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珞看見他就有一種莫名的頭疼感,是特別特別的頭疼。


    封清陌笑意還沒落呢,阮珞身前突然一黑,夜瀟寒穩穩當當的站在阮珞眼前,生生在她和封清陌之間隔了一道屏障。


    封清陌似乎想到了一般並不介意也不意外“你幹嘛這麽緊張?”


    夜瀟寒沒有緊張啊,他隻是速度快了一點而已,阮珞有些茫然,可是封清陌這樣講就是話裏有話。


    封清陌輕笑一聲,夜瀟寒看他的眸色愈重,阮珞覺得這倆人真是無聊,見麵不超三秒就放殺氣,不打一架就沒法好好說話一般,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至於這樣啊……


    封清陌輕蔑的看著他“怎麽,怕我揭你短?”


    一陣勁風淩曆的飄過,化成千萬根利劍衝著封清陌疾馳而去,封清陌輕輕轉身,那風刃劃著他衣袍錯過。


    這家夥武功又高了。


    “阮珞,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是蠱骨毒血的體質嗎?”封清陌語出冰涼。


    阮珞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夜瀟寒,夜瀟寒斂眸,似乎更平靜了一點,封清陌挑眉,剛想接著說下去,夜瀟寒一掌就打了過去,封清陌躲這一掌有些費力,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待緩過神兒來,才發現他居然被鎖了啞穴。


    鎖啞穴!


    封清陌冷笑,暗自調動內力,欲圖將穴道衝開,他現在在夜瀟寒手裏就跟一條活魚一般,夜瀟寒總是差之毫厘就能逮到他,招數頻繁的封清陌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衝開啞穴。


    阮珞站在原地有些糾結,沒錯就是糾結,她覺得夜瀟寒瞞著她的事數不勝數,既然夜瀟寒瞞著她那就是對她不利或者是對感情不利的。


    阮珞就特別糾結……


    但是她有權利知道。


    就像玉長湘那般,西辰南楠北夜東凡他們都知道,連夜瀟寒都知道她從清閣逃出來了,就她一個人不知道……


    “夠了,住手。”阮珞猛地抬眸,清閣血衛利索的將夜瀟寒和封清陌倆人分開,血衛插一腳,他倆根本就打不下去……


    夜瀟寒臉色很平靜,出乎意料的平靜,封清陌還好奇了一下,還真是山崩於眼前麵不改色的主。


    “你知道?”阮珞直接錯開了夜瀟寒,直接問封清陌。


    封清陌點點頭“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讓他離開。”


    封清陌用中指指著夜瀟寒,那模樣要多不削就有多不削。


    阮珞有些為難的看過去,夜瀟寒鳳眸微眯,嘴角劃起一絲弧度,在阮珞看不見的地方,夜瀟寒晃了晃手中的一塊玉佩。


    逍遙宮宮主令!


    封清陌本來滿臉得瑟的模樣瞬間就蔫了,猛然垂眸,果然看見玉佩不見了,那繩子可絕對不是容易割斷的啊,夜瀟寒你……


    封清陌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還是挑釁的看了一眼夜瀟寒,同樣在阮珞看不見的地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我覺得我不從你身上撈點東西我就對不起自己一天三頓飯!


    這些小動作在影衛眼裏看的真切,清閣血衛就覺得,你們兩個這麽有身份的人幹這小偷的行業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封清陌手裏的是夜瀟寒的離王玉佩,實則沒什麽用,夜瀟寒隻是沒事兒掛身上玩玩兒而已,封清陌你別太認真!


    “你先迴避一下好不好?”阮珞本來準備一大堆的話要來勸夜瀟寒的,大不了就給他撒嬌……


    誰知阮珞話音剛落,夜瀟寒轉身就走,絲毫不遲疑,阮珞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你說吧,他不在了。”阮珞道


    “我又不想說了。”封清陌陡然變成耍賴的語調,阮珞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悶悶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跟你說話。”


    “那你說啊。”


    “我不是正在說嗎?”


    阮珞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哦。”


    封清陌一副神在在的模樣湊過去“怎麽說你也是我明媒正娶過的妻子,我關心你一下不過分吧?”


    “不過分,隻是變態而已。”阮珞轉身撇了他一眼,一副耐性不大的樣子“你不說我就走了啊。”


    “我說。”


    “那你說啊。”


    “我不是正在說嗎?”


    阮珞臉色一黑“來人,丟出去。”


    暗衛動手比較快,封清陌躲了幾下才發現寡不敵眾,於是就緊緊抓著阮珞的衣衫“我說。”


    阮珞嗬嗬笑了一聲“我現在不想聽了。”


    “你的體質不是遺傳也不是後天培養,是雙修變異!”封清陌還是說了出來。


    阮珞示意影衛住手,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封清陌,封清陌哧鼻“老子什麽時候騙過你?”


    阮珞敷衍的幹笑幾聲“說下去。”


    封清陌嘴角挑了挑“想知道的話就追我啊~”


    言罷,他轉身就走了,輕功俊的簡直要……上天了~


    阮珞其實沒什麽強迫症,就算有,也是被封清陌給逼得,阮珞想知道,但是不想追他,於是就想著,這事兒夜瀟寒肯定也知道,就沒追。


    封清陌幾個躍身落在一幢房頂上,在轉身,他就看見了夜瀟寒。


    封清陌挑眉“怎麽是你?”


    “很驚訝?”夜瀟寒手持流光劍,一身黑衣灑脫,墨發三千,站在房頂之上,赫然被籠於月輝之中。


    “流光啊?”封清陌眸中笑意更甚。


    “認得這個嗎?”封清陌衣袍裏赫然藏著一柄長劍,拿在他手裏紅衣涼劍,甚是般配,冰璃其形貌與流光無意,甚至比流光有更強大的殺氣。


    “流光與冰璃本是雙生劍,為你我而打造。”封清陌抬手,欣賞著那柄冰璃劍,不像是在看一把珍寶,倒是像在看一段笑話,看一段曆史。


    封清陌和夜瀟寒說起來還算是兄弟,夜瀟寒的生母靜妃和封清陌的生母海澱皇後,是雙生姐妹,他們的母族是被珞霞帝給屠門的,海澱皇後本是珞霞送去海澱的冒名和親公主,也是政治婚姻。


    流光與冰璃是家族贈物,極其珍貴,後來因為其價值被利用,存在感被曝光,因而分散。


    流光進了魔教,冰璃失蹤。


    沒想到竟在封清陌手上出現,也罷,他本就是這劍的主人。


    封清陌微眯起眼,此刻看來,他與夜瀟寒眉眼處當真有幾分相似“你至今還沒有告訴阮珞,當年你上木月山真正的目的吧。”


    “哦?本王忘了,你說來聽聽。”夜瀟寒挑眉,眼底殺意更甚!


    “偷彌焦蓮是假,偶遇是真,血液解毒是真,你瞞的教主好苦。”


    夜瀟寒不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封清陌輕笑一聲“罷了,到底還是你心機太重。”


    或許阮珞不記得了,她很小的時候,同樣是在木月山後麵的潭水涯中,同樣是冷凍的冰雪肆意……


    這世上有一種毒術修武的術業,叫做傀毒武,此功法隻能雙修,而且成功率低到茫然,所耗財力巨大,極其陰毒,為魔教的鎮教之寶,還曾被記錄在噬毒體傳裏,後來被人撕毀,連帶著噬毒體傳這本書也跟著銷聲匿跡。


    當年阮珞就是被夜瀟寒選中與之雙修,冰寒之地初步起以蠱毒輔,雙方自願而達成協議,是靜妃和阮教主的協議。


    但是失敗了,副作用較大,夜瀟寒的體質變為極其懼毒,所以他才沒有學毒術,阮珞卻成了蠱骨毒血的體質。


    這本來不是壞事,夜瀟寒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但是雙修失敗那日,靜妃發了瘋的要至阮教主於死地,造成阮教主重傷。


    可以說,玉長湘能夠殺了阮教主,很大程度上就是借著阮教主這次重傷的東風而成功的。


    夜瀟寒瞞著阮珞,之前他也的確不知道阮珞到底為什麽會是這種體質,因為當時還小,記得的不多,魔教又對此風聲鎖的很嚴。


    所以夜瀟寒知道的也很晚,在認識阮珞之後!


    他不說,也是因為這個,他怕她生氣,怕她傷心……


    夜瀟寒默默的抬劍“你還是活的太舒服了。”


    “得了吧,老子告訴你,你別忘了靜姨生前是怎麽跟你說的。”


    封清陌不想跟他糾纏不清,雖然這家夥沒事兒還是少招惹的好,但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去招惹他,比如封清陌。


    靜妃一生隻有一個妹妹,家族的絞殺也隻留下那唯一的骨血,封清陌是海澱皇後的獨生子,他小夜瀟寒兩歲,倆人自小就要強不合,靜妃死前交代,要夜瀟寒顧及血肉親情,斷不能要了封清陌的命。


    夜瀟寒到底還是沒下去手,他依然記得,那年他五歲,靜妃的血在他麵前濺在他臉上,他嚇的哭都不敢哭,靜妃曾經抱著他說,我兒乃真龍天子,必將締造我大陸繁榮盛世千秋萬代!


    半夜,張曦兮突然起床吐了起來,整個人都要把胃給吐出來了,伏在床邊惡心的厲害,西辰小心的抱著她,指尖都是僵硬的,不敢用一點力氣,輕輕的拍著她後背,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他何時這樣怕過,此刻明明身上有重傷的他比張曦兮還難受,張曦兮總共吃了那麽點東西,幾乎盡數吐了出來。


    寢房的燈立刻亮了起來,西辰想去找白子一,但是又不敢離開張曦兮半步,她麵色幾近乎慘白,看起來有些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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