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陽那個賤人突然扯著嗓門從內室出來得瑟的喊道“東凡,人我給你送來了,不缺胳膊不缺腿,我覺得你的人挺好用的,以後……”


    夜瀟陽話還沒說完,就很自覺的閉嘴了,東凡臉色實在嚇人,他懷中的小家夥扒著東凡衣領,往東凡懷裏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囈語喊了聲爹爹,倒是沒被嚇醒。


    “起來吧”東凡低聲吩咐。


    小五起身接過小家夥,把他送到內室睡覺,東凡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夜瀟陽“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我很想殺了你?”


    夜瀟陽搖搖頭,又點點頭“應該有吧~”


    “我錯了,”東凡一本正經的看向他“我不該想殺你,我應該剮了你。”


    臥槽!東凡說這話直接就帶著駭人的餘音,夜瀟陽嗬嗬笑了笑,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喬薇似乎有很多事要忙,整日的不見她的身影,東凡隻是讓暗衛寸步不離的跟著,也沒限製過她的行動,倒是皓兒,整個梅園天天被他鬧得雞飛狗跳的,跟府中所有人都混熟了的感覺,天天亂跑亂跳,還喜歡在夜瀟寒麵前蹦噠,夜瀟寒閑來無事時,就會教他寫字念書,嗯,看的出來,夜瀟寒非常喜歡孩子。


    阮珞莫名其妙的被夜瀟寒喂藥,白子一每隔兩天就會來請一次脈,對於東凡有兒子的這件事,白子一沒想象中的那麽意外……


    其實說白了,白子一就是被夜瀟寒弄來確定阮珞有沒有懷孕的,東皓徹底點燃了夜瀟寒想要兒子的心理。


    東凡很懷疑西辰沒有在封清陌手裏,但是,那些殺手的的確確的是逍遙宮影衛,封清陌開口要魔教的二分之一,獅子大開口簡直是做夢。


    就連小七都一直沒消息……


    北夜到雲浮圈地的時候,張曦兮這一暈,一個月之久。


    路上他就知道張曦兮有了西辰的孩子,怎麽說呢,他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南楠有孩子了,西辰也有了,就他和東凡至今單身。


    北夜才剛到,十三撲通一聲就跪在麵前,北夜啞然,看向房間內躺著的的張曦兮,瞬間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怎麽迴事?”


    “迴北護法的話,張姑娘至今未醒。”


    “大夫呢?”北夜也有點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張曦兮懷有身孕,胎氣本就不穩,母體重傷還至今未醒……


    十三咬了咬牙,緩緩道“孩子,沒保住。”


    北夜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怎麽不在信裏說,什麽時候的事?大夫呢?你們都是白癡嗎?


    北夜急匆匆的略過他走向張曦兮,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唿吸聲極其輕緩,北夜急忙搭上她的手腕,氣息紊亂頗有將死的意思。


    北夜頓時慌了“我問你大夫呢?”


    一個老年人突然被推進來,老頭子看起來也是個高明大夫的模樣,看著跪了一屋子的人以及火大了的北夜,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也跪了“我,我,你別別殺我,別殺我,我,我盡力了,真的,真的盡力了。”說著他居然給嚇暈了,換誰誰能淡定啊,北夜那一副吃人的樣子。


    北夜又一次搭上張曦兮的手腕,是沒了喜脈的,而且身子虛弱的要命,偏偏西辰還沒找到,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張曦兮陡然間抓住北夜的手腕,聲音輕的幾近乎虛無的喊“阿辰。”


    她抓著北夜的手握的緊緊的,指甲深深陷進去,瞬時就見了血,北夜微微戚眉,暗紅色的血珠順著手腕落下。


    小六心下一緊,那可是手腕。


    張曦兮隻是那一時的瘋狂,慢慢的就鬆開了手,北夜給她蓋好被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道指甲血印,冷冷道“到底怎麽迴事?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


    若他們不是清閣血衛,全都該拉下去杖斃!


    “張姑娘的身體過於虛弱,實在是養不了這個胎兒,若強行留著,隻會一屍兩命,為了能保住張姑娘,孩子必須不要。”十三恭恭敬敬的道出實情,其實他也是很想保下這個孩子的。


    北夜沒說什麽,他丫的還是大夫的問題,青言受了那麽重的刑罰,青柯不照樣保下了孩子?


    張曦兮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醒的,李展那一家子對於西辰有救命之恩,北夜想著,給一筆銀子,將他們安頓在雲浮的帝都,找朋友照顧著,妥善就打算這樣處理了。


    倒是李展,他不想走,他想留在這裏,小六單膝跪地,仔細處理北夜手腕的傷口,指甲割到血脈,止血也不是一件多麻煩的事……


    李展戰戰兢兢的站在北夜麵前,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管,你們是誰,我,我想留在這裏。”


    北夜好奇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一米八的一個漢子,看起來蠻力倒是不小,“為什麽?”


    “我,我不想,被人欺負。”


    北夜忽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好笑“你以前被人欺負嗎?”


    這麽一個漢子,站在那裏頂天立地,怎麽說也不該被人欺負了啊。


    “沒有,沒,沒有,我隻是被追債的打。”被追債的追怕了啊。


    北夜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嗜賭成性嘛~


    小六包紮好傷口,便起身站在一旁,他一起來,李展生生往後退了一步,這些人身上都有跟那個阿辰一樣的氣勢,他們一定不簡單。


    “這樣吧,你我賭一場,你贏了我就帶你走,你輸了就順從我安排的走。”北夜幽幽看著他。


    李展遲疑了一下,還是應道“好。”


    暗衛很快準備了東西,北夜指尖觸碰到骰盅,瞬間有種放虎歸山的感覺,這玩意兒早就被他玩兒爛了。


    李展確是緊張兮兮的“比,比大?”


    “好。”北夜淡淡應到,麵無表情道“你先。”


    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北夜覺著自己有點欺負人,他開了十五點,其實已經不算低了。


    李展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他覺著自己有戲。


    偏偏北夜在他麵前搖出十八點來,李展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精彩了。


    “來人,即刻送他們到雲浮帝都。”北夜冷冷吩咐道,這裏即將會改造成第二個無阡地,還是早早把他們送出去比較好。


    蘇寧康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迎頭撞上了蓋了國璽的廢太子聖旨,整個人都卡了。


    蘇寧阡當著朝臣們的麵,振振有詞的控訴蘇寧康弑父奪位,喪盡天良的惡劣行為。


    說他在知道先皇下了廢太子的召令,便慌不擇路的篡位,一來先皇死的的確蹊蹺,而來,看蘇寧康不爽的大臣多了去了,擁戴蘇寧阡的也不在少數。


    蘇寧康被這一道聖旨打的措手不及,怔了半晌才辯解道“你說朕篡位,最好拿出證據,否則……”


    大殿之上,蘇寧康強忍著沒有失態,蘇寧阡步步緊逼,朝政軍事又恰逢邊疆戰事,因為這一道廢太子聖詔,各王都蠢蠢欲動,拉幫結派,大有一種分吃了詞蒼的意思。


    總之,這個年,誰都不好過,簡直是亂了套。


    二月初,初春時節,天氣還是那麽涼颼颼的,東凡無可奈何的又去找封清陌,封清陌還是那些條件,願意換就換,不願意換拉倒,並且加了時間限製,如果三月前,東凡不給迴複的花錢,西辰很可能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西辰本以為自己死掉了,腦袋思想浮沉,一點一滴都是自己走過的生命,片片段段都是模糊不清的身影,像是睡了一個很沉很沉的覺,做了一個很沉很沉的夢,肚子餓得絲毫沒有知覺,斷斷續續的恍惚間,能看見眼前那個死字,駭人奪目。


    喉嚨一道清甜,撕裂般的疼痛滑過咽喉,西辰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似乎還活著,肚子裏火燒火燎的疼,饑餓吞噬著五髒六腑,渾身都沒有知覺,隻覺得自己似乎還活著。


    “還活著嗎?”一道渾厚的男音略有些期待和擔憂。


    “應該是死了吧,沒死也隻剩一口氣了。”一人接話道。


    西辰渾渾沌沌的聽著這些不知道是夢裏還是現實的對話。


    “救,主子吩咐了,必須救活。”


    “是。”


    然後又是漫長的昏睡,西辰僅剩的一點思想就是覺得自己還活著。


    這思想越來越強烈,然後他就能感受到,身體上噬骨的疼痛……


    “夜大叔,床前明月光的這首詩怎麽理解?”東皓揪著一本書跑著跑了進來,“爹爹說……”


    阮珞,夜瀟陽,夜瀟寒,齊耍耍的看著小家夥,小家夥一怔“你們都在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意思是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床前脫光了的明月姑娘,肌膚就像地上的月霜一般白皙,男人抬頭看了看脫光的明月,低頭又想起了家中的老婆,這首詩呢,講的是這個詩人,在外地忐忑不安的嫖,妓心理~~”


    夜瀟陽的聲音悠悠蕩蕩的飄進在坐各位的耳朵裏……


    阮珞默默的喝了口茶,夜瀟寒淡淡的低下了頭,房間裏五六個暗衛都保持靜默,顧林楓一臉你任性你隨意你牛逼的模樣靜靜看著夜瀟陽……


    東皓一怔“什麽是嫖,妓?”


    “咳,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然後小家夥就用一種特別崇拜的眼神兒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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