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寒生生的將手中杯盞握碎,“慎刑司?”


    “是!”顧林楓毫不猶豫的應下,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但是王妃霸氣啊,李菲兒當場就反了口供!


    夜瀟寒斂眸,吩咐道“去慎刑司盯著!”


    “是!”


    慎刑司不同於刑部大牢,這裏收拾你是不需要走流程的,房間也是那種單個的小屋子,明明燭火不暗,可是看著還是陰森森的,大概是死在這裏的妃嬪太多了,這裏竟比大牢陰氣還要重!


    木門一關,這裏就隻有一個半開的天窗能透氣透光了。


    阮珞看向有些焦灼不安的水兒,問道“怎麽了?”


    “主子,她們指不定怎麽整你呢!”水兒擔憂的說,她發現自己其實沒什麽用,暗衛的職責是負責安全,可是,在皇宮裏,她也不能動手,真真是沒什麽用了,還不如那個李菲兒的丫頭,知道哭著喊著為自己家主子申冤……


    阮珞淡淡的笑了笑“李菲兒不是說了嗎?是容妃指使她的。”


    “可是,主子……”水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吱牙~”門緩緩的被推開,進來一個中年貴婦,阮珞對於皇家貴謂,高官臣婦,千金小姐這一類的人的認知程度簡直就是睜眼瞎。


    但是眼前這婦人端莊典雅,高貴有禮,水兒貼近了阮珞身邊,低聲道“吏部尚書夫人。”


    李菲兒她娘。


    水兒可是來當阮珞貼身侍女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這些權貴,她可是都認得一清二楚。


    那夫人緩步行至阮珞跟前,阮珞平靜的坐在硬板床上,抬眸看向她。


    她眼裏的憤恨怒火昭然若揭,擺明了就是來報仇的。


    “離王妃,我奉太皇太後之令,前來審問你。”她高傲著說著這些話。


    “審吧!”阮珞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誰知這個夫人連問都沒問,直接厲聲下令道“把王妃娘娘給我綁起來。”


    她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侍衛前來,水兒欲動手,阮珞攔下了,那些侍衛哪敢真的押著她,不過就是將她圍住而已,水兒被留在那裏,阮珞則被蒙上了眼睛,帶了出去。


    阮珞一走,侍衛欲鎖上大門,另一侍衛攔著他,“我來。”


    那侍衛打量了他一眼,鬆了鑰匙轉身便離開了。


    水兒雙手被鐵鏈束縛,整個人焦躁不安的在那裏呆著,那侍衛卻並沒有鎖門,看著人走遠後,那侍衛突然進了牢房。


    “水兒!”顧林楓的聲音也有些著急。


    水兒一怔,抬頭看向他,愕然道“你來找我幹嘛,主子她……”


    “我知道。”顧林楓邊說邊幫她開鐵鏈“別慌,沒事的,你在這兒老實呆著,我去看看。”


    阮珞眼上的布被扯下來,她就猜到了是刑房。


    阮珞絲毫沒有反抗的被她們束縛在柱子上,房間裏除了一群奴仆,就隻有那個吏部尚書夫人了。


    “你覺得瞞著離王殿下這樣好麽?”阮珞看了看坐在太師椅上的婦人。


    先不說阮珞現在是離王妃的身份,就憑安葵這個名字,給吏部尚書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怎麽樣!


    那婦人輕蔑的笑道,話語裏刻滿了諷刺“我說了,我是奉太皇太後之命。”


    繩子已經綁好了,那些奴仆都退至一邊,略有些昏暗的刑房裏,陰氣沉沉。


    “納蘭樂?”阮珞直接道出名字,她下意識的說出這個名字,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婦人仿佛很驚訝她能直接說出太皇太後的名諱。


    “嗯……”阮珞拉起了長長的調子,好像在和她商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所以你是覺得在納蘭樂眼裏,你比離王殿下份量還重嗎?”


    婦人微怔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從一旁拿起一條皮鞭來,一步步逼近阮珞“你是想說服我放過你嗎?盡早死了這條心。”


    “我沒有想要說服你,隻是李菲兒她……”阮珞說到這裏麵色沉重了一下,然後突然停頓了,那婦人一臉等著她說下去的模樣。


    阮珞見她許久不說話,忽然提醒了她道“你不是要打我嗎?”


    婦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麽不說了?”


    “說什麽?”


    “說你剛剛想說的啊!”


    “我剛剛想說什麽?”


    婦人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你剛剛說菲兒怎樣?”


    “我剛剛沒有說李菲兒怎樣啊~”阮珞輕淡略帶些玩味的耍賴語氣,讓婦人整顆心都吊了起來。“你明明說了菲兒。”


    阮珞哈哈笑了起來,是那種很純粹的笑容,不夾雜一點點汙穢,然後正視婦人,一本正經的說“李菲兒她中毒了。”


    婦人瞪大了眼眸,然後扯了扯嘴角,笑得極其輕蔑諷刺“你妄想我會相信你。”


    阮珞不說話,自始至終都在看著她,那目光堅定不移,就像在看一個笑話,看的婦人有些心虛,到最後,阮珞的目光逼得婦人信了……


    等到她不笑了,阮珞略有些孩子氣的問她“你不相信我會用毒嗎?還是你不相信將軍府有能力培養我去學毒術?”


    婦人狐疑的看向阮珞,她對安葵的認識不深,但是對將軍府可是不敢否定的,說實話,她來這裏雖說是奉命整治安葵,但她是真的不敢下手的。


    阮珞深吸一口氣,“這種毒,是熱血散,逍遙宮獨門秘方,我估計你應該聽過,死狀很恐怖,全身長滿濃泡,然後潰爛……”


    阮珞說的自己都惡心,看那婦人上道了,便接著忽悠“你能想象那種渾身潰爛腥臭惡心比毀容還毀容的死法嗎?”


    “住嘴!”婦人捂住雙耳惡狠狠的看向她“你怎麽會有逍遙宮的毒,你如何證明菲兒中毒了?”


    “你不信就算了。”


    婦人心裏就像打了個結,堵的滿滿的大疙瘩,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了語氣,冷聲道“把解藥給我。”


    “一看你就是不懂毒的,這種藥不能直接解,解藥化毒藥的時候會有噬骨之痛而且很有可能會產生副作用而導致直接死亡。”阮珞說的興致勃勃。


    婦人臉色略有些蒼白,她可是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啊,吏部尚書他有好幾個妾室可是都眼巴巴等著她沒了孩子被趕出去呢。


    “到底該怎麽解?”婦人慌忙問道。


    “裸著。”阮珞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說道“熱血毒最重要的就是熱,脫了衣服在冰塊兒裏待上半個時辰然後在去火房悶半個時辰,每日交叉四個時辰,連著一月,毒性會越來越弱,然後,就可以服解藥了。”


    顧林楓趴在天窗那裏聽得雲裏霧裏的半信半疑,他知道熱血毒這種東西,憑他家王妃的身份弄到這種東西簡直輕而易舉,但是他沒接觸過,也沒了解過熱血毒,原來……還有這種變態的解毒辦法,冰火兩重天,那不得被玩兒死!


    阮珞補充道道“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婦人怔了怔,狐疑的看向她,然後轉到柱子後麵解開束縛的繩子,冷聲道“解藥拿來!”


    阮珞擺脫了繩子落了地,幽幽道“等著吧,一個月後,我在給你,如果冰火交融的時候,李菲兒出現情緒暴戾或小病小痛實屬正常,建議拿繩子綁著。”


    顧林楓差點沒笑出來,把你放在冰火兩重天裏麵熬著,你不情緒暴戾小病小痛那你就不正常了……


    婦人眸色複雜的看向阮珞,外麵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婦人突然換了一張臉,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似是在求阮珞“王妃娘娘可否裝作受過刑的樣子。”


    刑房大門推開之際,阮珞撲騰一聲爬在地上,那速度,不僅婦人驚了一下,就連顧林楓也懵了,阮珞演的跟死屍一般,爬在地上吭都不吭一聲的裝昏迷。


    來人是個公公,太皇太後身邊的貼身太監,他慌忙跑去扶阮珞“哎呦,怎的將人打成這樣,真是誤會誤會,誤傷當朝王妃,尚書夫人你該當何罪?”


    婦人也撲通一聲跪地,局促不安的看著公公“我,我……”


    阮珞是被昏著抬出刑房的,顧林楓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滿頭黑線的離開那裏。


    外麵天色漸晚。


    慈寧宮大殿上,納蘭樂厲聲質問,為何會把人打成這樣?


    多的是不見傷口的刑罰,鬼知道阮珞到底受沒受刑,反正阮珞在一旁昏迷著,至今未醒!


    婦人在堂下跪著,低頭不語。


    “哀家下令是問,你倒好,直接進了刑房。”雖然太後看起來好生氣,但是這不過是一出戲。


    婦人忙認錯求饒。


    納蘭太後看向阮珞,眼底劃過一絲精明……


    阮珞是晚上才被送迴離王府的,直到進了檸園,進了寢房,躺在床上,她還沒睜眼……


    等到宮裏那幫人走了以後,夜瀟寒挑眉看向床上那抹身影,“睡夠了沒?”


    阮珞突然翻了個身,麵朝內側,嘟囔道“我被人陷害你居然不去救駕?”


    夜瀟寒反駁“我去了,隻是你沒看見!”


    “撒謊!”


    夜瀟寒眸色一暗,緩步走至床邊,撥開纏著她耳邊的發絲,“沒想到,我的王妃這麽會忽悠人。”


    夜瀟寒和封清陌也算是打出來的朋友,逍遙宮熱血毒,封清陌都不知道的解法,阮珞都能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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