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痛唿出聲,應聲倒地,而同時中劍的還有另一個人——覃滅。


    柳清雲不明所以,她產苤知道隻是短短的一秒鍾的時間裏,為什麽那個向自己衝過來的男人就這麽倒下了。而纏在一起打鬥的覃滅等人,見那封劍明倒下,先是愣住了片刻,才又狠狠的打起來,其間覃滅中了他們三劍,雖然她不會武功,但方才出來時明明看得出覃滅勝於這四人,可為何這一刻卻身中好幾劍?鮮紅的血染上了他的吉服,卻不見他充滿殺氣的眼眸有半絲示弱。


    這時,封路遙突然從打鬥中抽出身,向柳清雲這邊而來。凜冽的劍氣不因柳清雲是女流之輩減弱半分,仿佛真要致她於死地。


    柳清雲驚慌的退了又退,無論如何也逃不開封路遙的直逼,隻能抱頭閉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此時,另一個同樣穿著紅衣的身影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她麵前,他使用內力砍斷了對方的劍,卻斬不斷對方殺她的心。斷劍噗的一聲沒入覃滅的胸膛,他為柳清雲擋去了那致命的一劍。


    而封路遙又殘忍的將劍拔出,血隨著斷劍噴撒而出。


    “不要!”柳清雲看著眼前慢慢倒下的人,他一點一點的失雲了力氣,隻能靠著手上的劍撐跪在地上。


    力氣仿佛一下子從他身上抽幹,而血卻越流越多,柳清雲連忙蹲下查看他的傷勢,“你怎麽樣了?55555…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心中的擔憂和著急使柳清雲第一次因感動而為這個男人哭了出來。第一次有男人這樣不顧生命的救自己。


    她輕輕拭掉他嘴角溢出的血,扯下衣角的布料按住血流不止的胸口,眼淚占滿了她的雙眼,根本就看不清要看的東西。覃滅按住她輕顫的小手,這一刻,他的心是滿足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占了重要的位置。


    “雲兒不哭,你哭了我會更疼的,再叫一聲夫君可好?”覃滅的嘴唇越加的蒼白,麵具內的臉色更加不用說了。


    “夫君……”聲音裏帶著哭腔。


    “能聽到雲兒的這句心甘情願的夫君,我死亦足已。”


    “哼,你們還真是恩愛啊,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親親我我。”封路遙嘲諷的道。


    眾人將他們圍在中心,覃滅的手下也因為覃滅受傷而被擒。


    “你們太過份了,四個打一個,算什麽英雄好漢?”柳清雲憤起擋在覃滅麵前。


    “你個小丫頭到是護著他,難怪他方才肯為你出手傷人,看來你被他搶來這等說法都是無稽之談咯。本來還想著如果是被這魔頭搶來的新婚,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其他人也許沒有注意到,但他們幾位高手都看得清清楚楚,方才覃滅明明可以不受那三劍的,卻為了揮劍殺了向新娘柳清雲直奔而去的封劍明,讓他們知道了他的弱點就是這新娘,封路遙這才有了轉機。否則就算是他們四人聯手,根本就不是他一人的對手。


    “我是不是他搶的跟你們沒有關係,可是你產這樣做就是不對。”


    雲兒,不枉我為你擋了這一劍,終究讓我得嚐所願了。


    若是以往,我一人是生是死都無所謂,可如今有了你,生命就有了意義,怎麽能如此輕易的死去?


    “小丫頭,你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麽?當初他滅我山莊幾百條人命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個問題,他殺我女兒的時候可有想過對與錯?今天這仇我若不報,我封路遙誓不為人。”


    以覃滅冷凜的性格做出滅人全莊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難道他當真……


    “滅了你們神劍山莊又如何?隻可惜當初你不在山莊之內,否則你也活不到今天。”覃滅平靜了內息,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我到要看看你能撐多久。各位掌門,我們一起上。”


    不待他們攻上來,覃滅已經一把攔過柳清雲的腰身迅速離去,速度快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已身受重傷。幾位掌門想追上去,卻被覃滅的幾個手下纏住無法脫身。


    前一刻,柳清雲是感動的,感動於這個男人為了救她不惜以生命來換取,人的一生能碰得到一個這樣為自己犧牲的人是多麽幸運的事情啊。不說在現代那個利益熏心的社會,就連古代亦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世界。


    而今天自己能碰到他,不知是好是壞,是福是禍?一方麵,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看在眼裏,記入心中,可另一方麵,他又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殺人如麻,視他人生命如糞土。他又是天下第一富覃滅,為人樂善好施,用自己積累出來的財富幫助別人。


    他是一個惡魔和天使的矛盾結合體麽?或是所謂的兩重性格?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可兩個都是?


    一處偏僻的山坳裏,覃滅將柳清雲放下,卻因為體力消耗過度,加之身受重傷,一放下柳清雲便倒在地上。


    “你怎麽樣了?”她不知道現在該叫他覃滅,冥王或是夫君?


    柳清雲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因為他為自己擋下那一劍而有所動搖,若沒有今天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想到“夫君”這兩個字的。


    “你不要嚇我啊,求求你別死!”


    “雲兒這是關心我麽?”虛弱的聲音從覃滅嘴裏發出。


    “不是,我隻是不想欠你人情,畢竟你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


    “為何你總是不會對我說些貼心的話呢?”覃滅苦笑,他知道,雲兒不一樣了,隻是要她一下子接受自己恐怕還要一段時間,這些日子真是逼急了她了。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有沒有些草藥什麽的可以用,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得先幫你處理好。”


    “雲兒……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吧?”覃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弄得她生疼。


    而她卻不再掙紮了。


    “不會!你放心,我馬上就迴來。”


    柳清雲將覃滅扶進一處隱秘的山洞內,這裏算是陰冷的,對傷者並無益處,可眼下外麵要下雨的樣子,總不能讓他在外麵淋雨。


    從外麵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藥碾碎了為他敷上,這才勉強止了血。


    這裏環境條件相當的差,沒有包紮用的材料,柳清雲隻好脫了自己的嫁衣,用覃滅的劍將它撕成條狀為他包上。


    柳清雲輕撫過他的身體,背上的傷這兩日才好了大半,現在又受了劍傷,如今他的這副身體已是千瘡百孔,柳清雲不敢相信他是如何承受過來的。新傷加舊傷疤,看著是多麽的觸目驚心。


    “這是……”柳清雲撫著他背上的一處,以前他的背被灼傷,根本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肌膚,而今細看,那肩頭上的印子似乎是一個圖案,又似乎隻是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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