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葉玫沒想到岑海會突然動手打自己,饒是閃得快,頭上還是挨了一下,不由勃然大怒,反手一耳光抽過去。


    “啪!”


    岑海竟然沒有閃避,臉上挨個正著,頓時泛起幾個指紋印。


    大家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


    劇本上沒有這些場景啊。


    “你們在幹什麽?”張重樓氣得跑過來喊。


    南宮葉玫生氣地說:“他加戲就加戲,他問什麽我答什麽,我哪裏錯了?他憑什麽打我!”


    在場的人都覺得岑海不對,但礙於他是男主演,不便得罪,隻不滿地看著他。


    張重樓也問他:“岑海,你為什麽打葉玫?”


    岑海臉上的紋印清晰可見,他卻不生氣也不發怒,慢悠悠地說:“你們弄錯了,不是岑海在打葉玫,而是陸俊風敲了林楠一個栗爆。”


    南宮葉玫生氣地吼:“陸俊風為什麽敲林楠栗爆?他吃錯藥了?”岑海依然漫不經心地說:“陸俊風問林楠他帥不帥,是不是天下第一帥,本來是想逗林楠和他多說說話,但林楠隻簡單地答‘帥’‘是’,陸俊風覺得這小丫頭不懂他的心思,敲


    她一個栗爆是一種親昵地懲罰,就像哥哥對妹妹那樣的懲罰,所以他雖然樣子做得兇惡,但沒有用力。”


    “沒有用力?”張重樓看向南宮葉玫:“葉玫,頭疼不疼?”


    南宮葉玫的頭沒感到疼,她當時看到岑海兇神惡煞地坐起來敲她的栗爆,本能地反應就是躲閃並還手,所以她還沒有感覺到頭疼的時候,耳光已經抽在了岑海的臉上。


    她好歹是特種兵退伍的,反應快,動作也迅速,可以說,岑海的栗爆都還沒怎麽敲上她的頭,她的耳光已經重重抽到了岑海臉上。


    這時候她隻能搖頭老老實實地迴答:“不疼。”岑海的臉上哂然一笑,譏刺意味十足,說:“演戲演戲,別說那是陸俊風對林楠的親昵懲罰,就算他真的要罰林楠,我也不會用力。隻是我沒有想到南宮小姐的反應這麽大


    。”


    南宮葉玫看著岑海開始變得紅腫的半邊臉,頓時愧疚不已,她自己知道,當時盛怒之下,她那一耳光用了多大的力。


    從上午岑海逼她理光頭,到剛才岑海突然敲她栗爆,她都以為這是岑海在借劇中人的身份公報私仇,所以她下手毫不留情。


    但是看來她真的錯了,既然錯了就得道歉,南宮葉玫是敢做敢當的女子。


    她馬上轉身向岑海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反應過來。”雖然道了歉,南宮葉玫卻想岑海不會就這麽放過他,畢竟這男人心眼小,前天跟他撞了衫,都被他找了很久的麻煩,還逼得她跟他打一架,現在她把他半邊臉都打腫了,


    他會放過她嗎?


    果然,岑海的臉色一變,說:“對不起就完了?我這臉這樣了,這幾天有法拍戲嗎?”


    南宮葉玫銀牙一咬,站到他麵前說:“那你打迴去。”


    岑海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南宮葉玫:“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瘋?”


    “那你想怎麽樣?”葉玫反問。


    “我想怎麽樣?”岑海慢慢起身,走到她身邊,湊近她耳朵,突然大吼:“去找冰塊來給我敷臉!”


    南宮葉玫盡管很快就退開了,耳朵還是被他的大吼驚了,嗡嗡地響,難受極了,用手指鑽了鑽耳朵。


    岑海又吼:“還不去!”


    南宮葉玫隻好轉身,先抓起假發戴在頭上,然後跑到餐廳的廚房裏要了冰塊來。


    岑海躺在床上,瞥她一眼:“過來給我敷!”


    南宮葉玫隻好來到床邊,像受氣小媳婦一樣,彎腰幫他敷臉。


    她心裏倒沒什麽情緒,在部隊幾年,隻要做錯了事就會受罰,相比之下,幫岑海敷臉隻是小兒科。


    她手裏的冰剛挨上岑海的臉,他又吼起來:“用這麽大塊冰,你要冰死我嗎?”


    葉玫趕緊把冰分一半出來,在他的臉上麵敷一會兒,又移到下麵敷一會兒,不停移來移去,沒辦法離開。因為岑海的臉紅腫,他的鏡頭自然沒辦法拍,南宮葉玫是他的貼身保鏢,他不出場,葉玫也基本上不出場,所以張重樓安排拍女一和女二撕逼的鏡頭去了,葉玫就在這裏


    老老實實給岑海敷臉。


    岑海側臥著,臉向床外,這樣就成了和南宮葉玫麵對麵。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南宮葉玫,葉玫卻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的半邊臉。


    她的手握著冰在岑海臉上敷,不一會兒,手指頭都凍僵了。


    岑海看著她凍得紅紅的指頭,微眯著眼睛問:“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恨你幹嗎?”


    “你覺得我處處都在針對你。”


    “難道不是?”


    “那你不恨我?”


    “不值得。”


    “怎麽才值得你恨?”


    南宮葉玫沒有說話。


    對於她來說,隻有危害到國家和百姓利益的壞人,才最讓她恨,而且恨得深惡痛絕,發誓要把他們抓住繩之以法。


    像莫麗蓮和岑海這種人,是不值得她恨的,最多就是覺得討厭、反感,不和他們來往就是了,沒必要花精力來恨他們。


    因為大家都到別的房間拍女一和女二撕逼的戲去了,這裏隻有他們兩個,南宮葉玫不迴答,岑海也不再問,他伸手拿起南宮葉玫的假發把玩。


    葉玫不滿地甩了甩頭發,說:“別動我的頭發。”


    “這是你的嗎?”他反問,同時手伸過去又拉住了她的假發。


    “我頭上的。”


    “我躺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不玩你的頭發,你讓我玩什麽?”


    南宮葉玫不說話了。這時莫麗蓮走了過來,她知道南宮葉玫今天在拍戲,本來是來找她要房卡的,但在窗外卻看見岑海躺在床上,南宮葉玫伏在床邊,手在岑海的臉上摸來摸去,岑海把她的


    頭發挽在手指上繞啊繞。


    她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聽說葉玫理了光頭,也看見她戴了一頂金色的假發,所以這會兒雖然沒有看見她的臉,也毫不懷疑這就是葉玫。


    莫麗蓮如獲至寶地拿出手機,躲在窗外偷拍視頻。岑海躺著,麵向窗外,正好能看見莫麗蓮偷拍,但沒有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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