔給了它。


    劍爐一口將元嬰吞下,隨即發出那種很應該是很滿足的鳴叫,看起來這個元嬰它很滿意。


    任無惡隨手拍拍劍爐,笑道:“你先忍忍,此刻可不是你煉器的時候。”


    劍爐低鳴迴應著,還輕輕碰了碰任無惡,那乖巧的模樣,居然有點可愛。


    收起劍爐,任無惡又看看四下,然後凝神捏訣,施展起了剛剛學會的馭妖訣。數息後,便有三道身影在他眼前閃現。


    這三人皆是青衣仙衞,不過都已被湯渁煉製成了靈妖,臉上都有那種古怪的笑容,雙眼幽黑深邃,又很空洞呆滯,就如同是一個個被人遺棄的傀儡。


    看完這三個靈妖後,任無惡隨即將它們收入從湯渁那裏得來的靈妖袋內。


    經過對湯渁的搜魂,任無惡已然清楚對方此次任務的目的,就是尋覓合適的肉身來煉製靈妖。隻有讓靈妖擁有適宜的肉身,靈妖才能變得更為強大,存續的時間也會更為久遠。這種法門,在煉妖師的口中被稱作塑妖身。


    然而,令任無惡詫異的是,他從湯渁那裏獲取的信息少之又少,這家夥的腦海之中,除了煉製靈妖之外,幾乎別無他事可做,與丹元天宮相關的信息更是寥寥無幾,仿佛湯渁的記憶是被蓄意抹去的一般,其目的顯然是為了防止他被他人搜魂。


    不過,湯渁的隨身物品倒是頗為豐富,仙玉、丹藥、靈材應有盡有,且皆是品質上乘、數量可觀,絲毫不遜色於那些長老。


    其中還有大量煉製靈妖的心得秘法,有了這些經驗竅門,在煉製靈妖上任無惡就會少走很多彎路。


    解決了湯渁後,任無惡繼續試煉,那些長老並沒有察覺到異常異樣,隻是覺得湯渁這個天宮使者還真是沒將他們這些長老當迴事,試煉進行這麽久了,居然連麵都沒有露一下,未免有些太狂妄了。


    很快試煉就到了尾聲,鷓鴣山中的試煉者還在不斷的減少,根據長老們的統計,至少已有三分之一的試煉者隕落,各個仙府都有不小的損失。


    眼看試煉即將結束,試煉者並沒有鬆懈大意,反而是更為謹慎小心,因此每次試煉結束前,都會有意料不到的情況出現,很多人會在意外中喪生隕落,含恨而逝。


    這日清晨,曙光初現,晨曦映照下的鷓鴣山,不僅分外美麗還有種難以形容的神秘氣息,頗有仙境的氣象。


    可在金色朝陽中,試煉者還在和妖獸交鋒激戰,經過近一年的磨煉,每個人皆有不小的變化,有人看起來有些疲憊,有些人則是甚為亢奮,有些人是頗為憂慮,他們都知道試煉將要結束,但也清楚也許此次試煉的最大難關也會即將出現,誰能活到最後,還言之過早。


    周圍的那些長老也是各有所思,也在等待那最後一關的出現。


    仙府這邊,戚長老一直都喜歡侃侃而談,大家也都習慣了他那極具特色的幹笑。


    看著冉冉升起的那輪紅日,戚長老幹笑道:“總算熬到結束了,算算時間還有三日,諸位道友覺得還會有變化出現嗎?”


    修長老輕笑道:“很難說,記得上次,試煉快結束時出來的可是一隻人仙中期妖獸九眼金蜈,一下子就將十幾個人吞噬煉化,最後還是我們這些人出手才將那家夥斬殺。”


    戚長老笑道:“這次不會也是一個人仙中期妖獸吧,如果真是,還是會有不少人在試煉結束前喪生。”


    修長老輕歎道:“若真是妖獸也就罷了。”


    大家明白她的意思,戚長老就道:“是啊,妖獸還好對付些,怕就怕是有其他玩意冒出來,那死的人就更多了。”一頓後,他又道:“諸位可曾發現有靈妖出現?”


    修長老搖搖頭道:“靈妖變化無常,神出鬼沒,殺人奪舍都在無形之中,毫無痕跡可尋,我是沒看出來。”


    其他人也是紛紛搖頭,戚長老又道:“聽說這次來的天宮使者就是煉妖師,如果真是的話,這次試煉定有不少人已被靈妖所殺,而我們居然連天宮使者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


    修長老柔聲道:“這樣也好,省了不少麻煩。”


    戚長老哼了哼不再說話,修長老又道:“孔長老,這次你們天芒仙府的那個雲朗表現的尤為出色,興許能被仙宮甚至是天宮看中,到時候貴府也要忍痛割愛了。”


    孔嶽淡淡道:“如果他真能被仙宮天宮看好,也是他的福緣。”


    戚長老幹笑道:“興許過段時間我們再見到這個雲朗,還要恭恭敬敬向他行禮問好,稱唿人家一聲,雲長老……”


    他話還未說完,鷓鴣山中突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隻見群山中心處猛地迸發出一道炫目的白芒,宛如一條潔白的巨龍直衝雲霄,其長度竟然達到了十餘萬丈。


    那白光凝練璀璨,光芒萬丈,仿佛將整個天地都照亮了,就連朝陽的光輝也在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這道白芒所吞噬,半個鷓鴣山都被其籠罩。


    見此異象,眾人無不動容,起初大家還以為是有人在催動法寶使用靈符,隻是如此強盛的光彩又非尋常仙品法寶靈符可比。


    有人還在想,難道是聖品法寶,不然怎能有光照千萬裏的神彩氣勢?!


    在眾人驚訝奇怪時,又聽到了一陣奇異的嘯聲,那聲音高亢響亮,仿佛能將天地充斥,穿雲裂石更是不在話下,令人心神震蕩,難以自持。


    聽到那嘯聲,眾人臉色再變,而隨著那嘯聲,那道貫日白虹光彩更盛,氣勢更強,已將整座鷓鴣山籠罩!


    孔嶽忽然揚聲道:“那是光明獸!”


    一向沉穩冷靜的他,此刻的聲音竟然是在顫抖。


    眾人聞聲臉色再變,有人還高聲喊道:“怎麽可能?光明獸是人仙後期妖獸,怎麽可能在試煉中出現,不可能!”


    在此人叫喊中,鷓鴣山中那道白虹激射之處,飛騰起一團炫白明亮的光球,那光球也就十餘丈大小,但其散發的光芒卻仿佛是凝聚了千萬個太陽,無比燦爛,無比強盛,無比狂暴!


    那光球先是飛騰萬餘丈,接著急速閃動起來,光芒所至,群山萬物盡皆消融,不少試煉者瞬間化為烏有,死得幹幹淨淨。


    在光球閃動時,仙府仙宮的那些長老紛紛有了動作,全部祭出法寶,朝著光球撲去。


    他們的法寶激射出一道道異彩神光,從四麵八方將光球包圍籠罩,試圖將其束縛壓製。


    三十餘位人仙中期修士聯手合力,又是全力以赴,就算是人仙後期也難以抵禦招架,可那光球並未被擊碎,隻是光芒稍暗,速度減緩,但還在閃動飛射。


    那些長老深知光球的厲害,都不敢有絲毫鬆懈,繼續催動法力讓法寶力量盡數釋放,現在誰也不會留有餘力,因為他們清楚,一旦讓光球掙脫束縛,最終死的不光是那些試煉者,還有他們這些長老,麵對光明獸這樣的恐怖存在,他們幸存下來的機會很小。


    在三十多個人仙中期全力壓製下,那光球終於不再閃動,停了下來,隻是光彩還是甚為強盛,但與之前相比已是弱了很多。


    在異彩神光包圍籠罩下,光球裏的東西也逐漸顯露輪廓,模樣隱約可見,似乎就是一個丈許大小的飛禽妖獸,正在那裏扇動雙翼晃動身軀,發光發力!


    忽的,那妖獸又發出一聲長嘯,繼而光彩再盛,瞬間便將那道道法寶神芒淡化甚至是消散,那些長老也都受到了震動,身軀晃動,臉色大變,有人還失聲驚唿起來,並且還想閃遁而去,但又沒有付諸於行動。


    在眾人法力散亂,法寶失色時,那光球猛然飛射而起,終於衝破了眾人的壓製束縛,一飛萬餘丈,光彩閃動,又讓天地一片炫白!


    眾人都覺得眼睛大亮,也是暗叫不好,在大家都認為光球會繼續大放光明,吞噬所有人時,那光球忽然收斂光芒,一閃而逝!


    光球消失不見,炫白光芒還在天地間留存,數息後才消散殆盡,眾人也都已緩過神來,麵麵相覷。


    不論是仙府還是仙宮的長老臉上皆有茫然疑惑之色,也都想從其他人那裏尋求的答案,可惜的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那光球為何會忽然消失,當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看彼此後,他們才將目光轉移到下方,再看鷓鴣山,已是麵目全非,無數山峰已經消失,方才那漫山遍野的妖獸也已是寥寥無幾,幸存下來的試煉者也都是一副劫後餘生,死裏逃生的神情。


    看看那些試煉者,諸位長老又是一陣歎息,默默算算,最終通過試煉的人,不多不少就是五成,剛好一半。


    這應該也是曆來試煉損失最多的一次了,可這光明獸究竟從何而來?如果這也是天宮的安排,那這次試煉針對的就不是那些試煉者,而是參與試煉的所有人,包括他們這些長老。


    可真是這樣的話,天宮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這已非用試煉可以解釋了,而是一次真正的……屠殺。


    那可是光明獸,不單是人仙後期妖獸,還是後期中最為厲害的那種,其實力之強甚至都能達到地仙期,此類妖獸在下重天幾乎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如果不是天宮所為,那這個光明獸又是從何而來?


    此獸分明是有人駕馭,不然也不可能倏忽來去,能夠駕馭此類妖獸的隻怕也就是天宮高手了!


    大家雖然是有諸多猜測,但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詢問討論,就是一向話多的戚長老也成了啞巴。


    接下來,各個仙府的長老將自己弟子召集到了一起,看看這些驚魂未定又是莫名其妙的弟子,這些長老還是無話可說,隻能暗暗苦笑。


    清點一下人數後,各個仙府的長老帶著弟子離開了鷓鴣山,仙宮長老負責清理收尾,但也是草草了事,匆匆而去。


    試煉結束後,大家還是先返迴了易水城,休整數日後才紛紛離去。


    天芒仙府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孔嶽還特意叮囑眾人,不要將此次試煉的過程細節告訴任何人,就算是自家師長也不例外。


    迴到天芒山後,眾人滿懷疑問返迴各自的居所,有些人一到家後便閉門不出,對外宣稱是在閉關,實則是在平複心境。


    見任無惡安然返迴,董林自然是欣喜若狂,他真是怕任無惡會一去不迴,如果閑雲居沒了任無惡,他很快就會成為當年那個任人擺布的董林了。


    任無惡迴來後,也開始閉關,而且仙府還會給你非常充足的時間,這就是試煉者應有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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