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宮葉玫解釋:“陳寂川的孩子是一個眼睛瞎著的盲嫂代孕幫他生的,盲嫂說,陳寂川的妻子曾經說過,那孩子的右腳大拇指邊有一個紅疙瘩,俗稱六指,所以他的


    小名叫小六,現在隻要看看陳信留的腳是不是六指,就知道他倒底是不是陳寂川的親生兒子了。”


    “我說!我說!”羅西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哭起來:“小六……不是陳寂川的,他是我的兒子!”


    南宮葉玫皺眉:“你和劉寶祥的?”


    “是。”


    這樣就可以理解為什麽陳信留會幫劉寶祥送信了。


    但南宮葉玫還有不理解的地方,問:“既然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你們為什麽不結婚,不親自撫養,卻把他當成陳寂川的兒子撫養,劉寶祥還拿槍指著他的頭?”


    “因為我們不敢讓人知道他是我們的兒子,怕給他招來大禍。”


    “你們也知道壞事做多了,會報應到孩子身上?”


    “不是怕這個,”羅西顫抖著說:“我們怕那個大頭領。”


    “你是說,如果那頭領知道陳信留是你們的兒子,會把他帶走?”


    “是。”


    南宮葉玫馬上猜到了羅西的顧慮:“你們有一個孩子在他手裏?”


    羅西流著淚點頭:“是,我的大兒子在他手裏,所以我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啊……”


    南宮葉玫狐疑地看著她那張三十多歲的臉:“你才多少歲,就兩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了?”


    “我四十八歲了,”羅西老老實實地說:“那時候為了掩人耳目,我做了整容手術。”


    南宮葉玫將話題拉迴正題:“你怎麽讓陳信留給那個首領帶的信?”


    羅西講述:“劉寶祥當時想逃到海外,但我舍不下大兒子,不願意跟他走,他於是和我相約,如果他逃出去了,他會好好照顧小兒子,希望我在這裏等著大兒子來找我……”


    南宮葉玫打斷她:“他都要出國了,還不肯把首領的名字和地址告訴你?”


    “我問過他,”羅西說:“他說,首領的名字和地方是嚴禁對外說出來的,如果他告訴我,不僅他會死,我也會死……”


    “你們這是什麽夫妻?”南宮葉玫冷笑:“他什麽都不告訴你,你還這麽相信他。”


    “他不告訴我,就是怕我萬一被你們抓了會說出來,如果你們找到了首領的地址,他就知道是我們泄露的,馬上就會拿我們的兒子開刀。”


    南宮葉玫諷刺地冷笑:“你們為自己的兒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羅西哭哭啼啼地說:“他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南宮葉玫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指著她罵:“你還知道你兒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那陳寂川的兒子呢?就不是盲嫂身上掉下的肉了?你們把她的兒子弄到哪裏去了


    ?說!”從懷疑陳信留幫劉寶祥報信後,南宮葉玫就擔心他不是陳寂川的親生兒子,結果從羅西嘴裏得到了證實,她於是想陳寂川的兒子必定被他們害死了,心裏悲憤得不能自抑


    。


    想想看,陳寂川夫婦雙雙都被害死了,他們還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這種人還有什麽人性?


    想著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被這對狗男女殘殺的時候,她就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孩子在被人虐待和殘殺,這種感同身受的心情讓她痛苦和憤怒得雙拳握得很緊。


    現在剛做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不久,南宮葉玫心裏那種濃濃的母性讓她如一頭護孩子的母獅一樣暴發了,她衝過去揚手揍向羅西。


    羅西被她的暴怒嚇得尖叫一聲,急忙起身想躲,但雙手被拷著,她躲不開。


    南宮葉玫的耳光重重抽在她臉上,羅西被打得臉歪到半邊,尖聲喊叫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南宮葉玫更暴怒,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然後抓著她的頭發往桌子上撞:“我今天就打死你又怎麽樣?”


    幾個審訊的警察全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娃娃臉的小姑娘居然如此暴躁。


    秦子峰也很震驚。如果說,以前在秦子峰眼裏,南宮葉玫還是一個不諳世事、連吃東西都要人照顧的小姑娘的話,今天晚上她的表現就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小嫂子現在真是霸氣得不得了


    。


    可見,軍營對一個人的改造是天翻地覆式的,現在的她,真的有當嫂子的氣派和威嚴。


    不過他可不能讓南宮葉玫把羅西打死了,忙上前拉住她:“嫂子,你冷靜點。”


    南宮葉玫的手鬆開,看著羅西臉上清晰的指紋印,控製住怒氣說:“你們審吧,我出去靜一靜,重點問問他們把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她出了審訊室,聽見煙花放得更熱烈了,滿天綻放著各種絢麗的花色和圖案,看看時間,原來半夜子時了,難怪這麽熱鬧。


    看著被煙花裝點得五彩繽紛的夜空,南宮葉玫卻高興不起來。


    是啊,厲戰飛音訊全無,說明劉寶祥還沒有抓獲,兩個孩子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第一天斷奶,他們一定哭得很厲害吧?隻能辛苦歐陽處長和陸青荷了。


    站了一會兒,她再次給厲戰飛打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南宮葉玫在外麵呆到審訊結束,羅西被帶下去後,她進來看筆錄,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劉寶祥以前離家出走後並沒有走什麽黑道,而是在外麵打工,和同樣打工的羅西結了婚,不久生了一個兒子,但他們都是好吃懶做的人,打工也不好好打,日子過得窮困


    潦倒,入不敷出。


    他還好賭,總夢想賭博發財,但十賭九輸,因為沒有錢給,他輸了又常常賴賬,有一次惹著了幾個混混,把他抓住要砍手砍腳。


    這時一個人出麵救了他,幫他還清了所欠的賭債,還請他吃飯,說給他找個生意做,讓他別再這樣遊手好閑地混了。


    他答應了,那人先給他拿了一大筆錢,說是預付的薪酬。


    看見這麽多錢,他們喜歡瘋了,馬上買房子,置辦了家俱。錢用得差不多的時候,那人來了,還帶了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要他跟他們去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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