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飛覺得母親確實反常了,再把前後的事情聯係起來分析了一下,他說:“爸爸,我懷疑媽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不該吃的東西?”厲金聲詫異地問。


    “嗯,您想,媽突然給葉玫打電話把她痛罵一頓,轉身進您的病房就臉紅口渴,又一反常態問您那樣的問題,我覺得媽產生了幻覺。”


    “幻覺!”厲金聲也驚住了,看看江千禾通紅的臉,目光又移向江千禾提進來放在沙發上的兩個袋子,說:“等等,你媽進來的時候提了兩個袋子,我看看是什麽東西。”


    “好。”


    厲金聲看了後,告訴厲戰飛:“一袋營養品,一袋化妝品。”


    厲戰飛說:“您看看都是哪裏生產的。”


    “營養品是國內生產的,還沒有開封。”


    “那應該沒問題,化妝品呢?”


    厲金聲把化妝品袋裏的東西拿出來,說:“都是外國貨,國內市麵上沒有。”


    “有沒有開了封的?”


    “一盒整的沒有開封,有一個單獨的小瓶,是噴霧狀,上麵寫的‘美人雨’,看樣子應該用過了。”


    厲戰飛懷疑就是這個霧狀的東西有問題,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把所有東西都弄去化驗一下。


    他對厲金聲說:“爸,這兩袋東西先不要讓媽拿走,我馬上叫子峰過來拿去化驗。”


    “好。”


    厲戰飛給秦子峰打過電話後,秦子峰因為忙,派了信得過的手下來取的東西。


    下班後,厲戰飛來到醫院,看見母親還在沉睡中,他湊到麵前仔細看,見母親的臉色還微紅,額頭上有細汗。


    他抬頭看了看,病房裏的溫度很適合,不至於出汗。


    厲金聲一邊用紙巾幫江千禾輕輕擦拭,一邊說:“你媽出了不少汗,我給她擦幾次了。”


    厲戰飛眉頭緊皺,說:“看來,我媽很可能被人下藥了。”


    “我也懷疑,不然她不會這麽反常。”


    厲戰飛看向父親問:“媽在哪裏買的營養品和化妝品?”


    厲金聲搖頭:“她沒有說,我也沒來得及問。”


    “等她醒了問問。”


    “嗯,”厲金聲和厲戰飛商量:“如果你媽的反常是什麽藥物造成的,她醒來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事,我們也不用提,以免嚇壞她。”


    厲戰飛點頭:“是。”


    江千禾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厲戰飛正在和厲金聲輕聲說話。


    她坐起來問:“我怎麽睡在這裏?戰飛都下班了?”


    厲金聲說:“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坐下來就睡著了。”


    “那你怎麽不叫醒我?”


    “你累了這麽久,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睡醒了,該迴去了。”江千禾站起來問:“你還沒有吃飯?”


    “吃了,阿翠給我送來的。”


    “哦,那我迴去吃。”


    厲戰飛起身說:“我送媽迴去。”


    江千禾走到門口想起姚千千送的東西,轉身進來說:“我拿來的兩袋東西呢?千千送我的。”


    厲戰飛和厲金聲對視了一下,他們還以為江千禾拿迴來的營養品和化妝品是她自己在外麵買的,沒想到是姚千千是送的。厲戰飛迴答:“剛才子峰來醫院看爸爸,他看到那袋化妝品,說剛接到上級通知,有一批假冒國外知名名牌的化妝品流入了我們市,其中就有你那個牌子,為了安全起見,


    我讓子峰帶迴去化驗了。”


    江千禾不以為然地說:“那是千千送我的,怎麽會是假的?”


    厲金聲說:“我們當然相信千千,主要是擔心她也被騙。”


    “啊?”江千禾忙說:“那我給她打電話說一聲,讓她也別忙用。”


    “媽!”厲戰飛攔住她:“您給她說不太好,她會以為您不信任她,一會兒我給她打電話說就是了。”


    “對,對,”厲金聲忙說:“戰飛和千千比較熟,他說比較合適。”


    江千禾想想也是,說:“那好吧,戰飛記得給她打電話說。”


    “嗯,我一會兒就打,我先把您送迴去。”


    厲戰飛把江千禾送走後,又迴到醫院,對厲金聲說:“爸,以後您對媽注意一點,她有什麽異常情況及時跟我說。”


    “好,我會注意。”


    厲戰飛迴到雲水苑,打電話告訴葉玫:“我查了一下,媽今天中午把藥吃錯了。”


    “吃錯藥了?”南宮葉玫莫名其妙:“媽在吃藥嗎?”


    “是的,”厲戰飛迴答:“媽覺得她這段時間精神不太好,到醫院開了一些提神的藥。醫生要求是一天吃兩次,早晚各一次,要間隔八個小時。


    “但媽沒有認真聽醫囑,早上吃了,中午因為趕著去給爸爸送飯,又吃了一次,間隔時間還不到四個小時。


    “吃了這個藥以後,她的精神很亢奮,大概是太想雷雷了,到了醫院她就給你打電話了,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打完電話以後,她滿臉通紅,口渴得厲害,跑進爸爸的病房,喝了一大杯水就睡著了,直到晚上才醒過來。


    “醒了以後她完全不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她給你打過電話,更不記得她罵過你,你不要生媽的氣,好不好?”


    厲戰飛這話雖然有撒謊的成份,但也不算全部撒謊,從傳傳失蹤後,江千禾的精神壓力很大,她的確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在吃,隻不過她今天的情況並不是吃錯藥造成的。


    他頂著兒子和丈夫的雙重身份,要協調母親和妻子之間的矛盾,有些善意的謊言必須要撒。


    南宮葉玫聽了他的話,想著江千禾精神不好應該和傳傳失蹤有很大的關係,晚上想孩子想得失眠,白天就會精神不好。她也知道,江千禾雖然一直都不太喜歡她,但是也不是一個刁鑽刻薄的婆婆。中午在電話裏罵她的那些話,以前從來都沒有過,可見,如果沒有吃錯藥的話,她是不會這


    樣辱罵自己的。


    她迴答:“我不生她的氣,這件事我交給你處理以後我就沒有生氣了。”


    “好媳婦兒,”厲戰飛說:“氣大傷身,我就是擔心你憋在心裏,把你的身體別出問題。”“我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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