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案情如脫韁的野馬
我的天！
事情的進展跟一隻脫韁的野馬一般，都已經大大超出了夏盈的預料！
夏盈現在都有些傻眼。
她趕緊又看向宋錦彥——這也是你安排好的？
宋錦彥搖頭——不是。
也就是說……是葉昌文？
懷揣著這個疑慮，她看到黃知府終於鎮定不下去了。
王百萬也徹底慌亂了起來。
“裴氏你閉嘴！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個什麽身份！一個王家家奴，你敢狀告主人，那可是得先滾釘板的！”
“喲，剛才不還說不認識她的嗎？怎麽現在王老爺您就承認她是您府上的家奴了？”夏盈輕笑。
王百萬一愣，他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而裴氏也高聲喊道：“我願意滾釘板！”
陰錯陽差之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徹底坐實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裴氏這一顆拳拳的愛子之心也令在場所有人動容。
嚴三郎本來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現在聽到裴氏的話，他驀地感動得雙眼泛紅。
黃知府高高在上，他向來不將裴氏這等奴仆的命放在眼裏。不過現在裴氏脫口而出的話勾起了他深藏在心底的悲痛往事，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病了。
他當即點頭。“來人，上釘板！”
按照規矩，奴仆狀告主人，這屬於以下犯上，必須先給予滾釘板作為懲戒。奴仆隻有過了這一關，才能證明他們是真有冤屈在身。
這是自古就有的傳統。
夏盈對這個所謂的傳統深惡痛絕。
可是裴氏卻義無反顧。
眼看偌大一塊釘板被送上來，那細長尖銳、還泛著鏽色的釘尖呈現在所有人麵前，好些百姓都嚇得趕緊捂臉。
夏盈也別開頭。
她耳朵裏聽到一陣悶響，也就不過五六息的時間，裴氏的聲音就虛弱了許多。
“知府大人，民婦滾完了！”
夏盈再轉迴頭，就看到釘板上早已經沾上了斑斑血跡。裴氏身上更是如此。
可憐這個做娘親的，為了孩子竟然付出到這個地步！
嚴三郎早已經在地上癱成一團，他哭得不能自已。
王百萬臉上的血色也完全退去。“裴氏，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知府大人，您別信她的鬼話，她早就已經瘋了！”
“堵住他的嘴！”黃知府卻直接一聲冷喝。
王百萬的嘴就被堵住了。
黃知府再對裴氏頷首。“你說吧！”
“謝大人。”裴氏虛弱的跪在地上，她輕聲道，“其實三年前，您的小公子並不是被顧記的公子打死的，這一切根本都是王百萬的陰謀！”
“他早看顧記不順眼，覺得自己明明樣樣都不比顧記差，可為什麽就是比不過顧記去？所以他想要毀了顧記，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就憑他自己的本事，他怎麽鬥得過偌大一個顧記？所以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借力打力！”
“然後他就盯上了您。”
黃知府沉下臉。“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裴氏立即點頭，“這個給他辦事的人就是民婦後來嫁的男人，他是王家管事，名叫王來福。從他們開始謀劃這件事起，一直到徹底剿滅顧記，民婦全都知道！甚至……”
她頓一頓。
黃知府一顆心被吊得高高的。“甚至什麽？你趕緊說！”
裴氏低下頭。“甚至，民婦可以告訴您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隻求您給民婦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饒民婦的兒子一條命！”
黃知府一臉鐵青。“如果你所說屬實，本府的兒子就是被姓王的害死的！王家所有人全死光了都不足以給我兒子陪葬！你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他身上流著王百萬的髒血。本府要是留他繼續活在世上，誰知道他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王百萬？”
“民婦知道王百萬將小公子的耳朵藏在了哪裏。”裴氏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黃知府就不說話了。
夏盈心裏卻咯噔一下！
她知道一件事：當年黃知府的兒子被顧記的浪蕩子給害死，而且他的一隻耳朵還不見了！
當時的知情人一口咬定，哪隻耳朵是被顧家公子一口咬了下來，然後吞進肚裏去了！
如此一來，黃公子臨到下葬都死無全屍！
這在一直推崇身體發膚必須齊全的古代，絕對是讓人不能忍受的大事！
這也是黃知府為什麽會大發雷霆，甚至不惜將顧記連根拔起的原因所在！
他的兒子淒慘死去，下葬身體還殘缺了一塊，這讓哪個父親受得了？
所以，他必須讓顧家所有人下地府去給他兒子陪葬！
黃知府之所以會答應和王百萬聯手對付顧拓，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不能容許這個世上有任何留著顧記血脈的人繼續在世上晃蕩，不然他就覺得對不起自己慘死的兒子！
然而現在，他卻知道自己兒子的耳朵還留存於世？
他心裏越發焦急。
“你趕緊說，東西在哪裏？”
“大人您隻要答應了民婦的要求，民婦就告訴您位置。”裴氏道。
“裴氏，你是在和本府講條件嗎？”黃知府冷喝，“你可知道，就算現在你不說，本府也有的是辦法撬開相關人的嘴！”
“可是，那耳朵是我男人拿迴來後交給我，讓我扔進火裏燒了一了百了的。可我覺得小公子已經死得那麽慘了，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到到了地下還沒有個全屍，就悄悄的將耳朵給找了個地方埋起來了。那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所以，如果黃知府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絕對不會吐口告知耳朵的下落！
“哎，這個裴氏死定了。”夏盈無力扶額。
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她當眾威脅堂堂知府，這是在藐視公堂，更是在挑釁朝廷的顏麵！
黃知府要是不弄死她，他以後就別想在官場上混了！
宋錦彥也輕歎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世上就是有些母親可以為了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隻可惜，我就沒有這麽好命的遇到這樣的母親。”
不過馬上他就朝夏盈一笑。“好在老天爺也待我不薄，我遇到了姐姐你！有你這麽照顧我，我也算能聊以慰藉了。”
夏盈扯扯嘴角，她繼續觀察黃知府和裴氏之間的對峙。
到頭來，黃知府果然還是退讓了。
“好，本府答應你。”
我的天！
事情的進展跟一隻脫韁的野馬一般，都已經大大超出了夏盈的預料！
夏盈現在都有些傻眼。
她趕緊又看向宋錦彥——這也是你安排好的？
宋錦彥搖頭——不是。
也就是說……是葉昌文？
懷揣著這個疑慮，她看到黃知府終於鎮定不下去了。
王百萬也徹底慌亂了起來。
“裴氏你閉嘴！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個什麽身份！一個王家家奴，你敢狀告主人，那可是得先滾釘板的！”
“喲，剛才不還說不認識她的嗎？怎麽現在王老爺您就承認她是您府上的家奴了？”夏盈輕笑。
王百萬一愣，他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而裴氏也高聲喊道：“我願意滾釘板！”
陰錯陽差之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徹底坐實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裴氏這一顆拳拳的愛子之心也令在場所有人動容。
嚴三郎本來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現在聽到裴氏的話，他驀地感動得雙眼泛紅。
黃知府高高在上，他向來不將裴氏這等奴仆的命放在眼裏。不過現在裴氏脫口而出的話勾起了他深藏在心底的悲痛往事，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病了。
他當即點頭。“來人，上釘板！”
按照規矩，奴仆狀告主人，這屬於以下犯上，必須先給予滾釘板作為懲戒。奴仆隻有過了這一關，才能證明他們是真有冤屈在身。
這是自古就有的傳統。
夏盈對這個所謂的傳統深惡痛絕。
可是裴氏卻義無反顧。
眼看偌大一塊釘板被送上來，那細長尖銳、還泛著鏽色的釘尖呈現在所有人麵前，好些百姓都嚇得趕緊捂臉。
夏盈也別開頭。
她耳朵裏聽到一陣悶響，也就不過五六息的時間，裴氏的聲音就虛弱了許多。
“知府大人，民婦滾完了！”
夏盈再轉迴頭，就看到釘板上早已經沾上了斑斑血跡。裴氏身上更是如此。
可憐這個做娘親的，為了孩子竟然付出到這個地步！
嚴三郎早已經在地上癱成一團，他哭得不能自已。
王百萬臉上的血色也完全退去。“裴氏，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知府大人，您別信她的鬼話，她早就已經瘋了！”
“堵住他的嘴！”黃知府卻直接一聲冷喝。
王百萬的嘴就被堵住了。
黃知府再對裴氏頷首。“你說吧！”
“謝大人。”裴氏虛弱的跪在地上，她輕聲道，“其實三年前，您的小公子並不是被顧記的公子打死的，這一切根本都是王百萬的陰謀！”
“他早看顧記不順眼，覺得自己明明樣樣都不比顧記差，可為什麽就是比不過顧記去？所以他想要毀了顧記，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就憑他自己的本事，他怎麽鬥得過偌大一個顧記？所以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借力打力！”
“然後他就盯上了您。”
黃知府沉下臉。“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裴氏立即點頭，“這個給他辦事的人就是民婦後來嫁的男人，他是王家管事，名叫王來福。從他們開始謀劃這件事起，一直到徹底剿滅顧記，民婦全都知道！甚至……”
她頓一頓。
黃知府一顆心被吊得高高的。“甚至什麽？你趕緊說！”
裴氏低下頭。“甚至，民婦可以告訴您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隻求您給民婦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饒民婦的兒子一條命！”
黃知府一臉鐵青。“如果你所說屬實，本府的兒子就是被姓王的害死的！王家所有人全死光了都不足以給我兒子陪葬！你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他身上流著王百萬的髒血。本府要是留他繼續活在世上，誰知道他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王百萬？”
“民婦知道王百萬將小公子的耳朵藏在了哪裏。”裴氏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黃知府就不說話了。
夏盈心裏卻咯噔一下！
她知道一件事：當年黃知府的兒子被顧記的浪蕩子給害死，而且他的一隻耳朵還不見了！
當時的知情人一口咬定，哪隻耳朵是被顧家公子一口咬了下來，然後吞進肚裏去了！
如此一來，黃公子臨到下葬都死無全屍！
這在一直推崇身體發膚必須齊全的古代，絕對是讓人不能忍受的大事！
這也是黃知府為什麽會大發雷霆，甚至不惜將顧記連根拔起的原因所在！
他的兒子淒慘死去，下葬身體還殘缺了一塊，這讓哪個父親受得了？
所以，他必須讓顧家所有人下地府去給他兒子陪葬！
黃知府之所以會答應和王百萬聯手對付顧拓，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不能容許這個世上有任何留著顧記血脈的人繼續在世上晃蕩，不然他就覺得對不起自己慘死的兒子！
然而現在，他卻知道自己兒子的耳朵還留存於世？
他心裏越發焦急。
“你趕緊說，東西在哪裏？”
“大人您隻要答應了民婦的要求，民婦就告訴您位置。”裴氏道。
“裴氏，你是在和本府講條件嗎？”黃知府冷喝，“你可知道，就算現在你不說，本府也有的是辦法撬開相關人的嘴！”
“可是，那耳朵是我男人拿迴來後交給我，讓我扔進火裏燒了一了百了的。可我覺得小公子已經死得那麽慘了，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到到了地下還沒有個全屍，就悄悄的將耳朵給找了個地方埋起來了。那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所以，如果黃知府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絕對不會吐口告知耳朵的下落！
“哎，這個裴氏死定了。”夏盈無力扶額。
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她當眾威脅堂堂知府，這是在藐視公堂，更是在挑釁朝廷的顏麵！
黃知府要是不弄死她，他以後就別想在官場上混了！
宋錦彥也輕歎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世上就是有些母親可以為了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隻可惜，我就沒有這麽好命的遇到這樣的母親。”
不過馬上他就朝夏盈一笑。“好在老天爺也待我不薄，我遇到了姐姐你！有你這麽照顧我，我也算能聊以慰藉了。”
夏盈扯扯嘴角，她繼續觀察黃知府和裴氏之間的對峙。
到頭來，黃知府果然還是退讓了。
“好，本府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