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任由柳清雲擺布,柳清雲真的怕她失去了求生的意誌,血不停的往外冒著,而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屋內的侍衛們見是夫人護著秋紅,也不敢有所動作。眾所周知,主公對夫人的疼愛那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敢向前帶走秋紅。


    “你們誰去幫我打一盆水,另外要一盞油燈。”柳清雲看了一眼覃滅,他依然百容冷俊,隻是很不解她為何要幫秋紅,那可是要殺她的人啊,就算將她救迴,他也不會放過她的。傷他雲兒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柳清雲來到覃滅麵前,“可不可以請你將她抱到床上?”也許覃滅可以給秋紅帶來求生意誌。覃滅氣惱的看了一眼柳清雲,轉身坐到主位上,不理會她的請求。


    這是第一次,覃滅如此氣惱她不懂他的心意,竟還叫他抱別的女子?


    柳清雲尷尬的迴到秋紅身邊,卻在這時,侍衛中走出個年輕男子。也不顧主位上的覃滅殺人的眼神,他幫著柳清雲將秋紅抱上了床,秋紅也隻是麻木的躺著。


    柳清雲不禁多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卻招來覃滅的怒視。容忍她為秋紅療傷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看其它男子。覃滅正要發飆,卻被大公子硬生生攔下。


    柳清雲拿出箱子裏所有能用得上療傷的工具,先是為她止血,秋紅的手筋盡斷,得要手術才行。可是這個落後的古代,哪裏有動手術所具備的條件,光是消毒就達不到標準,她也隻能盡可能地將斷開的部分進行縫合。否則這輩子秋紅的手連抓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方才的那個年輕男子將其他侍衛兄弟都趕出了屋子,現在屋裏也就隻有秋紅,柳清雲,覃滅,大公子以及秋尚。年輕男子走之前還將房間屏風拉過擋住床上的人。


    看來那年輕男子很是在意秋紅啊,知道醫者行醫時需要安靜。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柳清雲隻好用古代的迷0藥代替麻藥,將秋紅迷暈了。手術進行了將進四、五個小時。


    待柳清雲從裏間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屋外間覃滅三人還在,隻是氣氛不怎麽好就是了。


    覃滅見了一臉疲憊的柳清雲從裏間出來,又是氣惱又是心疼。氣她竟不聽自己的話,惱她救了要殺她的女人,心疼她受了委屈卻還為他人著想,更心疼她不顧自己勞累地救他人。


    第一次,他沒有霸道地拉她入懷,而是細心的拉她坐下,為她倒茶,這樣的待遇可是連他的生母明月皇後也不曾享受過。


    “秋紅怎麽樣了?”大公子先問了。


    “已經沒有大礙,手術算是基本成功,日後舞刀弄劍也不成問題,隻是要小心才好。”


    “你說什麽?秋紅她還能舞刀弄劍?”大公子失聲驚叫。


    不止大公子吃驚,就連對她算是最了解的覃滅和秋尚也都是吃驚不已。


    就連鬼醫都不可能辦到的事情,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竟然辦到了。這個世上,至今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她卻能輕易做到了?


    “弟妹,這話可不能亂說,秋紅的手當真沒事了?”


    “當然沒事了,你們不信等她日後好了自己去認證咯。”她知道他們定會不信她,這也難怪,這個腿斷了都能變成瘸子的時代怎麽能和心藏都能移植的時代比較呢?


    大公子走到床邊查看秋紅的情況,她依然不醒,看不出異樣。蒼白的麵容毫無血色,嬰唇發出微弱的唿吸,聽上去極辛苦,雖已暈迷,但秀眉依然深鎖,像在忍受著什麽。


    趁大公子去看秋紅,覃滅緊握著柳清雲雪白的小手,柳清雲此時一臉疲倦,雖然她是個高智商者,但幾個小時下來的精神緊繃也累得她夠嗆。以前給別人做手術時候也是這般累,所以她向來很少接手術,除非碰到她感興趣的。


    秋紅的手術還算成功,要不是這裏手術用具不齊全,她還可以做得更完美。


    “看你,累壞了吧?為她,真不值得!”覃滅心疼地撫過她的秀發。


    “為什麽?她是你的手下,又是一個愛你的女人。”柳清雲有些為秋紅不平,但反過來想,自己有什麽資格為她不平呢?為她帶來這一世痛苦的正是自己啊!更何況,自己對覃滅的態度與覃滅對秋紅的態度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不明白她做過了些什麽不可原諒的事。”覃滅的眼神驟然變冷。


    “也許吧。”柳清雲輕語,秋紅確實對她做了過分的事情。“那個……你打算要怎麽處置她啊?”


    “哼……我對背叛我的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這裏麵當然包括了秋尚,隻是柳清雲不知道而已。


    “冥王,不如讓她與秋尚跟隨在我身邊一段時日如何?這段時間我身邊總是人手不夠用。”大公子從裏間走了出來,在別人麵前,他向來稱覃滅為“冥王”


    “哦?大公子要這兩個人?你可知他們皆是背叛我的人,難道大公子就不怕?而且……這二人可是我的得力下屬,就這麽讓你帶走,實在是有些可惜。”


    “那冥王的意思是?”


    “在下並無他意,隻是想提醒你,秋紅的手已被我廢,能不能好還是另一迴事,至於秋尚嘛,你覺得留一個叛徒在自己身邊對你有什麽好處?”覃滅故意當著秋尚的麵前說出,並故意看了他一眼,隻見秋尚依然如平常一般低著眉,仿佛置身事外。


    “這是我的事情,你隻管借或是不借?”大公子故意用了“借”字,而不是“送”,秋尚就像是冥王的左手右臂,他又怎敢當真收了他呢?會跟他借人,隻是想為他留住有用的人才而已。現在的冥王正在氣頭上,以他的行事作風,殺了他們二人也是有可能的,他隻是不想他後悔而已。


    柳清雲見氣氛跋扈,不由得拉住覃滅的衣袖,製止他到嘴邊的不良語言,“那個……(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稱唿他,不能叫真名覃滅,不能叫相公,不習慣叫冥王,更不可能叫他主公。)不如就讓他們跟在大公子身邊吧。”


    柳清雲並不知大公子其中的含意,隻是知道既然大公子說要幫她,那她幫迴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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