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厲戰飛會不會沒有把車開迴來,南宮葉玫又興衝衝跑上樓找了一圈,沒有厲戰飛的人影,這才確定他沒有迴來。


    她拿起手機給厲戰飛打電話,通了,他沒有接。


    “怎麽又不接?”南宮葉玫嘀咕。


    如果厲戰飛在飛機上,手機應該關機的,就不可能打得通。


    既然打得通,說明他沒有在飛機上,應該下飛機了,正在迴家的路上,可為什麽不接電話?


    不會又被人拉黑了吧?


    南宮葉玫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又展顏一笑,自言自語地說:“反正他一會兒就迴來了,到時候再問問他為什麽不接電話。”


    她進廚房準備做晚飯,厲戰飛要迴來,她想好好弄一頓飯。


    那年懷上孩子後,厲戰飛被困在沙漠之心,她以為他犧牲了,想著以後帶孩子總要做飯,陸青荷弄菜的時候,她也跟著學了學。


    不過她隻學會了炒幾種簡單的菜,迴鍋肉和肉絲肉片等,而且炒得還不怎麽好,像魚香肉絲和水煮肉片這種調味複雜的就更不行了。


    雖然勉強可以炒,她卻總是不滿意,也沒有信心在人前獻醜,所以在厲戰飛麵前她都沒有表現過。


    直到現在,她對自己的廚藝也沒有一點信心,想做菜,還得在網上再學學。


    拿出手機,點開迴鍋肉的圖片,隻覺得色香味俱佳,她心想,如果她今天晚上炒出兩份色香味俱全的菜,厲戰飛一定會高興吧?


    從她迴來這麽久,他們一起隻在家裏吃過一頓飯,她覺得自己這個妻子真的很不稱職。


    那今天晚上就好好表現表現吧,先去買菜。


    南宮葉玫盤算著出了門,往超市走去。


    *


    遲小童的老家不在雲歌市,而是在很遠的鄉下,她是在這裏讀藝校的。


    由於現在在實習階段,她在外麵打工,有時加班很晚才迴來,學校鎖了門,她進不去,就幹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單間。


    租住屋距離飛葉傳媒有點遠,她想等房租到期了就搬到飛葉傳媒附近,所以現在她還得迴藝校那邊住。


    公交車搖搖晃晃,坐了很久才到藝校前門的公交車站,下車後,她要爬一個不長的坡,還要走幾個巷子才到租的小屋。


    她走到半坡的時候,想起沒有麵條了,雖然上麵有副食店,但麵條要賣得貴一些,學校門口的大型超市要便宜一點。


    於是她轉身往下走,注意到距離她不遠處有一輛黑車,本來是往上行駛的,卻在她突然轉身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不以為意,到學校外的超市買了麵條後往坡上走,看見那車又啟動了,開得很慢,一直跟在她旁邊。


    她這下起了疑心,往車裏看了兩眼,但車兩邊的玻璃貼著太陽膜,什麽也看不見。


    想起昨晚南宮葉玫和餘芳母女發生衝突的事,遲小童緊張起來,這些人不會是想利用她把南宮葉玫引出來報複吧?


    越想越緊張,遲小童覺得應該弄清楚這輛車上的人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拿著麵條走到坡上要進巷子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轉身急急忙忙往下跑。


    那輛車上的混混一看,說:“這妞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想跑?”


    “快追!”


    他們馬上把車調頭往下開。


    遲小童看見那輛黑車開下來,確定就是衝著她來的,大為驚慌。


    她知道這些人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找她的麻煩,但是如果她迴去,他們一定會跑到她租的房子裏抓她。


    “怎麽辦?”她一邊跑一邊著急地想。她租的房子不是商住房的小區,沒有物業和保安,那些房子是附近的住家戶違建修了租給學生的,牆上都寫著大大的“拆”字,但因為還沒有正式拆,所以房東們照樣收房


    租。


    房東是不在這裏住,租房子的大多是藝校學生,這些學生基本上是農村來的,經濟不富裕,因為房租便宜才會租在這裏。


    而藝校基本上都是女生,膽子很小,看見壞人也不敢聲張,所以遲小童不敢迴去。


    報警吧,她又沒有證據證明這車上的人是衝著她來的,萬一警察來了,什麽也查不出來,反倒說她撒謊就麻煩了。


    想來想去,她覺得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最好不迴租住房,先出去找個地方住一晚,可到哪裏住呢?


    她是窮學生,平時兼職打工攢的錢還要寄給生病的母親,和飛葉傳媒剛簽了約,還沒有薪酬。


    前天晚上請南宮葉玫和佟楚遙吃飯,就花了她半個月的生活費,如果今天晚上住旅店的話,她這個月都得喝西北風了。


    眼見那輛黑車追下來了,遲小童不敢再遲疑,正好看見一輛出租車開過來,急忙招手攔停。


    上了車,她迴頭看那輛黑車,發出它既沒有開走,也沒有來追這輛出租車,而是停在超市門口,車上下來一個麵目陌生的男人,進超市買東西去了。


    她從車後窗直盯盯地看著,想知道這輛車會在那裏停多久。


    那車上的人見遲小童上了出租車,確定她懷疑他們了,於是發生了爭執,一半的人說算了,她既然發現了,他們就撤,萬一招來警察就不好了。


    胎記男人說:“怕什麽?她就算報了警,我們做什麽了?什麽也沒做啊對不對?”


    光頭點頭:“她要報警就不用上出租車了,既然上了出租車,就說明她不敢報警。說不定這妞自身就不幹淨,比我們還怕警察來呢。”光頭昨晚吃了大虧,今天鐵了心要在遲小童麵前報複迴來,所以又慫恿幾個:“再說,老二的表哥就是警察,到時候隻要我們統一口徑,一口咬定這丫頭騙了老三的感情,


    警察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光頭所說的老二就是胎記男人。


    “對,對,”那個老三說:“老二的表哥說不定還要讓我把她領迴家,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下手了。”


    幾個人越說越興奮,於是都決定不撤了,非要把遲小童弄到手不可。


    光頭便說:“她既然住在這裏,遲早要迴來,我們到上麵去等著。”那個臉上有胎記的猥瑣男人看著藝術學校的圍牆說:“對,上去等著,都說藝校漂亮女學生多,我們幹脆多找幾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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