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寒的身體極速下墜,落在地上,淡黃色的霧氣越來越濃,阮珞乖乖的呆在他身邊。


    在雙方都看不見對方的情況下,是很危險的。


    “砰,”夜瀟寒忽的一拳打在側麵,側麵有人,“噗~”口中血霧噴了一片,那人頃刻間死於非命!


    也因著這血水在淡黃色的霧中特別顯眼,一眾黑衣人立刻鎖定了夜瀟寒的位置。


    不過晚了,夜瀟寒已經帶著阮珞離開了那裏,換了地方。


    沒有東南西北,隻有瞎摸亂撞。


    夜瀟寒靜靜的聽著腳步聲,忽的將阮珞拽至身前,反身抬腳狠狠的踹出去……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又死了一個。


    時間不能在拖了,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有沒有援兵還說不定,就是連地勢都不熟悉,很吃虧!


    阮珞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子撞到了一個結實的東西,習慣性的反手去摸,摸到一團繩子,粗壯的繩子。


    恰好這時,霧氣消散了!顯然是故意有人撤掉霧氣的,撤的速度極快,夜瀟寒能清晰的看到那幾人的身影,八方都有,居然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張曦兮在北夜略有些震驚的目光中離開了,她的背影還沒有走多遠,那邊從淮江城門又湧出一批衙門的官差來。手持長矛快速跑來,嘩啦啦的將他們團團圍住,當然,北夜在內!


    一個穿深褐色官衙捕頭服的男人盛氣淩人道“有人告你們行兇傷人,”然後指著那些被張曦兮赤手空拳揍爬下的人接著道“現在證據確鑿,跟我走吧!”


    北夜額上不禁滑下幾道黑線,張曦兮撇撇嘴,誰報的官啊?


    北夜扶額“這關我什麽事兒?”


    “你沒動手?”捕頭詫異的看向北夜,後者果斷點頭!


    “我不信,等等,你這車裏,是什麽?”捕頭趾高氣揚的抬手就有翻車上的箱子。


    北夜嘻嘻笑著“是毒,劇毒,會傳染的哦~~”


    捕頭撇看了他一眼,心知定不是什麽普通人,在這淮江,說不定呢。捕頭冷哼一聲“帶走!”


    北夜臉色徹底的不好看了“都說了沒我什麽事兒。”


    張曦兮淡定的拍了拍捕頭的肩膀“真沒他什麽事兒。”


    “哼,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我們喝西北風啊?”


    北夜低聲吩咐暗衛“把東西送到臨江客棧西辰手上!”


    北夜話音還未落,捕頭就說“這些,這些,對,就是你車上這些東西,充公!”


    “……”充你個大頭鬼啊!


    “你確定?”北夜冷聲問。


    捕頭有點被唬住了,但還是壯著膽子說“當然確定,全都帶……”


    捕頭看見北夜手中拳頭大小那兩錠黃金,雙眼都在冒火,看大小,那是四兩黃金啊~


    一兩金子等於十兩銀子,一兩銀子等於一吊錢,也就是一千文。


    他當捕頭,哪怕是貪汙的捕頭,這錢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目啊~


    北夜把金錠拋過去,捕頭樂嗬嗬的接下,卻還擺著一副難為情的麵容道“但人得帶走”


    能用錢解決的事,北夜絕不動刀!


    暗衛將貨物送至臨江客棧,送至西辰手上,而北夜……貌似還得蹲牢!


    西辰的小蟲子停在了廢宅上空,一直在門口盤旋,就是不進去,西辰一下子就悟到,門口絕對有陣法,而且教主絕對進去了。


    西辰都有種想直接把廢宅給炸了的衝動,但是任憑他怎樣摸索,就是找不到真正的入口,急得他冒火!


    夜瀟寒往後退了一步,足尖輕點,身子瞬時往上躍至半空,同時,一道淩曆的劍氣從夜瀟寒手中劃了個半弧,強烈的衝擊即刻便將霧氣散的幹幹淨淨,前半圈兒黑衣人也被氣流擊中大半,紛紛倒地……


    後半圈兒的黑衣人紅了眼,不在聚集到一起,反而快速的分散開來,從四麵八方衝向夜瀟寒!


    阮珞手中粗壯的繩子帶著汙泥從半空垂落在地。猶如長鞭!


    夜瀟寒突然消失在眼前,帶著阮珞快速的穿過每一個黑衣人的身邊,繩子纏繞過每一個人,速度快的令人眼花,黑衣人反應過來夜瀟寒為什麽會突然消失的時候,身上繩子的束縛已經把剩下的十幾個人緊緊纏繞在一起,動彈不得。


    阮珞順手打了個死結。


    夜瀟寒收了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阮珞點點頭“每次你說這句話,我們就絕對走不了……”


    “……”


    身後黑衣人惡狠狠道“你們絕對走不出這個毒窟,你們等死……”


    夜瀟寒一個小飛刀沒入他的身體,片刻他就閉了嘴!


    阮珞惋惜的扶額,太暴力了。


    另一個黑衣人掙脫不開繩子的束縛,他們手中的刀劍大多被夜瀟寒打掉了,也扯著嗓子瞪著想要把他們吃了的眼珠子道“你若殺了我們,你……”


    眼看夜瀟寒的小飛刀已經拿在了手裏,即將要弄死某人,阮珞攔了他一下,然後很好奇的問“哦?是嗎?可是我已經殺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


    “姑娘你,是張曦兮吧?”北夜問道。全江湖誰不知道霍山有一小妞兒叫張曦兮!那說好聽點是女俠,說難聽點就是潑婦~


    張曦兮默然看他一眼,淡淡迴答“不是!”


    北夜也不糾結她名字的問題,反而道“作為被連累的人,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有人追我,我打了他們,然後有人報官,官就抓了我們!”


    好精簡!


    到了衙門,果然那個調戲張曦兮的醉漢報的官,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那醉漢說張曦兮本是他家小妾,私逃出門,還打傷了家中小廝!重要的是,還打傷了醉漢!以傷人逃跑告了張曦兮


    醉漢貌似還是個有點權利有點身份有點錢財的人。李淵頭戴烏紗帽還像個父母官,居然一上來就先下令杖責二十!


    北夜完全就像是旁觀一樣,呆在大堂一邊。就是剛剛他給了捕頭銀子,所以現在這事兒輪不到他頭上,要不然那捕頭非得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到他身上,在給他來二十板子!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老娘是你家小妾?”張曦兮出口震驚旁人啊~


    醉漢懵了,看向李淵,李淵收了銀子自然為他辦事,一口否決張曦兮“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他家小妾?”


    北夜悠閑的就差搬張椅子在來杯茶水坐那看戲了。


    張曦兮噎了一下“我不是!”


    “那你是誰?”李淵隻覺得頭疼。本來想著一個女人,打二十板子再給那醉漢帶迴去就完事兒了。


    “我……”張曦兮又噎了一下。


    李淵這幾天心情真心不怎麽樣,惱火道“打,打完了跟你家老爺迴家!”


    官堂之上張曦兮就算再有本事,她也不能毆打朝廷命官不是,再說了,張曦兮還在逃跑的路上……鬧大了她爹分分鍾就能找到她。


    幾個官差手持紅色圓木棍將張曦兮按在地上,說打就打!


    醉漢得意的笑笑,他治不了這小姑娘,打完了人傷了他就治的了了。


    張曦兮咬牙,拚命的想要掙脫,奈何幾個人壓著她,她也沒辦法啊。官差還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以北夜來看,大概五六棍就能見血,居然打到十幾棍還沒見血……


    當然北夜也不是幸災樂禍的心態。


    張曦兮忽然翻身瀟灑的掙脫束縛,給那行刑的那幾個官差一人賞了一腳,力道真是夠可以,居然讓他們當場給跪了,口腔裏憋著一股腥甜也噴了滿堂血霧,公堂上一下子亂了起來,醉漢更是嚇得要往桌子地下鑽。


    那些公堂上側立的官差,此時都戒備的拿棍對著張曦兮。


    張曦兮騰空的身子還未落地,腰骨就跟斷了一般,畢竟剛剛那十幾棍子不是白打的,身子一輕,一下子重重跌落在地上。


    官差都舉著棍子將她圍起來,李淵腦子也清醒了幾分“抓住她!”


    官差們收了棍子,七手八腳的把張曦兮束縛。


    張曦兮一下子掙開他們的手,強大的掌風把他們唿出去老遠,摔得四仰八叉的“都特麽給老娘死遠點兒!”


    “……”那氣勢倒還唬得住那些官差,北夜額上又滑下幾道黑線!!!


    那醉漢終於領悟到張曦兮不是一般人了,踉踉蹌蹌的跑到李淵那裏,慌張著說道“這女人我不要了,不要了,您愛怎麽判怎麽判吧,我不要了……”


    這下換李淵嘡目結舌了。


    毒窟?這裏是毒窟?阮珞怔了一下,夜瀟寒淡然的看向那一群人,冷聲開口問“什麽毒窟?”


    那人反倒咬緊了牙一聲不吭。


    真是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一大堆!


    阮珞蹲下了身子,與那人齊平“這位大叔,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會是呈堂證供!”


    他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看向阮珞,後者表示很


    他還是咬咬牙不說話。


    然後夜瀟寒的小飛刀準確的光顧了他!


    夜瀟寒挨個看過去,那些人都像啞巴一樣不說話。


    夜瀟寒扯了扯嘴角,從一人身上搜出了一個玻璃瓶來,瓶中裝著黃色的顆粒物!想來就是那些淡黃色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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