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鄒輕羽才平靜下來。


    厲金鳴把她扶進臥室,勸慰說:“輕羽,辰寒既然不肯娶你,你就忘了他吧,我女兒這麽優秀,怎麽著也能找到一個比蘇辰寒還強的男人……”


    “媽!”鄒輕羽倒在床上說:“我現在不想談婚事,您別說了好嗎?我想睡覺。”


    見她如此傷心,厲金鳴不便再說什麽,也不敢催她相親,怕把她逼出個好歹,說:“好,好,我不說了,你先睡一會兒。”


    她幫鄒輕羽蓋好棉被出去了。


    關上輕羽的門,她給江若冰打電話。


    大年初一,又下大雪,何鳳歌早早就來到江家,把江若冰接出去了,處於熱戀期的兩個人特別想獨處,在雪地裏拍照玩得不亦樂乎,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江若冰才聽見。


    她拿出來看見是厲金鳴打的,忙接了:“阿姨,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厲金鳴猶豫地問:“你現在忙不忙?”


    江若冰看看何鳳歌,說:“我不忙,阿姨有事嗎?”


    她知道厲金鳴是一個識大體的人,一般情況下很少麻煩別人,大年初一給她打這個電話,說明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厲金鳴歎了口氣,說:“輕羽剛才去找蘇辰寒了,迴來後一直哭,我問什麽她也不說,這丫頭還沒有這麽哭過,我很擔心她,你和輕羽關係一直好,我想請你來陪陪她。”


    江若冰馬上答應了:“我知道了,阿姨,我馬上來。”


    她掛斷電話,把厲金鳴說的情況告訴何鳳歌,說:“輕羽哭得很厲害,我得去看看。”


    何鳳歌得知又是蘇辰寒把鄒輕羽惹哭的,氣得握拳說:“這寒豬不知道是不是有病,怎麽就不肯娶輕羽?”


    江若冰搖頭:“我也弄不清楚他們怎麽迴事,我去看看她再說。”


    “行,我先把你送到輕羽家,我再去找寒豬問個明白。”


    *


    江若冰來到鄒輕羽的臥室,看見她的頭都被棉被蒙嚴了。


    她伸手拉開,說:“輕羽,你這樣睡覺對身體不好。”


    鄒輕羽這會兒已經沒有哭了,但眼睛紅腫,哭過的痕跡很明顯。


    江若冰歎息地說:“你怎麽哭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鄒輕羽說:“你說我愛上了那個毒舌的男人,可我一看見辰寒哥也想哭。”


    江若冰默然片刻,問:“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特別亂?不管想到這兩個男人中的哪一個,你都覺得煩燥?”


    鄒輕羽想了想,點頭:“是。但是,我覺得我就是想嫁給辰寒哥,不想嫁給毒舌男。”


    江若冰吸了口氣,說:“我覺得,你可能同時愛上了他們兩個。”


    鄒輕羽紅腫的眼睛瞪大:“我同時愛上他們兩個?”


    “是,”江若冰點頭:“輕羽,這很危險,你盡快決斷,以免以後你選擇了誰都痛苦。”


    鄒輕羽傷感地搖頭:“我想選辰寒哥,但他拒絕了我。”


    江若冰歎氣:“既然這樣,你就沒什麽好選擇的了。”


    “可我也不想嫁給毒舌男。”


    江若冰說:“除了他們兩個,你不能試著喜歡別的男人嗎?”


    鄒輕羽搖頭:“如果我能接受別的男人,就不會和辰寒哥拖了這麽多年。”


    江若冰不知道怎麽勸她了,兩個人隻能沉默以對。


    事實上,蘇辰寒隻是鄒輕羽這麽多年來得不到的一種執念,一旦得到,也許她又不一定會好好珍惜,覺得婚姻不過如此,反倒成了禁錮她自由的枷鎖。


    因為愛得不夠深,結婚後必定有很多怨念。


    當然她現在是意識不到這一點的,這種感覺隻有結婚後走到那一步才能深刻體會。


    *


    在江若冰陪鄒輕羽談心的時候,何鳳歌來到了蘇辰寒家。


    彈珠和撲克自然知道他和蘇辰寒是老朋友,所以撲克看見他並未阻攔,他便輕鬆進去了。


    何鳳歌來到樓下,聽見二樓的電視聲音,仰頭喊道:“蘇辰寒!你給我滾下來!”


    蘇辰寒在窗口看了他一眼,猜到他是為鄒輕羽而來,轉身慢騰騰下了樓,淡漠地問:“有事?”


    何鳳歌幾步衝到他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我問你!輕羽為什麽哭?”


    蘇辰寒迴答:“她想結婚。”


    “你不肯娶?”


    “我說過,我不會結婚。”


    何鳳歌的拳頭揚得高高的,咬牙切齒地吼:“蘇辰寒,你跟我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轉身走人,如果你輸了,必須娶輕羽為妻!”


    “我不跟你打,”蘇辰寒拿開他的手轉身往裏麵走:“輸贏我都不會娶她。”


    “蘇辰寒!你給我站住!”何鳳歌舉著拳頭衝了過來:“今天這一架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我要為輕羽討一個公道!”


    *


    鄒家,無天可聊的兩個女子很安靜。


    鄒輕羽在發呆,江若冰陪她坐了很久後,覺得她沒什麽事了,拿起手機給何鳳歌發消息:“鳳歌,你和蘇哥談得怎麽樣?輕羽沒有哭了,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何鳳歌沒有迴複。


    江若冰有點不安,從她和何鳳歌熱戀以來,她隨時發的消息,他都秒迴。


    她又撥打他的電話,通了,他沒有接。


    江若冰更不安了,看著鄒輕羽說:“鳳歌找蘇哥去了,他們會不會打架?我打電話,鳳歌都不接。”


    “打架?很有可能!”鄒輕羽急忙坐起來:“我去拉開他們。”


    江若冰焦慮地說:“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我們去了也拉不開,隻有找飛哥。”


    “對,喊表哥去分開他們,他們最聽表哥的話。”鄒輕羽趕緊拿出手機給厲戰飛打電話。


    雲水苑。


    由於兩個孩子在這邊,初一一早,厲金聲夫婦和厲牧年夫婦就都過來了,把傭人也帶了過來。


    這會兒厲戰飛和南宮葉玫帶著傭人們正陪著孩子堆雪人,聽見電話響,他拿出來接了:“輕羽,新年快樂!”


    鄒輕羽來不及問候,大喊:“表哥,辰寒哥和何鳳歌打起來了,你快去分開他們!”


    厲戰飛眉頭一皺,“大年初一打什麽架?”


    鄒輕羽著急地說:“你到了就知道了,先去拉開他們吧。”


    厲戰飛又問:“他們在哪裏?”


    “在辰寒哥家裏。”“好,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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