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寒怒氣滔天,死死的扼住封清陌的脖子,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殺了他,但是就是沒下去手,逍遙宮的影衛都像是緊繃的一根弦,生怕夜瀟寒稍一用力就掐死他們宮主。


    夜瀟寒一身潑墨逶迤黑衣曵地,封清陌紅衣似火,入浴血的冷鳳,四目相對,浸血的冰涼直懾四肢百骸。


    “你最好給本王老實點兒!”夜瀟寒鬆開手指,冰涼的指頭滑膩的指甲在封清陌細膩的鎖骨上就像是一柄利劍,閃著銀光!


    封清陌唇邊的血跡再也沒有了束縛,泊泊的滲出,他冷笑“你怕了?”


    夜瀟寒本已強迫收斂的殺氣頓時又四溢,他一腳踩在封清陌肩頭,俯身垂眸,封清陌斜躺在房間雕梁畫鳳的柱子上,紅衣鋪了滿地血色,依舊尊貴的不容侵犯!


    封清陌以為夜瀟寒會踩死自己,但他又不會這麽做,於是那雙鳳眼愈加肆虐張狂!


    封清陌命懸一線,但是夜瀟寒卻始終都沒有踩下去,不是不忍,是一種無形的束縛,在挑戰他的極限!


    “本王何時怕過?”


    “自從你選擇招惹魔教開始,每一天你都擔驚受怕。”


    “你胡說!”


    “我尊貴的離王殿下,你的確是我見過最大膽的男人,你好好想想吧,阮教主知道真相時,她該多傷心,多失望。”


    “你閉嘴,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說著,夜瀟寒腳下的力度更甚,封清陌氣息一凝,五髒六腑抽搐般疼痛,一口血沒壓住,咳了出來。


    沾了血的白牙駭然,依舊冷笑,看著夜瀟寒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氣定神凝的言辭道“我猜你就是不敢了!”


    夜瀟寒斂眸,抬指間周圍氣勢凝成利劍,照著封清陌就砍,逍遙宮影衛斷不會看著自己主子去死,夜瀟寒凝注,便遭了暗影算計,那一掌錯了位,隻眨眼間,封清陌便逃離他腳下。


    身影依舊翩然妖冶,封清陌清脆的聲音從房間的四麵八方傳來“離王,你我兄弟一場,何苦自相殘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夜瀟寒眸光暗了暗,轉身消失在房間,他所帶來的壓迫依舊在空當的屋內迴蕩。


    東皓傷口疼得厲害,陸玖好不容易哄他睡著,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陸玖條件反射的橫在東皓麵前,東皓也被驚醒,緊緊抓住陸玖的衣服,獄卒守衛扔進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看起來還活著。


    刺鼻的血腥腐爛和驚人的視覺效果嚇得東皓一個激靈,刺激的他反胃直想吐,夜霖姝一個女孩子家家倒是不怎麽怕,淡淡然的看了一眼,就又去研究她的蠱蟲了,東皓吃的本就不多,現在這一吐,胃裏空的難受,吸口氣都是刺疼難忍。


    那人……叫邵顏。


    就是拐小楠的那個人販子,現在叫邵顏。


    陸玖無視他遍身可怖的傷口,似乎看這些都是麻木的,挑開他的頭發,他臉上用針刺了一個血字,徐。


    臉腫的跟豬頭一般,陸玖快速在腦子裏搜了一遍,轉而看向東皓,恭敬問道“東少主,此人是否是南護法的暗探?”


    東皓此刻身體極其不舒服,腦子暈暈沉沉的,胡亂的點了點頭,對於陸玖是夜瀟寒的影衛,為何知道這些沒有半點兒質疑。


    “救他!”東皓道。


    陸玖點頭應是,給他嘴裏塞了顆藥丸,又號了脈,確定性命無礙了在去照顧東皓,小家夥身上很少有這麽重的傷,徐家侍衛下手太重,刀劍上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這傷口明明治療愈合的很好,偏偏還是疼的厲害。


    夜霖姝的止疼藥被他不要錢的往嘴裏塞,還是沒有用。


    “請,幫幫我。”邵顏微微抬起頭,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對著陸玖有深深的感激,從剛剛把脈的脈象上來看,邵顏應當不會武,這傷絕不僅僅是皮外傷,念著他是南護法的人,東皓又要求保他的命,陸玖就幫忙醫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邵顏的命才被陸玖保下,地牢裏不見天日,陸玖算了算,此刻應當是黃昏,晚飯快要送來了。


    人也快來了。


    果然,牢房拐角處有人來送飯,來人是一個看起來病怏怏的小夥子,陸玖微微眯眼,來人恭敬的將食物放進去,對著陸玖耳語幾句便離開了。


    直至半夜,侍衛有稍許鬆懈,邵顏迷迷糊糊中醒來,見牢房中今日為他治傷的那男子不在,有些詫異,身上剝皮般疼痛,疼得他直哼哼,東皓都被吵醒了,侍衛也急忙趕到。


    牢裏少了個人,侍衛大驚。


    東皓和夜霖姝也都很好奇陸玖去了那裏,應該是接了什麽任務,就在侍衛們混亂的時候,陸玖不知怎的,又悄無聲息的迴了牢房。


    大半夜的,陸玖即刻被侍衛們帶走了,牙齒裏藏毒藥這一套古往今來做的多了,這時候就要比誰快了,陸玖上來就被卸掉了下巴,現在自殺也不可能。


    “啪!”一聲悶響,皮鞭卷著疾風打在陸玖身上,瞬間就是一溜血槽……


    一連十幾鞭下去,陸玖眼皮都沒眨一下,那皮鞭仿若是打在毫無感覺的石頭上。


    徐大亨坐在麵前,淡淡的吹著杯中的茶葉“我不管你是魔教的影衛還是離王的暗衛,告訴我,你剛剛去了那裏?”


    陸玖悶聲不吭,隻是狠狠的瞪著徐大亨。


    接連幾十道皮鞭劃破空氣,甩在陸玖身上,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猩紅的血漬順著鐵鏈嘀嗒的流。


    徐大亨說來也是真的蠢,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刑逼一個影衛真是一個愚蠢的做法。


    夜色將近,梅園突然來了一個客人,一身大紫色寬鬆曵地衣袍,纖細腰肢,長發及腰未打理,披散開來,一顰一笑間藐視山河,如水晶一般剔透的女人,若不知,還真以為她就是狐妖幻化,不染嫡世纖塵繁雜。


    侍衛引進,因夜瀟寒與阮珞不在,便通報給了護法,南楠和青言正在為了餘溫的事在鬧別扭,聽了侍衛稟報,南楠心裏咯噔一下,極具加速,當場就要喘不過氣來。


    臉色忽的煞白,青言納悶兒,不等她問怎麽了,南楠手就開始抖,然後急忙吩咐小九將青言和小楠帶離梅園,教主懾令隻是禁足四宮護法,並沒有遷於其夫人,小九領命,即刻就帶青言離開。


    南楠又急忙吩咐一暗衛給教主和離王送信,西辰那邊也是一片驚慌,與南楠做法相同,趕緊把張曦兮送走,還有夜非翊軒轅滿滿等人,全部秘密帶離梅園,處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隨即南楠與西辰就到了大堂,見那個女人。


    女人眉眼間頗有幾分淩曆,站在大堂裏足以壓懾整個梅園,南楠隻看到她的衣袍,就有些腿軟,根本就不敢抬頭看臉,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南楠,西辰!”女人斂眸,蔥白如玉的指尖劃過大堂裏的桌椅,冷笑道“十幾年不見,不認得我了?”


    西辰身子顫了顫,彎腰行禮道“夫人安好。”


    南楠始終不敢動!


    玉長湘斂眸,四五十歲的婦人了,保養的跟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其氣勢令人砸舌。


    “阿珞呢?夜瀟寒呢?非翊呢?”玉長湘薄唇輕啟,眼底劃過幾絲冷酷的殺氣。


    “不,不在。”南楠下意識的迴答,卻在語音落地的前一秒,周圍氣流驟變,西辰猛地抬眸,一道長鞭劃著空氣就要打在南楠身上,西辰惡狼一般撲過去,南楠還是呆立狀態,倆人在地上滾了一圈兒,那長鞭打在地上碎轉裂石,震的躺在地上的南楠和西辰一陣耳鳴……


    “作為四宮護法,如此不懂規矩,成何體統?”


    玉長湘冷眸靜語。


    西辰從地上爬起來,拉了南楠一把,狠狠的瞪了一眼玉長湘“你是怎麽從清閣逃出來的?”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皮鞭,可是近到眼前才發現那是鐵鏈,鐵鏈可控製性極強,南楠還未從耳鳴聲中反應過來,那鐵鏈就已經栓住了身子,一陣緊繃,南楠身上舊傷未愈,猛地咳出一口血來,西辰著急怒吼“來人,抓住她!”


    “我看誰敢動!”


    玉長湘鳳眸一挑,西辰緊緊戚眉,壓抑的傷也被勾出來,血腥在腸道內翻湧……


    魔教的人不敢傷玉長湘,可是離王的人敢啊!


    玉長湘的內力走的是陰狠路段,就是那種變態武功,與他們這些正常高手路數不一樣也高的多,玉長湘收拾他們就是分分鍾的事。


    長鞭波及西辰和南楠的時候,西宮南宮兩宮影衛才動手,現在魔教的教主是阮珞,南楠和西辰也是他們的主人,玉長湘的身份固然在,但誰都不傻!


    若是西辰與南楠今日死在這裏,西宮和南宮不得被阮珞屠宮?


    橫豎都是一死。


    奈何玉長湘的手段變態到了一定地步,一時間屍橫遍布,血流滿閣!


    長鞭波及所過之處必然見血,西辰和南楠今天必然死在這裏,玉長湘手腕一轉,大紫色長袍曵地,身姿淩空而起,長發翩然,驚鴻世間,長鞭有如金龍繞身,下一秒就要打在西辰身上,西辰閉目咬牙,那長鞭卻在他麵前改了方向,被另一道長鞭纏繞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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