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上人所說的那座秘窟其實就是這座洞府,也正是借助了前輩修士大能的遺跡,他才能將秘窟隱藏的天衣無縫,無人知曉。


    而在玉虎峰下還有一條靈脈,靈石儲藏豐厚,他創建的神虎門就建在玉虎峰絕頂,遙望當年創派之初,他也是意氣風發,壯誌淩雲,自覺能夠讓神虎門永遠屹立在這玉虎山之巔,哪知道不過數百年他幾乎是身敗名裂,神虎門也已是煙消雲散了。


    重迴故地,神虎上人感慨萬千,雖還未到玉虎山,他的心早已飄到了山巔之上。


    等到了玉虎山近前,大山雄偉而又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還有一種肅殺冷峻之態夾在其中,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心。


    不知何時方兆南又現身了,他一揮手,大風車隨即停下,接著他手上又多了一麵長不過尺許,通體赤紅的令牌,令牌兩麵都刻著一個黑色的小旗。


    隻見他將令牌輕揮三下,而那令牌亦有陣陣異彩閃動,隱隱還有輕鳴傳出,片刻後,前方忽然亮起一道白光,還有陣陣轟鳴聲響起,繼而一道寬有五丈的青石大道出現在了眼前,這條大道寬廣平整,深入大山,仿佛可以到達山裏任何一處地方。


    見狀,任無惡才明白,玉虎山周圍是有一層禁製,若無那麵令牌,外人隻怕根本無法進山,可這玉虎山這麽大,這道禁製能夠完全將其籠罩嗎?


    他在尋思,神虎上人對他說,這道禁製隻是覆蓋了玉虎峰方圓千裏之地,但這也是很了不得的手段。


    進山之路出現,大風車繼續前進,任無惡好奇的看著四下,見到那一座座巍峨聳立的山峰禁不住發出陣陣讚歎,而雲重幾個卻是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那臉色愈發難看。


    任無惡已經看到了玉虎峰,果然和神虎上人形容的一樣,高聳入雲,形如猛虎,在正午的陽光下,整座山峰光彩照人,使得周圍的山峰無不黯然失色。


    他不由得又是一陣驚歎,同時也在想,難道我們現在就要去玉虎峰嗎?這條路的終點應該就是玉虎峰吧?


    剛這樣想,大風車忽然向左轉彎,上了一條小路,這時又聽方兆南吩咐手下道“你們帶他們迴素珠峰,好好看管,我去分壇複命。”然後他又對車廂裏的人道“你們幾個最好老實點,到了玉虎峰就別再胡思亂想。”警告一下後他才離去。


    雲重聞言冷冷一哼,還是很不甘心的樣子,雲蕾則是看看任無惡,張家兄弟臉色更加難看,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周子建早已認命,老老實實坐在那裏,臉上甚至還有了一絲絲期盼和渴望。


    任無惡心想,原來我們不是去玉虎峰,而是什麽素珠峰,那裏是不是就是方兆南的地盤了?看樣子,他抓的人就是由他處置了。


    素珠峰,前輩這素珠峰您熟嗎?


    他問的自然是神虎上人,而神虎上人對素珠峰真的很熟,因為他所說的那座秘窟就在素珠峰上,這還真是巧了!


    任無惡一聽也很驚訝意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巧合,這也太巧了吧?神虎上人告訴他,那素珠峰距離玉虎峰不算遠,也不算高,因此在玉虎山諸峰中並不起眼,因為山峰渾圓如珠,又被冰雪覆蓋,因此才叫做素珠峰。


    那座秘窟就在素珠峰中部位置,既然方兆南就住在素珠峰,那這樣也方便了神虎上人,隻要有機會他會很輕鬆的進入秘窟。


    很快大風車就到了素珠峰下,雖然馭風駒很神駿,大風車也很神奇,可也沒有神奇到能夠飛上山峰的地步,所以任無惡幾個要下車步行上山。


    山路自然難行,崎嶇蜿蜒不說,有些地方根本就沒有路,若是常人根本無法行走,好在有那八個白衣人,在他們的幫助下,任無惡等人很快就到了山頂。


    山頂上寒風陣陣,寒意徹骨,冰雪覆蓋下山頂上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任無惡環目四顧,很快發現了一片建築,赫然是一座座像是由冰雪建成的房屋,整齊有序排列在山頂中心處,數量不算多,也就二三十間。


    仔細看看,那些房屋居然還都是二層小樓,外觀簡單樸實,四方四正,棱角分明,就像是一塊塊切的很整齊的豆腐。


    在白衣人的帶領下,他們冒著寒風到了那片建築近前,最後進入到了一棟樓內,這小樓外麵隻有一個很簡單的標記,是一個尺許方圓的黑色七字,這小樓應該就是七號樓了。


    進樓後,寒意寒氣驟消,樓內竟然是出奇的溫暖,和外麵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一樓就是個大廳,方圓七八十丈,甚為寬敞,擺放著一張長桌和十張椅子,桌椅看起來都像是灰白色石料所製,給人以生硬冰冷之感。


    除了桌椅之外,大廳內再無其他陳設,四壁幹淨的猶如白紙,正中各有一扇窗戶,那窗戶像是水晶一般晶瑩透明,丈許方圓,能讓外麵的陽光從各個方向都能照射或者是反射進來,使得大廳甚為明亮。


    在大廳左側有一樓梯可以通向二樓,樓上有八個房間,房門緊閉,一個迴廊正好圍繞二樓一圈,也將八個房間連通起來。


    白衣人帶他們進來後什麽也沒說轉身關門就走了,他們六個站在那裏愣了一陣子才緩過神來,之後大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無語。


    任無惡已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也是眾人中最輕鬆的一個,和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他開始在大廳內轉悠起來。


    他先摸摸那些桌椅,果然是石頭的,觸手冰冷,仿佛是固定在了地麵上,又或者說,它們本就和這個房間是一個整體,他都在想,說不定這棟小樓就是一整塊石料製作而成的,不然怎會整棟樓沒有一絲縫隙,磚頭拚接的痕跡。


    在大廳轉了轉,他又上了二樓,隨便找了一間屋子推門一看,裏麵更是幹淨簡單極了,方方正正的房子裏就有一扇窗和一個……石床,他是覺得那個東西就是張床,不然又能是什麽,總不能是飯桌吧?


    其他房間都是如此,他覺得這房間就是牢房,而這些牢房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他在四處轉悠,雲重卻想打開那扇大門出去,結果他又推又拉的半天,累出了一身臭汗,那門紋絲未動,就像是和牆壁凝結成了一體,那真是想出去連門都沒有。


    氣極之下,雲重使勁踹了那門幾腳,而他又因為真氣被禁錮,又被震得一陣腳麻腿疼。


    雲蕾很安靜,就在一旁看著,張家兄弟似乎已是放棄了,找了椅子坐了下來,兄弟兩個麵對麵,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周子建不敢亂動,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但和張家兄弟保持著距離,而他時不時會偷偷看看任無惡,見任無惡那麽輕鬆,他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雲重又氣又累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看到張家兄弟那副熊樣,他忍不住問道“現在該怎麽辦?你們有什麽想法?”


    張和苦著臉道“還能怎麽辦?都到了這裏,我們還能做什麽?”


    雲重瞪眼道“難道我們真要拜那個人為師?”


    張平歎道“現在隻能希望神劍盟會來人救我們了。”


    雲重哼了哼道“萬一神劍盟不來人呢?”


    張平沒吭聲,張和歎口氣,雲蕾見狀就小聲道“哥,你少說兩句,大家心情都不好。”


    雲重怒聲道“心情不好又怎麽了?我問問也沒錯吧!哼!我看他們……哼!”他沒把話說完,但那一哼已是意思很明顯了。


    張家兄弟當然清楚他的心思,齊齊瞪了他一眼,想發火可又忍住了。


    這時任無惡已經轉完迴到了大廳,見他那麽悠然,像是在自家裏一樣,雲重禁不住瞪眼道“姓徐的,你還真是輕鬆啊!你有什麽想法?”


    任無惡淡然道“我能有什麽想法,既來之則安之唄!”


    雲重冷哼道“軟骨頭!”


    任無惡笑道“我骨頭確實很軟,我不像你們,是世家弟子,有身份有背景,還有什麽神劍盟可以去指望,我可是孤身一個,無依無靠,現在有個不錯的師父在眼前,我還能有什麽想法心思。我勸你們也別再固執,像我一樣多好。”


    雲重氣得鼻子都歪了,怒氣衝衝地道“呸!像你一樣?我死也不會成為黑旗令弟子!之前,我還覺得你有血性有骨氣,沒想到你原來是這個德行,既然你骨頭這麽軟,在餐霞樓時你怎麽會和方兆南動手,會……幫我們?”


    任無惡笑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是有些衝動了,沒想到後果,現在一想我都有些後怕。你放心,今後我絕不會再幹這種蠢事,雖然她和我妹妹長得很像,可她畢竟不是我妹妹。”看看雲蕾,他這樣說道,不過在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時,他眼睛裏不由自主的還是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和苦澀,而這點微小的變化又被雲蕾捕捉到了,她禁不住心頭一顫,暗暗道,他妹妹到底怎麽了?他說的是真的嗎?


    雲重最介意的就是任無惡老是拿雲蕾說事,頓時大怒道“你少胡說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哼,姓徐的,你敢打我妹妹主意,我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雲蕾聞言忙道“哥,你胡說什麽!”說著又給了任無惡一個滿含歉意的眼神,也是讓他別和雲重計較。


    任無惡被她一看,心裏一熱,也沒心思再和雲重鬥嘴,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雲重見了愈發覺得這小子是對妹妹心懷不軌,怒氣更盛,就想衝上去給任無惡一點顏色。


    不過雲重還未發作,一聲冷哼忽然響起,接著方兆南隨聲而來憑空現身,出現在了大廳內,而那扇門卻沒有開啟,他就像是影子從地底鑽了出來。


    大家皆是一驚,周子建更是嚇得叫了出來,身子一軟差點就滾到了石桌下麵。


    方兆南麵無表情,神情僵硬,看樣子是又換了一副麵具,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後,他冷冷道“你們六個既然到了這裏,不管願不願意,就是我的徒弟,現在你們都要改姓方,名字不用改,方海就是你們的大師兄。”


    他剛說完,雲重怒聲道“你少做夢,我是不會拜你為師的,我叫雲重!”


    方兆南冷眼看看雲重,徐徐道“好,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想法?”


    雲蕾大聲道“還有我,我是雲蕾。”


    張家兄弟互看一眼後,也齊聲道“我們也是,我們姓張。”


    任無惡沒吭聲,周子建也沒說話,方兆南又看看雲重四人後,冷冷道“很好,有骨氣是好事,為師也很欣賞你們,這樣吧,為師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這也是最後的機會,三天後,為師希望聽到滿意的答複。”


    雲重雖然魯莽也知道這三天時間有多寶貴,自然沒有說些蠢話,隻是哼了哼。


    方兆南道“這三天你們就住在了這裏好好想想,樓上的房間隨便住,這裏很安靜,為師相信你們會想明白的。”說完後他右手一揚,大袖一揮,就見雲重雲蕾,張家兄弟身上有淡淡光影透出,一閃間就被他收進了袖子裏。


    再看雲重四人臉上都有了驚喜之色,原來他們的真氣都已恢複如初,那道禁錮消失了。


    修為恢複,四人精神皆是一振,眼睛裏都有了神光。


    方兆南冷聲道“為師恢複你們的修為,隻是想讓你們多點精神想事情,你們也別想著能夠離開這裏,出了這棟小樓,若無我的許可你們將會寸步難行,更何況就憑你們的修為也走不出去。為師也知道你們隨身帶有儲物器,裏麵放著不少零碎玩意,但為師也要警告你們,別想著拿那些破爛來瞎折騰,聽到了沒有。”


    他說到儲物器時,雲重雲蕾和張家兄弟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間,在他們腰帶上都有一個荷包似的袋子,雖然外表不同但大小相近,上麵繡有花紋,還有一個字,雲重兄妹的是個雲字,張家的是個張字,顯然這荷包似的袋子就是雲張兩家弟子的儲物器了,別看袋子不大,裏麵應該放著不少東西,任無惡還在想,這袋子裏會有仙門令嗎?


    他這樣想時,方兆南又看向了他,緩緩道“這三天你身為大師兄要好好看管他們,知道嗎?”


    任無惡忙道“弟子知道,請師父放心。”


    見他已經自稱為弟子,還將師父二字說的那麽順口,雲重和張家兄弟都暗暗罵了聲軟骨頭,雲蕾則是有些驚訝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方兆南很滿意這個大弟子的表現,點頭道“那就好,你很機靈為師很欣慰。”


    任無惡恭聲道“謝謝師父看重,弟子想知道何時才能修煉本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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