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寒一把拉過阮珞,淡然道“洛疏遠現在……”


    威脅我?……夜瀟陽噎了一下,悻悻的鬆開手,不禁退後了幾步離阮珞遠點,幹脆利落道“告辭!”


    “他跟洛疏遠是什麽關係啊?”阮珞見他躲洛疏遠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債主關係。”


    夜瀟陽在淮江賭場瞎混,欠下的巨額債務可不是說還就能還上的,他已經被洛疏遠給列入黑名單了,多虧夜瀟陽有個王爺的身份,而且輕功不錯跑的快,要不然,他早就死洛疏遠手裏了。


    洛疏遠聲稱,見一次打一次!


    阮珞和他不慌不忙的一前一後的走著,看著夜瀟寒的背影,她無端的有種安全感。如果那天她想環遊世界了,那就繞著他轉一圈兒……


    夜瀟寒突然止步,轉過身去說“走快點兒。”


    “哦,好。”阮珞加快了腳步。


    西辰瞳孔猛的一縮,厲聲道“住手”


    女人得意的笑了笑,鬆開她的肩膀,看向西辰“想通了?”


    “你無恥!”西辰恨恨的咬牙道,還從沒見過這樣來威脅別人交出真實身份的。


    女人毫不在意他的言辭,依舊淡笑著“把你的身份說來聽聽。”


    張曦兮忽然睜大了眼睛,稍稍片刻,她便反應了過來,緊緊的抱著女人的雙腿,張嘴便咬了下去。


    女人吃痛,狠狠的踹她一腳,張曦兮身子不穩,西辰騰空接住張曦兮。張曦兮焦急的嘶啞著聲音“阿西,快走……”


    女人眸色暗了暗“你們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西辰火大了。緊緊握著的拳頭忽然鬆開,女人沒有料到青狼敢真的動手,畢竟他們有多年的利益來往,可當女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屋子內的下人都死光了,淩曆的劍光劈頭蓋臉的砸向她,刀鋒直刺的她眼睛疼。


    女人迅速躲開身子,劍鋒擦著她的肩膀,削掉右肩的衣袖,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來。


    女人眼瞳低沉,若是稍稍慢了一秒,她的右肩,恐怕要交代在這裏了,女人堪堪與西辰過了幾招,幾次驚險過後,女人才反應過來……


    女人沒有武器哪怕比西辰武功高也吃虧,空手接白刃簡直扯淡!


    那一劍砍下去,女人閃了身形,忽然間就不見了。


    西辰腦子越來越迷糊,在轉身,模模糊糊的看見阮珞在他身後站著,西辰一怔“教主,您怎麽?……”


    忽的,張曦兮拍了拍他的肩膀,甜言道“阿西,我真的喜歡你!”她的笑容很甜,很滿足。


    轉眼間,幽黑的暗殿裏,西辰血跡斑斑傷痕交錯渾身鐵鎖鏈的躺在稻草垛裏,阮珞在鐵欄柵那裏朝裏麵張望著,擔憂的說“阿西,吃點東西吧……”


    所有畫麵混合在一起,他看的模糊,複雜,暈暈沉沉的。


    東凡他們的鼓勵,阮珞的無賴笑語,突然切到那晚的麥田裏,螢火蟲星星點點猶如繁辰夜空。高過半膝的麥浪翻滾,紫衣姑娘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在這些模糊重疊的景象裏,一道清晰極具誘惑力的聲音響起,“你叫什麽名字?”


    西辰呆呆愣愣的毫無意識下迴答“我叫……”


    “醒醒,阿西~~快醒醒!”張曦兮用胳膊勒住西辰的脖頸,一手在他背後快速的封穴道。女人狠厲的扯下張曦兮,將她摔在地上……


    西辰依舊迷迷糊糊的迴答“我叫青狼。”


    女人眉目緊戚,再次問道“真實名字?”


    西辰微閉的雙眼忽的睜開,快速閃了身影,女人錯愕之跡,那把劍已經橫在了脖子上,入肉三分,血珠順著劍鋒流下,滴在躺著的張曦兮指尖……


    女人疑惑的看著他。西辰平靜道“你給她喂了什麽?”


    女人咬牙不說,西辰臉色刷的陰暗下來“你信不信我喂你吃蟲子。”


    西辰能明顯的感覺到,女人身子狠狠的震了一下,太惡心了!


    “我從不食言,答應你四號給就是四號,大家不過是圖利,何必鬧得這樣不開心呢?”


    西辰不像是開玩笑,他在極力忍著想要殺了她的衝動,女人心下頓了頓,對於這批藥品交易的去留,她也不是能做的了主的,她從懷中摸索出一瓶藥遞給他。


    西辰抱起張曦兮離開那裏,女人握緊的手,指甲深深的陷進皮肉裏。


    阮珞快步跟上夜瀟寒,夜瀟寒放慢了腳步等她!


    “我們迴客棧?”


    “嗯。”


    夜瀟寒抬手抱起她“你又重了……”


    南楠不能離開魔教,他隻是將程少七送下山,就又迴去了。


    呆在山下的那一刻,唿吸著新鮮的空氣,程少七整個人都興奮了!身上的傷還沒好,程少七隻能先去帝都把傷養好了在說,幸虧他有偷南楠幾塊銀子!


    西辰抱著張曦兮下了樓,門外那幾個人還在鬼鬼祟祟的呆著。西辰猶豫了一下,從後門離開了。


    對於玖瑰的**散,西辰有試過藥性,在青柯那裏,他們四大護法都親身試過,每年都有吃避毒丸和各種毒藥的他們,當然起不到什麽重要的效果。


    夜瀟寒帶著一身泥的阮珞迴了客棧,東凡驚訝的看著他們倆“你們去玩兒泥了?”


    夜瀟寒僵硬著臉色,路上,一輛馬車發瘋了似的從他們身邊路過,車上有些木桶,跌落下來,躲已經來不及了,夜瀟寒一掌劈碎了那桶,桶裏麵都是水啊~~澆了他倆一身!


    路上塵土多,他倆身上又有水,蕩起的塵梓黏在他倆身上,就跟從泥裏爬出來一般……


    東凡左右看了看阮珞,特別無語崩潰“教主,先洗澡吧……”


    西辰扛著張曦兮進了門,一看見阮珞和夜瀟寒,登時就懵了“教主,你跟離王去玩兒泥巴了?”


    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倆人居然去玩兒~~泥巴!


    “張曦兮怎麽了?”東凡突然注意到西辰肩上的那抹紫色身影,看起來處於昏迷中。


    阮珞也看過去“張曦兮?”說著就要伸出滿是泥巴的手去碰他倆。


    西辰沒躲,被阮珞蹭了一身土……


    夜瀟寒拽起阮珞,就像拎兔子一般拎著她“走,洗澡!”


    東凡無語的看著他倆土人兒離開,抬手從西辰肩上接下張曦兮“怎麽迴事?”


    西辰一身輕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仰頭喝下“談好了,四號交易。”


    東凡點點頭“張曦兮怎麽迴事兒?”


    西辰默然,垂頭沉思了許久,忽然抬眸“阿東,她喜歡我怎麽辦?”


    東凡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驚訝道“你想娶她?”


    西辰歎了口氣,重新抱起張曦兮“沒事兒,中毒了,吃了解藥睡會兒就好。”


    東凡迴頭看了看他的背影,他腰間一條黑繩垂著的一枚銅板若隱若現……


    夜瀟寒換下髒衣服,一塊東西突然掉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那是一塊鏤空玉佩,巴掌大小,光滑泛著熒光,上麵刻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阮字,玉中清滑比水柔和……上麵串了一條紅繩,可以係在脖子上!天下間,能在玉上大搖大擺的刻阮字還掛在脖子上的,隻有阮珞一個人了。


    魔教的教主玉佩,看起來竟那樣像玉璽。


    估計是阮珞掉在他身上的吧……


    阮珞忽然推門進來,夜瀟寒隻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裏衣,裸露的鎖骨往下。光著腳站在衣架前,墨發垂落,長至腰跡……


    阮珞心跳漏了半拍,癡癡傻傻的的說“有沒有看見我的玉佩!”


    夜瀟寒抬手,掌心臥著那塊玉佩,紅繩纏繞,阮珞慌忙跑過去拿,夜瀟寒突然握的緊緊的“不給。”


    阮珞臉色一僵,掰起他的手指“還我啊~”


    夜瀟寒身高,阮珞還得踮起腳尖來,夜瀟寒握起兩個拳頭“你猜。”


    阮珞胡亂指了一個,空的。


    夜瀟寒在握起手掌“你在猜。”


    阮珞指向另一個。


    空的。


    “你怎麽兩個都沒有?”


    脖子上一涼,那塊玉佩滑至她脖子上,夜瀟寒垂頭,貼在她耳畔,幾乎要碰到她的脖頸,輕聲道“現在有了,”


    阮珞抬眸,恰好能看見夜瀟寒白衣間,若隱若現的身體……


    直到跑進自己的房間,阮珞喘著氣,啪的關上門蹲下身子,心裏撲通撲通的跳。


    夜瀟寒看著那傻丫頭跑出去,噗嗤一聲笑了!


    今天的拍賣會結束了,客棧裏的人越來越多,無非是說著今天那件那件藥材怎樣怎樣了,阮珞濕著頭發問大堂掌櫃的買些點心,西辰從樓上下來,“教主,你餓了?”


    阮珞從盤子中捏出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阿西,張曦兮沒事兒吧?”


    西辰點點頭,從阮珞手中接過盤子,找了個桌子坐下,輕聲道“沒什麽事兒!”


    “阿西,我今天見到張曦兮的爹爹了。”


    “張山?”西辰略有些驚訝。不是驚訝張山為什麽會在淮江,而是驚訝怎麽就跟教主碰上了。


    “嗯,張曦兮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因為那個醉鬼說,他爹是張山。


    西辰匪夷所思的看向阮珞“教主,您怎麽知道?”


    阮珞喝了口茶水“今天見到了啊~”


    “嗯,她是有個哥哥,不過也是個敗家孩子,叫張……好像叫張,張之千。”西辰略有所思道。


    那家夥可是個十足的敗家子,吃喝玩樂……作為一個富二代的標準,他什麽都幹的出來。但是,張之千特別關照張曦兮,可謂是兄妹真情啊~為此西辰還留意了下他。不查不知道,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張之千跟李猜倆人,還是多年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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