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川被欺負的狠,眼角有淚往下淌。


    他含糊不清,為自己爭辯,“那你呢?你這麽嫻熟,你很有經驗嗎?這經驗都是從哪來的!又是在誰身上用過!


    “你問我喜不喜歡謝黎,那你呢?你喜歡嗎!”


    他這話裏帶著不自知的濃濃的醋味和占有欲。


    宋成墨聽得一怔。


    見宋成墨不說話,陸行川心頭泛上酸澀。


    一把扯掉宋成墨的手。


    他這次說話清楚了,眼底帶著點怒火,“你自己都不幹淨,憑什麽問我以前如何!我以前愛如何如何,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這火冒的大。


    渾然忘了自己進來是因為擔心宋成墨,是來哄人的。


    說完。


    起身就要走。


    再不走就氣死了!


    但哪裏走得掉。


    宋成墨一把抱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抱進懷裏。


    讓緊緊抱住,陸行川懷著一肚子的氣,掙紮著起。


    “放開我……”


    宋成墨捏著他的下巴直接吻上去。


    把那不好聽的話堵迴去。


    這掙紮,也就漸漸從劇烈的掙紮變成劇烈的……


    把人親老實了,宋成墨才分開。


    看著躺在自己臂彎裏的人,說:“我沒有別人,隻有你。


    “你說的嫻熟,大概是因為我在這麽做之前,已經在腦子裏想過許多遍,全是你。


    “看見你,看不見你,我都忍不住的去想這樣或者那樣。”


    他手指摩挲著陸行川的下巴。


    這話不正經。


    但他倆現在的姿勢也沒多正經。


    就著這不正經的姿勢,宋成墨說:“其實剛剛你親我第一下的時候,我就迴神了。


    “但我還想讓你親我,我想讓你主動親我。”


    隻是沒想到陸行川能主動到那一步。


    他舍不得。


    低頭在那被親的發腫的嘴唇上又親了親,耳鬢廝磨,他說:“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我想,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想親我的,誰會想親一個精神病。”


    陸行川剛要說一句你怎麽這麽壞,跟著便被這句話砸的心口發疼。


    他想問點什麽。


    想問的很多。


    比如,為什麽會去住?誰把他送去的,又是怎麽出來的。


    可這些話全都堵在胸口,挑挑揀揀,說不出一句。


    宋成墨抱著懷裏的人,像是愛不釋手的寶貝,時不時的親一親。


    親不夠。


    “我媽是被宋恆明*了的,所以從我出生,我媽就恨我。


    “她不喜歡我,罵我是奸生子。”


    陸行川躺在宋成墨的臂彎裏,還沒從那精神病院的事實裏緩過來,這話就像是一刀,戳了他心口。


    戳的他疼。


    刺啦刺啦的疼。


    震驚的看著宋成墨。


    親媽,罵他奸生子?


    “但她又想要享受宋家的榮華富貴,我五歲的時候,她帶著我去宋家。


    “那時候,宋倩珊八歲,她媽媽病著。


    “宋恆明當著宋倩珊和她媽媽的麵,和我媽接吻。


    “扯掉我媽身上的裙子。”


    陸行川在憤怒裏覺得惡心。


    在惡心裏,生出絲絲縷縷又刻骨銘心的疼。


    那時候,隻有五歲的宋成墨呢?隻有八歲的宋倩珊呢?


    “我媽逼走了宋倩珊的媽媽,順利成了宋家新的女主人。


    “可她並不快樂。


    “宋恆明有很多女人。


    “他從來不避諱什麽,都是直接帶迴家的。


    “可這麽多女人,隻有我媽給他生了個兒子,也就是我。


    “所以,宋恆明也很討厭我。


    “他覺得是我阻礙了他的兒子緣。”


    說起這些過往,宋成墨的聲音是木的。


    “我去精神病院,是我媽送去的。


    “宋恆明總是打我和宋倩珊,迴迴都是往死裏打。


    “看到我倆在一起說話,要打。


    “看到我倆有眼神對視,要打。


    “甚至我倆前後腳出現在他麵前,也要打。


    “打的太疼了,我太害怕了,我讓我媽幫忙求情,我媽隻會罵我奸生子,活該挨打。


    “我想帶宋倩珊跑。


    “跑的遠遠的,誰都找不到我倆,就不會挨打了。


    “不過沒跑成功,被我媽發現了。


    “我媽覺得我瘋了,她不能理解我一個奸生子為什麽和人家原配的閨女走得近,就把我送去了,說是給我看病。”


    沒有什麽細節。


    不過是言簡意賅的籠統提一句。


    但每一句,都讓人窒息。


    他卻在別人的窒息裏,平靜的話音一轉,看著陸行川,抱著他。


    “我怎麽沒有早點遇見你,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個被你暗戀的人嗎?


    “一想到你追求他,為了討好他你會做什麽,我就控製不住的嫉妒,生氣。


    “我想把你關起來,隻有我能看到,我能摸到。


    “我總是控製不住的想,我才應該是那個被你追求的人,憑什麽還有別人。”


    他從當初在直播間第一次見到陸行川,見到這張臉的時候,心頭就冒出火氣。


    當時不明所以。


    後麵慢慢反應過來。


    當時生氣,便是氣這個人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那種莫名其妙的憤怒讓他委屈。


    可著實莫名其妙,明明之前見都沒見過。


    他又怕嚇到陸行川。


    摸著他的臉,像是給出什麽保證,說著離譜的話,“放心,我隻是這樣想想,不會真的關你的,我,我沒有病的。”


    一句我沒有病的,說的陸行川眼角發酸。


    他抬手去摸宋成墨的臉。


    想要安撫。


    宋成墨卻手指抵著他的嘴唇,先一步開口。


    “我不喜歡謝黎。


    “從頭到尾都不喜歡。


    “之前對他好,是因為我誤會了一件事。”


    宋成墨手指摸著那柔軟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陸行川的反應。


    “三年前,我在雲城的雪山發生意外。


    “差點死在雪山裏。


    “當時,有個人拚死拚活把我救出去,他為了把我帶出雪山,摔倒很多次。


    “不光摔倒,他自己身上也全都是傷。


    “我讓他放棄吧,算了吧,但他不肯。


    “他說他一定會把我帶出去。


    “怪我蠢,我當時傷的重,發著燒,迷糊裏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後來謝黎說,是他救了我。


    “我認錯了人,錯把他當成那人,所以才會有感激之情,但現在我知道,不是他。”


    剖白的話,一點一點的說。


    說完,宋成墨盯著陸行川,等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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