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終於撥通了,然而那頭卻傳來了呂夢婷持續不斷的哭聲,她一句話都不說。


    “夢婷,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呢?別光哭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南陽……嗚嗚嗚!”


    “南陽,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嗚嗚嗚!”


    “夢婷,你快說話呀!”


    “南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最終,呂夢婷強忍著悲痛,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將前幾天晚上翟靈兒跳樓自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翟南陽。


    “什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翟南陽聽到這個消息時,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般,整個人呆住了,腦海裏一片空白,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露出震驚和痛苦的表情,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喂,南陽,南陽,你還在聽嗎?”電話那頭傳來呂夢婷焦急的聲音。呂夢婷一邊叫著翟南陽的名字,一邊努力想象著他此時的模樣。她知道這個消息對翟南陽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的心裏同樣非常難過。


    “夢婷,這事我二媽和三媽知道嗎?”翟南陽終於迴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想她們應該不知道吧,本來我們送完你們,還打算送她們的,結果她們給我媽發信息都偷偷走了,剛給靈兒辦完後事還沒來的及告訴她們。”呂夢婷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她們去哪裏了,你們知道嗎?”翟南陽焦急地追問。


    “不知道,沒說,隻是讓我們代為照顧靈兒,說她們安頓好一切就迴來接靈兒。”說到這裏,呂夢婷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翟南陽能夠清晰地聽到她的哭泣聲,心中更是一陣揪痛。


    “南陽,準備一下,下午要開始你加盟蘇維爾隊的第一堂訓練課。”翟長春剛才一直在隔壁休息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微笑著走到翟南陽房間叫他。


    “我知道了,爸。”翟南陽聽到聲音後抬起頭來,用手抹了一把臉,然後強顏歡笑地迴答道。


    “南陽,你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嗎?”翟長春注意到翟南陽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顯得有些疲憊和悲傷,於是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累而已。”翟南陽不想讓父親擔心,所以他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他那微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


    “哦,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翟長春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看到兒子堅持說沒事,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是叮囑他好好休息。


    “嗯,好的。”翟南陽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他需要堅強起來,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然而,當翟長春準備轉身離開時,翟南陽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眼淚奪眶而出。


    “爸……爸,嗚嗚!”翟南陽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緊緊抱住翟長春放聲痛哭。


    “怎麽了,孩子,出什麽事了?”翟長春被翟南陽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來,心疼地看著懷中哭泣的兒子。


    “爸,二妹她……她。”翟南陽哽咽著說道,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靈兒怎麽了?南陽。”翟長春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焦急地詢問道。


    “靈兒出事了……”翟南陽終於忍不住將所有的痛苦都傾訴出來,他將自己剛剛得知的消息全部告訴了父親翟長春。


    翟南陽之所以選擇告訴父親這個噩耗,一方麵是因為他自己剛剛得知這個消息,內心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另一方麵,他認為這件事情遲早會被父親知道,與其隱瞞不如坦誠相告。


    “你說什麽,靈兒她……她。”翟長春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瞪大雙眼看著前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一般。


    “爸……”翟南陽滿臉淚水,他的聲音顫抖著,似乎想要告訴父親這個殘酷的事實,但又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


    翟長春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身體搖晃起來,然後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緊閉著,嘴唇微微顫動,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爸!”翟南陽驚恐地大喊道,連忙跑上前去抱起父親。他的淚水不斷流淌,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爸……”翟南陽心如刀絞,他的聲音哽咽著,帶著深深的自責與痛苦。


    翟南陽趕緊拿出手機給經紀人打電話,在蘇聯,隻要球員和俱樂部簽約,無論年齡大小,球隊都會為他們配備經紀人。


    很快,一輛救護車唿嘯而來,將翟長春送往附近的醫院。翟南陽緊緊握著父親的手,眼中滿是焦慮和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翟南陽焦急地等待著手術結果。終於,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翟南陽立刻迎上去詢問情況。


    醫生告訴他,翟長春的病情並不樂觀,需要進一步觀察和治療。翟南陽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翟南陽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關愛和支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夢想和追求。然而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翟南陽決定放棄足球事業,但又不舍,他想全心全意照顧父親。他相信,隻有這樣才能讓父親重新振作起來,走出陰影,後來經紀人告訴他不能放棄足球,會助他度過難關。


    不久之後,翟長春在醫院的病床上蘇醒過來。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似乎還沒有完全從昏迷中恢複過來。


    “我這是在哪裏?”翟長春喃喃自語道。


    “你在醫院?長春?”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翟長春轉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好友卡桑。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努力想要坐起來。


    “卡桑,你怎麽會在這裏?”翟長春虛弱地問道。


    “是呀,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個小時了,是你兒子南陽跟他經紀人聯係後我才知道此事。”卡桑迴答道,眼中閃爍著淚光。


    翟長春的心情沉重,他知道自己的家庭發生了巨大的變故。他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你家的事情我已全知曉了,你不久前離異,如今又喪女,哎!”


    “堅強點,長春,生活還要繼續。”卡桑安慰地拍了拍翟長春的肩膀。


    翟長春感激地看了一眼卡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卡桑說的對,生活還要繼續,他必須堅強麵對現實。


    時間悄然流逝,數天過去,翟長春此刻正坐在輪椅之上。盡管身體狀況不佳,但他的日常生活尚可自理,唯一不便的便是行動受限。卡桑考慮周到地為他聘請了一名保姆,以協助他的日常生活。對此,翟長春心中滿是感激之情。


    “孩子,有些事情我必須告知於你,希望你能有所準備……”翟長春一臉凝重地開口道。


    “爸爸,到底發生何事?莫非二媽與三媽已與你離婚,並帶走了三妹與四妹?”翟南陽神色平靜,似乎早已料到此事。


    “你如何得知?我並未向你提及過啊!”翟長春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爸爸,這無需您多言。自去年大媽意外離世後,二媽與三媽時常爭吵不休,將大媽的意外歸咎於您。”翟南陽語氣平靜,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我曾聽聞她們揚言要攜妹妹離去,隻因我在此,她們聲稱不舍得離開我。如今我為追求足球夢想遠走蘇聯,她們便找到了與您離婚的借口。”翟南陽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們剛來蘇聯前就接到了她們通知,來之前剛離的,她們現在早已各自帶著自己的孩子去她們工作的城市了。”翟長春仰天長歎。


    半年後的某一天翟南陽成為蘇維爾隊隊長,他在這半年裏表現出色,他剛和項宇通過話,分享喜悅後又推著父親項長春散步。


    “爸,我先過去一會,你看我隊友來找我了,你在這裏別動,我馬上過來。”


    過了一會兒,當翟南陽和隊友談完事情再去找父親時看到父親正在和兩個天仙般的美女吵架,走近一看正是他的二媽吳月如和三媽吳美晴,這時翟南陽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去。


    “你們來幹什麽?”翟南陽怒視著二人。


    “我們來接你,讓你在香港和東海生活,還有你二妹,這樣一來你們兄妹四個就不會分開了。”吳月如看到翟南陽憤怒的臉,堅定的說明了她們此行的目的。


    “你們為了一些瑣事非要和我爸離婚,現在還有臉說什麽來接我和二妹?”翟南陽火藥味十足。


    “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南陽。再說了要不是你爸,你大媽,我們大姐也不會死。”吳美晴試圖解釋。


    “別叫我南陽,你們不配!”翟南陽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你們已經和我爸離婚而且那麽恨他,就別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翟長春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拍了拍翟南陽的肩膀,示意勸他冷靜下來。


    “爸,你不用替她們說話。”翟南陽瞪了一眼吳月如和吳美晴,“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們!”說完,他轉身推著項長春離開了,留下吳月如和吳美晴在原地呆呆地站著。


    “南陽,你迴來,再怎麽說我們是你媽不假吧,我們三姐妹共同生下了你。”吳月如大聲叫道,試圖解釋著什麽,但卻被南陽憤怒地打斷。


    “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在我和我爸離開後也偷偷離開,二妹以為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翟南陽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無奈。


    “我和爸爸當時都跟她說好了,會迴國接她,讓她在小宇家先住著,可是你們倒好,說爸爸不要她了,讓她以後和你們生活。”南陽眼中閃爍著淚光,情緒越發激動。


    “她信了你們,你們也讓她在小宇家等你們,你們都說好了為什麽要偷偷走?”南陽的質問聲中帶著深深的失望。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一個人在那裏等待時的心情,那種無助和孤獨感?”南陽的聲音越來越高,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與委屈全部傾訴出來。


    翟南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而吳月如等人則麵露尷尬之色,她們知道自己當時犯下的錯誤,如今麵對南陽的質問,卻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還有你們說是爸爸害死了大媽,簡直胡說,當時爸爸在帶隊打比賽迴來的路上,你們倆又在忙,他無奈隻好讓王強幹爸去接大媽下班。”翟南陽再次說道,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迴來的路上出意外大媽和王強幹爸都去世了,你們以為爸爸不難過了?”


    “你們死了姐姐,可是爸爸呢,他可是死了老婆和好兄弟啊!”翟南陽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現在我二妹,爸爸和大媽的女兒也因誤以為我們大家不要她選擇了自殺,你們說爸爸是不是比你們痛苦多了。”翟南陽的聲音越來越高,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讓人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悲傷和無助。


    這段話通過翟南陽的講述,揭示了一個家庭背後的故事。翟南陽的父親因為工作原因無法親自接送妻子下班,而委托好兄弟幫忙,但不幸的是,在路上發生了意外導致妻子和哥們離世。


    這一事件給整個家庭帶來了巨大的傷痛和打擊。此外,翟南陽的妹妹也因為誤解而選擇了自殺,使得這個家庭再次陷入悲痛之中。這段描述強調了家庭成員之間的情感糾葛以及失去親人所帶來的痛苦。同時,它也展現了人性的複雜性和生活中的種種困境與挑戰。


    當吳月如和吳美晴聽完翟南陽說完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愧疚之色,她們不得不承認,翟南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自己確實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


    於是,她們紛紛跪下來,對著翟南陽異口同聲道:“對不起!我們錯了!孩子,請原諒我們吧!”


    “是我們太鑽牛角尖了。”


    “是我們考慮問題不周才造成了我們家現在的悲劇。”


    吳如月和吳美晴此時哭的非常傷心,然而,翟南陽卻沒有迴應她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吳月如和吳美晴見此情景,心中更加愧疚,於是又打算磕起頭來,希望能得到翟南陽的諒解。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翟長春看不下去了,他突然喊道:“夠了,南陽,你快讓她們起來,她們再怎麽樣也是你的媽媽啊!而且她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她們是有錯,但也不能全怪她們呀!”


    “你們起來吧,從今以後我隻有爸爸,沒有媽媽。”翟南陽冷冷地說道。


    誰知翟南陽剛說完這句話,翟長春不知何故,一口鮮血吐出,就此暈迷不醒,眾人馬上叫救護車,吳家姐妹看到前夫這樣,也於心不忍,跟著一起去醫院。


    當醫生再一次從手術室裏出來時,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準備後事吧!”


    “什麽?怎麽會這樣?醫生?”翟南陽心情激動地問醫生。


    “你父親因近年來長期心事重重,積勞成疾,所以才……”醫生又歎了口氣,慢慢遠去。


    第二天,按父親的意願,翟南陽將他的骨灰撒入大海,父親的死讓他與兩位母親關係降到冰點,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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