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分歧
意識到這一點，夏盈越發笑逐顏開。
“多謝唐山長您對我家瀧哥兒這麽用心布置，他以後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而後，她又朝著陳山長屈身一禮。“也多謝陳山長您風塵仆仆前來為我家孩子做見證。有您在，我家瀧哥兒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也就圓滿了！”
顧拓不說話，他隻隨著夏盈朝著這兩位山長抱拳行禮。
算她還會說點話。
陳山長這才又悶哼一聲，算是放過他們了。
不過，他依然不屑和他們說話。
唐山長見狀，他也隻在心裏輕歎口氣，就對夏盈招手：“老夫現在特地叫你們過來，就是先告知一下你們此次收徒儀式的正式流程。顧夫人你也說了，這是顧元瀧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老夫必須鄭重對待。你們作為他的父母，必定也是要從旁作為見證的。”
也就是說，這個儀式還需要他們的親身參與嗎？
夏盈和顧拓立即激動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幹些什麽，您請直說！”她連忙就道。
其實這個收徒儀式，重點還是在唐山長和顧元瀧這對師徒身上。不過夏盈顧拓身為顧元瀧的爹娘，也就是顧元瀧最重要的親人，他們也必須站出來表個態。所以唐山長特地在高台上也給他們夫妻倆留了兩把椅子，好讓他們近距離的觀禮。
那麽，在舉行儀式的過程中，他們當然就需要隨大流做一些事情。
這個年頭，尤其是讀書人的事情，向來注重規矩禮節以及儀式感。唐山長唯恐中間出現差錯，所以這才提前將顧拓夫妻倆叫過來，先給他們交代清楚。
低於這種繁文縟節，夏盈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嘛……誰叫如今這件事和自家兒子有關係哩？那她就立馬改變態度，對唐山長的說辭無比的配合。唐山長說的那些話，她全都完完整整的聽進去耳朵裏了！
將儀式的流程爛熟於心，也摸清楚了自己的任務，夏盈立即點頭。“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唐山長您請隻管放心，我們夫妻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好好做事，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好。儀式在明天，今晚上你們正好再抓緊時間演練一下。”唐山長頷首。
夏盈再次點頭，她就和顧拓一道告辭出去了。
等到這兩個人離開後，唐山長立馬又看向還板著一張臉的陳山長。
“還在生氣呢？”
“你叫我如何能不生氣？那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偏偏落在了這麽一個粗俗的村婦手裏？你也看到了，明明是收徒大典，這麽高雅嚴肅的事情，怎麽在她眼裏就跟去集市上看熱鬧似的，竟然吆五喝六的把能叫上的親戚朋友全都給帶過來了？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嗎？就她這德行，那孩子沒長歪全都是爹娘先天給的東西好！”陳山長這才又氣唿唿的低吼。
他一開口，就又是對夏盈的鄙夷。
唐山長眉頭微皺。“誠然，顧元瀧先天條件極佳，然而你也不能否認這個村婦人粗俗了些、性子也張揚了些，但她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差。想當年……發生那麽慘烈的事情，這個孩子當時也大了，多少人現在提及此事都還心有餘悸呢！可你也看到了，如今這個孩子怎麽樣？他可有憤世嫉俗？可有自暴自棄？這些可全都多虧了他這個村婦母親的悉心引導。”
“可能嗎？明明就是這孩子從小的家學淵源給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讓他早學會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罷了！”陳山長堅持己見。
唐山長搖頭輕歎。
“再好的基礎，對一個時年才六七歲的孩子而言，是起不到十成十的作用的。而且，你想想白家那幾個孩子。
陳山長就臉色陡變，他不說話了。
唐山長說的白家，就是當初和翟家一起覆滅的人家。不過那一家人運氣好，家中竟然還逃出去了幾個孩子。然而到現在，那幾個孩子裏頭女孩子變得唯唯諾諾的，男孩子要麽膽小怕事、要麽覺得全天下都欠他的。唯一一個讀書不錯的，也隻是將考功名當做換來榮華富貴的階梯，那一身的勢力勁簡直讓他們都看不下去。
而現在，那個孩子就是陳山長的關門弟子呢！
和那個孩子一比，經受了更大災難的顧元瀧分明要平和多了！
不過陳山長依然不願意這麽快就屈服。
他又別開頭。“翟家百年簪纓世家，家風自然是要比白家更濃的。”
“也罷！你既然不願意承認事實，那就繼續強著好了！橫豎明天還有一天呢，到時候你就能看清楚，你口中的村婦真的並不賴。能遇到這個後娘，這已經是顧元瀧不幸中的萬幸了。”唐山長又搖了搖手裏的扇子。
“或許吧！”陳山長涼涼應和，分明不信他的話。
而夏盈和顧拓兩個人走出紫竹堂後，夏盈臉上的笑容就越放越大。
以至於等迴到顧元瀧的住處的時候，滿屋子的人見到她如此喜形於色的表現，他們都一窩蜂的圍過來。
“這是山長又告訴你什麽喜事了，才叫你開心成這個樣子？”
“那是當然！”夏盈爽快點頭，她就把唐山長請了陳山長過來做見證的事情說了。
其他人聽後，他們果然都開心得不行。
知府小姐都壓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激動。“這次來白鹿書院觀禮，我們還真要張大見識了！聞名天下的四大書院，我一次居然能見到兩位！”
顧元瀧卻還一臉淡然的表情。
“我說娘您剛才在高興什麽哩，原來就是因為這個？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這就知道掃人性的小東西！”
夏盈氣得又忍不住在他的耳朵上輕輕擰了一記。
不過畢竟明天就是兒子的好日子了，她不舍得下重手。因而隻是稍稍的做做樣子，她就放開手。
“不過瀧哥兒，娘還是得告誡你一句——你這樣橫空出世，做了唐山長的關門弟子，這件事肯定好些人不服氣。接下來他們還不知道要給你使多少絆子哩！你一定要做好準備，遇到事情也不要慌。反正不管怎麽樣，直接和他幹就是了！輸贏無所謂，反正氣勢上必定不能落下風！”
“是，孩兒知道。”顧元瀧一臉正色的點頭。
然而夏盈又哪裏想到，這第一波的絆子卻不是朝著顧元瀧去的，而是直接衝著她這個當娘的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夏盈越發笑逐顏開。
“多謝唐山長您對我家瀧哥兒這麽用心布置，他以後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而後，她又朝著陳山長屈身一禮。“也多謝陳山長您風塵仆仆前來為我家孩子做見證。有您在，我家瀧哥兒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也就圓滿了！”
顧拓不說話，他隻隨著夏盈朝著這兩位山長抱拳行禮。
算她還會說點話。
陳山長這才又悶哼一聲，算是放過他們了。
不過，他依然不屑和他們說話。
唐山長見狀，他也隻在心裏輕歎口氣，就對夏盈招手：“老夫現在特地叫你們過來，就是先告知一下你們此次收徒儀式的正式流程。顧夫人你也說了，這是顧元瀧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老夫必須鄭重對待。你們作為他的父母，必定也是要從旁作為見證的。”
也就是說，這個儀式還需要他們的親身參與嗎？
夏盈和顧拓立即激動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幹些什麽，您請直說！”她連忙就道。
其實這個收徒儀式，重點還是在唐山長和顧元瀧這對師徒身上。不過夏盈顧拓身為顧元瀧的爹娘，也就是顧元瀧最重要的親人，他們也必須站出來表個態。所以唐山長特地在高台上也給他們夫妻倆留了兩把椅子，好讓他們近距離的觀禮。
那麽，在舉行儀式的過程中，他們當然就需要隨大流做一些事情。
這個年頭，尤其是讀書人的事情，向來注重規矩禮節以及儀式感。唐山長唯恐中間出現差錯，所以這才提前將顧拓夫妻倆叫過來，先給他們交代清楚。
低於這種繁文縟節，夏盈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嘛……誰叫如今這件事和自家兒子有關係哩？那她就立馬改變態度，對唐山長的說辭無比的配合。唐山長說的那些話，她全都完完整整的聽進去耳朵裏了！
將儀式的流程爛熟於心，也摸清楚了自己的任務，夏盈立即點頭。“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唐山長您請隻管放心，我們夫妻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好好做事，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好。儀式在明天，今晚上你們正好再抓緊時間演練一下。”唐山長頷首。
夏盈再次點頭，她就和顧拓一道告辭出去了。
等到這兩個人離開後，唐山長立馬又看向還板著一張臉的陳山長。
“還在生氣呢？”
“你叫我如何能不生氣？那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偏偏落在了這麽一個粗俗的村婦手裏？你也看到了，明明是收徒大典，這麽高雅嚴肅的事情，怎麽在她眼裏就跟去集市上看熱鬧似的，竟然吆五喝六的把能叫上的親戚朋友全都給帶過來了？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嗎？就她這德行，那孩子沒長歪全都是爹娘先天給的東西好！”陳山長這才又氣唿唿的低吼。
他一開口，就又是對夏盈的鄙夷。
唐山長眉頭微皺。“誠然，顧元瀧先天條件極佳，然而你也不能否認這個村婦人粗俗了些、性子也張揚了些，但她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差。想當年……發生那麽慘烈的事情，這個孩子當時也大了，多少人現在提及此事都還心有餘悸呢！可你也看到了，如今這個孩子怎麽樣？他可有憤世嫉俗？可有自暴自棄？這些可全都多虧了他這個村婦母親的悉心引導。”
“可能嗎？明明就是這孩子從小的家學淵源給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讓他早學會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罷了！”陳山長堅持己見。
唐山長搖頭輕歎。
“再好的基礎，對一個時年才六七歲的孩子而言，是起不到十成十的作用的。而且，你想想白家那幾個孩子。
陳山長就臉色陡變，他不說話了。
唐山長說的白家，就是當初和翟家一起覆滅的人家。不過那一家人運氣好，家中竟然還逃出去了幾個孩子。然而到現在，那幾個孩子裏頭女孩子變得唯唯諾諾的，男孩子要麽膽小怕事、要麽覺得全天下都欠他的。唯一一個讀書不錯的，也隻是將考功名當做換來榮華富貴的階梯，那一身的勢力勁簡直讓他們都看不下去。
而現在，那個孩子就是陳山長的關門弟子呢！
和那個孩子一比，經受了更大災難的顧元瀧分明要平和多了！
不過陳山長依然不願意這麽快就屈服。
他又別開頭。“翟家百年簪纓世家，家風自然是要比白家更濃的。”
“也罷！你既然不願意承認事實，那就繼續強著好了！橫豎明天還有一天呢，到時候你就能看清楚，你口中的村婦真的並不賴。能遇到這個後娘，這已經是顧元瀧不幸中的萬幸了。”唐山長又搖了搖手裏的扇子。
“或許吧！”陳山長涼涼應和，分明不信他的話。
而夏盈和顧拓兩個人走出紫竹堂後，夏盈臉上的笑容就越放越大。
以至於等迴到顧元瀧的住處的時候，滿屋子的人見到她如此喜形於色的表現，他們都一窩蜂的圍過來。
“這是山長又告訴你什麽喜事了，才叫你開心成這個樣子？”
“那是當然！”夏盈爽快點頭，她就把唐山長請了陳山長過來做見證的事情說了。
其他人聽後，他們果然都開心得不行。
知府小姐都壓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激動。“這次來白鹿書院觀禮，我們還真要張大見識了！聞名天下的四大書院，我一次居然能見到兩位！”
顧元瀧卻還一臉淡然的表情。
“我說娘您剛才在高興什麽哩，原來就是因為這個？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這就知道掃人性的小東西！”
夏盈氣得又忍不住在他的耳朵上輕輕擰了一記。
不過畢竟明天就是兒子的好日子了，她不舍得下重手。因而隻是稍稍的做做樣子，她就放開手。
“不過瀧哥兒，娘還是得告誡你一句——你這樣橫空出世，做了唐山長的關門弟子，這件事肯定好些人不服氣。接下來他們還不知道要給你使多少絆子哩！你一定要做好準備，遇到事情也不要慌。反正不管怎麽樣，直接和他幹就是了！輸贏無所謂，反正氣勢上必定不能落下風！”
“是，孩兒知道。”顧元瀧一臉正色的點頭。
然而夏盈又哪裏想到，這第一波的絆子卻不是朝著顧元瀧去的，而是直接衝著她這個當娘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