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你還是大明湖畔的那個阿北嗎?


    “咳咳。”北夜輕咳了一句,一腳毫不留情的把程少七給踹開,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西辰“西護法,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看見你,有點不好。”西辰默默的盯著他。


    兄弟倆四目相對,滿滿的都是尷尬啊~


    西辰和張曦兮都收到了張山安全的消息,壓在張曦兮心裏的一塊大石頭霍然落了地。


    與此同時,從煙瀘洲開始,傳出一種糖粉,傳的沸沸揚揚家喻戶曉的一種糖粉,叫果糖粉,先是低價出售,一文錢兩包,後來是十文錢一包,價格一直在直線上升,可是生意還是好的離譜。


    嚴重影響了天輝的商業圈兒,並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全國發展的趨勢,這種果糖粉散布在街民市集,家家戶戶,上至老人,下至孩子,都對這種果糖粉上癮……


    夜瀟寒臉色陰沉的坐在書桌旁,頭頂上像是懸著一座冰山,你稍一動,就能瞬間砸死你,冷空氣流進四肢百骸,顧林楓和陳秋戰戰兢兢的跪的筆直的身子都在顫抖。


    夜瀟寒翻了翻百毒集的那本書,從中抄錄了一種藥,以及血蓮花和毒人等三本書中都有記錄的一種毒藥。


    麵前放著一小瓶毒藥成品,赫然就是街頭巷尾的果糖粉。


    這種粉末漸漸被炒成了天價,一天一個價的不要命的狂漲,七天時間內,價格懸在三千兩一兩的價位上,盡管夜瀟寒竭力阻止,這種糖粉還是從納蘭樂手中,流了出來,禍國殃民。


    顧林楓和陳秋倆人整整跪了一天,夜瀟寒在書房也整整呆了一天,東凡整個人都特別忙,魔教分支遍布大江南北,難免有人沾上這種粉末,吃了果糖粉,然後發了瘋般上癮,傾家蕩產的拿錢去買,初步斷定,這種果糖粉是毒。


    一種吃了會上癮,戒不掉的毒。


    氣微甜,味微苦,黃色顆粒狀,水果的香氣過大,第一次食用會很難吃,但一次就夠了,一次就能上癮,然後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隨著價格的提升和人體對果粉的需求,足以讓許多百姓沾染上並且砸鍋賣鐵傾家蕩產流離失所。


    此事的宣出立刻驚動了朝廷,天輝不得已閉門鎖國以免糖粉流出,嚴禁各門各戶食用購買,並且嚴查販賣者,凡與此果粉沾染,殺無赦!


    夜瀟琛,還算是有點兒腦子的。


    但是最重要的是,東皓是他們這堆人中,唯一一個吃了果粉的孩子。


    東凡突然闖進夜瀟寒的房間,冷冷問道“這種果粉是不是納蘭樂傳出來的?”


    “是。”夜瀟寒麵不改色的應道。


    東凡沒說什麽,轉身又離開那裏,門砰的一聲撞上,顧林楓覺得脖子一涼,唿吸都有些困難。


    魔教也下令嚴查,勒令所有人不準碰這東西,無論地位高低權利輕重身份貴賤,凡與此果粉沾染著,全部送往無阡地囚禁,東凡非要把他們的毒癮都給戒掉!這毒來的太過猛烈,一時間天輝都要亂掉了。


    也虧夜瀟琛閉門鎖國鎖的快,消息短時間才算沒流傳出去。


    東皓整日不吃飯,不喝水,嚷嚷著要吃糖粉,身體狀況每日愈下,東凡隻得鎖著他,強迫他喝水吃飯,可是東皓吃什麽嘔什麽,東凡無奈,為保命隻能拿糖粉供著,才兩三天的時間,小家夥整整瘦了一圈,看著特別憔悴,一堆人看著都特別心疼。


    糖粉流出不過十天,迅速讓整個天輝處於癱瘓狀態。


    顧林楓與陳秋的任務本來是阻止這些糖粉的流出,夜瀟寒花了很多時間很大腦子的把納蘭樂的老巣都仔細的分析出來,按夜瀟寒的辦事能力,絕對能在糖粉流出之前,把納蘭樂給一鍋端了。


    但是中間出了差錯,他們忽略了一個人,韓月,也就是他們忽略了封清陌……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打的天輝,一國懵逼,夜瀟寒想了想,覺得還是從根部挖比較好。


    “你想讓誰去?”夜瀟陽默默的問了一句。


    夜瀟寒冷冷道“我不是還養著一個整日吃白飯的閑人嗎?”


    夜瀟陽瞬間覺得後背嗖嗖的冒冷汗。


    夜瀟寒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洛疏遠。”


    對啊,他就是個吃閑飯的……


    “小五叔叔你就是個壞蛋,你為什麽不給我吃果糖,還讓我吃這麽難吃的飯菜,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不要……”


    東皓硬闖小五攔著的手臂,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上去,東皓似乎是這幾天壓抑大了,咬起來竟一下子就見了血,小五微微戚眉,習慣性忍著沒說話,就是死死攔著他不讓他跑出去。


    放在桌子上的飯菜涼了都沒動過,小家夥以前喜歡吃的糕點都沒在碰過,他眼裏隻有那個果糖粉。


    “東皓!”喬薇一聲怒吼,東皓哇的一聲就哭了。


    他一鬆口,小五黑色衣衫就暈染了一片血紅,小家夥倒還真下的去口。


    莫景森奉命從詞蒼那裏拿到部分現成的果糖解藥,直接送到了白子一手中,白子一拋下西辰他們,獨自一人瘋了一樣趕去天輝,西辰和北夜他們縱使沒收到什麽消息,也覺得天輝似乎有異樣,在現在信鴿隻許進不許出的天輝,西辰越發覺得像是出大事了。


    白子一路上一直在研究這種糖粉,據夜瀟寒的整理,這種糖粉在毒人,百毒集,血蓮花等書上都有詳細記載以及解藥配方,並且白子一手上有毒藥樣品和解藥樣品,研究起來事半功倍。


    木月山上,青柯也忙的幾天幾夜沒合眼了,東凡說要把那些人的毒癮給戒掉,除了強製性的鎖著,也需要藥物的輔助,要不然那些人就很有可能活活餓死。


    飲食方麵,魔教查的更嚴了。


    白子一人還未到天輝,解藥藥方已經寫出來了,無比準確的解藥藥方,而這時候的天輝果糖粉,已經被炒到了黎骨粉的價格。


    這種果糖粉的配製藥方藥材都特別珍貴和稀奇,需要大量的銀子和渠道才能辦到,或許這就是納蘭樂一直願意在淮江混的原因。


    解藥卻很平常,解藥裏麵最珍貴的一味藥就是冬蟲和升麻了,然而這些藥材隻要有錢,都能買到。


    解藥很快送到夜瀟寒手裏,夜瀟寒找人驗證之後,就開始大批量的製作解藥,流放市場。


    因為很多商人從私販果糖粉中謀取了大量利益,而夜瀟寒的這個舉動深深的影響了他們的財路,夜瀟寒得罪的人太多,暗殺總是接連不斷,倒是還有一些自以為是的笨蛋去買十二堂的殺手……


    看著東皓日益好轉的身體,喬薇才算是放了心。


    洛疏遠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挖了夜瀟寒祖墳,這輩子夜瀟寒非揪著他不放,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不是惹了夜瀟寒,而是選擇在天輝混……


    洛疏遠與夜瀟陽倆人親自去煙瀘洲直接端了納蘭樂的老巣,就是直接帶人放火燒,拿劍砍的那種,夜瀟琛卻死不要臉的將平息這件事的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件事真正擺平的時候,都是五月份的中旬了,想想這兩個月大家過的是真不容易。


    晚上,夜瀟陽犯賤的去騙小家夥喝酒,洛疏遠一臉糾結的看著長的跟東凡特別像的小家夥,前後問了不下數十遍。


    “你真的是東凡的兒子?”


    “哎呀,這個大叔你怎麽這麽討厭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是爹爹的兒子,難道我不是我爹爹的兒子還是你的兒子嗎?你能生出我這麽可愛漂亮,英俊動人的兒子嗎?你能不能不要問這麽弱智的問題了,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記得,你怎麽這麽笨啊,你怎麽就是記不住呢。”


    洛疏遠“……”你這性子,是隨了你娘親的吧~


    夜瀟陽瞪了他一眼,倒了杯酒騙他喝,誰知道小家夥酒品竟不差,三四個瓷壺酒落肚,他沒有絲毫醉意。


    東凡陰森森悄沒生息的站在他倆身後,自從知道夜瀟陽教他兒子嫖,妓,這個詞後,東凡就差在東皓身上貼個字條,夜瀟陽與狗不得近身。


    其實這個想法很早就有,不過是針對阮珞的,那段時間他就想在阮珞身上貼個夜瀟寒與狗不得近身的字條,後來想了想,覺得這樣很可能會死人,然後他就沒幹。


    夜瀟陽隻覺得身後一冷,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蹭蹭的爬上來,他僵硬的轉過頭去,恬不知恥死不要臉的說了句“阿東晚上好。嗬嗬嗬嗬~~”


    嗬你妹!


    洛疏遠默默的抱著東皓往後麵退了一步。


    東凡正要跟夜瀟陽打起來,門外突然一陣霸氣側漏的敲門聲,砰砰砰的特別響。


    東凡扯了扯嘴角“是閔勝金嗎?”


    嗯,閔勝金和張曦兮都是這樣敲門的。


    “胡說八道,我媳婦兒早睡了。”


    東凡“……”難道還是張曦兮?


    暗衛,稟報說是一個男子,一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子,而且他好像還很生氣。


    夜瀟陽與東凡對視一眼,東凡一把抱過東皓,把他抱在懷裏,然後冷笑一聲“洛疏遠去開門。”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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