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童想給祁誌豪打個電話,問問他安全到家了沒有,才發現她忘了要祁誌豪的電話號碼。


    她想著要不要給南宮葉玫打電話詢問祁誌豪的號碼,又覺得有點羞澀,不好意思。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情竇初開的時候,總是害怕別人知道,這種小秘密都願意隱藏在心裏。


    遲小童也一樣,她一個人在黑夜裏,迴想祁誌豪的一言一行,傻傻地樂了很久。


    *


    南宮葉玫迴到家屬大院的第二天,臘月二十八下午,她接到了遲安寧的電話,她說:“姐,我們快到了。”


    從遲安寧的聲音裏,南宮葉玫就能聽出來她有多緊張。


    她不由想起她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是緊張得不要命,不停喝水,不停上洗手間,最後還跑到賓館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麻著膽子跟蘇辰寒他們進來。


    所以她非常理解遲安寧的緊張,說:“我馬上出來接你們,跟你們一起過去。”


    南宮葉玫到家屬院大門外的時候,蘇辰寒幾個人已經到了,除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彈珠和撲克。


    他們這一次進去倒方便得多,因為有結婚證,蘇辰寒的父親蘇千裏又親自出來迎接,門衛看了證件就放他們進去了。


    蘇辰寒抱著大丫,他還是沒有叫他父親。


    彈珠為遲安寧做了介紹,遲安寧一邊看著蘇辰寒的臉色,一邊尷尬地和蘇千裏打招唿。


    她不知道怎麽叫才好,隻能讓孩子叫:“大丫,這是爺爺,快叫爺爺。”


    大丫能夠說不少話了,她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蘇千裏叫:“爺爺!”


    “哎!乖孩子!”


    蘇千裏看著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孫女,又激動又開心,想抱一抱,但看著蘇辰寒那張臭臉,又不敢伸手。


    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撥浪鼓,向孩子搖了搖說:“要玩這個嗎?”南宮葉玫看見蘇千裏這樣子,就知道他不擅長逗孩子,見蘇辰寒完全不理他,為了打破他們之間的尷尬氣氛,她把撥浪鼓拿過去,向大丫伸手說:“大丫,還認不認識阿姨


    ?來,阿姨抱。”


    大丫看了看她,這孩子是不岔生的,看見她手裏的撥浪鼓,伸手向她倒了過來。


    南宮葉玫接過來,把撥浪鼓放在孩子手裏,孩子很開心地拿在手上搖晃,搖得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孩子抱著南宮葉玫的手裏,蘇千裏逗的時候就方便多了,孩子跟他熟悉起來,不時向著他笑嘻嘻叫一聲爺爺,蘇千裏連聲答應。


    到了蘇家,蘇遠山夫婦、蘇千裏的妻子都迎了出來,屋裏一下熱鬧了。


    遲安寧看見蘇辰寒和爺爺奶奶打招唿比較親熱,繼母對他們也很和藹,她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蘇遠山自然也看得出來,蘇辰寒對他父親和繼母的冷淡,對他的兒子說:“千裏,你去廚房幫忙去。”


    蘇千裏明白,老爺子有話要單獨對蘇辰寒說,他答應著離開了客廳。


    老爺子拿出一個小皮球丟在地上,在客廳地板上滾動,大丫開心地追過去撿皮球。


    老爺子坐著一隻小凳子上,一邊陪孩子玩一邊開口:“辰寒,你年齡不小了,結了婚,有了孩子,已經是當父親的人了,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大家都靜默著,南宮葉玫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她留在這裏聽不好,但是現在起身告辭也不合適。


    然後她又想,既然蘇遠山把他兒子打發走,當著她的麵講,說明這些事情她也是可以聽的,如果她不能聽的話,蘇遠山完全可以留到晚上講。


    大丫在屋裏追皮球,皮球到了誰的麵前,誰就用腳輕輕劃一下,大丫便又搖搖晃晃的追過去。


    除了孩子咯咯的笑聲,就是蘇遠山低沉的說話聲。


    “安寧和葉玫都不知道,辰寒還有一個叔叔,但不是他的親叔叔,我隻有蘇千裏一個兒子。


    “我有一個大哥,他有個兒子叫蘇千帆,我大哥過世比較早,大嫂改嫁了,把蘇千帆留給了我母親。


    “我母親身體不好,是我們在侍奉她老人家,所以是我們把千帆帶大的。


    “我們對千裏和千帆一視同仁,沒有偏袒之心。


    “後來千帆有了女朋友,那女孩又把她的表妹介紹給了千裏,兩堂兄弟分別和兩表姐妹談戀愛,我覺得挺好,想著等他們結了婚,我就有孫子抱了。


    “那年春節,我沒有休探親假,幾個月後,忽然接到你奶奶的電話,說千帆的媳婦懷孕了,但孩子是千裏的。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以為是千裏對千帆的媳婦兒做出了越規矩的事,當即趕迴來。


    “聽他們說了事情經過,我才知道這件事是陰差陽錯發生的……”


    蘇遠山講述,那年春節期間,蘇千裏和蘇千帆的女朋友來家裏玩,辰寒的奶奶要去走親戚,吩咐千裏和千帆好好招待客人,兄弟倆答應了。


    晚上四個人都喝了些酒,蘇千帆接了個電話,有事出去了,蘇千裏陪著兩個姑娘喝到很晚,都醉了,各自進房間睡覺。


    蘇千帆的女朋友上了個廁所出來,暈乎乎進了蘇千裏的房間,蘇千裏則以為是他的女朋友,想著反正要結婚了,就趁著酒勁發生了關係。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醒來發現不是自己的戀人,大驚失色,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蘇奶奶知道了,命他們結婚。


    兩個人都不同意,蘇千帆和蘇千裏的女朋友也表示不計較這次意外,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蘇奶奶說:“這麽大的事,我做不了主,那就告訴千裏他爸爸。”


    兄弟倆都反對讓蘇遠山知道,因為蘇遠山一旦知道,他們這婚就非結不可了。


    蘇奶奶說:“你們已經發生關係了,這婚不結怎麽行?什麽感情不感情的,結了婚自然就有感情了,我和千裏爸爸結婚前也沒有感情,你們看我們現在多好。”


    蘇千帆的女朋友不想嫁給蘇千裏,卻被蘇奶奶逼著嫁,又覺得自己配不上蘇千帆了,哭著跑了。蘇千帆四處找都找不到,這婚自然沒法接,於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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