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緩默然,有他母親護著爵爺,他確實沒有辦法。


    他不出聲,他的手下卻聽不下去了,那個沒有被東方俊秀打過的女保鏢衝著葉玫吼:“你閉嘴!我們二少爺做事,不需要你來教!”


    “怎麽對我嫂子說話呢?”路揚抬手推了那女人一掌:“你們包庇兇手還有理了?”


    女保鏢被路揚猛不丁推了一個趔蹶,生氣地衝著他吼:“你推什麽推?少對我動手動腳!野蠻人!”


    “什麽人?”路揚指著她兇神惡煞地吼:“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怕你?你就是個野……”


    “好了!”女保鏢還沒說完,蘇緩止住,說:“迴去。”


    蘇緩轉身走,女保鏢憤憤地瞪路揚一眼,跟上蘇緩。


    “慢著!”路揚伸手攔住蘇緩:“姓蘇的,想就這麽走?沒門兒!我告訴你,厲隊如果醒來了,你可以走,如果醒不來,你就在這裏給厲隊陪葬!”


    蘇緩冷笑:“我總算見識到了,原來厲戰飛的兵就是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怎麽了?看我不順眼是不是?那你打啊!”路揚站在蘇緩麵前,指著自己的臉說:“來!朝這兒打!”


    久兒知道路揚因為厲戰飛受傷的事心情不好,想揍蘇緩一頓出氣,但礙於軍紀,不能先動手,所以想激怒蘇緩動手。


    她趕緊過來拉開路揚,說:“別吵,這裏是醫院,保持安靜。”


    “那出去打!”路揚挑釁地看著蘇緩說:“單挑,敢嗎?”


    “路揚!”鄒靖羽叫了他一聲,說:“冷靜點!”


    路揚剛才給厲戰飛輸了大量的血,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和平時比,鄒靖羽不希望他衝動之下和蘇緩單挑弄出問題。


    路揚心不甘情不願地瞪著蘇緩。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東方俊秀走了出來。


    南宮葉玫急忙迎上去問:“我丈夫怎麽樣了?”


    東方俊秀疲憊地說:“手術很成功,我取出了子彈,把他腦部的瘀血差不多都清除了……”


    大家鬆了一口氣,路揚也不管蘇緩了,跑過來問:“厲隊要出來了嗎?”


    東方俊秀說:“現在先送入重症監護室觀察,隻要傷口不發燒,一天後他能醒來,就沒事了。”


    護士將厲戰飛從手術室推出來,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南宮葉玫隔著玻璃,看著他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心如刀絞,流著淚說:“戰飛,你一定要挺住,要快點醒來,我和孩子們都等著你!”


    大家都圍在玻璃牆外麵看著厲戰飛。


    蘇緩站在不遠處看著東方俊秀,隻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南宮葉玫身上,臉色既疲憊又心疼。


    他心裏不由一陣黯然,知道厲戰飛這件事,讓他和東方俊秀的矛盾比以前更加深了,他沒有過來打招唿,轉身離開了醫院。


    鄒靖羽找了個僻靜地方,將蘇緩送來的名單傳給了死神。


    死神給他迴過來消息:“我馬上核查名單,你們也做好準備,萬一這份名單是假的,必須立即撤迴國內!”


    這份名單如果是假的,g國可能大亂,爵爺一旦掌權,勢必馬上對z國發動襲擊,身為軍人,他們必須撤迴國內嚴陣以待,對來犯之敵予以痛擊。


    “是!”鄒靖羽凝重地應道。


    厲戰飛呆在重症監護室,大家守在這裏也沒有用,鄒靖羽命幾個人留下保護厲戰飛,其他的人都迴賓館休息。


    路揚也要留下,鄒靖羽說:“你剛給戰飛輸了那麽多血,迴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沒事,”路揚拍著胸脯說:“抽那點血就當撒了泡尿。”


    大家哄地笑起來,厲戰飛的手術成功了,大家心裏都輕鬆了一點。


    見路揚態度堅決,鄒靖羽讓他留下了。


    南宮葉玫不想走,東方俊秀勸說:“你是孕婦,就別在這裏熬了,放心迴去休息,我會注意厲戰飛的情況,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久兒強行拉走了她,迴到賓館後,給她喝了一杯牛奶,陪著她睡。


    孕婦瞌睡本來就多,昨晚一夜幾乎沒睡,今天又提心吊膽疲憊了一天,現在厲戰飛手術成功,南宮葉玫的心算是安定了一點,不久睡著了。


    聽見她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久兒輕輕起來,到外麵跟鄒靖羽商量晚上的事。


    夜色降臨,鄒靖羽命各部全都打起精神,嚴陣以待。


    南宮葉玫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了,久兒給她端來飯,她問:“戰飛醒了沒有?”


    久兒搖頭:“沒這麽快,才過了幾個小時。”


    南宮葉玫也覺得自己的心太急切了,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久兒和鄒靖羽也不說話,距離零點隻有一個多小時了,他們靜等著g國軍方的消息。


    南宮葉玫吃完飯,久兒把碗筷收走,這時門外一個隊員喊道:“報告!”


    “進來!”鄒靖羽說。


    隊員進來向他敬了個禮,說:“鄒隊,有一個人要見最高指揮官。”


    “誰?”


    “他不肯說,隻讓我轉告給領隊一句話。”


    “什麽話?”


    “深秋的景色真好啊!”


    鄒靖羽一震:“快!請他進來!”


    南宮葉玫也明白,一定是深秋蝴蝶來了,她又激動又期待地看著門口。


    門外傳來腳步聲,隊員帶著一個人進來,南宮葉玫正要招唿,卻發現不是胎教中心給她情報的那個女保潔員,而是一個男人。


    南宮葉玫暗不解地想,這人是誰?為什麽說的是深秋蝴蝶的接頭暗號?


    鄒靖羽看著男人開口問:“請問你是?”


    男人帶著一副大號墨鏡,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沒有迴答鄒靖羽的問題,挨個兒把屋裏三個人看了看,最後麵向鄒靖羽,說:“深秋的景色真好啊!”


    鄒靖羽接道:“是啊,到處碩果累累,但有的果實有毒!”


    南宮葉玫聽見這話就明白他們在對暗號。


    一般人打招唿的時候,說深秋的景色真好啊,對方都不可能迴答“有的果實有毒”這麽煞風景的話。


    但正因為這樣,這句話才和閑聊的時候有明顯的區別,也因此深秋蝴蝶用這句話做了聯絡的暗號。男人激動地跨前一步,一把抓住鄒靖羽的手,緊緊握住說:“您好!我是深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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