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哈哈大笑:“厲先生的想像力很豐富,不過很可惜,我這裏沒有長得像祁玉成的人,所以就算我想用祁玉成來騙她也不可能。”


    “好吧,”厲戰飛說:“那是我誤會了,抱歉!”


    “誤會沒有關係,不過厲先生沒有忘記你來到我這裏的目的吧?我們可事先說好的,你這次過來是來簽約的。”


    “對,”厲戰飛說:“但我事先也說過了,我簽約的時候必須帶走葉紅棗。”


    “我同意你帶走啊,但是她自己不走,我也沒有辦法。”


    “我明天再跟她談談。”


    “可以,我今晚勸勸她,明天帶她過來。”


    老板離開以後,厲戰飛思索了好一陣,反複想著葉紅棗那句話:“我知道他在等我啊,他就在……”


    他覺得這裏一定有人冒充祁玉成騙住了葉紅棗,如果這樣的話,他想勸葉紅棗跟他迴z國幾乎完全不可能。


    必須取得葉紅棗的信任,才能說服葉紅棗跟他走,可他怎麽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厲戰飛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


    這時候的雲歌市還是深夜。


    睡到半夜的時候,蘇辰寒覺得胃不舒服,想起晚飯隻吃了半碗就被何鳳歌打電話叫走了,難怪餓得難受。


    他起來打算去煮碗麵吃,出了臥室,聽見窗外嘩嘩的聲音,才知道外麵在下大雨。


    蘇辰寒走進廚房,看見他沒有吃完的飯和菜都在微波爐裏熱著,廚房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他知道這是靈七做的,心裏不由泛起一些異樣的感覺來。


    他來到雲歌市幾年了,一個人住在這裏,不管什麽時候迴來,都冷鍋冷灶,連燈都沒有一盞,靈七在這裏隻住了短短幾天時間,卻讓他感到了家的溫馨。


    他把飯菜端到飯廳裏,一麵吃一邊胡思亂想。


    平心而論,靈七身上沒有什麽很明顯的缺點,她長得漂亮,性格溫和,但又堅強獨立,應該是很多男人想要追求的對象。


    如果她不是殺手,而是和別的女孩一樣在學校裏讀書,畢業後參加工作,這樣漂亮溫柔的女人一定會有許多男人表白,或許她早已經和心儀的男人結婚生子。


    哪怕知道她是殺手,蘇辰寒都覺得她還是可愛的。


    如果她不是和老大有仇,如果她沒有拐走傳傳,他可以不顧一切和她在一起,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


    想到這裏,他想起了靈七肚子裏的孩子,他一怒之下,把靈七趕走,她出去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蘇辰寒覺得,靈七離開他家遇到危險幾乎是注定的,如果是警察把她抓了還好,至少警察看見她懷著身孕會人性化執法,對她的審問會柔和一點。


    但她假如落在殺手組織的手裏,就沒這樣的待遇了,隻怕兇多吉少,那他的孩子豈不是很危險?


    聽著外麵的傾盆大雨,蘇辰寒感到極度不安,她畢竟懷著他的孩子,不管她是落在殺手組織的手裏,還是這麽大的雨露宿在街頭,他都狠不下心不管她。


    越想越煩躁,他拿起手機給靈七打電話,電話通了,響聲卻在客廳的茶幾上,他才發現靈七根本沒有帶手機!


    這一下他真急了,把筷子一放,起身跑下樓,開上車出去找。


    下半夜依然是撲克在執勤,他立刻發動車子跟上。


    出門後,蘇辰寒開得很慢,挨著瞧路邊有沒有人,每一棵大樹下麵,街邊的長廊上,自動取款機的房間,以及每一家的屋簷下,他都看得很仔細。


    把附近幾條街都找遍了,他沒有發現靈七的身影。


    蘇辰寒想了想,這麽大的雨,屋簷下遮不住,她會不會跑到橋墩下麵避雨去了?


    於是他又往距離他家最近的河邊開去。


    撲克開始不知道蘇辰寒在街邊溜達什麽,以為他心情不好,跑出來散心。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奇怪,以前蘇辰寒心情不好,出來是飆車,深夜圍著城飆一圈就迴來,今天他為什麽開這麽慢?


    蘇辰寒不說,他也不問,隻忠心耿耿的跟在後麵,蘇辰寒減速,他也減速,蘇辰寒提速,他也提速。


    蘇辰寒到了河邊,下車打亮手機電筒,冒雨衝到橋下,在橋墩橋洞裏到處找。


    撲克這才意識到蘇辰寒似乎在找東西,忙跑過來問:“先生在找什麽?”


    蘇辰寒迴答:“我找那個女人。”


    撲克忙說:“她沒有出來。”


    “沒出來?”蘇辰寒轉身看著他。


    撲克的頭發和衣服都淋透了,雨水順著臉往下流,當然他也一樣。


    “是的,”撲克點頭說:“我下半夜來替換彈珠的時候,他跟我說,如果那個女人出來,讓我不要阻攔,說是你吩咐的。我一直注意著,但她沒有出來。”


    蘇辰寒皺眉往車上走,他沒有想到,靈七居然沒有出來,也就是說她現在還在他家裏。


    撲克跟在後麵解釋:“我以為你們又和好了。”


    蘇辰寒不置可否,迴到車上發動車子開走,撲克緊緊跟上。


    迴到家裏,蘇辰寒匆匆跑上樓,找遍了幾個房間,沒有靈七的身影。


    他又跑下樓,在一樓能夠遮避雨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有靈七的影子。


    他向著外麵大喊:“雲兒!雲兒你在哪裏?迴答我!”


    除了大雨淋下來的嘩嘩聲,他什麽也聽不見。


    蘇辰寒擔心靈七會不會在他開車出去的這段時間離開,給撲克打電話說:“你查一查監控,看她有沒有趁這段時間出去。”


    撲克迴答:“我剛才迴來查過了,她沒有出來。”


    “好。”


    蘇辰寒不再遲疑,冒著大雨在樹林裏找。


    好在他這裏的住宅不是很大,打著手機電筒找了一會兒,他看到前麵一棵大樹下模模糊糊有一個人影。


    他疾步來到麵前,發現正是靈七,她躺在地上,全身都濕透了,躺的地方還有個水窪,整個背部都泡在水裏。


    蘇辰寒氣得罵:“你這麽大的人了,連避雨都不會?你不知道下雨的時候不能在大樹下?”


    幸好今天晚上沒有打雷,不然她現在隻怕情況很嚴重,人畜被雷電打死的新聞比比皆是。靈七不動,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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