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耐心都不大,房間裏安靜的隻有張之千流血的聲音,西辰哪怕站起身來,他還是無動於衷。


    “好,既然西護法做了選擇,我也不勉強。”男人眯起雙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西辰,冷冷道“張曦兮,把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


    張曦兮絲毫不猶豫的蹲下身子又撿起那把匕首,沾了血的匕首在張曦兮手中閃著淩曆的鋒光,沒有遲疑,張曦兮抬手擱在自己脖頸上,張之千的血染上,她麵無表情猶如死灰的臉頰加重了死亡的氣息。


    男人挑釁的看向西辰,在消磨等待他的猶豫,冷冷道“割下去。”


    “住手。”西辰幾乎和他同時開口。


    男人急忙改口“停!”


    張曦兮手中的匕首入肉三分,血水順著刀鋒流下,滴在地上,她依舊麻木的沒有靈魂,她現在是一個真真正正受人操控的木偶。


    原本的酒水的味道現在已經被蓋上了一層血腥,燭火的亮光下,房間變得陰森恐怖,男人能感受到西辰緩緩平靜下來的心跳,滿意的笑道“怎麽?反悔了?”


    “你應該知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西辰緩緩閉上眼睛,至今他的心跳還緊張的停留在張曦兮手中匕首上,緩不下來……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晚上你要麽帶著一半天山來,要麽就別來。”


    男人緩緩說著,張之千的屍體以及血跡都被黑衣人給清理幹淨了,張曦兮也被帶了下去,西辰握了握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天輝帝都斷斷續續接連下了兩三天的雨,青柯緩緩拆開南楠身上的紗布,南楠不禁戚眉,傷口已經不會在出血了,但是看著真的挺嚇人的,鞭傷縱橫交錯,一片血肉模糊。


    比起剛從暗殿裏接出來那會兒,現在還算是好了一點兒。


    南楠咬緊了牙關,青柯無奈的吩咐藥童“去拿點止疼藥。”


    南楠緩了緩神兒,他現在唿吸都難受,“阿東呢?”


    “軟禁了。”


    “為什麽?”


    青柯沒在搭理他,專心的換藥,南楠也沒在問,一身傷口換一遍藥,南楠渾身都是汗水,唇齒間都咬出了血味兒。


    青柯收拾好東西才緩緩說起這事,教主玉佩在封清陌手裏,大概是封清陌從韓月手裏搶走的,教主和離王此刻,應該在找封清陌的路上。


    南楠微微戚眉“搶走的?”


    “嗯。”


    “這麽巧?”南楠一臉的不相信。


    青柯一怔“怎麽說?”


    南楠喝下苦藥水,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淡淡道“你去東凡那裏借幾個影衛,查查韓月和逍遙宮的關係。”


    青柯聽的雲裏霧裏“怎麽迴事兒?”


    “你隻管去查”南楠虛弱的身子不斷的冒冷汗,青柯扯了扯嘴角,喂他喝下止痛藥,他才睡下。


    青柯才剛起身,門外藥童慌忙跑進來,見南楠睡著了,便放輕了動作,低聲道“那位姑娘又來了。”


    青柯快步走出門,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藥童遞給她一把傘,青柯歎了口氣,涼涼道“你傷還沒好,迴去吧。”


    青言問“他怎麽樣?”


    “最多能醒一刻鍾左右。”


    “我能見見他嗎?”


    青柯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


    阮珞與夜瀟寒臨近黃昏才到了途洲偏遠地界的一家青樓裏,雖說偏遠,但這裏生意是真好,阮珞納悶兒“封清陌在這裏?”


    夜瀟寒點點頭,倆人不從大門進,直接在閣樓廂房那裏撞開了窗戶。


    封清陌一身妖冶的紅衣攤在貴妃榻上,微閉的瞳眸輕顫,酒水灑了滿地,衣裳鬆垮垮的斜在肩上,漏出肩頸一片白皙的胸膛,阮珞一驚,忙迴頭,卻一下子撞在夜瀟寒懷裏。


    “特麽的終於等到你來找我了。”封清陌極為不滿的翻了個身,背對著夜瀟寒沉眸睡覺,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講給誰聽的。


    阮珞緩緩轉過頭去,看見榻上那抹尊貴大氣磅礴的背影,簡直是霸氣側漏。


    “我的玉佩呢?”阮珞張口問。


    封清陌身形一怔,然後突然坐起來“阿珞?”顯然很意外她會來。


    “我的玉佩還給我。”


    “什麽玉佩?”


    “教主玉佩。”


    封清陌沉默了一下,夜瀟寒緩緩走進來,找了一席幹淨的地方旁若無人的倒茶。


    阮珞見他不願意承認的模樣,便證實道“韓月說被你搶了”


    “我也沒說不在我這裏啊。”


    “那還給我。”


    封清陌從腰間摸出一塊兒玉佩來,清透的玉佩散發著威迫的權利象征,封清陌笑道“阿珞,你不會是想要白拿吧?”


    “本來就是我的啊~”


    阮珞純真的目光讓封清陌啞口無言,他緩了緩道“對,它是你的,但是它現在在我手裏,就是我的了。”


    無賴!


    “這樣吧。”封清陌站起身來,血紅色衣袍曵地,他淡笑著伏在阮珞耳畔,略有些酒氣的低聲道“你嫁給我,不僅玉佩還給你,連我,都是你的。”


    阮珞突然被卷入一個冰涼的懷抱,夜瀟寒抱著她,已經遠離封清陌幾米開外了。


    封清陌一臉掃興的樣子,對著夜瀟寒冷冷道“你來幹嘛啊?”


    “你在這裏等著,我不來豈不是不給你麵子。”夜瀟寒冷冷的鄙夷道。


    封清陌千刀萬剮的眼神瞪著夜瀟寒,目光轉到阮珞身上瞬時就變得柔和起來。


    “我要夕禾須。”夜瀟寒涼涼的聲音聽著更像是命令。


    “我沒有。”封清陌想都沒想的反駁道。


    “開條件吧。”夜瀟寒忍到現在沒動手已經很給封清陌耐心了。


    阮珞一怔,夕禾須也在他手上?


    “我說了,我沒有,離王殿下不要強人所難啊。”


    夜瀟寒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人,阮珞也很想。


    黑市就那麽一株夕禾須,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夜瀟寒但凡有一點兒辦法,都不會選擇來找封清陌,而封清陌趕在夜瀟寒之前拿到夕禾須,不就是在這裏等著挖坑讓他栽一筆嗎?


    夜瀟寒耐心少的可憐,封清陌瞳孔一縮,猛地側身,躲過一記飛刀,然而迎麵而上的夜瀟寒,可就沒那麽好躲了。


    阮珞忽然覺得,夜瀟寒是個易燃易爆的物品,把他和封清陌放在一起,一言不合就玩兒命,阮珞一直搞不懂,他們兩個武功不相上下的打來打去有意思嗎?


    一把辣椒粉下去,封清陌條件反射性的遮了一下,然後他腰間的玉佩就被夜瀟寒擄了去,封清陌一臉無語“你耍賴!”


    夜瀟寒指尖吊著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不服嗎?”


    玉佩又重新係在阮珞脖子上,封清陌扯了扯嘴角“你想要夕禾須對吧?”


    “你讓我踹兩腳不還手,我就給你。”


    封清陌掌中呈現一顆猶如草根一般的東西,阮珞憑感覺和味道來分析,就知道那是夕禾須,但是……


    封清陌你敢不敢在無恥一點兒?


    夜瀟寒臉色微變,霎時間一掌淩曆的颶風破空劈向封清陌的方向,封清陌身子一輕,隨著半壁房間的倒塌而退出門外,將近夜色,封清陌紅衣似血的身影矗立在半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他身上,陰沉沉的天氣壓抑著一道驚雷閃電,阮珞扶額,就知道這房子保不了!


    封清陌冷笑“離王殿下您這麽暴露自己的身份,真的好嗎?”


    夜瀟寒沉了沉心,指尖微動,封清陌一個不備,不禁戚眉,肩胛處赫然插著一把匕首,血泊泊的往外流。


    青樓中人受到驚嚇,皆衣衫不整的逃離,夜瀟寒沉默了片刻,選擇帶著阮珞離開。


    封清陌笑道“我等你迴來!”……


    阮珞拿玉佩證明了東凡無罪,大長老全權交於東凡處置。


    終於特麽的等到這一天了,以大長老的權利和地位,雖說不能連根拔,但起碼收拾收拾還可以。


    晚上,西辰如約又到了那個酒樓,閣樓之上那個男人仿佛已經等了很久,不耐煩的冷哼“你遲到了。”


    “張曦兮呢?”西辰迎麵問道。


    男人拍了拍手掌,張曦兮一步一步木吶的走進來。


    “這是天山藥材渠道的下家資料。”西辰展開一張紙,紙上規規整整的寫著路徑以及交易方式,時間,貨物,和人物!


    這些都是願意高價購買天山藥材的人物,且是固定購買,就像是淮江那個玖瑰……


    一般走的都是黑市流程,當然也少不了風險和賠償。


    男人很滿意西辰的做法,笑著去拿,西辰卻收了迴去,冷冷道“把她的蠱毒解開。”


    “你現在有權利和我談條件嗎?”男人冷笑著提醒他一個事實。


    西辰沉默不語,似乎還在猶豫這份名單到底要不要給,如果真的給了,他迴去該怎麽交代?


    男人挑眉“看來西護法還是沒想清楚,我在來和你講講道理。”


    男人抬指微動,張曦兮緩步走過來,男人緩緩啟唇,涼涼的吩咐道“把自己衣服脫了。”


    西辰猛地抬眸,手中緊緊的握著那份名單,指甲都快要陷進肉裏了,男人明顯感覺到西辰唿吸急促已接近慌張的地步,得意的扯了扯唇角,一字一頓道“一件也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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