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玉成接過來說:“你養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能不喜歡你和拋棄你,但不至於做出破你的相這麽殘忍的事!而且你養父母一家三口都被黑川殺害了!”


    深秋蝴蝶想起五歲以前養父母對他的寵愛,六歲的時候養父母雖然不喜歡他了,但和後來在黑川手裏受的罪來說,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現在得知撫養他六年的養父母竟然被黑川殺害,連他們出生才一歲的小女兒都不放過,他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葉紅棗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還想到了深秋蝴蝶這些年所受的罪,忍不住哭起來,說:“黑川那個挨千刀的,殺這麽多人,把我兒子害苦了!”


    深秋蝴蝶看著她流淚有些動容,過了一會兒說:“豆尖兒,您應該高興,因為假如我跟著您的話,可能我們早就被黑川打死了,所以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祁玉成點頭:“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們確實算是因禍得福。”


    南宮葉玫忍不住問深秋蝴蝶:“你那一次跟我們講述你的身世的時候,為什麽隻是說你長得難看,沒有說你被毀了容?”


    深秋蝴蝶說:“那時候,我以為我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後來又以為我被養父母拋棄了,心裏對父母很怨恨,不想找到他們,也不想提到我毀容的事。”


    祁玉成歎了口氣說:“這都怪我啊!如果我當初娶了紅棗,哪至於讓你們兄妹都曆經磨難!”


    深秋蝴蝶看向南宮葉玫問:“妹妹的養父母對你也不好?”葉玫說:“我沒有養父,隻有一個養母,她對我很好,但在我七歲那年,養母就病死了,後來我跟著舅舅舅母生活,寄人籬下的日子,自然不是那麽幸福,不過又比你好多


    了。”


    深秋蝴蝶看厲戰飛一眼,說:“你嫁了個好丈夫。”


    南宮葉玫害羞地笑笑,說:“他對我是挺好的。”


    厲戰飛及時撒狗糧,攬著她的肩膀說:“你是我老婆嘛,我當然應該對你好。”


    大家都笑起來。


    笑聲停下,祁玉成問:“紅棗,你是葉玫的親生母親,那當初被黑川的殺手打死的孕婦是誰?”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葉紅棗,南宮葉玫更緊張,她脫口問:“您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厲戰飛已經說過,給她和葉紅棗做過親子鑒定。


    厲戰飛又解釋了一遍:“葉玫,親子鑒定證實你是嶽母的親生女兒!”


    南宮葉玫心裏還是很糊塗,既然葉紅棗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孕婦應該是葉紅棗啊,為什麽她還活著?


    那個死了的孕婦又是誰?


    葉紅棗歎了口氣,說:“死的是……”


    “東方醫生!”一個護士匆匆闖進來,打斷了葉紅棗的講述。


    東方俊秀轉頭問:“什麽事?”


    “那個叫陽光的病人在吵鬧……”


    “陽光醒了?我去看看!”葉紅棗趕緊起身跑出去。


    祁玉成跟出來說:“慢點,紅棗!”


    一群人都跑了出去。


    南宮葉玫走到門口,又迴頭看向深秋蝴蝶,見病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她的心突地一軟,走了迴來,接了一杯水遞給他問:“你要喝水嗎?”


    深秋蝴蝶向她笑笑,接過來說:“謝謝。”


    “不客氣。”


    深秋蝴蝶低頭喝水。


    南宮葉玫看著他,這張臉和父親酷似,可之前因為他說他是整過容的,她就相信了,以為他和自己沒有關係。


    現在得知他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她有些百感交集。


    她想像,如果沒有黑川那個壞蛋,他們一家人不會被分開,她不會成為南宮華的女兒,不會在南宮華過世以後跟著南宮平一家,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哥哥也不會被賣給別人,又落在黑川手裏受盡折磨,媽媽也不會失去記憶,他們一家四口不會隔這麽多年才相認!


    明明是親親的兩兄妹,此刻他們卻如陌生人一般,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


    厲戰飛走了進來,問深秋蝴蝶:“你餓不餓,要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點。”


    深秋蝴蝶搖頭:“不餓,謝謝厲隊。”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他坐下來,和深秋蝴蝶閑聊,南宮葉玫也在旁邊陪著。


    *


    葉紅棗到了陽光的病房外,聽見他喊著說:“你們放開我!放開!”


    她急忙走進去,隻見陽光站在床邊,兩個護士拉著他,他掙紮著要走,有個護士拉不住,索性把他的腰抱住。


    “阿光,你要做什麽?”她問。


    陽光一臉陌生地看著她問:“你是誰?”


    葉紅棗暗吃一驚,說:“兒子,你怎麽了?連媽都不認識了?”


    “你是我媽?”陽光很疑惑,問:“那我是誰?”


    “你是我兒子阿光啊!”


    陽光又看向跟在後麵的祁玉成問:“那他是誰?”


    “他……”葉紅棗看祁玉成一眼,笑著說:“他當然是你爸爸。”


    “我媽,我爸爸……”陽光一邊思索,一邊喃喃地說:“我怎麽什麽也想不起來?”


    “不著急,”葉紅棗安慰他說:“等你的病好了,就能想起來了。”


    “我得了什麽病?”


    葉紅棗迴答:“你摔了一跤,頭摔傷了。”


    陽光摸摸頭上包著的白紗布,說:“我不想在醫院裏,我要迴去,你叫她們放開我。”


    葉紅棗說:“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醫生,看你能不能出院。”


    “你先叫她們放開我!”


    東方俊秀對兩個護士說:“你們先放開他出去,這裏有我。”


    護士出去了。


    葉紅棗對東方俊秀說:“東方醫生,你幫我看著他,我去找醫生。”


    “你去吧,別著急。”


    葉紅棗找到陽光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醫生說陽光目前的確出於失憶的狀態,誰也不認識。


    葉紅棗焦慮地問:“那他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


    醫生搖頭:“我們對他的大腦進行過仔細的檢查,他本身沒有失憶的症狀,所以他這種失憶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自己不願意想起過去的事?”“對,他下意識的把過去的記憶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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