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一念早就說過，他也早有了準備，一念還告訴他，結丹之前一定要選擇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才行，最好能有人為他護法，如果不能一舉結丹成功，就會有不少麻煩出現，具體有什麽麻煩一念也說不準，畢竟像他這樣的情況，一念也未曾遇到過。
想到結丹任無惡多少有些頭疼，再想到結丹需要準備的東西，他更頭疼了。
這次築基雖然時間縮短了數倍，但耗費的物品並沒減少，他的靈石又沒了一大半，他距離山窮水盡又近了一步。
迴到百草園，正趕上又是初一，他直接去了百草堂領了酬勞，有了點收入他心裏總算踏實了些。
到了茅舍，正好遇到許亮，人家還是老樣子，紅光滿麵，心滿意足。
一見到他，許亮是更加精神，一連串問了十幾個問題，他還以為任無惡一去不複返了，說什麽這幾日任無惡不在，心裏一直是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一樣，去了醉春院都沒有玩的心思了，還好姑娘們善解人意，讓他情緒好了起來，不然他真會生出毛病來。
任無惡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麵對許亮的追問，他就說這幾天到外麵轉了轉透透氣放鬆了一下。
許亮聽後也沒有詳細詢問，就說放鬆的話最好的地方就是醉春院，他沒去那裏真是太可惜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任無惡每天照常做事，有時候也會去中等靈田那邊幫忙，每次幫忙也得到不少獎賞，學到一些新東西，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年。
這日又是初一，他正打算去百草堂領取酬勞，許亮忽然興衝衝的跑了過來，見麵二話不說非要拉著他進城，說什麽有重要的事要讓他幫忙。
任無惡問許亮是什麽事，他也不說，隻說進城後自然知道，還說一定是好事，搞得非常神秘，都有點見不得人的感覺了。
任無惡無奈隻能應允，但先講好了，不去醉春院幫忙辦事，那種忙他幫不了。
許亮拍著胸脯說，絕對不去醉春院，誰去誰是王八蛋。
二人出了百草園，禦劍飛行很快就到了大別城，他們也換下了那身雜役服飾，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在城裏逛了起來。
逛了半個時辰，許亮才領著任無惡到了一座朱門高牆的大院前。
這院子十分氣派，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開門迎接他們的仆人都是煉氣大圓滿，由此可見，這裏主人絕不尋常。
在那仆人的引領下，他們到了前院客廳，就見裏麵已有數人喝茶談論，見他們進來，那幾人都是安坐不動，並且都把目光落在了任無惡身上，其中一人目光尤其淩厲。
見到那人任無惡微微一怔，隨即看看身邊的許亮，而後者已是閃身和他拉開了距離，神情也多少有點歉疚和不自在。
任無惡沒管其他人的眼神目光，望著許亮淡淡道“老許，你這是何意？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要我幫你什麽？”
許亮猶豫一下道“韋軒，其實是梁公子找你有事詢問，我……我隻是給你……帶個路。”
任無惡失笑道“帶路？你給我帶路？這麽說是你在幫我了？”說完後，他才看了其他人一眼。
客廳內，除了他和許亮還有四人，其中一個他還認識，錦衣玉帶，一臉傲氣，正是梁奉。
其他三人皆是一樣的裝束，深綠色長袍，神清氣朗，氣度不凡，明顯都是乾元書院弟子，並且都是築基後期。
見他泰然自若，全無驚慌不安之色，梁奉四人都有些詫異，而梁奉也更是憤恨，盯著他怒聲道“韋軒，那天你盜我號牌，害我顏麵盡失，這筆賬今日我定要好好和你算算。”
任無惡淡然道“你遺失號牌與我何幹，這筆賬我們算得著嗎？”
梁奉忍不住一拍桌子大怒道“韋軒，你別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問你，那天你的號牌是幾號？”
任無惡隨口道“這麽久的事情，我可記不得了。”
梁奉冷笑道“許亮你來說。”
許亮忙道“我記得他的號牌是二十號。”
任無惡又看看許亮淡然道“是嗎？你還真是好記性。”
許亮低聲道“韋軒，事到如今，你還是……”
沒等他將話說完，梁奉就怒聲道“韋軒，你敢做就要敢當，這點氣魄你難道沒有嗎？”
任無惡笑笑道“說得好，不錯，你的號牌是我拿的，既然你早知是我幹的，為何現在才來找我？”
梁奉冷哼道“你承認就好，韋軒，你說此事要如何解決？”
任無惡笑道“號牌已經收走，我沒法還給你，你說要如何解決？”
梁奉忍住怒火，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答應為我做事，我們的賬一筆勾銷！”
任無惡環手於胸先看看許亮，然後才淡淡問道“替你做事？做什麽？”
見他居然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梁奉怒氣更盛，眼中精芒亦是一盛，好容易忍住沒有馬上發作，怒聲道“許亮你來說。”
許亮被任無惡的那一眼看得有些發慌，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進入這座大廳後，他就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穩穩心神，許亮幹咳一聲道“韋軒，梁公子可以既往不咎，畢竟也是你有錯在先，現在你有機會將功補過，可一定要把握住。”
任無惡瞅著對方，笑道“和你相識這麽久了，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口才居然也這麽好，真是慚愧。”
許亮老臉一紅，繼續道“韋軒，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有機會的話從百草園拿些藥材出來就行。”
任無惡失笑道“拿出來？是偷吧，別說的這麽含蓄。我記得很清楚，你可是對我說過不要做這種事情，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那種，怎樣這就變了？”
許亮有些尷尬地道“此一時彼一時，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得罪了梁公子，人家要你做的點事情彌補一下也很正常，韋軒，聽我的勸，隻要你肯做，梁公子必定虧待不了你。這點，我可以保證。”
任無惡笑笑道“這段時間你去醉春院的花銷，想必也是梁公子替你付的吧？如此說來，你已經幫梁公子很多次了，從裏麵拿了不少藥材了。”
許亮微微一愣道“你都知道了？”
任無惡淡淡道“猜出來的，看起來我沒猜錯。你就不怕嗎？”
許亮幹笑道“有什麽可怕的，百草園那麽大，有那麽的藥材，農青山一個人是看管不過來的，隻要小心些就不會出事，你真以為其他人手腳都那麽幹淨嗎？有的人拿的比我都多都狠，隻要有本事裏麵的藥材那就是你的。”
任無惡淡然道“你這話說的都讓我心動了，不過對梁公子來說，尋常藥材隻怕還看不在眼裏吧？”
許亮忙道“韋軒，你現在可以有機會接觸到中等靈田，這就是難得的機會，隻要你能夠將中等靈田裏的一些藥材拿出來，梁公子定有重賞。”
任無惡一笑道“你們就不怕我會將此事告訴農青山？”
許亮臉色微變，沉聲道“韋軒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做什麽說什麽，梁公子是什麽身份你很清楚，就算你告訴了農青山，農青山也奈何不了梁公子，最後倒黴的隻能是你。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這時一旁的梁奉有些不耐煩了，冷哼道“許亮你廢話太多了，韋軒，實話告訴你，在這大別城還沒什麽人能拿我梁家怎樣，區區一個農青山也沒被我梁家放在眼裏，我讓你做事是看得起你。”
任無惡一笑道“如此說來，我隻能答應了，別無選擇。”
梁奉冷笑道“不錯，今日你答應了就能安然離去，以後還能有大把的靈石可拿，要是另有選擇，便是死路一條，我會讓你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任無惡沒理會梁奉的威脅，目光在那三個綠袍人身上一轉，淡淡道“這三位既然是書院弟子，卻堂而皇之和梁公子坐在一起，想必是很讚同梁公子的做法行為了，沒想到書院弟子居然也會同流合汙，唉，真是令我詫異。”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甚為驚愕，那三人臉色大變，其中一個怒聲道“放肆！你一個雜役竟然敢如此無禮！”
任無惡還是抱著雙臂，冷笑道“我難道說錯了嗎？這不是同流合汙又是什麽？虧你們整天還在讀聖賢書，修煉浩然正氣，常將聖人二字掛在嘴邊，你等的行為真是玷汙了聖人二字。乾元學宮如果都是你們這種人，還能有什麽將來，唉！”
他慢悠悠地說著，最後那聲歎息還刻意拉長了，那神情眼神又帶著濃濃的不屑和譏誚，完全是沒將這些人看做眼裏，當做東西。
被他如此羞辱，梁奉四人怎能不怒，許亮還有那個仆人都已經有些傻眼了，真是被他的舉動言辭震撼到了，在這樣的環境裏，他竟然敢這樣說，這不是找死是什麽！？這人原來是個瘋子！
大罵一聲，梁奉首先發作，真是忍無可忍了，罵聲中他起身朝著任無惡劈出一掌，掌鋒如刃，發出一道青燦燦而又極致凝聚的晶芒，一閃而至，快如閃電，氣急之下，梁奉自然是毫不留手，施展的正是梁家的獨門功法青罡劍訣，空手施為，劍氣劍芒凝聚，劍意劍勢強悍，自然而然形成一個方圓數丈的劍境，將任無惡籠罩鎖定！
築基後期修士出手自是不凡，劍勢氣息強盛，瞬間就已充斥整座大廳，他就是要將任無惡一舉擊殺，不然難泄這心頭之恨！
不知為何，梁奉從見到任無惡時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為了中等靈田的那些藥材，梁奉是真想立刻解決了對方，這個人從偷了他的號牌時就該死了！
梁奉一動又是全力以赴，其他人都認為任無惡就算不死也必重傷，然而就在那道青燦燦的晶芒即將擊中目標時，任無惡忽然展開雙臂，之前他可是一直環手於胸，現在總算是鬆開了。
就見他左手很自然一揮，動作隨意從容，而隨著這一揮，那道青色晶芒竟然猛然一轉，改變了方向，並且以更快的速度飛射而去，眨眼間就到了梁奉身邊那個綠袍人近前。
如此變化，堪稱詭異，出人意料，那人大為驚訝，他深知青罡劍訣的厲害，倉促間又躲閃不及隻能出手抵禦，這時也顯現出了乾元書院弟子的修為功底，浩然正氣運轉，一層深青色的光華忽然自他體內透出，雙手上光華尤盛，凝聚成了一道亮如翡翠似的光盾，正將那青色晶芒擋住。
砰！
晶芒正中光盾，力量盡數釋放，巨響中，綠袍人身軀一晃，又倒退了一步，因為他身後就是座椅，這一退竟然將那張紅木椅子硬生生撞了個稀碎。
同時，梁奉也是一搖一晃，但並未後退而是很古怪的身子前傾向前一步，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或者是拉了一把。
而這時，任無惡赫然就到了梁奉麵前，他幾乎是憑空而來，亦或是一直都站在那裏，等著梁奉衝過來。
梁奉還在努力平複翻騰不止的氣血，乍見眼前人影忽來，當真是驚駭無比，駭然失聲，他剛叫出聲來，任無惡就已出手，右手駢指如劍從容刺出，指尖上明玉般的光芒吞吐伸縮也就三寸長短，卻蘊含著不可想象的鋒芒銳氣。
這一刺正中梁奉眉心，而梁奉竟然沒有躲閃抵禦的反應和意識，就眼睜睜看著那隻手那明玉的光芒落在了自己額頭中心！
啪！
一聲脆響，梁奉眉心洞開，出現了一個也就寸許大小的窟窿，繼而鮮血混著腦漿噴射而出。
一擊得手，任無惡身形又閃，倏忽間就到了那個剛剛接了梁奉一劍，身形還未完全穩住的綠袍人眼前，接著又是駢指如劍點向對方眉心，這次明玉般的光芒已有尺許長短，鋒芒更強，銳氣更盛！
那人心慌意亂中都不知道梁奉已經完蛋，也是任無惡身法速度太快，使得他無法感知到周圍的變化，其實他已是陷入到了任無惡的劍境之內而不自知。
他就覺得忽然間眼前一亮，同時身心驟然僵硬，胎息元神乃至氣血都已凝結停滯， 那感覺就像是一瞬間他的精神氣力被抽走了，吸幹了，渾身上下空蕩蕩也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想到結丹任無惡多少有些頭疼，再想到結丹需要準備的東西，他更頭疼了。
這次築基雖然時間縮短了數倍，但耗費的物品並沒減少，他的靈石又沒了一大半，他距離山窮水盡又近了一步。
迴到百草園，正趕上又是初一，他直接去了百草堂領了酬勞，有了點收入他心裏總算踏實了些。
到了茅舍，正好遇到許亮，人家還是老樣子，紅光滿麵，心滿意足。
一見到他，許亮是更加精神，一連串問了十幾個問題，他還以為任無惡一去不複返了，說什麽這幾日任無惡不在，心裏一直是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一樣，去了醉春院都沒有玩的心思了，還好姑娘們善解人意，讓他情緒好了起來，不然他真會生出毛病來。
任無惡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麵對許亮的追問，他就說這幾天到外麵轉了轉透透氣放鬆了一下。
許亮聽後也沒有詳細詢問，就說放鬆的話最好的地方就是醉春院，他沒去那裏真是太可惜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任無惡每天照常做事，有時候也會去中等靈田那邊幫忙，每次幫忙也得到不少獎賞，學到一些新東西，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年。
這日又是初一，他正打算去百草堂領取酬勞，許亮忽然興衝衝的跑了過來，見麵二話不說非要拉著他進城，說什麽有重要的事要讓他幫忙。
任無惡問許亮是什麽事，他也不說，隻說進城後自然知道，還說一定是好事，搞得非常神秘，都有點見不得人的感覺了。
任無惡無奈隻能應允，但先講好了，不去醉春院幫忙辦事，那種忙他幫不了。
許亮拍著胸脯說，絕對不去醉春院，誰去誰是王八蛋。
二人出了百草園，禦劍飛行很快就到了大別城，他們也換下了那身雜役服飾，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在城裏逛了起來。
逛了半個時辰，許亮才領著任無惡到了一座朱門高牆的大院前。
這院子十分氣派，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開門迎接他們的仆人都是煉氣大圓滿，由此可見，這裏主人絕不尋常。
在那仆人的引領下，他們到了前院客廳，就見裏麵已有數人喝茶談論，見他們進來，那幾人都是安坐不動，並且都把目光落在了任無惡身上，其中一人目光尤其淩厲。
見到那人任無惡微微一怔，隨即看看身邊的許亮，而後者已是閃身和他拉開了距離，神情也多少有點歉疚和不自在。
任無惡沒管其他人的眼神目光，望著許亮淡淡道“老許，你這是何意？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要我幫你什麽？”
許亮猶豫一下道“韋軒，其實是梁公子找你有事詢問，我……我隻是給你……帶個路。”
任無惡失笑道“帶路？你給我帶路？這麽說是你在幫我了？”說完後，他才看了其他人一眼。
客廳內，除了他和許亮還有四人，其中一個他還認識，錦衣玉帶，一臉傲氣，正是梁奉。
其他三人皆是一樣的裝束，深綠色長袍，神清氣朗，氣度不凡，明顯都是乾元書院弟子，並且都是築基後期。
見他泰然自若，全無驚慌不安之色，梁奉四人都有些詫異，而梁奉也更是憤恨，盯著他怒聲道“韋軒，那天你盜我號牌，害我顏麵盡失，這筆賬今日我定要好好和你算算。”
任無惡淡然道“你遺失號牌與我何幹，這筆賬我們算得著嗎？”
梁奉忍不住一拍桌子大怒道“韋軒，你別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問你，那天你的號牌是幾號？”
任無惡隨口道“這麽久的事情，我可記不得了。”
梁奉冷笑道“許亮你來說。”
許亮忙道“我記得他的號牌是二十號。”
任無惡又看看許亮淡然道“是嗎？你還真是好記性。”
許亮低聲道“韋軒，事到如今，你還是……”
沒等他將話說完，梁奉就怒聲道“韋軒，你敢做就要敢當，這點氣魄你難道沒有嗎？”
任無惡笑笑道“說得好，不錯，你的號牌是我拿的，既然你早知是我幹的，為何現在才來找我？”
梁奉冷哼道“你承認就好，韋軒，你說此事要如何解決？”
任無惡笑道“號牌已經收走，我沒法還給你，你說要如何解決？”
梁奉忍住怒火，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答應為我做事，我們的賬一筆勾銷！”
任無惡環手於胸先看看許亮，然後才淡淡問道“替你做事？做什麽？”
見他居然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梁奉怒氣更盛，眼中精芒亦是一盛，好容易忍住沒有馬上發作，怒聲道“許亮你來說。”
許亮被任無惡的那一眼看得有些發慌，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進入這座大廳後，他就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穩穩心神，許亮幹咳一聲道“韋軒，梁公子可以既往不咎，畢竟也是你有錯在先，現在你有機會將功補過，可一定要把握住。”
任無惡瞅著對方，笑道“和你相識這麽久了，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口才居然也這麽好，真是慚愧。”
許亮老臉一紅，繼續道“韋軒，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有機會的話從百草園拿些藥材出來就行。”
任無惡失笑道“拿出來？是偷吧，別說的這麽含蓄。我記得很清楚，你可是對我說過不要做這種事情，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那種，怎樣這就變了？”
許亮有些尷尬地道“此一時彼一時，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得罪了梁公子，人家要你做的點事情彌補一下也很正常，韋軒，聽我的勸，隻要你肯做，梁公子必定虧待不了你。這點，我可以保證。”
任無惡笑笑道“這段時間你去醉春院的花銷，想必也是梁公子替你付的吧？如此說來，你已經幫梁公子很多次了，從裏麵拿了不少藥材了。”
許亮微微一愣道“你都知道了？”
任無惡淡淡道“猜出來的，看起來我沒猜錯。你就不怕嗎？”
許亮幹笑道“有什麽可怕的，百草園那麽大，有那麽的藥材，農青山一個人是看管不過來的，隻要小心些就不會出事，你真以為其他人手腳都那麽幹淨嗎？有的人拿的比我都多都狠，隻要有本事裏麵的藥材那就是你的。”
任無惡淡然道“你這話說的都讓我心動了，不過對梁公子來說，尋常藥材隻怕還看不在眼裏吧？”
許亮忙道“韋軒，你現在可以有機會接觸到中等靈田，這就是難得的機會，隻要你能夠將中等靈田裏的一些藥材拿出來，梁公子定有重賞。”
任無惡一笑道“你們就不怕我會將此事告訴農青山？”
許亮臉色微變，沉聲道“韋軒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做什麽說什麽，梁公子是什麽身份你很清楚，就算你告訴了農青山，農青山也奈何不了梁公子，最後倒黴的隻能是你。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這時一旁的梁奉有些不耐煩了，冷哼道“許亮你廢話太多了，韋軒，實話告訴你，在這大別城還沒什麽人能拿我梁家怎樣，區區一個農青山也沒被我梁家放在眼裏，我讓你做事是看得起你。”
任無惡一笑道“如此說來，我隻能答應了，別無選擇。”
梁奉冷笑道“不錯，今日你答應了就能安然離去，以後還能有大把的靈石可拿，要是另有選擇，便是死路一條，我會讓你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任無惡沒理會梁奉的威脅，目光在那三個綠袍人身上一轉，淡淡道“這三位既然是書院弟子，卻堂而皇之和梁公子坐在一起，想必是很讚同梁公子的做法行為了，沒想到書院弟子居然也會同流合汙，唉，真是令我詫異。”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甚為驚愕，那三人臉色大變，其中一個怒聲道“放肆！你一個雜役竟然敢如此無禮！”
任無惡還是抱著雙臂，冷笑道“我難道說錯了嗎？這不是同流合汙又是什麽？虧你們整天還在讀聖賢書，修煉浩然正氣，常將聖人二字掛在嘴邊，你等的行為真是玷汙了聖人二字。乾元學宮如果都是你們這種人，還能有什麽將來，唉！”
他慢悠悠地說著，最後那聲歎息還刻意拉長了，那神情眼神又帶著濃濃的不屑和譏誚，完全是沒將這些人看做眼裏，當做東西。
被他如此羞辱，梁奉四人怎能不怒，許亮還有那個仆人都已經有些傻眼了，真是被他的舉動言辭震撼到了，在這樣的環境裏，他竟然敢這樣說，這不是找死是什麽！？這人原來是個瘋子！
大罵一聲，梁奉首先發作，真是忍無可忍了，罵聲中他起身朝著任無惡劈出一掌，掌鋒如刃，發出一道青燦燦而又極致凝聚的晶芒，一閃而至，快如閃電，氣急之下，梁奉自然是毫不留手，施展的正是梁家的獨門功法青罡劍訣，空手施為，劍氣劍芒凝聚，劍意劍勢強悍，自然而然形成一個方圓數丈的劍境，將任無惡籠罩鎖定！
築基後期修士出手自是不凡，劍勢氣息強盛，瞬間就已充斥整座大廳，他就是要將任無惡一舉擊殺，不然難泄這心頭之恨！
不知為何，梁奉從見到任無惡時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為了中等靈田的那些藥材，梁奉是真想立刻解決了對方，這個人從偷了他的號牌時就該死了！
梁奉一動又是全力以赴，其他人都認為任無惡就算不死也必重傷，然而就在那道青燦燦的晶芒即將擊中目標時，任無惡忽然展開雙臂，之前他可是一直環手於胸，現在總算是鬆開了。
就見他左手很自然一揮，動作隨意從容，而隨著這一揮，那道青色晶芒竟然猛然一轉，改變了方向，並且以更快的速度飛射而去，眨眼間就到了梁奉身邊那個綠袍人近前。
如此變化，堪稱詭異，出人意料，那人大為驚訝，他深知青罡劍訣的厲害，倉促間又躲閃不及隻能出手抵禦，這時也顯現出了乾元書院弟子的修為功底，浩然正氣運轉，一層深青色的光華忽然自他體內透出，雙手上光華尤盛，凝聚成了一道亮如翡翠似的光盾，正將那青色晶芒擋住。
砰！
晶芒正中光盾，力量盡數釋放，巨響中，綠袍人身軀一晃，又倒退了一步，因為他身後就是座椅，這一退竟然將那張紅木椅子硬生生撞了個稀碎。
同時，梁奉也是一搖一晃，但並未後退而是很古怪的身子前傾向前一步，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或者是拉了一把。
而這時，任無惡赫然就到了梁奉麵前，他幾乎是憑空而來，亦或是一直都站在那裏，等著梁奉衝過來。
梁奉還在努力平複翻騰不止的氣血，乍見眼前人影忽來，當真是驚駭無比，駭然失聲，他剛叫出聲來，任無惡就已出手，右手駢指如劍從容刺出，指尖上明玉般的光芒吞吐伸縮也就三寸長短，卻蘊含著不可想象的鋒芒銳氣。
這一刺正中梁奉眉心，而梁奉竟然沒有躲閃抵禦的反應和意識，就眼睜睜看著那隻手那明玉的光芒落在了自己額頭中心！
啪！
一聲脆響，梁奉眉心洞開，出現了一個也就寸許大小的窟窿，繼而鮮血混著腦漿噴射而出。
一擊得手，任無惡身形又閃，倏忽間就到了那個剛剛接了梁奉一劍，身形還未完全穩住的綠袍人眼前，接著又是駢指如劍點向對方眉心，這次明玉般的光芒已有尺許長短，鋒芒更強，銳氣更盛！
那人心慌意亂中都不知道梁奉已經完蛋，也是任無惡身法速度太快，使得他無法感知到周圍的變化，其實他已是陷入到了任無惡的劍境之內而不自知。
他就覺得忽然間眼前一亮，同時身心驟然僵硬，胎息元神乃至氣血都已凝結停滯， 那感覺就像是一瞬間他的精神氣力被抽走了，吸幹了，渾身上下空蕩蕩也是前所未有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