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左右一看，沒有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辜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兩個女生點點頭，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裝出來的，發嗲的模樣。
“帥哥，我們兩個是從外地過來的，找不到朋友，現在沒地方住，都一天沒吃飯了，能借我們點錢，周轉一下嗎？”
兩個女生還說道：“你放心，等我們找到朋友了，立馬還你錢！”
“……”
蘇白默默的聽完了，不由的在心裏長歎一聲，這幾天是怎麽了？
先是遇到一個給自己下跪的，然後是一個奇葩遛狗的，接著又是這兩個穿著時尚，看起來比自己這個存款不過兩萬的渣渣，有錢多了的漂亮女生向自己借錢……
難不成自己犯太歲了？
蘇白無奈的攤攤手，“不好意思，我也沒錢。”
他又不傻，這種套路在大學就見識過了，那是蘇白逝去的……
青春。
……
那時候，蘇白還是一個剛剛參加軍訓的青蔥少年，穿著軍訓的服裝，曬的黢黑，被一個漂亮學姐攔住。
漂亮學姐說是有急事借點錢，要了手機號碼，等有錢了就轉迴來。
畢竟年紀輕輕，圖樣圖森破，蘇白還以為是搭訕呢，又被漂亮學姐笑吟吟給的細聲細語給擊中了，直接就腦子恍惚了。
蘇白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全部存款，給了那位漂亮學姐。
全部一分不剩給了之後自己都沒錢吃飯了，卻也毫不猶豫。
一共是……
八十三塊六毛四分。
那位漂亮學姐感激的笑容，印入了蘇白的腦海之中，讓蘇白無比的迷醉。
那之後，蘇白傻嗬嗬的樂了幾天，一直念念不忘，等著漂亮學姐給自己打電話。
單純的蘇白以為，這就是愛情的滋味。
一天過去了，沒有電話。
兩天過去了，短信也沒有。
三天過去了，蘇白接到了電話，精神一振，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
蘇白接起來一聽。
“您好，請問您需要辦理貸款業務嗎？現在辦理更可享受一折優惠哦！”
蘇白悵然若失，感覺生命失去了希望。
最終，是室友王尼瑪一下戳穿了蘇白的幻想，告訴了他這個騙術的實質。
那個他以為是漂亮學姐的女生，其實就是外麵的人，每年開學，看到像他這種穿著軍訓服裝的新生就湊過來，要錢。
一個人最多五分鍾，這樣子努力一點，一天可以攔兩百到三百個人，而一般新生身上都是有錢的，哪怕是一人一元，兩元，這樣至少也會有五百的收入……
一個月，那就是一萬五。
最可惡的是，因為她並沒有騙你，而隻是不要臉，堅持不要臉，所以就算抓了，也很快會放了。
人，不要臉則無敵啊。
蘇白的青春，從此蒙上了一絲陰霾，他這才明白，這不是愛情的滋味。
是被人當傻子一樣玩的滋味。
……
“帥哥，你就幫幫忙嘛。”
“就是就是，看你人多好的，就幫我們一次，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有的。”
蘇白迴過神來，那兩人還在糾纏自己，一副抓住不放的樣子。
蘇白很無奈，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句話雖然是一個段子，卻也是帶有一絲真實性的。
一個人要是一直堅稱自己真沒錢，而且一直對你笑臉吟吟，不罵人不吵架……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一個漂亮妹子，用自己的姿色來誘惑你的情況下，你是很難做到惡語相向的。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般不是徹底無路可走，人都是不願意跟一個人起衝突的。
借錢給朋友，朋友不還，還是不願意撕破臉皮，就是這個道理。
蘇白又的確不是那種特別狠心腸的人，此刻被纏的煩了，隻能“妥協”道：“好了好了，我去便利店給你們買點吃的，可以吧？”
“可以可以，有吃的就行。”
兩個女生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廢話，不要錢就有吃的，誰不願意呢。
騙吃騙喝騙錢，能騙到就是賺到。
一旁不遠處就是一家24小時便利店，也是她們之前特意選好的，不然要是買吃的還懶得跑呢，要是不懶，也不至於在這裏要錢了。
蘇白看的是午夜場，現在周圍人已經很少了，特別是去便利店的路上，寂靜無比，是一條小巷子。
蘇白帶頭走在前麵，臉上微微一笑，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那兩個女生錢。
開什麽玩笑，蘇白辛辛苦苦賺的錢（從徐毅那裏“辛苦”得到的），怎麽能夠就這麽便宜了那兩個女生。
大學時候的慘痛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
女生漂亮歸漂亮，關我屁事，人家賣身的婦女好歹還付出勞動了呢，你們賣笑，輕輕鬆鬆的，值得起這個價？
如果給了，那就是對不起很多人。
早晨四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睡覺的擺地攤的老奶奶，對不起那些辛苦種地的家鄉父老，對不起全世界風餐露宿，起早貪黑的勞動人民。
如果法律不能懲罰她們，那就讓我來吧。
也算是對於當初受傷的自己，年少的自己，一種彌補。
在前往那個便利店的路上，蘇白卻是緩緩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地獄？”
“地獄？”
一個女生抬起頭，露出一絲迷惘，“他在說什麽？”
不過畢竟這位是冤大頭，不能得罪了，她嘴裏還是應付道：“沒有耶，是什麽啊？”
“地獄，是一個異世界，並不存在於地球之上。”
“那裏有著無數恐怖的生物，比如兇惡到極點的地獄三頭犬，每一顆頭都是醜陋無比，咧著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咆哮能撕裂一片大陸。”
“也有一種叫做血魂草的生命，以吸收魂魄為生，隻有巴掌大，有手有腳。”
“血魂草頭部扁平沒有眼睛，隻有無聲的恐怖，鐮刀一般的手臂割肉如切豆腐一般鋒利。”
“腳則是盤根錯節，還帶著一絲深黑色，能夠把被殺死的倒黴蛋當做養料，鑽進他的身體，從骨頭到血肉，吸的幹幹淨淨。”
蘇白的聲音仿佛來自於天外，悠遠無比，那是精神力的作用。
他的聲音帶有一絲魅惑之力，隱隱的讓兩個女生漸漸的沉醉於其中，既害怕，又無力擺脫。
如同看一部質量極高的鬼片一般，平靜之中隱藏著巨大的恐怖，讓人不忍閉眼。
一個女生顫抖著聲音道：“恩……然後呢？”
“然後？”
蘇白的聲音一高，轉過身，攤開手，“這就是血魂草……”
兩個女生屏住了唿吸，渾身一抖，在這幽靜的小巷之中，全身上下一陣發毛，不由的低頭看向了蘇白的手掌之中。
那裏，赫然有一根……
普通的草。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這也是自然的。
蘇白壓根沒帶血魂草，就是隨手剛才趁著係鞋帶，從地上拔的……
其實就算是血魂草，也跟普通的草沒啥區別了，已經徹底分解為那幾十根血色小草了，壓根不再是人形的模樣。
一個女生心道：“……被坑了啊！”
另外一個女生也哭笑不得，清醒了過來，“什麽啊，難不成是想裝精神病，把我們兩個給嚇走？”
“大哥，你這裝的也太不像了。”
兩個女生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畢竟剛剛被嚇成那個樣子，不笑感覺尷尬死了。
她們倆笑著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動也不動，正默默盯著她們的蘇白。
兩個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嗓子一般，停止的那般突然，笑聲的幻覺還在耳朵之中迴響。
那個看起來挺帥的，一看就很好騙的帥哥，此刻頂在他脖子上的，代替他那顆腦袋的，赫然是一顆……
骷髏頭！
骷髏頭的顏色很白，慘白一片，有著空洞到可以伸手進去的眼窩，消失的鼻子，兩排白晃晃的牙齒長在骨頭之上，還有那無法抑製的死亡意象。
看到骷髏頭，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後的樣子。
“怎麽了？你們莫非是不喜歡我的樣子？”
骷髏頭“笑”了，張開了嘴，噴出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腐臭的氣息，一絲死亡的氣息。
“我這個樣子，在地獄可是帥哥呢……走啊，你們不是要讓我給你們買吃的嗎？”
骷髏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有點疑惑的樣子，那動作平常無比，在兩個女生的眼中，卻是異常的恐怖。
在這夜晚之中，一個死人，一個骷髏頭，“笑”著說給自己兩人買東西吃。
誰知道，那東西是人間的，還是地獄的。
到時候，那看起來熱騰騰的食物，實際上卻是泥土之中，混雜著幾條調皮的……在一動一動的。
“啊啊啊啊！”
兩個人終於如夢初醒，尖叫了起來。
尖叫聲合在一起，刺破了這長夜，讓無數人從夢中被驚醒，或咒罵，或歎氣，或無語。
……
“我可以的，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當你放下麵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懂事了——李嘉誠。”
“二十一世紀最大的危險就是保守，適當的冒險才是真正的財富！”
王斌哈了一口冷氣，在一個拐角處，等待著有人路過，一邊給自己鼓氣。
王斌接受了組織的任務，在這淩晨兩點鍾，出來宣傳一波，也算是鍛煉一下膽量。
咚咚！
這時，從不遠處的小巷子裏鑽出來兩個披頭散發的女生，嚇了王斌一跳，要不是他平時鬼片看的多，這時都要嚇跑了。
“不能慫，慫就是輸！”
“顧客不是你能夠選擇的，你要抓住每一次機會，每一個人都是顧客！”
王斌心中默念了一遍導師教自己的話，一邊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笑容，上前道：“你好，你有沒有聽說過……”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騙錢了！放過我，放過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女生瘋了。
一個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道歉一邊轉身就跑，鞋子掉了也不管不顧，依舊跑的飛起。
一個則是不停的尖叫著，在原地轉了三圈，又撞到了僵住的王斌，尖叫聲陡然高了一個八度，然後也麻溜的轉身就跑了。
那幅模樣，仿佛王斌是地獄之中來的惡魔一般。
深夜，王斌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女生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在街頭奔跑著，尖叫聲迅速的遠去，直到消逝在風中。
“這是什麽情況……”
王斌嘴角有一絲苦澀，他那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也一起消散在風中，“你有沒有聽說過……”
“安利。”
兩個女生點點頭，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裝出來的，發嗲的模樣。
“帥哥，我們兩個是從外地過來的，找不到朋友，現在沒地方住，都一天沒吃飯了，能借我們點錢，周轉一下嗎？”
兩個女生還說道：“你放心，等我們找到朋友了，立馬還你錢！”
“……”
蘇白默默的聽完了，不由的在心裏長歎一聲，這幾天是怎麽了？
先是遇到一個給自己下跪的，然後是一個奇葩遛狗的，接著又是這兩個穿著時尚，看起來比自己這個存款不過兩萬的渣渣，有錢多了的漂亮女生向自己借錢……
難不成自己犯太歲了？
蘇白無奈的攤攤手，“不好意思，我也沒錢。”
他又不傻，這種套路在大學就見識過了，那是蘇白逝去的……
青春。
……
那時候，蘇白還是一個剛剛參加軍訓的青蔥少年，穿著軍訓的服裝，曬的黢黑，被一個漂亮學姐攔住。
漂亮學姐說是有急事借點錢，要了手機號碼，等有錢了就轉迴來。
畢竟年紀輕輕，圖樣圖森破，蘇白還以為是搭訕呢，又被漂亮學姐笑吟吟給的細聲細語給擊中了，直接就腦子恍惚了。
蘇白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全部存款，給了那位漂亮學姐。
全部一分不剩給了之後自己都沒錢吃飯了，卻也毫不猶豫。
一共是……
八十三塊六毛四分。
那位漂亮學姐感激的笑容，印入了蘇白的腦海之中，讓蘇白無比的迷醉。
那之後，蘇白傻嗬嗬的樂了幾天，一直念念不忘，等著漂亮學姐給自己打電話。
單純的蘇白以為，這就是愛情的滋味。
一天過去了，沒有電話。
兩天過去了，短信也沒有。
三天過去了，蘇白接到了電話，精神一振，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
蘇白接起來一聽。
“您好，請問您需要辦理貸款業務嗎？現在辦理更可享受一折優惠哦！”
蘇白悵然若失，感覺生命失去了希望。
最終，是室友王尼瑪一下戳穿了蘇白的幻想，告訴了他這個騙術的實質。
那個他以為是漂亮學姐的女生，其實就是外麵的人，每年開學，看到像他這種穿著軍訓服裝的新生就湊過來，要錢。
一個人最多五分鍾，這樣子努力一點，一天可以攔兩百到三百個人，而一般新生身上都是有錢的，哪怕是一人一元，兩元，這樣至少也會有五百的收入……
一個月，那就是一萬五。
最可惡的是，因為她並沒有騙你，而隻是不要臉，堅持不要臉，所以就算抓了，也很快會放了。
人，不要臉則無敵啊。
蘇白的青春，從此蒙上了一絲陰霾，他這才明白，這不是愛情的滋味。
是被人當傻子一樣玩的滋味。
……
“帥哥，你就幫幫忙嘛。”
“就是就是，看你人多好的，就幫我們一次，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有的。”
蘇白迴過神來，那兩人還在糾纏自己，一副抓住不放的樣子。
蘇白很無奈，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句話雖然是一個段子，卻也是帶有一絲真實性的。
一個人要是一直堅稱自己真沒錢，而且一直對你笑臉吟吟，不罵人不吵架……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一個漂亮妹子，用自己的姿色來誘惑你的情況下，你是很難做到惡語相向的。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般不是徹底無路可走，人都是不願意跟一個人起衝突的。
借錢給朋友，朋友不還，還是不願意撕破臉皮，就是這個道理。
蘇白又的確不是那種特別狠心腸的人，此刻被纏的煩了，隻能“妥協”道：“好了好了，我去便利店給你們買點吃的，可以吧？”
“可以可以，有吃的就行。”
兩個女生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廢話，不要錢就有吃的，誰不願意呢。
騙吃騙喝騙錢，能騙到就是賺到。
一旁不遠處就是一家24小時便利店，也是她們之前特意選好的，不然要是買吃的還懶得跑呢，要是不懶，也不至於在這裏要錢了。
蘇白看的是午夜場，現在周圍人已經很少了，特別是去便利店的路上，寂靜無比，是一條小巷子。
蘇白帶頭走在前麵，臉上微微一笑，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那兩個女生錢。
開什麽玩笑，蘇白辛辛苦苦賺的錢（從徐毅那裏“辛苦”得到的），怎麽能夠就這麽便宜了那兩個女生。
大學時候的慘痛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
女生漂亮歸漂亮，關我屁事，人家賣身的婦女好歹還付出勞動了呢，你們賣笑，輕輕鬆鬆的，值得起這個價？
如果給了，那就是對不起很多人。
早晨四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睡覺的擺地攤的老奶奶，對不起那些辛苦種地的家鄉父老，對不起全世界風餐露宿，起早貪黑的勞動人民。
如果法律不能懲罰她們，那就讓我來吧。
也算是對於當初受傷的自己，年少的自己，一種彌補。
在前往那個便利店的路上，蘇白卻是緩緩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地獄？”
“地獄？”
一個女生抬起頭，露出一絲迷惘，“他在說什麽？”
不過畢竟這位是冤大頭，不能得罪了，她嘴裏還是應付道：“沒有耶，是什麽啊？”
“地獄，是一個異世界，並不存在於地球之上。”
“那裏有著無數恐怖的生物，比如兇惡到極點的地獄三頭犬，每一顆頭都是醜陋無比，咧著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咆哮能撕裂一片大陸。”
“也有一種叫做血魂草的生命，以吸收魂魄為生，隻有巴掌大，有手有腳。”
“血魂草頭部扁平沒有眼睛，隻有無聲的恐怖，鐮刀一般的手臂割肉如切豆腐一般鋒利。”
“腳則是盤根錯節，還帶著一絲深黑色，能夠把被殺死的倒黴蛋當做養料，鑽進他的身體，從骨頭到血肉，吸的幹幹淨淨。”
蘇白的聲音仿佛來自於天外，悠遠無比，那是精神力的作用。
他的聲音帶有一絲魅惑之力，隱隱的讓兩個女生漸漸的沉醉於其中，既害怕，又無力擺脫。
如同看一部質量極高的鬼片一般，平靜之中隱藏著巨大的恐怖，讓人不忍閉眼。
一個女生顫抖著聲音道：“恩……然後呢？”
“然後？”
蘇白的聲音一高，轉過身，攤開手，“這就是血魂草……”
兩個女生屏住了唿吸，渾身一抖，在這幽靜的小巷之中，全身上下一陣發毛，不由的低頭看向了蘇白的手掌之中。
那裏，赫然有一根……
普通的草。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這也是自然的。
蘇白壓根沒帶血魂草，就是隨手剛才趁著係鞋帶，從地上拔的……
其實就算是血魂草，也跟普通的草沒啥區別了，已經徹底分解為那幾十根血色小草了，壓根不再是人形的模樣。
一個女生心道：“……被坑了啊！”
另外一個女生也哭笑不得，清醒了過來，“什麽啊，難不成是想裝精神病，把我們兩個給嚇走？”
“大哥，你這裝的也太不像了。”
兩個女生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畢竟剛剛被嚇成那個樣子，不笑感覺尷尬死了。
她們倆笑著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動也不動，正默默盯著她們的蘇白。
兩個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嗓子一般，停止的那般突然，笑聲的幻覺還在耳朵之中迴響。
那個看起來挺帥的，一看就很好騙的帥哥，此刻頂在他脖子上的，代替他那顆腦袋的，赫然是一顆……
骷髏頭！
骷髏頭的顏色很白，慘白一片，有著空洞到可以伸手進去的眼窩，消失的鼻子，兩排白晃晃的牙齒長在骨頭之上，還有那無法抑製的死亡意象。
看到骷髏頭，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後的樣子。
“怎麽了？你們莫非是不喜歡我的樣子？”
骷髏頭“笑”了，張開了嘴，噴出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腐臭的氣息，一絲死亡的氣息。
“我這個樣子，在地獄可是帥哥呢……走啊，你們不是要讓我給你們買吃的嗎？”
骷髏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有點疑惑的樣子，那動作平常無比，在兩個女生的眼中，卻是異常的恐怖。
在這夜晚之中，一個死人，一個骷髏頭，“笑”著說給自己兩人買東西吃。
誰知道，那東西是人間的，還是地獄的。
到時候，那看起來熱騰騰的食物，實際上卻是泥土之中，混雜著幾條調皮的……在一動一動的。
“啊啊啊啊！”
兩個人終於如夢初醒，尖叫了起來。
尖叫聲合在一起，刺破了這長夜，讓無數人從夢中被驚醒，或咒罵，或歎氣，或無語。
……
“我可以的，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當你放下麵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懂事了——李嘉誠。”
“二十一世紀最大的危險就是保守，適當的冒險才是真正的財富！”
王斌哈了一口冷氣，在一個拐角處，等待著有人路過，一邊給自己鼓氣。
王斌接受了組織的任務，在這淩晨兩點鍾，出來宣傳一波，也算是鍛煉一下膽量。
咚咚！
這時，從不遠處的小巷子裏鑽出來兩個披頭散發的女生，嚇了王斌一跳，要不是他平時鬼片看的多，這時都要嚇跑了。
“不能慫，慫就是輸！”
“顧客不是你能夠選擇的，你要抓住每一次機會，每一個人都是顧客！”
王斌心中默念了一遍導師教自己的話，一邊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笑容，上前道：“你好，你有沒有聽說過……”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騙錢了！放過我，放過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女生瘋了。
一個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道歉一邊轉身就跑，鞋子掉了也不管不顧，依舊跑的飛起。
一個則是不停的尖叫著，在原地轉了三圈，又撞到了僵住的王斌，尖叫聲陡然高了一個八度，然後也麻溜的轉身就跑了。
那幅模樣，仿佛王斌是地獄之中來的惡魔一般。
深夜，王斌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女生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在街頭奔跑著，尖叫聲迅速的遠去，直到消逝在風中。
“這是什麽情況……”
王斌嘴角有一絲苦澀，他那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也一起消散在風中，“你有沒有聽說過……”
“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