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棗得意地說:“現在我有錢了,我把你銀行卡上的錢取了一大筆,足夠我們這段時間逃亡用,你的錢還挺多的,不夠我還可以去取。”


    五十九吃驚地問:“你怎麽知道密碼?”


    他還以為葉紅棗隻用了他錢包裏的零錢,沒想到把他銀行卡上的錢都取了。


    葉紅棗翻了個白眼:“你的密碼不就是你進入格鬥場的日子麽?”


    五十九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麽知道……”


    “因為老板也是那天進入格鬥場的!”


    “不是,你怎麽知道我會把那天設為銀行卡的密碼?”


    五十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葉紅棗知道他和老板一起進入的格鬥場,這不奇怪,可這麽多日子,她怎麽就猜到他把那一天作為銀行卡密碼的?“笨!”葉紅棗鄙視地說:“從進入格鬥場的那一天開始,你的生命軌跡就發生了改變,你不再過的是你自己的生活,而是複製老板的生活。出了格鬥場以後,你再也不是你


    自己了,印象這麽深刻的日子,你怎麽可能不用來作密碼?”


    五十九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說:“你的聰明讓我感到很恐怖!”


    “難道你不應該覺得輕鬆嗎?”葉紅棗好笑地說:“不需要你給我解釋,我什麽都知道。”


    “所以我才覺得恐怖。”


    “膽小鬼!”葉紅棗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五十九問:“你去哪裏?”


    “找吃的。”葉紅棗迴答。


    “你怎麽不叫我?”


    “你吃不吃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什麽意思?”五十九氣憤地說:“我的錢被你拿走了,你不請我吃飯?”


    “什麽叫拿?”葉紅棗理直氣壯地糾正:“我那是偷的!從古至今,你看見哪個小偷請失主吃飯?”


    五十九被葉紅棗氣得哭笑不得,這麽大義凜然的小偷真少見。


    他一邊追過去一邊說:“我說,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的智商太嚇人了。”


    “那沒有。”


    “我也看得出來,你這麽腹黑,男人會被你吃得死死的,傻子才追你。”


    “我也沒想讓人追,因為沒智商的人我看不上,所以都是我追別人。”


    “你追過誰?”


    “你整容整得像誰不知道啊?”葉紅棗沒好氣地說:“越說我覺得你智商堪憂,就你這樣的智商,倒底怎麽長到這麽大的?居然沒有笨死!”


    五十九兇狠地說:“葉紅棗!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葉紅棗突然轉身,五十九聽見她推子彈上膛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將身子一矮。


    槍並沒有響,過了片刻,葉紅棗也兇狠地說:“你再廢話,我就不節約子彈了!反正我現在有錢買!我把你打成瘸子,讓你變成真正的殘廢!”


    五十九慢慢站起來,說:“開開玩笑不行啊?”


    “誰跟你開玩笑!我和你又不是一路人!”


    葉紅棗轉身走。


    “可我們現在就是一路的。”


    “那是你跟著我混。”


    “你怎麽像個大姐大?”


    “你承認就好。”


    “你跟老板在一起的時候也嘴巴不饒人?”


    “你又不是人。”


    “……”


    五十九當然明白,葉紅棗這句話的意思是:她的嘴巴要饒人,但因為他不是人,所以她不會饒他。


    他心裏默念:“好男不和女鬥!好男不和女鬥……”


    然後還自我安慰:“如果不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早把她揍趴下了!”


    葉紅棗聽見五十九氣得喘粗氣,她倒樂在其中,說:“你雖然比少主笨,但比少主有趣,有你陪著我,我這一路逃亡不會寂寞了。”


    五十九剛自我安慰撫平的心又被她氣了個半死,吼道:“我才是少主!”


    葉紅棗淡定地說:“老板,你這失憶症需要治療,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槍?反正還有藥,我可以再給你包紮。”


    “有藥了不起啊?”五十九憤怒地說:“你以為挨槍不疼?”


    “不疼啊,”葉紅棗說:“我又沒感覺。”


    五十九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嚐子彈的滋味。”


    “哦,那我等著。”葉紅棗又衝他看了一眼,說:“估計我會等到老了自然死亡。”


    五十九想暴走!


    葉紅棗說她等到老死都沒有機會嚐到他的子彈!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智商一再被葉紅棗輾壓,五十九有一種不想活了的感覺。


    身為黑暗聖手的少主,五十九還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被葉紅棗一個女人算計和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也不是沒有能力還手,如果硬拚,他單手也能把葉紅棗舉起來摔幾個跟頭,可為什麽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在她麵前就如此窩囊,處處隻有受氣的份?


    是她之前偽裝得太深了,他一直小看她造成的嗎?


    不過,他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又樂在其中地和葉紅棗鬥嘴,然後他心裏還想:“我怎麽這麽賤呢?非要惹她罵我。”


    他其實是想知道,他每次說上句後,葉紅棗會迴什麽,但她的迴答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哪怕她是罵他的,他也覺得有趣。還有一點,五十九這輩子沒有人這麽氣過他,開始他不習慣,被葉紅棗氣得罵人,現在習慣了,他反倒覺得很開心,有一種和家人相處的感覺:隨便,不恭敬,不拘束,


    不做作。


    兩個人一路鬥著嘴離開河堤,消失在了夜色中。


    *


    雲歌市骨科醫院。


    又過了一個星期,路揚突然開著軍用直升機來了,說上級命令三個傷員立即歸隊,他是專程來接他們的。


    南宮葉玫擔心地對路揚說:“他們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康複。”


    “放心吧,嫂子,”路揚笑著說:“他們歸隊是好事。”


    厲戰飛現在說話已經流利了不少,也安慰她說:“就算上級要派任務,也會根據我們的身體情況派輕鬆的。倒是你,我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南宮葉玫點頭,不敢問他什麽時候迴來,因為她知道,就算問了,厲戰飛也迴答不上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路揚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讓夫妻倆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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