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雁伸手,在紀嫣臉上揉了一把,轉身出去了。


    打開門,他對守在門口的周媽媽還有春雨春思交待,給紀嫣端些吃的進來。


    周媽媽問道:“大少爺,交杯酒喝了嗎?”


    陳東雁說:“已經喝過了。”


    周媽媽說:“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呢。”


    陳東雁雖然第一次結婚,但他打聽過,因為他母親不在,謝氏就提前交待過。


    新娘入了婚房之後,會有親朋好友去鬧喜,找新娘要紅包,搶婚床上的花生、蓮子、碎銀子等等,必要鬧一陣子的。


    這是婚禮樂趣,陳東雁也不會剝奪。


    陳東雁說:“先讓紀嫣吃些東西,之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周媽媽得了這話,笑著說:“老奴明白了。”


    陳東雁該交待的交待好,就走了。


    周媽媽讓春雨春思進去伺候紀嫣,她使派了別的丫環去給紀嫣端吃的。


    吃的端進去,紀嫣毫不客氣的開始吃。


    春雨春思也跟著吃了一些。


    周媽媽提前吃過東西,就不吃了,她候在一邊。


    等紀嫣吃飽,周媽媽說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紀嫣說:“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之後婚房就熱鬧了起來,一些夫人小姐還有孩子們都進來了,要紅包的要紅包,搶東西吃的搶東西吃。


    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就是圖個喜慶和熱鬧,孩子們比較多,也是圖個好兆頭。


    鬧了一陣子之後,這些人就都走了。


    婚房又安靜下來。


    紀嫣吃也吃了,該做的事也做了,她就坐在床上專心等陳東雁。


    春雨和春思伺候著紀嫣,周媽媽也不留著了,她迴到了謝氏身邊,匯報了婚房那邊的情況。


    謝氏在接待女眷們,知道婚房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之後,就專心待客了。


    燕寧在女眷們這一邊,她坐在最高的位置,大家都很殷勤的向她敬酒。


    但她懷孕了,又不能飲酒,謝氏給她換了果飲,果飲都是水果做的,不損傷身子,燕寧也喜歡喝,她幾乎來者不拒,基本敬酒的人,她都給了麵子。


    楊千悅也在女眷中,她跟曹氏坐在一起。


    曹氏原來因為楊千悅的原因,對燕寧有些意見,但楊孝理和寧素素的婚事之後,曹氏反而希望燕寧好了。


    曹氏也跟著敬酒,又拉了楊千悅一把。


    楊千悅不甘不願的舉起酒杯,也衝燕寧敬了一杯酒。


    燕寧笑了笑,端起果酒喝了。


    男客那邊也比較熱鬧。


    齊橫元坐在最上麵的位置,也是有很多人敬酒,但又礙著他的身份,不敢真的讓他喝。


    敬酒的時候,都說一句:“陛下你喝一口就行了,不要多喝,小心龍體。”


    今晚並不是齊橫元的主場,而是陳東雁的主場,陳東雁是新郎官,這酒都該朝他敬,齊橫元也就順著那話,隨意喝一口,不奪陳東雁的光芒。


    陳東雁既是新郎官,又是同朝之人,大家對著他就隨意多了。


    隻是因為君王高座上位,他們也不敢太灌陳東雁的酒,基本上都是點到即止。


    故而婚宴結束,陳東雁也沒喝醉。


    齊橫元喊了燕寧迴宮,所有賓客們都施禮送行。


    齊橫元和燕寧離開之後,婚宴又持續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的賓客離開。


    陳東雁打算迴婚房,楊孝理和付黃賀卻纏了上來。


    付黃賀壞笑著說:“這麽著急上哪兒?我們還沒喝夠呢,陪我們再喝幾杯。”


    楊孝理也拉著陳東雁,不讓他走:“是啊,你是新郎官,不喝醉怎麽能走呢?我們再繼續去喝。”


    陳東雁看看楊孝理,再看看付黃賀,知道他們是在鬧他,他沒發怒,隻平靜說一句:“你們也有成親的那一天。”


    意思是,你們今天鬧我,等你們成親的時候,我會變本加厲的鬧你們。


    你們想清楚,今天非要鬧我嗎?


    楊孝理和付黃賀自然聽懂了陳東雁話語裏暗含的威脅之意。


    楊孝理嘖一聲:“真沒勁,你是我們三個人中第一個成親的人,實在叫人嫉妒的很,不把你灌醉,我這心裏總是不舒服,你就不能讓我心裏舒坦舒坦?”


    “不能。”


    楊孝理:“……”


    陳東雁見楊孝理說不出話了,越發在他心口上插刀:“誰讓你沒本事在我前麵成親的?”


    楊孝理:“……”


    付黃賀笑一聲,鬆開陳東雁:“算了算了,不纏著你了,不然一會兒你得把我損的體無完膚。”


    付黃賀拉開楊孝理,放任陳東雁走了。


    陳東雁離開後,楊孝理指著他離開的方向,惱道:“他神氣什麽呀,不就是第一個成親嘛。”


    付黃賀拍拍楊孝理的肩膀:“不服氣是真的不行,他確實是第一個成親的。”


    楊孝理:“……”


    他暗暗發誓,不能第一個成親,他也一定要第二個成親。


    等迴去了,他問問父母,能不能提前去寧家下聘。


    陳東雁迴到婚房,紀嫣還沒睡,她在等著他。


    春雨和春思很有眼色,收拾好床上的東西,又鋪好床後,就立馬離開了。


    陳東雁走到大床邊,慢慢坐在紀嫣身邊。


    紀嫣瞪他一眼,蹬掉鞋子上床,又拿腳踢了他一下。


    陳東雁迴頭,目光從紀嫣臉上和唇上掃過,起身,出去了。


    紀嫣震驚。


    馬上就洞房了,他出去幹什麽?


    害怕?


    不想?


    正在紀嫣胡思亂想的時候,陳東雁又進來了。


    他手裏端著銀盆,盆子裏裝著清水,清水裏是一條白色巾帕。


    陳東雁將銀盆放在盆架上,拿巾帕搓了搓水,上床,對著紀嫣的臉和唇認真擦著。


    把紀嫣臉上的胭脂和唇上的胭脂都擦掉之後,他覺得舒服了。


    他擱迴巾帕,取下紀嫣頭上的鳳冠,又伸手解紀嫣的鳳冠霞帔。


    他的動作認真,神情認真,好像這不是風花雪月,而是很神聖的事情。


    紀嫣被他的情緒感染,竟覺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尊重。


    紀嫣湊上去,親了親陳東雁的唇。


    陳東雁的眼神倏的變暗,猛的將她壓在床上,吻跟著落下。


    春宵一夜,就此展開。


    齊橫元和燕寧迴到鳳儀宮。


    齊橫元雖然沒喝醉,但燕寧還是讓李媽媽去端了醒酒湯過來。


    齊橫元喝完醒酒湯,坐在那裏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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