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皓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拉著夜霖姝就要走,忽然一個倒勾帶著鐵刃一下子栓住東皓的腰,身後一聲高唿“抓住他們。”


    陸玖毫不猶豫的砍斷繩子,那繩末的利刃已經在東皓腰上劃了不淺的一道口子。


    東皓一陣抽氣聲,陸玖整個人都不好了,在抬眸,他們三個已經被團團給圍住了,想逃那裏是那麽容易的事,刀光利劍的,寡不敵眾暫且不說,東皓還受了傷,地盤也不是那麽熟悉,陸玖沒打算再走,僅憑他一己之力不但保不了少主和公主的安全,反而很有可能會在慌亂中重傷或喪命!


    徐大亨拖著身肥肉淩威怒目的磨蹭過來,大手一揮,他們仨就又都呆在地牢裏。


    東皓畢竟身份在那裏放著,徐大亨命人醫治後,加強了牢獄的看管。


    陸玖有些悲傷,默默的蹲在牢房裏被東皓和夜霖姝倆人圍著質問,陸玖再三強調“主子是知道你們在這裏才讓屬下來囑咐安心。”所以我沒出去沒關係,你們的情況主子還是知道的,會來救你們出去的。


    東皓身上那道口子隱約能見到血漬,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是真真切切的一道傷。


    東皓忍的臉色越發蒼白,陸玖知曉無大礙,但還是有些擔憂“東少主咬些東西吧。”


    東皓臉色不怎麽好,他們身上沒什麽硬東西,夜霖姝想了想,把自己隨身帶的玉佩遞了過去“別咬碎了。”


    東皓是真的疼,不過小家夥倒也硬氣,死咬著牙關都沒哭,嗯,挺像他爹的。


    夜非翊的蠱毒很快就解了,低壓的天空微亮,涼風陣陣,烏雲壓抑,似乎要下雨,這一整夜,除了小楠和張曦兮,還有青言,其餘大家誰都沒睡,夜非翊的確是醒了沒錯,但是他醒來卻黏著軒轅滿滿,直接到抱大腿的那種程度。


    外麵下起了小雨,撐著幾把傘,屋裏亂了一宿的聲音剛落,略有些安靜下來,門哢嚓一聲打開,之間夜非翊精神飽滿的抱著軒轅滿滿,扯著嗓子要她不要在,滿眼含淚都是要哭的節奏。


    眾人“……”


    夜瀟寒從始至終都在沉默,見這樣的情況,額角也忍不住突突的跳,夜非翊哭著鬧著要軒轅滿滿留下陪他,留下不要走,阮珞不禁扯了扯嘴角,詫異的看向閔勝金,她有些疲憊,麵色蒼白,總之也不是什麽好臉色,反倒是軒轅滿滿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不會是,情蠱吧?”阮珞有點兒懵。


    閔勝金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點點頭,承認了這個沉重的事實!


    夜瀟寒眸色一沉,顧林楓急忙走去,一掌劈昏了夜非翊,抱起他進了門,軒轅滿滿則被陳秋帶走,誰都不知道夜瀟寒到底要幹什麽,總之,他很生氣很生氣,轉身就離開了那裏。


    早晨時光,天色蒙亮,雨又大了一些,青言倚在床上看書,時不時看看窗外,等著南楠迴來吃早飯,外麵一陣騷動,突然一人大喊“憐兒……”


    然後就再也沒了聲音,青言以為是誤聽,後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起身下床去看看,剛開門,一陣風撲麵而來,青言身子本來就弱,不禁咳了幾聲,夏天的雨水強勁,嘩嘩的拍著青石地麵,小九給她拿了個外套“夫人,外麵涼,迴去吧。”


    青言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時間,應該是辰時了,見南楠還沒迴來,鬱悶道“剛剛我聽到有人喊我。”


    喊的是憐兒,青言腦子忽的一震“餘溫呢?”


    小九麵不改色道“被南護法送去帝都了。”


    “什麽時候?”


    “昨日晚上。”


    小九說話無論真假,都是那一張麵無表情的鐵臉,站在那裏比身後的柱子隻是多了一個講話的功能,實在不能信!


    “阿南什麽時候迴來?”


    “夜少主今早已無大礙,南護法與西護法被教主喊去書房了,外麵天涼,夫人身子不好,迴去吧。”


    青言緩了緩,一遇見潮濕的天氣,她就渾身骨頭疼,想來是多年受罰出任物留下的後遺症了。


    “剛剛那聲音是餘溫喊的,他在門口喊我?”青言驀然抬眸看向小九。


    小九立刻單膝跪地“屬下不敢欺瞞夫人。”


    青言“你確定?”


    “確定!”


    小九的模樣的確不像是撒謊,可是青言不是白癡,且不說小九是南楠的貼身影衛,騙她也不過是一道命令的事,她就算身子差,比起以前有所退步,但是還沒聾,門口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兒,雨水很急,被衝走些,但青言對這味道在熟悉不過。


    青言沒說什麽,轉身進了房門。


    剛進門,梳洗過後,南楠就迴來了,看起來臉色不大好看,但是一進門,就煙消雲散了,見青言氣色好了些,也放心了些。


    “還疼吧?藥喝了嗎?”南楠給她穿好最後一件外套,每逢寒雨天氣,青言身子就會疼,變得很弱很弱,這毛病三四年都沒調迴來。


    青言點點頭“剛喝下,好了些。”


    南楠想了想,又從衣櫃裏撈出一件比較厚的披風“要不在穿一件吧,容易著涼。”


    “得了吧,穿的跟豬一樣。”


    “豬怎麽了?我還養不起豬了嗎?”


    青言接過去將衣服疊起來,閑談般道“今天早上餘溫來找我了。”


    南楠看似沒什麽反應,拿了個蘋果倚著衣櫃擦了幾下就啃,但是屋子裏明顯壓迫了起來,小九蹲在房梁上一頭黑線,他是要說夫人撒謊,還是要說自己失職?


    失職?餘溫都不在,他失哪門子職?


    南楠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一口咬下一大塊果肉,含糊不清道“你夢到他找你了?”


    “我說真的,我聽到他在門外喊我。”


    南楠白了她一眼,顯然是不想搭理她這個問題的,轉而吩咐道“小九,傳膳!”


    小九身影一閃,應了聲是,就出了門,青言不甘“你是不是將他囚禁在梅園了?”


    南楠還是沒說話,青言拉著他胳膊晃了晃,凝聲道“你是不是又騙我。”


    “什麽叫“又”,我是不是從沒騙過你?”


    青言不語,南楠賭氣道“我就是從沒騙過你,你說說,我那次騙過你?你說啊,你說……”


    青言“……可是我真的聽到餘溫喊我。”


    南楠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嫌棄道“你要是幻聽,我可以找白子一來給你看看,你要是神經,我就沒辦法了。”


    南楠死不承認,青言也沒辦法,但是她就是覺得餘溫還在。


    “爹娘,我餓了。”南小楠扯著大嗓門猛地闖進來……


    南楠咬了半個的蘋果毫無違和感的遞給兒子“兒子,你娘咬的,別嫌棄,吃點填填肚子。”


    眾人“……”


    東皓和夜霖姝那邊的事一早就傳給了夜瀟寒,徐宅那一片地方可是有人二十四小時都在盯著,夜瀟寒微微戚眉“阿皓的傷嚴重嗎?”


    “鐵鎖倒鉤,很嚴重,徐氏做了處理,陸玖在照顧。”陸玖那是迫不得已的,現在他也在牢裏蹲著……


    阮珞有些疲憊,聽到東皓安全,便放了心,昏昏沉沉的靠著夜瀟寒睡著了……


    夜瀟寒將她放進內室,轉身就走了,離開了梅園,夜瀟寒剛走,阮珞窗前就坐著一個紅衣男子,對,沒錯,就是封清陌,雨下的越來越大,有些瓢潑的趨勢,封清陌的身影隻是在窗前閃了一下,就進了房,確定屋子裏沒有暗衛,封清陌大馬金刀的坐在阮珞床頭,靠著枕頭看她睡覺……


    封清陌的氣息極輕,輕到可以忽視,而阮珞又是那種武功不高警惕性不高的人,因此封清陌就心安理得的看她睡覺,算了算時間,覺得暗衛巡查的時辰要到了,抬手捋開她額前的碎發,抬首吻了上去……


    阮珞驟醒,突然看到眼前一個放大的妖孽麵孔,整個人都不好了,開口就是一聲大喊。


    封清陌麵色一沉,瞬間消失在房間。


    阮珞緩過神兒來,才想起那是封清陌,阮珞扯了扯嘴角,說起來好久不見他了,他又賤了。


    封清陌留了一封信,阮珞打發走了暗衛才看到,床邊枕下放在一個信封,阮珞沒看,隨手放進暗格裏,轉身就又睡了。


    夜瀟寒麵前坐著軒轅洪,他曆練老成,若是夜瀟寒一人,在他眼裏也沒多少份量,但是夜瀟寒和魔教還有各國皇帝的那關係,軒轅洪比他低了不止一個層次……


    侍者倒了茶水,軒轅洪抬手“請。”


    夜瀟寒沒動,眼皮都沒眨一下,軒轅洪有些尷尬,笑道“多謝離王照料在下子女,給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若是方便,在下這就去派人接來,好還離王一個清淨。”


    清淨?嗬嗬,自從他們這堆人一個個的都生了孩子,夜瀟寒就沒清淨過。


    夜瀟寒斂眸,淡淡道“不打擾,說來我們還是親家。”


    軒轅洪恭敬道“不敢當,不敢當,實在是高攀不起。”


    “軒轅家主這是何意?如此說來,倒是我們出爾反爾……”


    “殿下誤會!”軒轅洪多好的素質啊,照他以往的脾氣,早就操刀砍夜瀟寒了,一般說不過的人,動手總是非常方便。


    軒轅洪一下子沒話說,他不知道夜瀟寒突然來這裏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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