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河走出了一裏多地,在棵大柳樹下停了下來,晨風吹來,柳枝輕揚,唿吸著清晰的氣息,又遠離了詭異的集市,任無惡感覺不錯,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小魚兒見他一副很輕鬆的模樣,不覺撇撇嘴搖搖頭,然後才問道“你怎麽在鬼市?你來這裏做什麽?”
任無惡笑道“我來找你呀!”
小魚兒大眼一瞪,指指自己的鼻子,很詫異地道“找我?找我做什麽?我可沒欠你錢呀!我們可是錢貨兩清了!”
任無惡問道“最近你怎麽不在天台山?”
小魚兒瞪眼道“我當然不在山裏了,為了你的事我可是差點把命搭上,你那十顆中品靈石可是不好掙!”說著他忽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任無惡好幾遍,然後又大眼圓睜,無比驚訝地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從三水穀活著出來,修為還到了煉氣大圓滿,這說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你真的殺了江家的兩個寶貝兒子,還有那個雲華,是不是也得到了木髓珠?你一次試煉是把大家想得又得不到東西都得了,你行啊!可以呀,不愧是漱玉劍派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雜役弟子!”說著他還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那樣子語氣沒多少讚揚倒是能聽出來一點點譏誚和嘲諷。
任無惡奇道“你不在山裏消息居然還如此靈通,你究竟有幾個耳朵?我看看你不會是傳說中的六耳獼猴吧?”說著還瞅瞅對方的耳朵。
小魚兒沒好氣地道“你才是猴子,我是小魚兒,說吧,你找我做什麽?遇到你準沒好事,為了幫你造勢,我可是倒黴了,差點被雲華的人抓住,要不是我跑得快,隻怕已經成了一條死魚了。”
任無惡忙道“雲華真的找你了?”
小魚兒冷哼道“我騙你做什麽?那家夥,不,那死鬼也不知道從哪知道是我在有意散播你要去三水穀的消息,就派人到處找我,我一看風頭不對,立刻腳底抹油一走了之,還好走得快,不然真就完了,哼,你說說,是不是害得我不能在漱玉鎮掙錢做生意了?”
任無惡歉然道“是我的錯,沒想到雲華竟然會去找你。”
見他知錯了,小魚兒氣也消了,很大度的擺擺手道“行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給錢我做事,看在靈石的麵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說真的,你是真的殺了江家兄弟和雲華嗎?”
任無惡笑道“這是真的,一點沒錯。”
小魚兒嘖嘖幾聲,又圍著他轉了幾圈,目光閃閃,就像在看什麽怪物似的,看了許久他才道“沒看出來,你真是說到做到,可你知道你殺了他們的後果有多嚴重嗎?更可氣的是,你殺了江家兄弟後居然還敢來天台城,你知道天台城是誰的地盤嗎?”
任無惡真是很佩服小魚兒,居然什麽都能知道,這小家夥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笑了笑他道“天台城不是你小魚兒的地盤嗎?不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耳朵眼睛嗎?”
小魚兒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有些得意地道“你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說到消息靈通真是……咦,你少給我嬉皮笑臉,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居然還在說笑,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江家正在四處找你嗎?你知道江家家主出了多少懸賞要你的命嗎?”
任無惡好奇道“多少懸賞?”
小魚兒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在他眼前揮了揮,“是一萬顆高品靈石,一萬顆高品靈石,一萬顆高品靈石!”重要的事情需要連說三遍。
任無惡奇道“這你也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魚兒見他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這點,頓時氣得不輕,微怒道“你管我從哪裏知道的,反正這都是真的,這些天天台城到處都是找你的人,不少人因為是煉氣大圓滿受了無妄之災,稀裏糊塗的就死了,而你倒好,竟然還有心思來鬼市轉悠,你是想真的變成鬼嗎?”
任無惡問道“你也在天台城嗎?我在城裏怎麽沒找到你?”
小魚兒瞪眼道“你找我了?在哪裏?”
任無惡道“到處都找了,還找了幾個……當地小混混打聽了你的消息,可這些人都說你不在城裏。”
小魚兒皺眉道“不能啊,你找我,我就能看見你呀,這幾天倒是有個人在找我,還找了很多天,你知道是誰嗎?”
任無惡已經想到了那人是誰,不覺暗暗苦笑,“是誰?”
小魚兒冷哼道“就是那個自稱是徐良的家夥,這個騙子滿世界找我,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原來如此,我這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原來在他眼裏,徐良就是個大騙子!他是有苦難言,他也不能說自己就是徐良,隻能暗暗搖搖頭,“那徐良找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小魚兒冷哼道“騙子找我能有什麽重要的事,那家夥鬼鬼祟祟一定不安好心,說不定就是雲家派來的人。不說他了,你進城到底有什麽事?”
任無惡本想說自己進城就是來找你的,可想想後,就改口道“我是去天寶閣置換一些東西。進城也是無奈之舉。”
聽到天寶閣,小魚兒眼睛頓時發亮,忙問道“置換什麽?拿什麽置換?天寶閣雖然東西貨真價實,可價格都不低,我想想,你不會是想置換築基丹吧?”
任無惡微微一驚道“不錯,就是築基丹,你怎麽知道的?”
小魚兒稍稍有點得意地道“這還不簡單,你已經是煉氣大圓滿,很快就要築基,最缺的自然就是築基丹了,你換了幾顆?拿什麽換的?不會真的是木髓珠吧?那東西可值錢了!換少了可就吃虧了。”
任無惡笑道“不是木髓珠,我在三水穀也沒有得到木髓珠,是其他東西,就是本門祖師遺留下來的一些物品,我留著無用,正好可以幾顆築基丹。”
小魚兒有些失望地道“原來木髓珠不在你身上啊,傳言果然不靠譜,既然你都換好了,為什麽還來鬼市?”
任無惡笑道“你忘了,我來鬼市就是來找你,順便轉轉看看。”
小魚兒看看他道“你在裏麵沒買什麽東西吧?這裏的東西十件裏有九件半是假貨,你初來乍到,隻要買了東西指定會被騙。”
任無惡笑道“還好我什麽也沒買,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小魚兒點點頭道“沒買就好,鬼市裏的生意人那是一個比一個黑,舉個例子,有個專門倒騰殘缺法寶的攤子,老板是個大胡子,那家夥姓藍,外號就叫做藍胡子,最會騙人了,他的那些廢品在他嘴裏都會被說成不得了的玩意,不少人上當受騙過,藍胡子在鬼市可是賺了不少錢,那家夥胡子多心更黑!”
任無惡笑道“他的厲害我是領教到了,確實是能說會道。”
接著小魚兒又給了說了說鬼市其他幾個比較有特色的攤位,其中就有那個書攤。
那個書攤在鬼市也是有些年頭了,老板是一個自稱是百曉生的修士,此人號稱是無所不知,博古通今,眼界見識那叫個廣闊淵博,那些破書不少都是他自己編撰的,而在小魚兒看來,百曉生也是個大騙子,那些他編撰的書籍八成都是胡編亂造,誰信誰就是傻子。
聽小魚兒這樣說,任無惡又是暗暗苦笑,也不好說自己已經買了幾本書,就問那書攤現在的老板是個年輕女子,應該不是那個百曉生。
小魚兒就說,那個女的是百曉生的徒弟,叫什麽小百靈,最近這段時間替師父看攤,據說百曉生在忙著編書,說什麽要搞一本巨著出來,其實就是想換個新鮮東西來騙人。
任無惡心說,在小魚兒嘴裏,鬼市裏的人好像都是騙子,如果明知這些人是騙子,那過來趕鬼市的人豈不是都是傻子?
他有疑問就問了出來,小魚兒就解釋說,鬼市裏當然也有真心要賣東西的人,而這些人卻不是常駐的攤主,很多是臨時出攤,急於將手中東西置換成靈石或者是其他物品的人,這些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正大光明的買賣物品,所以才會來鬼市。
小魚兒又舉例說明,比如說有個漱玉劍派的弟子急需某件東西,可他沒有足夠多的靈石去買,所以就隻能拿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來鬼市置換。至於見不得光的東西是什麽,可以是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也可以是漱玉劍派獨門丹藥。
任無惡聽後不覺大吃一驚,用丹藥換東西也就罷了,劍訣心法居然也敢來做生意,這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見他那麽驚訝,小魚兒還說他是大驚小怪,這種情況其實已經比較常見了,很多人都是通過鬼市獲得了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可就算獲得了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就無法修煉,不是說心法劍訣是假的,而是修煉此類劍訣心法需要一些條件,條件達不到知道劍訣也是白搭。
不過雖然外界都知道這些情況,可依然有不少人想得到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既然不能修煉,拿迴去做參考什麽的也行啊,其實這些人就是不死心,覺得自己能夠有所感悟,是一個特例,結果屁也修煉不出來,漱玉劍派的劍道精髓要是這麽輕易就被外人修煉了,那還是漱玉劍派嗎!
因為已經修煉了抱玉劍訣,任無惡清楚小魚兒說的沒錯,但也很奇怪漱玉劍派為何會容忍弟子這種販賣劍訣的行為呢?以漱玉劍派的力量,區區一個鬼市說取締也就取締了,難道說鬼市真的是漱玉劍派一手締造出來的,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想想春風裏,看看這個鬼市,任無惡就覺得漱玉劍派真是有很多耐人尋味,捉摸不透的地方,這個劍派真是有種詭譎之氣。
和小魚兒聊了半天,他對鬼市和漱玉劍派有了更深的認識,越想越覺得漱玉劍派有很多古怪之處。
見他若有所悟,小魚兒問道“想什麽呢?是覺得沒在鬼市上當受騙很遺憾嗎?”
任無惡苦笑道“這有什麽遺憾的,對了,你怎麽沒擺攤呀!?”
小魚兒叫道“大哥,擺攤是要交錢的,我哪有錢租攤位,哎呀,現在生意不好做,我來鬼市就是碰碰運氣,結果屁也沒賺到,卻遇到了你,你得賠我損失。”說著伸手勾勾手指,擺出要錢的姿勢。
任無惡笑道“你想要多少?”
小魚兒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當然是多多益善了,靈石哪有嫌多的,說真的,我之所以淪落到這等地步,還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得給點賠償,撫慰一下我受傷的身心?”
任無惡忍住笑道“行啊,可我要給你多少才合適呢?多多益善又是多少呢?”
小魚兒兩眼冒光,多少有些興奮地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是有些財大氣粗啊,這樣吧,多了我也不要,要多了你也未必能給,一……一百顆中品靈石怎麽樣?”他咬咬牙跺跺腳,大著膽子說了一個數。
任無惡很幹脆地道“好,那就一百顆中品靈石。”
聽他答應了,小魚兒又驚又喜,結結巴巴地道“真的假的,你真的給我這麽多靈石?”
任無惡正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魚兒頓時一驚,想起方才任無惡緊緊抱住自己的情形,他臉色一變,心說,這家夥不會有那種想法吧?這可不行,我小魚兒賣藝不賣身,何況這家夥還是個男的!可一百顆中品靈石誘惑力太強,使得小魚兒禁不住問道“什麽條件?你先說說,我考慮一下。”
任無惡沉聲道“我的條件你拿著這些靈石後,要離開這裏。”
小魚兒一愣道“為什麽?”但他很快醒悟,恍然道“你是怕我被你連累吧?你是想讓我出去避禍對不對?”
任無惡點點頭道“我是有些擔心,雲華雖然死了,但雲家說不定會遷怒於你,還有江家,所以你在山裏城裏隻怕都不會安全。”
小魚兒見他一副很輕鬆的模樣,不覺撇撇嘴搖搖頭,然後才問道“你怎麽在鬼市?你來這裏做什麽?”
任無惡笑道“我來找你呀!”
小魚兒大眼一瞪,指指自己的鼻子,很詫異地道“找我?找我做什麽?我可沒欠你錢呀!我們可是錢貨兩清了!”
任無惡問道“最近你怎麽不在天台山?”
小魚兒瞪眼道“我當然不在山裏了,為了你的事我可是差點把命搭上,你那十顆中品靈石可是不好掙!”說著他忽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任無惡好幾遍,然後又大眼圓睜,無比驚訝地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從三水穀活著出來,修為還到了煉氣大圓滿,這說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你真的殺了江家的兩個寶貝兒子,還有那個雲華,是不是也得到了木髓珠?你一次試煉是把大家想得又得不到東西都得了,你行啊!可以呀,不愧是漱玉劍派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雜役弟子!”說著他還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那樣子語氣沒多少讚揚倒是能聽出來一點點譏誚和嘲諷。
任無惡奇道“你不在山裏消息居然還如此靈通,你究竟有幾個耳朵?我看看你不會是傳說中的六耳獼猴吧?”說著還瞅瞅對方的耳朵。
小魚兒沒好氣地道“你才是猴子,我是小魚兒,說吧,你找我做什麽?遇到你準沒好事,為了幫你造勢,我可是倒黴了,差點被雲華的人抓住,要不是我跑得快,隻怕已經成了一條死魚了。”
任無惡忙道“雲華真的找你了?”
小魚兒冷哼道“我騙你做什麽?那家夥,不,那死鬼也不知道從哪知道是我在有意散播你要去三水穀的消息,就派人到處找我,我一看風頭不對,立刻腳底抹油一走了之,還好走得快,不然真就完了,哼,你說說,是不是害得我不能在漱玉鎮掙錢做生意了?”
任無惡歉然道“是我的錯,沒想到雲華竟然會去找你。”
見他知錯了,小魚兒氣也消了,很大度的擺擺手道“行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給錢我做事,看在靈石的麵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說真的,你是真的殺了江家兄弟和雲華嗎?”
任無惡笑道“這是真的,一點沒錯。”
小魚兒嘖嘖幾聲,又圍著他轉了幾圈,目光閃閃,就像在看什麽怪物似的,看了許久他才道“沒看出來,你真是說到做到,可你知道你殺了他們的後果有多嚴重嗎?更可氣的是,你殺了江家兄弟後居然還敢來天台城,你知道天台城是誰的地盤嗎?”
任無惡真是很佩服小魚兒,居然什麽都能知道,這小家夥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笑了笑他道“天台城不是你小魚兒的地盤嗎?不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耳朵眼睛嗎?”
小魚兒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有些得意地道“你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說到消息靈通真是……咦,你少給我嬉皮笑臉,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居然還在說笑,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江家正在四處找你嗎?你知道江家家主出了多少懸賞要你的命嗎?”
任無惡好奇道“多少懸賞?”
小魚兒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在他眼前揮了揮,“是一萬顆高品靈石,一萬顆高品靈石,一萬顆高品靈石!”重要的事情需要連說三遍。
任無惡奇道“這你也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魚兒見他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這點,頓時氣得不輕,微怒道“你管我從哪裏知道的,反正這都是真的,這些天天台城到處都是找你的人,不少人因為是煉氣大圓滿受了無妄之災,稀裏糊塗的就死了,而你倒好,竟然還有心思來鬼市轉悠,你是想真的變成鬼嗎?”
任無惡問道“你也在天台城嗎?我在城裏怎麽沒找到你?”
小魚兒瞪眼道“你找我了?在哪裏?”
任無惡道“到處都找了,還找了幾個……當地小混混打聽了你的消息,可這些人都說你不在城裏。”
小魚兒皺眉道“不能啊,你找我,我就能看見你呀,這幾天倒是有個人在找我,還找了很多天,你知道是誰嗎?”
任無惡已經想到了那人是誰,不覺暗暗苦笑,“是誰?”
小魚兒冷哼道“就是那個自稱是徐良的家夥,這個騙子滿世界找我,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原來如此,我這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原來在他眼裏,徐良就是個大騙子!他是有苦難言,他也不能說自己就是徐良,隻能暗暗搖搖頭,“那徐良找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小魚兒冷哼道“騙子找我能有什麽重要的事,那家夥鬼鬼祟祟一定不安好心,說不定就是雲家派來的人。不說他了,你進城到底有什麽事?”
任無惡本想說自己進城就是來找你的,可想想後,就改口道“我是去天寶閣置換一些東西。進城也是無奈之舉。”
聽到天寶閣,小魚兒眼睛頓時發亮,忙問道“置換什麽?拿什麽置換?天寶閣雖然東西貨真價實,可價格都不低,我想想,你不會是想置換築基丹吧?”
任無惡微微一驚道“不錯,就是築基丹,你怎麽知道的?”
小魚兒稍稍有點得意地道“這還不簡單,你已經是煉氣大圓滿,很快就要築基,最缺的自然就是築基丹了,你換了幾顆?拿什麽換的?不會真的是木髓珠吧?那東西可值錢了!換少了可就吃虧了。”
任無惡笑道“不是木髓珠,我在三水穀也沒有得到木髓珠,是其他東西,就是本門祖師遺留下來的一些物品,我留著無用,正好可以幾顆築基丹。”
小魚兒有些失望地道“原來木髓珠不在你身上啊,傳言果然不靠譜,既然你都換好了,為什麽還來鬼市?”
任無惡笑道“你忘了,我來鬼市就是來找你,順便轉轉看看。”
小魚兒看看他道“你在裏麵沒買什麽東西吧?這裏的東西十件裏有九件半是假貨,你初來乍到,隻要買了東西指定會被騙。”
任無惡笑道“還好我什麽也沒買,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小魚兒點點頭道“沒買就好,鬼市裏的生意人那是一個比一個黑,舉個例子,有個專門倒騰殘缺法寶的攤子,老板是個大胡子,那家夥姓藍,外號就叫做藍胡子,最會騙人了,他的那些廢品在他嘴裏都會被說成不得了的玩意,不少人上當受騙過,藍胡子在鬼市可是賺了不少錢,那家夥胡子多心更黑!”
任無惡笑道“他的厲害我是領教到了,確實是能說會道。”
接著小魚兒又給了說了說鬼市其他幾個比較有特色的攤位,其中就有那個書攤。
那個書攤在鬼市也是有些年頭了,老板是一個自稱是百曉生的修士,此人號稱是無所不知,博古通今,眼界見識那叫個廣闊淵博,那些破書不少都是他自己編撰的,而在小魚兒看來,百曉生也是個大騙子,那些他編撰的書籍八成都是胡編亂造,誰信誰就是傻子。
聽小魚兒這樣說,任無惡又是暗暗苦笑,也不好說自己已經買了幾本書,就問那書攤現在的老板是個年輕女子,應該不是那個百曉生。
小魚兒就說,那個女的是百曉生的徒弟,叫什麽小百靈,最近這段時間替師父看攤,據說百曉生在忙著編書,說什麽要搞一本巨著出來,其實就是想換個新鮮東西來騙人。
任無惡心說,在小魚兒嘴裏,鬼市裏的人好像都是騙子,如果明知這些人是騙子,那過來趕鬼市的人豈不是都是傻子?
他有疑問就問了出來,小魚兒就解釋說,鬼市裏當然也有真心要賣東西的人,而這些人卻不是常駐的攤主,很多是臨時出攤,急於將手中東西置換成靈石或者是其他物品的人,這些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正大光明的買賣物品,所以才會來鬼市。
小魚兒又舉例說明,比如說有個漱玉劍派的弟子急需某件東西,可他沒有足夠多的靈石去買,所以就隻能拿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來鬼市置換。至於見不得光的東西是什麽,可以是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也可以是漱玉劍派獨門丹藥。
任無惡聽後不覺大吃一驚,用丹藥換東西也就罷了,劍訣心法居然也敢來做生意,這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見他那麽驚訝,小魚兒還說他是大驚小怪,這種情況其實已經比較常見了,很多人都是通過鬼市獲得了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可就算獲得了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就無法修煉,不是說心法劍訣是假的,而是修煉此類劍訣心法需要一些條件,條件達不到知道劍訣也是白搭。
不過雖然外界都知道這些情況,可依然有不少人想得到漱玉劍派的劍訣心法,既然不能修煉,拿迴去做參考什麽的也行啊,其實這些人就是不死心,覺得自己能夠有所感悟,是一個特例,結果屁也修煉不出來,漱玉劍派的劍道精髓要是這麽輕易就被外人修煉了,那還是漱玉劍派嗎!
因為已經修煉了抱玉劍訣,任無惡清楚小魚兒說的沒錯,但也很奇怪漱玉劍派為何會容忍弟子這種販賣劍訣的行為呢?以漱玉劍派的力量,區區一個鬼市說取締也就取締了,難道說鬼市真的是漱玉劍派一手締造出來的,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想想春風裏,看看這個鬼市,任無惡就覺得漱玉劍派真是有很多耐人尋味,捉摸不透的地方,這個劍派真是有種詭譎之氣。
和小魚兒聊了半天,他對鬼市和漱玉劍派有了更深的認識,越想越覺得漱玉劍派有很多古怪之處。
見他若有所悟,小魚兒問道“想什麽呢?是覺得沒在鬼市上當受騙很遺憾嗎?”
任無惡苦笑道“這有什麽遺憾的,對了,你怎麽沒擺攤呀!?”
小魚兒叫道“大哥,擺攤是要交錢的,我哪有錢租攤位,哎呀,現在生意不好做,我來鬼市就是碰碰運氣,結果屁也沒賺到,卻遇到了你,你得賠我損失。”說著伸手勾勾手指,擺出要錢的姿勢。
任無惡笑道“你想要多少?”
小魚兒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當然是多多益善了,靈石哪有嫌多的,說真的,我之所以淪落到這等地步,還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得給點賠償,撫慰一下我受傷的身心?”
任無惡忍住笑道“行啊,可我要給你多少才合適呢?多多益善又是多少呢?”
小魚兒兩眼冒光,多少有些興奮地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是有些財大氣粗啊,這樣吧,多了我也不要,要多了你也未必能給,一……一百顆中品靈石怎麽樣?”他咬咬牙跺跺腳,大著膽子說了一個數。
任無惡很幹脆地道“好,那就一百顆中品靈石。”
聽他答應了,小魚兒又驚又喜,結結巴巴地道“真的假的,你真的給我這麽多靈石?”
任無惡正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魚兒頓時一驚,想起方才任無惡緊緊抱住自己的情形,他臉色一變,心說,這家夥不會有那種想法吧?這可不行,我小魚兒賣藝不賣身,何況這家夥還是個男的!可一百顆中品靈石誘惑力太強,使得小魚兒禁不住問道“什麽條件?你先說說,我考慮一下。”
任無惡沉聲道“我的條件你拿著這些靈石後,要離開這裏。”
小魚兒一愣道“為什麽?”但他很快醒悟,恍然道“你是怕我被你連累吧?你是想讓我出去避禍對不對?”
任無惡點點頭道“我是有些擔心,雲華雖然死了,但雲家說不定會遷怒於你,還有江家,所以你在山裏城裏隻怕都不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