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星星峽,任無惡先找阮行打聲招唿,至於小魚兒說是累死了,迴來後立刻變的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和阮行幾個沒事的人開始胡侃瞎吹,打成一片。


    迴到住所,任無惡先換身衣服,稍一休息後拿出新買來的那柄藍電刀。


    在石橋山他一直沒空仔細看看這柄刀,而此刀剛出來,天心環內的那柄藍電刀也有了反應,都在輕輕震顫和輕鳴。


    接著他又取出另一柄刀,雙刀照麵頓時光芒大盛,輕鳴變為轟鳴,刀芒湛藍亮如閃電,雙刀唿應鳴叫如雷,片刻後,雙刀變為三刀,一長兩短漂浮在空中,三柄刀成品字型徐徐轉動,光彩閃動,鳴叫不絕,一時間他這座不大的山洞真是藍光閃閃,電閃雷鳴,熱鬧非常。


    見此變化,任無惡僅存的那點疑慮隨即消散,先不說一陽九陰是不是真的,這三柄刀絕對是氣息相融,三位一體。


    也許是分別許久,乍一相聚,三柄刀是十分興奮,刀芒閃耀鳴叫不斷,仿佛是在向對方傾訴自己的遭遇經曆,隻怕人類的血肉親情也趕不上它們的兄弟情深。


    許久後,三柄刀才徐徐收斂光芒,但還在空中自行飄動,看這意思如果任無惡沒動作,它們隻怕會找機會遁走,溜之大吉,要是百曉生所言不虛,它們真能幹得出來。


    任無惡也不敢大意,三刀會麵,他清楚感知到了藍電刀靈力的提升,三刀氣息互通,靈力合一,隱隱然都有了晉升到極品法寶的跡象,百曉生還真沒有胡扯,刀越多其靈力威力果然是越大!


    凝神靜心,他徐徐伸手抓向那柄陽刀,感知到了他的氣息,三刀光芒陡然一盛,正欲有所動作,也許是想加速轉動,或者是直接化光遁走,但任無惡搶先一步,及時握住了陽刀刀柄,繼而貫入真氣。


    隻見陽刀光芒再盛發出震天般的轟鳴,其餘兩柄刀卻是光芒驟暗,似乎這一刻,它們的光芒靈力已被盡數轉移到了陽刀之上,片刻後,兩柄陰刀幾乎同時消失與陽刀合壁,接著刀芒再盛,轟鳴更強,可謂是驚天動地,撼山震嶽,要不是事先任無惡已有準備運行了禁製,藍電刀發威真能震塌了這裏。


    許久後,刀芒刀鳴才逐漸減弱,任無惡一臉肅然,橫刀而立,等到藍電刀徹底平靜下來,他臉上才有了欣喜之色,一番折騰,他總算完全掌控了這柄刀。


    輕撫刀身,他心說,風前輩知道藍電刀的情況嗎?這柄刀如果還有七柄陰刀,真要完整無缺,其威力真是難以估量,別說靈品隻怕人品都能夠得上了!可惜啊!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刀會在哪裏?此生它們還能相逢重聚嗎?


    正感歎間,就聽洞外有人在唿喊,一看又是小魚兒。


    他收刀走出洞,見他出來,小魚兒先上上下下看看他,然後才問“老徐,這三天你在裏麵弄啥呢?你知道那動靜有多大嗎?都快趕上惡人穀裏的風雷之災了?我還以為你在自爆呢?轟隆隆的,吵得我都沒睡好覺!”


    任無惡聞言一愣,他沒想到已經過去了三天,又聽小魚兒說的誇張,不覺笑道“動靜那麽大嗎?我一點沒感覺到。”


    小魚兒看看周圍,覺得沒人偷聽偷窺,就小聲問道“你是在煉化藍電刀吧?看起來那柄刀是真的了。”


    任無惡也小聲道“刀自然是真的,三刀合璧靈力增強不少。”


    小魚兒哼了哼道“看起來百曉生那個老騙子這次倒是沒瞎扯淡,老徐,你運氣真是不錯,對了,你打算何時築基?”


    任無惡尋思一下道“過幾天吧,一切準備好了就開始。”


    小魚兒皺眉道“按理來說,漱玉劍派弟子築基,是會有專門的洞府,可你是雜役弟子,這洞府怎麽辦?你得找人問問啊!”


    任無惡迴頭看看自己的住所,笑道“我看就在這裏吧!應該沒什麽問題。”


    小魚兒反應很大,蹦高叫道“這裏?開什麽玩笑!就你這狗窩能用來築基嗎?你當築基是過家家嗎?你看看你這個破洞,隻怕再搖幾下就要塌了,到時候直接給你當墓地倒是很合適。築基,築個屁呀!”


    任無惡被他罵愣了,呆了呆後才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要築基也得上報了?”


    小魚兒叫道“當然了,有合適的地方你才能築基,你以為築基就跟母雞下蛋一樣,有堆草爬上去咯咯叫兩下就行了,大哥你是修士不是母雞!你知不知?你懂嗎?”


    任無惡被小魚兒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母雞修士能這樣比嗎?心裏也在說,是我想簡單了,晚上先去問問沈前輩。


    見他默然不語,小魚兒又道“我也真是服氣了,居然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我很痛心啊!”


    見他裝模作樣的還摸摸心口,任無惡更是鬱悶,好在他早就習慣了小魚兒的犀利言辭,也知道這家夥說什麽也是為他好,就道“是我不好讓你痛心了,馬上我就去找老阮,讓他幫忙上報。”


    小魚兒順順氣道“那你還不快去!磨磨唧唧的真像個娘們。”要不是任無惡動作快,小魚兒真會賞他一腳,助他一腿之力。


    找到阮行說明情況,對方二話不說就上山去找晏春雷,沒多久阮行就興衝衝迴來了,說晏春雷已經將他的情況上報了,若無例外,最多三天就能有迴複。


    按阮行的話來說,這些都是走走形式,隻要晏春雷上報了就沒問題。至於築基所需要的洞府應該也在這裏,兄友峰上就有一座專門供弟子築基的洞府,不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啟用了。


    一問後任無惡才知道,外門弟子要是築基先要上報,然後上麵就會為其安排築基所需的洞府,這些洞府都有相當強大的禁製,為的就是保證弟子築基時不受外力的幹擾。


    知道這些後,任無惡才算真正知道小魚兒為何那麽痛心了,原來築基,尤其是他一個雜役弟子築基沒那麽簡單。


    迴到住所,小魚兒還在洞外等著,見他來了就冷冷哼了幾下,一副不屑於和他交談的樣子,而他還要陪上笑臉向小魚兒說一下情況。


    聽他匯報完畢,小魚兒又哼哼幾下才道“那就等著吧,老徐,你說我為你操心費力是不是得折壽好幾年啊!?”


    聽他如此說,任無惡就知道他想要什麽,暗暗一笑道“真是辛苦你了,這點心意還請你收下。”說著拿出一顆高品靈石遞給了小魚兒,他現在也學聰明了,在小魚兒這裏,天大地大沒有靈石的麵子大,隻有這散發著潔白純淨光華的石頭才能撫慰小魚兒那顆傷透了的心。


    果然在靈石光芒的映照下,小魚兒頓時眉開眼笑,什麽心痛痛心立馬就好了,一把抓過靈石,笑嘻嘻地道“這還差不多,這點心意我收下了,老徐不錯,有長進嘛,再接再厲啊!”說完轉身搖頭晃腦揚長而去,靈石到手就沒有那麽多的廢話,看在靈石的麵子上就省去了對任無惡的教誨!


    看著小魚兒遠去的身影,任無惡笑著搖搖頭,再看天色已是不早,迴到洞內煉氣行功,醒來時正好到了醜時,他隨即進入了惡人穀。


    來到黑石胎前,他正要問好,沈石先道“這些天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家夥是什麽人?”


    他微微一怔,有些意外,想不到沈石會問起小魚兒,“他叫小魚兒,以前在漱玉鎮……做事,是個孤兒。他有什麽問題嗎?”他覺得沈石不會無緣無故的詢問這個,一定是有什麽理由。


    沈石卻道“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這孩子挺機靈的,可惜不是修仙的料子,體質太差。”


    任無惡道“他自己也知道自身的情況,沒法修煉就幹些其他營生,他雖然年紀小,但也幫過我不少忙。”隨後又將自己和小魚兒相遇相識的經過大概說了說。


    沈石聽罷含笑道“這小家夥果然很有意思,可惜了。”


    見他不再問小魚兒的事情,任無惡也不會再說,就道“晚輩已經向晏春雷說了即將築基,這幾天就會有迴複,就是不知道上麵能否同意給晚輩一間洞府。”


    沈石淡然道“應該不會有問題,你最好能在這裏築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任無惡忙道“晚輩先謝過前輩了,這段時間前輩幫助晚輩的真是太多了。”


    沈石笑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等你築基成功後,我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定當全力以赴。”隨後沈石又指點了一些修煉法門,還說任無惡已經將抱玉劍訣煉至小成,全力之下已然可以形成劍境,這樣的成績在煉氣大圓滿並不多見。


    以後任無惡每晚都會進入惡人穀,在沈石悉心教導下為築基做準備。


    按沈石所言,以任無惡現在的功底修為,加上他的幫助,築基應該不成問題,定會水到渠成。


    不過任無惡也不敢懈怠馬虎,將準備工作做到最好。


    到了第五天,阮行帶來了好消息,說上麵已經同意他在這裏築基,所用的洞府就在兄友峰上,晏春雷讓他馬上上山領取一些物品。


    到了子午洞,那些外門弟子見到他來了,無一不流露出了隱隱敬畏之色,也無人敢在他麵前擺出外門弟子的架子,彼此見麵都是微微點頭示意,就像是任無惡也是外門弟子似的。


    到了晏春雷住所前,他還未開口,晏春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那是懶洋洋的,但這次沒有那種宿醉未醒的味道了。“是徐海吧?直接進來就好。”


    任無惡猶豫一下後才推門而入,裏麵似乎沒什麽改變,到處是酒壇子,酒氣彌漫,那氣味是他受不了的,熏得他有些頭暈。


    晏春雷還是一副拉裏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坐在桌前很放鬆的靠在椅子上,手裏還拿著一壇酒,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喝了一口。


    見他進來,晏春雷點點頭,示意他上前說話,接著又喝了口酒,然後才歎道“好酒啊!徐海,你還是不會喝酒嗎?”


    任無惡恭聲道“弟子聞到酒味都會頭暈。”


    晏春雷大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美酒可是這世上最好的忘憂解愁之物,我相信,你遲早也會喝酒的。”說著他又喝了一口,接著又道“徐海,你來這裏多久了?”


    任無惡稍一思量道“應該有三年了吧?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弟子真是記不得確切的年月了。”


    晏春雷歎道“是啊,修煉修仙就是如此,時光匆匆,轉瞬即逝,但我記得很清楚,你來此地已經是三年零三個月了,當年你來時還隻是煉氣六層,而如今你已經是煉氣大圓滿,若說你的修煉進度其實不算快,放在漱玉劍派也隻在中上,但你的根基之穩之厚又絕對遠勝於很多煉氣大圓滿,不然你也不能在三水穀殺了江家兄弟和雲華。”說話間,他那雙本來已有濃濃醉意的雙眸忽然神光大盛,那雙目光宛如利刃冷電死死盯著任無惡,可謂是鋒芒畢露,銳烈之極。


    被那雙凝如實質的目光注視,任無惡心神劇震,但又能保持冷靜,神情不變,從容不迫,微微昂首坦然以對。


    晏春雷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一笑又搖搖頭道“你能如此冷靜,可見心誌堅定已到了外物難侵的地步,單憑這點你已是勝過了很多人。”


    任無惡沉聲道“晏師叔過獎了,這些年若沒有師叔的關照,弟子也不能安安穩穩在這裏修煉,也不能有眼下這點成績。”


    晏春雷笑道“你才是言重了,我可沒做什麽,都是順勢而為罷了。徐海,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麽漱玉劍派會有你這樣的一個雜役弟子?這個問題你能幫我解答嗎?”


    任無惡苦笑道“這個問題也一直在苦擾著弟子。”說完,他們看看彼此,繼而同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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