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二人大哥名叫梅明,弟弟叫做梅亮,是親兄弟,也是梅家嫡係子弟,是梅家家主梅子和的侄兒,其父梅子軒也是梅家長老之一,渡劫初期修士。


    他們這段時間奉命搜尋任無惡,結果還真讓他們找到了。


    雖然任無惡突然出現給了他們巨大的震撼,可他們也沒忘自己的任務,第一時間捏碎靈符,一是向家傳信,二是求援。


    靈符順利發出後,二人都暗暗鬆口氣,但又見到泰然自若,渾然無事的任無惡,他們又不覺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隨即才想到那些關於任無惡的傳聞,頓時驚懼不安,惶恐不已。


    雖然對方並無任何動作,且還在他們的灰鯨矛鋒芒之內,可他們就是忍不住會怕會恐懼,也有了遁走逃逸之心。


    可被任無惡目光一掃,二人又覺得貿然遁走,隻怕死得更快,一動不如一靜,等支援到了就好了。


    這時,任無惡笑道“兩位道友無需驚慌,任某現身並無惡意,隻是想請兩位幫個忙。”


    見他和顏悅色,那二人莫名的安心不少,大哥梅明打起精神問道“你真是任無惡?”


    任無惡笑道“本人就是任無惡,如假包換。方才任某聽到兩位談論到了本人,覺得有趣便現身相見,也是有事相求。請問兩位道友如何稱唿?”


    梅明先說了他們的姓名,然後道“任無惡,你想做什麽?”


    任無惡微笑道“兩位道友無需驚慌,其實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梅明二人聞此言論,不禁愕然,心中暗自思忖:這到底是何意?


    正當他們思索之際,荒島四周突然浮現數道身影,這些人轉瞬之間便來到梅明二人近前。


    細細數來,共計六人,皆是合體期的修士,其中中期和後期各占一半。他們亦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任無惡的存在,驚愕之餘,迅速祭出法寶。其中有兩位修士,還同時捏碎了兩枚靈符,以傳信求援。


    緊接著,這八位合體期修士各持法寶,將任無惡團團圍住,宛若銅牆鐵壁,嚴陣以待,隻待時機一到,便可發動雷霆一擊。


    身陷重圍,任無惡卻依舊泰然自若,毫無緊張不安之態。


    片刻之後,梅家又有五人趕來,此次前來的是三個煉虛期和兩個合體期的修士。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六人抵達,其中煉虛期和合體期各有三人。至此,梅家一共來了十九人。


    都說人多勢眾,然而此刻,梅家眾人反而心中慌亂,如墜雲霧。


    實在是任無惡太過閑適自在,仿佛根本未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中。


    此人果然如傳聞一般,張狂不羈,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不過,這或許也是身為皇者應有的風範。


    在皇者眼中,合體期也好,煉虛期也罷,皆無區別,不過是螻蟻罷了。


    在梅家子弟暗暗不安時,梅家終於來了一位渡劫期修士,正是梅明二人的父親,梅家四長老梅子軒!


    見到了四長老,梅家眾人總算是安心了一些,再看任無惡還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似乎對梅子軒的到來也很欣喜,使得他們有種恍然大悟之感,心道,難道他是在等四長老嗎?


    梅子軒見到任無惡如此沉穩冷靜,也是暗暗詫異。


    這段時間北離境各島都在搜尋此人,梅家也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說真的,梅家也知道任無惡此人沒那麽好抓好殺,如果此人真有屠龍之能,真要遭遇此人後果委實難料。可龍族的旨意誰又敢違抗,隻怕很多人都在暗暗祈禱千萬別遇到任無惡,就算見到了,也最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見到。


    可梅子軒沒想到任無惡會在長寧島現身,這對梅家而言真是吉兇難料啊!


    望著身在重圍中的任無惡,梅子軒心道,此人看起來竟是如此年輕,與畫像相比又是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神采鋒芒,合體後期的皇者,他真有屠龍之力嗎?


    先不說此人實力如何,就是這份氣魄氣度已是令人暗暗心折,天劍人皇果然名不虛傳!


    身為梅家長老,梅子軒對任無惡認識了解要更多更深入一些,自從接到龍族的旨意後,梅家已是通過諸多途徑渠道收集到了大量和任無惡有關的信息,而隨著收集來的信息越來越多,他們對任無惡的評價也是越來越高。


    實在是任無惡在南玄東華兩境的表現太驚人駭人了,一劍橫天,先是光照南玄然後又是東華,天劍之名早已是實至名歸。


    尤其是在杏花嶺連續斬殺了數位皇者,戰績之顯赫已是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而他僅僅還是合體期,大家已是無法想象,此人要是到了渡劫期又能有怎樣的表現,難道真要成為第二個任輕塵嗎?


    眾人都在想,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而任無惡到了北離境後,仿佛就是在逐步驗證世的推測猜想,安寧島上空他一舉屠龍,當真是震動了整個北離境。


    雖然大家都不敢相信任無惡真能屠龍,可事實上那條黑龍就是死在了他的劍下,現在北離境都有了任無惡便是任輕塵轉世的傳言,而北離境各島各個家族勢力,現在要找的要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可怕存在,誰說不怕那是扯淡!


    不說別人,梅子軒自己現在就有些惶恐不安,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看著任無惡,梅子軒瞬間想了很多,而任無惡也隔著人群打量著對方。


    見梅子軒若有所思,任無惡便先開口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唿?任某可是等候閣下多時了。”


    梅子軒沉聲道:“本人梅子軒,忝為梅家長老,不想今日竟能在此與天劍人皇邂逅,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道友的風采著實比傳言中更勝一籌。”


    任無惡拱手道:“原來是梅長老,失敬失敬。”


    梅子軒還禮道:“任道友客氣了,不知友突然現身所為何事?”


    任無惡笑道:“豈敢當指教二字,剛才聽聞貴府正在四處尋覓任某,因任某害得諸位奔波勞碌,實在心中有愧,所以特來此間,欲跟隨諸位返迴,與要找我之人會麵,還望梅長老成全。”


    眾人聞言皆愕然,梅子軒皺眉道:“任道友是要隨我們迴去?”


    任無惡點頭道:“正是。”


    梅子軒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究竟意欲何為?明知道我們是來抓他的,卻偏偏要自投羅網,莫非他真的不怕死,亦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思忖片刻,梅子軒緩緩道:“任道友當真要隨我迴府?”


    任無惡含笑道:“自然是真的。”


    梅子軒想了想道:“任道友願隨我迴府,自然是極好的,但天劍人皇之威名如雷貫耳,為防不測,我還是要對道友略加約束才行。”


    任無惡笑道:“那是自然,梅道友但請無妨,任某悉聽尊便。”說著伸出雙手,做出束手就擒之態。


    梅子軒心想,暫且不論他是否在耍花招,借機試探一下他的實力也未嚐不可。於是說道:“那就得罪了。”


    話畢,右手揚起,隻見袖子中射出一道淡淡的光影,如閃電般瞬間抵達任無惡眼前。接著,光影猛地一閃,瞬間消失。


    再看任無惡,他的雙臂上已多出了一條白色閃爍著淡淡金光的繩索。這繩索將他的雙臂緊緊縛住,卻也僅限於雙手。


    梅子軒見狀,心中既欣喜又詫異。此時,任無惡看著手臂上的繩索,說道:“梅長老,這根繩索恐怕是龍族的寶物吧?”


    梅子軒點頭道:“這是縛靈索,乃龍族寶物。被其束縛後,哪怕是皇者,真元和元神也會被壓製。”


    任無惡笑道:“看來,這縛靈索是龍族專門為任某準備的了?”


    見他還能笑得出來,梅子軒不禁欽佩他的膽量,說道:“不錯,龍族的旨意是最好能活捉你,而被縛靈索縛住後,我們沒有解鎖之法,唯有龍宮使者才能解開。”


    任無惡點頭道:“多謝梅長老指點,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若有機會,我還想結識一下梅子和家主。”


    梅子軒此時已確定任無惡確實被縛靈索束縛,一身修為完全被禁錮,如今他就算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也相差無幾。


    天劍人皇就這樣被自己輕易擒獲,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梅子軒甚至想,如果此刻自己出手殺了任無惡,應該易如反掌。可不知為何,他又有種感覺,未必能殺得了此人。


    思索間,梅子軒命人帶著任無惡返迴長寧島。


    押解任無惡的正是梅明兄弟倆,他們一左一右夾住任無惡,在眾人的護衛下,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長寧島的梅府。


    梅家早就獲悉了消息,盡管覺得難以置信,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梅子和甚至還專門派出一隊人,去迎接梅子軒等人。


    任無惡在數十人的簇擁下,邁入了梅府,那場麵,全然不似囚犯,反倒像一位屈尊紆貴、蒞臨指導的貴賓。


    到了梅府,任無惡如償所願地見到了梅子和,以及梅家的其他幾位長老。


    在眾人極其複雜的眼神中,他依舊保持著那種超乎尋常的淡然與從容,那副模樣,絲毫不像一個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的將死之人。


    他的這種狀態,讓梅家的所有人都驚詫萬分,疑惑不解。


    麵對這樣一個自投羅網,卻又泰然自若的對手,梅子和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最後,他隻是簡單地問了幾句,便草草了事,然後將任無惡關進牢房,派專人看守,靜候龍宮使者的到來。


    看守任無惡的是梅明兄弟倆,那牢房就是間地窖,稍顯陰暗潮濕,不過環境倒也還算過得去。


    任無惡被囚禁於內,梅明兄弟倆則在外麵看守。


    說是看守,實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的視線幾乎沒有須臾離開過任無惡。


    家主有令,在龍宮使者到來之前,他們不僅要寸步不離牢房,更要牢牢看住任無惡,若有半分差錯,他們即便不死,也會被扒掉一層皮。


    梅明兩人都深感委屈,明明是他們發現的任無惡,明明他們是有功之臣,如今怎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隨時可能遭受責罰,這世間還有公平可言嗎?老爹也真是的,竟也不為我們求情,真是豈有此理!


    見他們如此緊張,生怕自己會突然逃跑,任無惡不禁笑道:“兩位道友不必如此緊張,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離開,況且我還被縛靈索捆著,插翅難飛啊。”說著還向二人揮了揮手。


    梅明梅亮相視一眼,又齊齊看向任無惡,前者說道:“家主的命令是讓我們看緊你,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嚴懲不貸。”


    任無惡笑道:“兩位放心,在龍宮使者來之前,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隻盼他能快點現身。”


    見他笑得如此坦然爽朗,梅明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害怕嗎?”


    見大哥開了口,梅亮也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這麽做?這跟自尋死路有何區別。”


    任無惡坐在牢房內的土炕上,笑著迴答道:“聽到兩位說大家找我找得辛苦,我實在不忍心,便不請自來了,這樣大家都省事,豈不是皆大歡喜。”


    梅明二人聞言不覺麵麵相覷,一時無語,這是什麽理由?心疼我們嗎?這人原來真是個瘋子!


    呆了呆後,梅明又問道“之前我們聽到的那些傳言究竟是真是假?”


    任無惡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含笑道“大部分是真的,我確實是在安寧城殺了一條黑龍,那次也是不少人看到了。怎麽,兩位對此事很有興趣?需要我詳細說說嗎?兩位願聽我倒是很樂意講述一下。”


    梅明二人聽聞後,先是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可刹那間又如撥浪鼓般使勁地搖起頭來。


    開什麽玩笑?


    在這聽你講述屠龍的壯舉,若被家主和長老知曉,我們豈還有活路?倘若再被龍宮使者知悉,整個梅家恐怕都難以保全,你莫非想讓我們都命喪黃泉給你陪葬?


    見他們搖頭幅度之大,任無惡都不禁擔心他們會把脖子搖斷,於是笑著說道:“既然二位不想聽,那我便不再贅述了。其實也沒什麽值得一提的,無非就是一劍斬下龍頭,順便抽了龍筋罷了……”


    梅明二人聞言,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你這還叫不說?你說得如此清晰明了,我們可不想聽!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們雖不願聽,卻也無可奈何,任無惡三言兩語便講述完畢,接著還意猶未盡地感歎道:“屠龍其實並非難事,隻要想做,便能成功。宰殺一條後,就會想宰殺第二條、第三條,這便是屠龍的樂趣所在。”


    梅明二人心中暗自叫苦,你的樂趣如今可是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啊,求你別再說了!


    好在任無惡沒有繼續說下去,放了他們一馬。


    見他們麵色如土,一副魂飛魄散的模樣,任無惡還關切地問道:“兩位沒事吧?瞧你們的臉色極差,不如歇息片刻。”


    梅明苦笑著應道:“無妨,我們的任務就是看住你,請你閉嘴吧!”


    任無惡笑道:“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再聊聊其他的。我對長寧島不甚熟悉,請問二位,此處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待有時機,我也好去遊覽一番,欣賞美景。”


    梅明二人心中暗想,你肯定是沒機會了。


    本來他們並不想與任無惡交談,可又怕他再度提及屠龍之事,隻得強打精神,向任無惡介紹起長寧島的山川湖泊、美景勝地。


    任無惡邊聽邊問,一副興致很高的樣子,就這樣聊聊天談談心,很快就過了一天。


    次日,他們相談甚歡,聊完美景,任無惡自然而然地將話題轉到了修煉上。


    彼此交談間頗為投機,隻因任無惡有意無意間對梅明二人加以指點,他們聽著聽著便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許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修煉困惑也迎刃而解,著實受益匪淺。


    如此再過一日,梅明二人與任無惡相處已有兩日,他們發覺任無惡似乎並非那般可怕。不僅如此,他還和藹可親,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和力。


    二人不禁暗想:若是他能成為自己的朋友,想必會相處甚歡。隻可惜事與願違。


    在與任無惡探討修煉之後,梅明二人越發覺得自己在修煉上的問題層出不窮。


    於是,他們輪番向任無惡請教,儼然將他視作千載難逢的名師。那虛心求教的模樣,若是讓他們的父親或是其他人瞧見,隻怕會氣得七竅生煙。


    到了第三天中午,梅明又向任無惡請教了一個難題,梅亮是在一旁認真聽講,不時目光閃動一下,顯然是有所感悟有所收獲。


    這時,他們的父親梅子軒到了。


    人未來一聲輕咳先傳了進來,驚醒了兄弟二人,老子的咳嗽他們當然熟悉,立刻打起精神,做出一直盯著任無惡的樣子。


    梅子軒出現後,梅明二人急忙行禮問安,梅子軒看了他們一眼輕哼了一聲,然後對任無惡道“任道友,這幾日委屈你了,抱歉。”


    任無惡笑道“梅長老言重了,任某沒覺得委屈,反而還有種賓至如歸地感覺,多謝貴府的招待,是不是龍宮使者到了?”


    梅子軒點頭道“使者剛到,家主請道友移步到客廳。”然後對梅明二人道“還不快請任道友出來!”


    兄弟倆急忙將任無惡請了出來,然後一左一右夾著任無惡離開地窖,快到客廳時,梅子軒讓他們停下,他則帶著任無惡走近客廳。


    目送任無惡遠去的背影,梅明二人心情相當複雜,當快要進入客廳時,任無惡忽然轉身向他揮手致意,並且還是麵帶微笑,他們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拱手行禮,心裏默默說了聲珍重。


    見兒子這番模樣,梅子軒真是哭笑不得,而任無惡竟然還笑道:“梅長老,這幾日我與令郎相處甚歡,兩位公子稍加打磨,他日必成大器。”


    梅子軒隻能苦笑著迴應:“多謝任道友對他們的厚愛。”


    進入客廳,任無惡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黑衣男子。


    他身材魁梧,麵容冷峻,看上去甚是年輕,眼神深邃如大海。


    梅子軒等人則恭敬地站在一旁,皆低著頭,甚至在任無惡進來時,他們都沒有抬眼瞧一下。


    黑衣男子也在上下打量著任無惡,對視片刻後,任無惡率先開口:“閣下如何稱唿?想必也是姓夜吧?”


    對方冷冷迴答:“你就是任無惡?”


    任無惡笑著迴答:“正是在下,如假包換。”


    那人哼了一聲:“好一個如假包換,任無惡,你果然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任無惡卻不以為意地說:“現在應該是目中無龍才對,難得龍王大駕光臨,真是任某的榮幸。”


    客廳內的其他人聞言皆是震驚不已,差點忍不住抬頭看向黑衣人,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心中更是如掀起驚濤駭浪一般,都在暗想,難道來者真是龍王?這怎麽可能?


    黑衣人緊緊盯著任無惡,冷冷說道:“你果然有些本事,難怪夜巍、夜樺會死在你的劍下。”


    任無惡聽到夜樺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原來那位龍王叫夜樺,多謝閣下告知他的名字。”


    對方卻道:“死人的名字已無意義。本王夜淵,奉龍皇之命帶你前往龍宮。我想這也是你所期望的吧?”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請問是哪位龍皇?”


    夜淵沉聲道“去了你自然會知道,多年來你可是首位能夠麵見龍皇的凡人。”


    任無惡笑道“這是我的榮幸。但可惜的是,我現在還不想去見龍皇。”


    夜淵聞言沒覺得意外,隻是目光一閃,繼而沉聲道“這隻怕由不得你了。”


    任無惡嘴角微揚,淡然說道:“未必吧!”


    話音未落,隻見他雙手輕輕一分,那緊緊束縛著他的縛靈索,竟如殘雪遇陽般,寸寸斷裂。


    須臾之間,縛靈索已化為點點光影,消散於虛空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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